第10節(jié)
說完,并不直面回答女兒的問話,而是抬起頭看著女兒,心疼的道,“月兒,娘知道你心靈聰慧,老夫人剛才命你的事情,你是清楚真正用意的是嗎?” 韓氏不是傻子,她出身將門之后,像這種宮中貴主親邀宴請,除了無上的尊榮以外,還有著及笄女子尋得一門權(quán)貴親事的重要性。而老夫人讓自己的外甥女和二小姐隨自己的女兒一起進宮,明擺就是為了自己親厚之人鋪路。 而自己的女兒,明顯的成了老夫人安排給別人的墊腳石。 韓氏替女兒委屈,更恨自己無用。可又想起一些原因,覺得女兒這么做是對的。 秦時月看著娘親心疼自己的眼神,伸手牽著娘親的手緊了緊,“娘,您忘了女兒額跡的紅蓮印記了。宮中的一切,女兒能避的盡量避,不能避的有人擋掩著豈不是更好。” 她秦時月壓根就不稀罕什么宮里的宴請,更是煩透了這些個禮儀。本她就擔(dān)心明日進宮如何躲開宮中這些貴主,今日有了老夫人的私心命令,正好解了她的煩擾。 所以,剛才大廳里,她才會答應(yīng)的那么痛快。 “娘走吧,我先陪您回去,稍后還要去看看小廝喜旺如何了?”秦時月忽然想起受傷的喜旺,不知喜旺醫(yī)治如何,便想著一會去看看。 韓氏一聽,不由一怔。 “喜旺,你今日出府不是喜旺趕的馬車嗎?”臉色一驚,急詢看向女兒,“月兒,你們在路出不會出事了吧?” 說著,韓氏急查看向女兒全身,一雙眼睛里全是擔(dān)憂之色。 而與此同時,福壽堂的大廳里,老夫人剛想說讓眾人散了,卻在這時厲嬤嬤上前稟一聲,“老夫人,郡主今日出府好像出了意外?” “嗯?什么,出了意外?什么意外?”老夫人想起剛剛大孫女兒站在廳下,身體毫無異樣,不禁斜挑了一邊的眉毛。 “回老夫人,奴婢瞧著今日給郡主趕車的小廝喜旺,回府時腿是崴著的。”秋嬤嬤回憶起在府門外的情況,后卻是一臉自責(zé)的道,“只是當時奴婢急著傳話,讓郡主來福壽堂見您,所以一時就沒有細問。” “糊涂,你是做什么吃的,這種事情你怎么不問清楚。”老夫人怒的瞪一眼秋嬤嬤,后喝聲命令,“去,給我把那孽女叫回來,我要好好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省的這孽女在外惹了什么事,瞞著我給我們國公府臉上抹黑。” “是,奴婢這就去把郡主喊回來。”秋嬤嬤扭身急著就要去喊人,卻被燕平公主叫住,“慢著,秋嬤嬤!” 【作者題外話】:今天公子答應(yīng)的萬字更新,第二章。 ☆、第十八章 逗熊孩子 秋嬤嬤被燕平公主喚住,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疑惑的看向燕平公主,又詢看向老夫人的方向。 “娘,您剛剛才因為時月生了氣,可不能再氣著了。”燕平公主溫聲相勸,后婉目請示一聲,“不如讓兒媳去詢問一下,到時再來回稟娘。” “是呀,外祖母,月兒表姐再把外祖母給氣著了,傷的可是祖母的身體,我們可是要心疼外祖母的。”玉蘭眸子一轉(zhuǎn),立即嬌膩的倚到老夫人身邊,不依地拉了拉老夫人的胳膊。 老夫人聽著燕平公主的溫聲相勸,又側(cè)臉瞥了眼乖巧懂事的外甥女,心下氣一平,應(yīng)聲道,“也好,那孽女少看一眼,我還能多活一年。” 隨后老夫人就吩咐了燕平公主,前去詢問一二,并讓大家都散了。 燕平公主帶著女兒紫依出了福壽堂,跟紫依交待一聲讓其自己先回去。轉(zhuǎn)身便要依著老夫人的意思,前去詢問小廝受傷的事情,這時身后卻傳來玉蘭的聲音。 “舅母,等一等。”玉蘭緊走兩步,一臉笑意的走到燕平公平身邊,親膩的挽過燕平公主的胳膊,“舅母,我陪舅母一起去時月表姐院里可好?” 燕平公主側(cè)臉看著膩在自己身側(cè),巧笑倩兮,分外惹人喜愛的外甥女,不禁心中一番感嘆。若是自己的女兒紫依,能有這丫頭三分之一的城府,她就甚感欣慰了。 眼前的外甥女,是老夫人的小女兒所生。 老夫的小女兒嫁的是皇商,李家。 正所謂皇商,自古不論你有多富有,在王公貴族眼里,都是輕賤的。在重大場合,這些人更是沒有說話的份量,常常會被人無視。 因著老夫人的小女兒看上了李家的嫡長子,哭著鬧著,更甚于說要自殺。老夫人心疼小女兒,不得已才允了這門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 可是隨著兒女漸漸長大,老夫人的小女兒才開始明白生在皇商家的兒女有多受人輕賤。所以,才回娘家,哭求老夫人將自己一雙兒女收在膝下將養(yǎng),為的就是不想一雙兒女因為出生門弟,前途受阻。 老夫人本就心疼小女兒,聽到小女兒的哭求,當下老淚縱橫,就把這一雙孩子給留在自己膝下。并還答應(yīng)自己的小女兒,定會讓這兩個孩子有一番好前景。 而令老夫人甚是欣慰歡喜的是,這兩個孩子都非常乖巧懂事,還特會討人心軟喜歡。特別是女孩子李玉蘭,更是天天膩在老夫人身邊,外祖母長,外祖母短。 才十歲那年,就知道從廚娘那里學(xué)了如何制作糕點,親自做了糕點送給老夫人嘗。把老夫人欣喜感動的,都掉了淚珠子。 “舅母,舅母,你怎么了?”李玉蘭出聲呼喚向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一時走神,聽到李玉蘭的呼喚,美眸一轉(zhuǎn),側(cè)臉笑吟一聲,“舅母剛才走神了,蘭兒剛才跟舅母說什么了?” “舅母,大表姐從前小時候也是這般性格嗎?”李玉蘭歪著腦袋,一副好奇的表情。 “你是指什么?”燕平公主聽的一愣,眼神微閃,看向李玉蘭。 李玉蘭想了想道,“嗯,外甥女聽下人們說,小時候的大表姐似不是現(xiàn)在這般的性格。下人們說,小時候的大表姐,性格分外柔弱,膽小,連說話都是聲音如蚊了一般。可是現(xiàn)在的大表姐——” 李玉蘭話故意一頓,眼神頗有不解的看向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靜聽李玉蘭說到這里后,眸子微轉(zhuǎn),卻是面上不顯的笑語道,“這個舅母一時也無法評斷,或許是在府外生活的時間長了,性子也跟著環(huán)境有所轉(zhuǎn)變吧。” “哦,原來是這樣。”李玉蘭一臉天真的點點頭,未有再多問的,隨后親膩的挽著燕平公主的胳膊,一路有說有笑的往蓮花苑而去。 …… 蓮花苑門前,秦時月瞅著分開手腳成個大字形,橫擋在自己院門口半大人高的熊孩子后,不禁一陣頭疼。 她適才送娘回落梅苑,又去看過小廝的傷醫(yī)治如何?這會子剛想回自己院里休息,不想就被自己這個幼弟給堵了門口。 “告訴本世子,你今一上午都去哪了,不然別想進去。”秦弘杰一張白凈的小臉上,一雙黑漆如珍珠一般的大眼,瞪向秦時月命令其回答。 秦時月好笑的盯瞅著橫擋在自己院門口,不讓自己進院的幼弟。 瞅著幼弟那不善的眼神,不禁好奇的猜測,這熊孩子不會從早上那會,就一直守在自己院門口,等著自己回來吧? “野丫頭,你笑什么笑,本小世子爺可是一直等在你這院里,哼,就看你跑哪撒野去了?”秦弘杰這話一落,立即印證了秦時月剛剛的猜測。 “噗嗤!” 本來折騰了一天,有些乏累的秦時月,忍不住被眼前的熊孩子給逗笑了。 秦時月笑瞅著怒黑了臉的幼弟,走近前一步,上下打量一眼幼弟,“你不會一直呆在這院門口等吧,這么冷的天,你沒凍成冰棍?” “切,本世子才沒那么傻呢,我身上穿的可是厚厚的雪裘。還有小廝,每隔一會就會給我送來暖手爐,怎么可能凍到,你個笨蛋。”秦弘杰的童音分外清亮的,得意笑了幾聲。 “唔,是嗎,我以為你會去我屋里等著呢。我屋里可是有火盆的,豈不是更暖和。”秦明月難得此時心情大好的,興起了逗弄幼弟的興趣。 秦弘杰一聽,卻是立即怒黑了一張小臉,“你以為我不想啊,里面是你的閨房,我一公子,怎可入女人的閨房。哼。” 原來如此,秦時月聽罷,不由又想笑。瞥到幼弟警告瞪向自己的眼神,只得忍下笑意的,嘴唇緊抿了下。 “喂,臭丫頭,你快告訴本世子,今一上午你野去哪里了。說完,本世子好回去暖和身體。呆在你這破院門前一上午,都快凍死了。”秦弘杰說著,忍不住凍的跺了幾下腳。 隨著其跺腳的動作,原本伸長手腳,成大字形擋在院門口的動作也沒了。 而秦時月一時來了孩子心性的,竟是瞅著這空當,拉著一臉懵狀的綠草,斜著身體就跑進了院里。 “哎,哎——”秦弘杰回神,瞪大一雙黑眼珠,氣的急轉(zhuǎn)身,“你個臭丫頭,你敢趁本世子爺不注意,偷溜進來,你趕緊給本世子爺滾出來,快點!” “哦,小世子爺,這蓮花苑可是我的院子哦,你好像命令錯了人吧。還有,趕人出這院子的主人應(yīng)該是我吧。”秦時月笑容大大的,站定在院落里,一臉的明媚動人。 望著秦時月的笑容,秦弘杰忽然的一怔愣。這笑太明媚,太陽光,感覺好令人親近,像親人,像親姐——。 【作者題外話】:公子答應(yīng)的萬字更新,第三章。 ☆、第十九章 掌嘴打臉 “弘杰,你怎會跑來這里?”突然一聲急厲聲,令秦弘杰從片刻的怔愣中醒神。 秦時月此時挑眉,看向急步匆匆小跑至自己院門前的燕平公主。 “弘杰,今日先生給你留的課業(yè)背誦完了嗎,怎么到處瞎跑。” 燕平公主,一把拉過秦弘杰,臉上緊張的神色,仿似生怕自己喜愛的寶貝被人奪去一樣。 秦時月冷冷的盯著燕平公主臉上緊張的表情,完全失了平日里總帶著端莊笑意的神色,似是換了個人一樣。 “二夫人何需如此緊張驚慌,弟弟來看jiejie有何不妥嗎?” 秦時月淡笑立在院里,一雙清亮的眸子亮晶晶的,如這冬日的陽光一般,璀璨的令人閃目,更令人無所遁形。 燕平公主神色一懔,忙抬起頭想要解釋什么,卻在這時恰好的聽到走過來的李玉蘭柔笑出聲,“呀,表姐可別見怪。舅母向來疼弘杰,可是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平日里舅母若是好長時間見不到弘杰,就會擔(dān)心的命人去尋的。” 李玉蘭腰枝纖細如柳的,步姿輕盈如燕的款款走來。一張精致的巴掌大小臉,雖然才十三歲的年紀,卻已出落的美人胚子一個。 “哦,原來如此!”秦時月掃一眼沖著自己溫柔淺笑的李玉蘭,后淡笑的微挑了下眉梢看向燕平公主。一雙眸子似是更加清亮一樣,晃的燕平公主不由閃了下眼。 “娘,您來這野丫頭的院里干嘛?”此時被燕平公主緊緊護在懷里的秦弘杰,有些憋氣難受的,不由掙了掙,探出頭來詢看向燕平公主。 燕平公主聽到弘杰的話,先是一怔愣,后忙斥責(zé)一聲,“弘杰,不得無禮。明月是你jiejie,你怎可亂喊。” “娘,她不是我jiejie,我就只有一個紫依大姐,還有玉蘭表姐,這個野丫頭——”秦弘杰滿臉不憤地的,就要怒罵。 “弘杰,快住嘴,娘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導(dǎo)你的——”燕平公主忙出聲打斷,抬頭看一眼秦時月方向,低頭急要斥罵向秦弘杰。 秦時月如看一場戲般的,只站立在院里,淡笑著盯瞅著燕平公主如何訓(xùn)斥秦弘杰。 而院門外站著的李玉蘭,一雙水靈的大眼,卻是忽閃間不時窺一眼秦時月方向,想從這位剛回府不久的嫡表姐臉上,窺出一絲別人察覺不到的神色。 卻是久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來,只除了這嫡表姐臉上淡的有些疏離的表情外。 耳畔聽著燕平公主不停的斥責(zé)聲,秦時月瞅瞅斜向西面的太陽,又低頭瞅了眼自己早已餓癟的肚子,終于抬頭出聲打斷,“二夫人,二夫人要是來此尋弘杰的話,既是人已尋到就帶走吧。” 說著,又伸手指了下自己的肚子,實話實說,“出府大半日,還未有吃東西,現(xiàn)在餓極,所以就不留二夫人和表妹進屋敘坐了。” “綠草,我餓了,去廚房幫我準備幾樣簡單的飯食端來。”秦時月吩咐向綠草一聲,轉(zhuǎn)頭不再搭理院門外正演戲的燕平公主和李玉蘭兩人,提步就要進屋里去。 “大表姐,等一下!”李玉蘭忙替燕平公主出聲喊住秦時月。 秦時月此時已來到屋門前,正要推門而進,卻是忽然聽到屋里面?zhèn)鞒霎悩又暋?拷T前仔細一聽,瞬間臉上勾起一抹意味分明的笑意。 就在聽到李玉蘭身后喊自己一聲時,秦時月攸的一把推開了門。 “呯”的一聲力道極大的推門聲,伴著兩扇門板“吱呀!”的忽扇聲,此時已走進院里的李玉蘭,不禁臉色大驚,“呀!”一聲。 燕平公主正吩咐了貼身婢女帶秦弘杰離開,聽到李玉蘭的驚呼聲,忙提步走進院里,一眼便看到了大敞開的屋里面,一副稀奇之景。 只見一個身著粉色襖子的的婢女,正大刺刺的坐在一把靠近火盆的椅子上,嘴角流著哈喇子,臉被火盆烤的通紅,睡的正香甜。就連剛才那么大的開門聲,竟也沒有驚醒這婢子,可見這婢子睡的得有多香。 “這丫頭好大的膽,竟敢在大表姐的屋里偷懶睡覺!”李玉蘭一臉震驚地走到屋門前,待側(cè)臉仔細一瞅,不禁臉色一變,立即回頭瞅向燕平公主,“呀,這不是之前在舅母院里當差的三等婢女,春桃嗎?這丫頭什么時候來大表姐這里當差了?” 李玉蘭的一聲吃驚,令燕平公主的臉色瞬即暗了暗。 秦時月此時已走進屋里,瞅著搬了把椅子斜歪在上面,睡的香甜的春桃,嘴角微勾了勾。 隨及側(cè)身,給燕平公主讓開視線,好讓其瞧個清楚,這可是她送來的婢女。 “混賬婢子,還不快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