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閆寶書說不急,看著臺案周圍的幾個小年輕的說,“這都啥情況啊?” “嗨,還不是太笨惹的貨,幾個人玩了好幾局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然后就……看到穿紅色線衣的那個沒,剛才偷了個球扔框里了,讓人給發現了,哈哈哈哈,小孩崽子真是太有鬧了。” 閆寶書搖了搖頭,笑問道:“今兒咋樣?” “還行,賺了個十來塊錢。” 閆寶書應聲道:“咱們得加把勁了,我怕萬一我哥那邊從農場寄信過來,到時候咱們手頭都沒啥錢。” “你啊,放心好了,咱們就是手頭沒錢,到時候借唄,辦法總是有的。”說著,完四寧用羹匙挖了一大塊西瓜下來,送到閆寶書嘴邊,“嘗嘗,可甜了。” 閆寶書笑了笑,“不吃,間接接吻,讓你揩油。” 完四寧竟然因為閆寶書的一句話臉紅了,“瞎說啥,咱兩就是兄弟,咋地,兄弟喂你口西瓜吃是罪過?” “不是不是,我說錯了行了吧?”閆寶書張嘴阿了一聲,緊接著西瓜就送了進來,閆寶書一咬,西瓜汁溢滿了口腔,閆寶書嗯著鼓起了腮幫子,待西瓜咽下去后才說:“甜,真甜。” “是吧。”完四寧嬉皮笑臉地端在凳子上,身上的背心都被汗水給浸透了。 閆寶書看著他黝黑的皮膚,笑了笑說:“最近長了不少rou吧。” “嗯,又長rou了。”完四寧伸出一條胳膊,用力的一彎曲,肱二頭肌展現了出來。 閆寶書伸手捏了一下,“嗯,身子骨好以后能派上用場,你啊,要是沒用我就一腳把你從組織里踢出去。” “嘿嘿嘿,那不能夠。” 閆寶書微微一笑,“不鬧了,說正事。”閆寶書頓了頓,又說:“這離九月份也不遠了,高考恢復,我想著把寶龍送到北京去讀書,但是我又怕他考不過,所以這段時間里,我要想辦法幫他復習功課了。” “啥?復習功課?”完四寧忍不住大笑,“閆寶書,你確定你沒忘記你自己啥水平嗎?才初中畢業好嗎。” 閆寶書翻了個白眼,“要你管。” 完四寧連忙賠笑道:“那你啥意思啊,是不是打算這段時間活都交給我了?” “嗯,只要我有時間會過來的。” “那行吧,哦對了,家里那頭咋樣?” “那邊都交給靜兒那丫頭了。” “靜兒?”完四寧思考了半天,猶豫道:“寶書,你別說我是瞎亂猜啊,我跟你說,有天我可是親眼看到,寶龍那小子偷偷往靜兒的兜里塞糖了,靜兒還一副害羞的模樣呢。” “啊?”閆寶書一驚,“你是說寶龍對靜兒?” “嗯嗯嗯。”完四寧狂點頭,笑道:“別怪我說實話,這寶龍雖然長的不如你,但那張臉也夠糊弄小姑娘的了,看來這靜兒也是難逃魔爪了。” “去你的,你當我弟弟是魔鬼了。”閆寶書上揚了嘴角,“如果寶龍對靜兒真有意思,那還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說著,閆寶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繼續吃西瓜看攤吧,我回家了。” “不吃飯再走啊?” “不了。” 回去的路上閆寶書就在想,閆寶龍已經是安于現狀了,這個時候讓他重新復習去高考,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說如果閆寶龍對靜兒真的有意思,那么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去努力,不是很理所應當嗎!閆寶書打定了主意,回家以后他找到了靜兒,幸虧他回來的早,不然靜兒就要收拾東西回陸家吃飯去了。 “寶書哥,你找俺啥事兒啊?”如今靜兒也學會打扮了,兩個辮子都綰了起來,用紅色頭繩系著,身上穿著的都是自家做的,閆寶書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姑娘,在看到她那雙大長腿時忍不住笑道:“一直以來都沒找你好好聊過,咱兄妹兩也該嘮嘮嗑了。” 靜兒聰明,歪著腦袋笑道:“寶書哥,你找我是有啥事兒吧?” 靜兒的性格雖然剛強些,但畢竟是個姑娘家,感情的事情不好直接開口,他便說道:“高考就要恢復了,九月份也不遠了,我就想著讓寶龍好好復習,到時候去北京上學,出來了也是個有大出息的,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 靜兒一臉茫然,隨后突然露出了一個醒悟的表情,臉上蹭地就紅了,“寶書哥,你是不是聽到啥閑話了啊?” 閆寶書連忙解釋道:“沒沒沒,我就是覺著寶龍能聽你的,平時你兩不是挺好的嗎。” “哼,那你咋不自己跟他說,你還是他哥呢。” 閆寶書憋著笑,“當哥求你了行不?” “那……”靜兒偷偷看了閆寶書一眼,“那我去和他說吧。” 如此看來,這兩個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互生了情愫,靜兒是個好姑娘,能干又獨立,如果閆寶龍還是以前的那個性子,閆寶書是堅決要反對的,他是不可能看著靜兒跳進火坑里的。 正如閆寶書料想的那樣,在兩天后的晚上,閆寶龍找到了閆寶書,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哥,你說我去參加高考有用嗎?” “怎么會沒用?”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著,我要是去了北京,家里的活兒可咋辦啊。” 閆寶書笑著拍了他腦袋一下,“想啥呢,家里不缺你這一個人干活,再說了,你想去北京就去北京了?你也得考得上啊。” 閆寶龍傻笑著撓頭,“也是,前陣子我還問過師傅呢,他說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也要有萬全的準備才行,所以我想著要不要找師傅幫我復習功課,我看他挺有文化的。” 得,閆寶書徹徹底底被自己的弟弟嫌棄了,因為學歷不高啊。 閆寶書急于證明自己的能力,第二天就跑了一趟書店,收集了幾本重要的書回來之后,開始敦促閆寶龍復習功課。閆寶書從前是文科生,尤其在語言方面有著極強的天賦,所以他的側重點在于文,而數學方面,閆寶書就只能真正的拜托佟建華了。 于是,復習功課的四個月路程開始了,閆寶書在這期間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閆寶龍的身上,當真是不當父母不知父母的辛苦,閆寶龍仿佛是個大號嬰兒,并且還是有多動癥的,每天閆寶書只能拿著棍子跟旁邊站著,但凡他溜號走神,閆寶書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打到他腚上,頓時就能聽到他殺豬般的嚎叫。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著,家里的服裝生意慢慢有了起色,聞訊而來的人是越來越多,只因閆寶書這邊能夠做出和二門市以及大城市所出售的款式。慢慢地,閆寶書也就不在上料子了,畢竟成批的上太貴,而且也不好弄,所以他接下來接到的單子都是需要自家提供料子的,價錢上因此也降低了不少,于是吸引來了更多的人。 酒香不怕巷子深,一傳十十傳百,道理就是如此,口碑好才是真的好。 臺球廳那邊就是完四寧罩著,到了七八月份,閆寶書讓他找到了那個叫做葉蓮娜的姑娘,這回他又要了兩盒桌球,很快地臺球廳的桌案從一張增加到了三張,也幸虧完四寧奶奶家的院子足夠大,并不覺著擠。 除此之外,葉蓮娜成為了閆寶書和完四寧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沒事兒的時候,葉蓮娜會從餐廳過來找他們玩,葉蓮娜性格開放,抽煙喝酒樣樣都會,按照大眾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姑娘一看就不正經,但事實上葉蓮娜卻是個非常熱血的好姑娘。 葉蓮娜似乎“愛”上了閆寶書,總會當著完四寧的明兒親閆寶書一口,完四寧則是一臉怒氣的瞪著她,想要發火卻又無處發。葉蓮娜只不過是喜歡鬧著玩,每次來到這邊吃了晚飯后,她便要求完四寧送她回餐廳,完四寧若是拒絕,她便會動用武力,拖也要把完四寧拖走。 看來,能侃大山的男人,還真有姑娘會喜歡。 炎熱的九月終于來臨,松花江上可以看見的漁船又多了起來,這一天閆寶書等人陪著閆寶龍來到了二十一中的考試場,在進去前,閆寶書替他整理了衣襟,笑道:“別緊張,放松點,我們都在外面陪著你呢。” 第153章 高考得以恢復對于不少心心念念想要讀書的學子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縱然高考這天已經進入了冬季,前來考試的學生們臉上無不是洋溢著朝陽般的微笑。當然,也有那么幾個特別緊張的例子。 閆寶書一心想要讓閆寶龍考進北京電影學院,與其說是私心,不如說是閆寶龍真的很有這方面的天賦,這一點佟建華就足以證明了閆寶書的眼光。然而,這個時候的電影學院是經歷過一段噩夢期的,一九七七年以前,北京電影大學還不是這個名字,它被改為了“中央五七藝術大學電影學校”,直到高考恢復,這所院校才得以恢復原建制。 閆寶書看著閆寶龍進入了考場,一顆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一半兒。這些日子以來,閆寶書以閆寶龍為中心,可是過了一陣子精神緊繃的日子,他從政治、語文、數學再到史地、理化、外語,盡可能的都幫閆寶龍復習到了,至于英語嗎,因為閆寶龍報的并非是外語專業,所以英語這科是不用加試的。這也幸虧了閆寶龍自身還挺聰明的,再加上有靜兒這丫頭從旁打氣,不然閆寶書指不定得累成什么德行呢。 高考是連著三天進行的,結果就在第三天考試結束,眾學生從考場里出來時,一場大雪徹底澆滅了閆寶書一家人的喜悅氣氛。這場大雪是近年來最大的一場,幾乎已經到了封山封門,寸步難行的地步。也正是因為這一場連下了七天的大雪,老閆家再一次迎來了一場噩夢。 這天雪停了,閆寶書沒有騎自行車跑到了礦里,在文工團忙活了一天之后,閆寶龍在完四寧的陪同下興高采烈的跑來找他,說是學校門口放榜單了,閆寶龍得到了可以去北京藝考的資格,說是在下個月底就可以出發了。 這當然是天大的喜事了,閆寶書高興,不僅邀請了完四寧去家里吃飯,更帶著他們跑了趟二門市,買了豬rou和半只燒雞,準備回家犒勞他們。可就在他們到了家門口的時候,他們聽到了屋里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閆寶書和閆寶龍對視一眼,再也顧不上多想便推門跑了進去。三個人開門進屋,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門口透進來的光線,屋里顯得是那么的漆黑一片,只見閆玉芬抬起頭,兩眼紅腫道:“寶書寶龍,咱媽沒了。” “沒了?”閆寶書蒙了,他沖下兩層臺階來到了灶臺前的木板旁,金桂琴的尸體就停放在上面,閆寶書蹲下來一看,金桂琴的半邊臉上都沒了皮,眼眶輕了,鼻子里似乎還有沒清理干凈的泥土,閆寶書見狀瘋了一般的大吼出來,“這是咋了?咱媽咋就突然這樣了?” 一屋子的人,有親戚也有鄰居,閆永興叼著煙袋桿子深深嘆了口氣,從凳子上起身來到閆寶書身旁,安慰道:“寶書啊,你媽這是……這是走路滑倒了,從道口的斜坡上摔下來了。” “摔倒了?”閆寶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閆永興點點頭,比劃著說:“那雪里埋了個大石頭,你媽一腦袋就扎上面了,前邊拉的王大嬸親眼看見的,看的真真的。” 閆寶書徹底說不出話了,隨即往地上一跪,無聲地哭泣著。 “媽……”閆寶龍沖了過來,趴在金桂琴的身體旁哭喊道:“媽,你這是咋了,你起來啊,我是寶龍啊,我不是以前那個混蛋小子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起來看看我啊。”閆寶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用衣袖擦了把臉,“媽,我可以去北京了,我得到考試的資格了,您應該為我高興的,媽……我求求你了,爸扔下我們走了,你不能扔下我們啊。” 閆寶龍的一番話就像是點燃了地雷的火焰,瞬間讓老閆家的人再次嚎啕大哭。閆寶書雙拳緊握,他低著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雖然不是金桂琴真正的兒子,但這么多年了,他們以母子相稱,他也想著在將來的日子好了以后,用心的去孝順她,可他怎么都沒想到,金桂琴竟然就這樣走了,甚至比閆永貴走的更加的莫名。 一屋子的人抱頭痛哭,可總這么哭下去也不是辦法,閆寶福已經傻掉了,他把自己關在小屋了猛勁兒的抽煙。除了閆寶福之外,這老閆家里最能抵擋一面的也只剩下閆寶書了。閆永興在他們哭了一陣子后,收起了煙袋桿子,走過來和閆寶書說:“大侄兒啊,你媽這是真的走了,聽二叔一句勸,活著的人還得活著,這個家總得有人站出來主持家事啊。” 閆寶書突然抬起頭,看著金桂琴那傷痕滿布的臉頰說:“謝謝二叔的提醒,我知道了。”閆寶書用衣襟擦了把臉,從地上爬起來之后就帶著完四寧出了家門,他要去準備下葬的所有事宜。 閆寶書有心給金桂琴風光大葬,可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因現在的條件還不夠達標,為此也只能先讓金桂琴入土為安,等到日子好了,他再買一塊好墓xue,把她和閆永貴合葬在一起。 從守喪到出殯,閆寶書在二叔閆永興一家的幫助下,很快地讓金桂琴入土為安了,她和閆永貴合葬在了一起。墳頭前,外人們都走了,除了完四寧以后,都是老閆家的兒女了。閆寶書和閆寶福站在最前頭,盯著那墓碑看了許久,直到天黑,他們兩個才被王姑娘和完四寧拽回了家。 沒了金桂琴,老閆家再一次冷清了一下,沒有老人在了,這往后親兄弟姐妹之間的情誼會如何呢?閆寶書雖然看不慣閆永貴在某些事情上的做飯,但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家和萬事興。夜里,閆寶書把一家人叫到了大屋,深刻的開了一次家庭會議,意思很明確,這往后的日子,一家人還是一家人,千萬不能為了旁的反目成仇。 在眾人的附和下,一家人終究是達成了協議,無論走到哪里,我們都是一家人,親血骨rou,不可分離。金桂琴離世一事給老閆家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在一家人的情緒低迷了一陣子后,總算有了一件高興的事。 閆寶龍要去北京了,是在完四寧的陪同下去的。起初,閆寶書不放心閆寶龍一個人去北京,想著讓閆寶福跟著,可閆寶福還有工作,然而自己也有一大堆事情纏身,最終還是完四寧自告奮勇,決定陪閆寶龍走一趟。 閆寶書一想也行,畢竟完四寧是去過北京的,有他陪著絕對可以放心。于是,十二月底,閆寶龍在完四寧的陪同下踏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臨走之前,閆寶書給閆寶龍塞了錢,這些日子他存了不少,挪出來給閆寶龍用來考試還是綽綽有余的。 看著列車開車,閆寶書稍微輕松了,接下來的日子里,他便讓自己陷入了不可想象的忙碌中。這天,閆寶書搬了幾樣道具去了后臺,放好東西后他看了眼時間,飯點到了,同志們也都朝著大灶那邊而去,閆寶書最近胃口不佳,也就沒急著去吃飯,而是在人走的差不多了之后,他來到文工團的后門,坐在臺階上點了一個煙。 他不在蹭煙抽了,而這盒三山就是他自己買的,還是半個月前買的。閆寶書用干凈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慢動作似的送到了嘴邊,抽了一口之后,他還來不及把煙霧吐出來,一雙溫暖的大手突然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低沉而又渾厚的聲音于耳旁響起,是那么的熟悉,閆寶書上揚了嘴角,清唱道:“讓你悄悄蒙上我的眼睛,你讓我猜猜你是誰!從mary到sunny和ivory,就是不喊你的名字。” 陸向北蹲在閆寶書身后,他身著一套全棉斜紋65式軍裝,眉眼中已經褪去了年少青蔥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男人在久經歲月沉淀之后留下的沉穩和冷峻,盡管他此時是笑著的,卻仍舊充滿了威嚴與壓迫感。 閆寶書哼唱了一小段后,笑著說:“就是不喊你的名字。”說著,閆寶書扔了手上的煙頭,抬起手握住了蒙住自己眼睛的那雙粗糙大手,他用指尖輕輕撫摸過陸向北的指節,心疼又歡喜的說:“終于舍得回來了。” 話音方落,閆寶書猝不及防,一個猛虎式的擁抱將他納入懷中,陸向北像是幾天沒有刮過胡子了,他用下巴輕輕地蹭著閆寶書的臉頰,眼中包含著激動的淚水說:“嗯,回來了。” 閆寶書的喉結動了下,繼而低下頭老實安靜的靠在陸向北的身上,順著眼角流下來的淚水不知是喜悅的淚水還是委屈的淚水,總之他哽咽了,抽動著肩膀的同時,用力嗅著從陸向北身上傳來的氣味,“你……幾天沒洗澡了?” 陸向北像是生氣了似得,張嘴咬住了閆寶書的耳垂,“哼,我這才回來,你就嫌我餿了?” 閆寶書反手摸著他的臉頰,“你的胡子多久沒刮了。”閆寶書在陸向北沒發表意見之前,急忙補了一句,“挺好的,扎的我很舒服。” 陸向北突然覺著渾身一顫,某個地方熱的不行,他死死地將人抱住,小聲地在閆寶書的耳旁說:“我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看官們自己來看吧。 東北的冬天下雪,積雪過后被車碾過人走過之后,雪會讓路變的非常滑,所以經常能看到有人走路滑倒的,并且汽車為了不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在輪子上綁上防滑的鐵鏈子。 第154章 閆寶書從小到大很少肆意妄為,然而這一次他和陸向北徹徹底底的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白日宣yin。窗簾拉的很嚴實,但還是有陽光透了進來,灑在了屋子里的每個角落。閆寶書半趴在床上,背脊感受著陸向北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摸。一場激烈的戰斗過后,床單被罩都有些粘身子,閆寶書伸出白凈細長的腿將被子踢到一邊,閉著眼睛說:“你別告訴我,你一會兒還要來。” 陸向北笑吟吟道:“憋了這么久,好不容易嘗到滋味了,總得讓我好好的享受一下吧?”說著,陸向北伸手過去,“難道我不在這些年里,你都沒有……” 閆寶書略微有些癢,聳了一下肩膀說:“比較忙,所以不想那些。” “不食人間煙火了?”陸向北稀罕寶物一般在閆寶書的耳旁輕輕一吻,語氣溫柔道:“這個時候,我應該念一首情詩給你聽,可惜我才疏學淺,但我愛你的心卻從未變過,多少次我在夢中見到了你,你沖我招手露出微笑,我跑上去將你抱在懷里,想用無盡的熱吻告訴你我思念你的心情,可是就在我醒來之后,我發現眼前卻是灰蒙蒙的一片,那時的我有些感傷,但我又要裹緊衣衫去忙碌,每當夜色降臨,我總會情不自禁想起從前你給我念過的小說,我眼神熾熱,唯有閉上雙眼幻想著你的樣子來自我安慰,我知道……在遠方家中的你,一定也很想念我,我在你心里留下了此生難忘的回憶,而你卻送給了我讓我永生無法忘記你的愛,寶書……此時此刻,你知道我有多么的高興嗎,可是我卻知道,你的心里積存了太多的傷痛,如果我能及時出現在你的身影,你或許能好一點。”話音落下,陸向北充滿深情地再次在閆寶書的耳旁一吻。 閆寶書被這柔情的話語給打動了,誰說女人愛聽甜言蜜語,男人同樣也是非常愿意聽的,尤其是從自己喜歡的人口中說出來的。閆寶書張開右手,慢慢地,陸向北將手挪過來覆蓋在了上面,十指相扣時,閆寶書笑道:“出去這么久,竟然這么會說話了,是不是在外頭經常說給某個姑娘聽啊?” 陸向北上揚了嘴角,目光寵溺道:“我的情話只有你才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