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鞏小海嚇的心驚rou跳,小聲嘀咕道:“咋整啊寶書,這群人不是要揍咱兩吧?” 閆寶書吁了口氣,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身后的人說:“咋了?” 第60章 完四寧這一停下,已經騎車過去的那些同伴也都紛紛停了下來,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并且留著長壽辮的小伙子詢問道:“四寧,你咋不走了。”說完,高個子的小伙子朝閆寶書和鞏小海看了一眼,“咋地,你認識他們啊?” 完四寧跨坐在自行車上抱著肩膀,“認識?還是不認識呢?” 高個子笑了,停放好自行車后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閆寶書和鞏小海一通,“怎么地,這兩小子該不會也和你有仇吧?” 完四寧看了他一眼,笑罵道:“馮海棠,我發現你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還真讓你說對了,這個……就這個。”完四寧指著閆寶書笑嘻嘻的說:“前幾天跟我面前裝逼來著,當時我有事就沒騰出功夫收拾他。” 馮海棠身高足有一米九,不止如此,馮海棠整個人都顯的十分的壯碩,腰板往反完四寧身邊這一站,倒把中上等身高的完四寧給蓋過去了,活像他身旁的小跟班,為此完四寧經常朝他的那群兄弟們抱怨,說馮海棠這種人就該踢出組織。當然了,完四寧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沒有人會當真,如果說馮海棠真的被踢出了組織,那完四寧這邊的戰斗力明顯就削弱了一大半。 馮海棠聽了完四寧的話后再次打量了閆寶書,他總覺著完四寧的話可信度不高,眼前的小年輕穿著的衣服補丁多的有些數不過來,整體看下來也就頭上那頂狗皮帽子還算過得去眼,值那么一兩個子兒,要說這樣的人敢主動去招惹完四寧,那就是把馮海棠打死他都不可能相信。 “行了啊,別沒事兒就跟人結怨,那頭陸向北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呢,這頭你再惹禍,那咱身后跟著的那群兄弟早晚都得被累跑。”馮海棠這頭是想勸完四寧趕緊走人的,如果讓前面那些不怕事兒大的人聽見了,就眼前這兩個瘦弱的跟小雞崽子似得小伙子想走都走不了。 要說這馮海棠也是個說好事兒不靈壞事靈的主兒,這頭剛擔心完,那頭的兄弟們就停了車,一個個湊了過來把人團團圍住了,“咋地四寧,這小子跟你得瑟來著是吧?”人群中有人橫眉冷目的怒視著閆寶書,注視著的同時還從挎包里掏出半根木頭棒,這根木頭棒子一看就是經過細心削砍過的,極易方便攜帶。 鞏小海家和閆寶書家的情況差不了多少,都是貧苦出身,平時在學校不被欺負那就是一幸運了,當下被這樣一群不好惹的人給圍在中間,他早已嚇的瑟瑟發抖。閆寶書感受到了他的恐懼,暗地里在他的手上輕輕拍了兩下,示意他別那么緊張害怕。 “哎哎哎,你們干啥。”馮海棠沉了臉,“你們這些人就是讓四寧給教壞了,一天天正事兒不干就知道打架斗毆,早晚有一天你們得闖禍進去。” 人群中也有看不慣馮海棠的,平時里看著馮海棠跟在完四寧身后鞍前馬后的溜須也就算了,關鍵是馮海棠有些時候的主意是大家伙無法接受的,時間一長眾人就都覺著馮海棠會暗地里杵壞,慢慢地馮海棠也就不受全部人的擁戴了。當然,這些人中也有馮海棠的擁護著,甚至他們包藏禍心,想要馮海棠取而代之,畢竟以馮海棠的身板,收拾兩個完四寧都是綽綽有余的。 “我說海棠,你咋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呢,啥叫兄弟們早晚都得進去,你這是咒大家伙呢吧?” 馮海棠沒說話,自然有人反駁道:“吵吵啥啊,顯你嗓門高是怎么地,海棠這是關心咱們大家伙,你要是想得瑟隨便你,再起屁別怪兄弟翻臉不認人。” 場面突然轉換,閆寶書這頭還在琢磨要怎么去應對完四寧等人呢,哪成想他們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了一場“大水沖了龍王廟”的戲碼,真是可喜可賀。閆寶書心想,你們就趕緊內訌吧,那樣他和鞏小海就容易脫身了。 完四寧原本還挺高興的,在眾人三言兩語他那張臉陰沉了下來,皺著眉吆喝道:“你們想嘎哈,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想翻天了?”完四寧回身轉了一圈,每個人都瞪了一眼過后和馮海棠說:“該干啥干啥去,帶著人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滾蛋。” 馮海棠瞥了完四寧一眼,耷拉著腦袋仿佛做錯了事,“四寧,好好的你咋又生氣了。” “別扯犢子,趕緊滾,煩是了一天天的。” 馮海棠知道完四寧真的生氣了,他也不敢再開口說些什么,只好一招手帶著那群兄弟騎車繼續往十三中前進。完四寧雙手插兜歪著腦袋看著馮海棠等人消失的方向,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繼而一副笑臉說道:“嚇尿了沒。” 閆寶書突然有種感覺,這完四寧似乎并不是很想找他的麻煩,“你才嚇尿了呢。”說完,閆寶書拉著鞏小海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完四寧沒辦法,只好上車追了過去,放慢速度的同時笑問道:“哎,你叫啥名?” “管得著嗎?”閆寶書沒看完四寧。 完四寧碰了一鼻子灰,隨即朝偷偷看他的鞏小海狠狠瞪了一眼,“他叫啥名你告訴我,不然我天天找人揍你,信不信。” 鞏小海怎么可能不信,他心驚rou跳戰戰兢兢的從嘴里吐出三個字,“閆寶書。” 閆寶書嘖了一聲,但又不好去埋怨鞏小海,人家求自保沒問題啊,不過從這樣一件小事上來看,鞏小海的性格是真的軟弱,這往后他要重要鞏小海這個想法看來是要重新考慮了。 “哦,原來你叫閆寶書啊。”完四寧騎車的速度有點慢,所以騎起來重心不穩開始左搖右晃的,“哎閆寶書,我問你個事兒唄。” 閆寶書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啥事兒?” 完四寧故意歪著嘴角笑了起來,或許這和他天生有點歪嘴脫離不了關心,這樣的笑容也只有在他這個歪嘴身上才能顯現的如此好看,這是完四寧給自己的評價,見仁見智,閆寶書是因為膈應完四寧才會厭惡他這樣的笑法的。 “我說你……是不是認識陸向北啊?” 閆寶書一愣,剎那間恢復了平靜,故作糊涂的說:“陸向北?陸向北是誰啊?不認識。” 完四寧笑了笑,繼而看向鞏小海,而這一次鞏小海學聰明了,他耷拉著腦袋根本不去看完四寧了。盡管如此,完四寧還是非常肯定的說:“得了吧,你以為我是瞎子啊,就剛才馮海棠提陸向北的時候,你這個人明顯是有變化的,因此我才會問你,是不是認識陸向北。” 閆寶書十分詫異,不禁的多看了完四寧兩眼,這樣的觀察力可不是人人都會有的,沒有錯,閆寶書在剛才從馮海棠的嘴里聽到陸向北的名字時,明顯的僵硬了一下,藏在棉手套里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原來一直追著陸向北找茬的人就是他了。 閆寶書是真沒想到完四寧會觀察入微,就算是他看出來了,閆寶書也不會承認的,“我不知道你再說什么,我還得去學校彩排呢,沒事兒跟你這兒耗,我們走了。” “等會兒。”完四寧突然把車橫在了閆寶書身前,嬉皮笑臉道:“你是十三中的啊?” 閆寶書看著他沒說話。 完四寧見他沉默便敢斷定閆寶書的確是十三中學的,如魚得水一般的感覺在他的心里越漲越滿,隨即就看見他猛的一拍手,“太好了,我是二十一中的,跟你們學校就不認識幾個人,既然你是十三中的,那就幫我一個忙吧,事成之后咱兩的事兒就一筆勾銷了。” 閆寶書蹙眉說:“咱兩有啥事兒?” “嘿,小小年紀就這么健忘啊。”完四寧趴在車把上,探著腦袋笑道:“那天的事兒我可沒忘,你要不幫我啊,我就……” “你想咋地?天天找人來揍我?”閆寶書打斷了他的話。 完四寧撅嘴搖頭,隨后說道:“放心,我這人不是欺軟怕硬的貨色,我不找人揍你,但我嗎……”完四寧此時笑的邪氣逼人,梗著脖子露出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我就天天找人去揍陸向北。” 閆寶書瞪大了眼睛,保持平靜的說:“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你干啥揍人家陸向北啊,再說了,你揍不揍和我啥關系。” “嘖嘖嘖……”完四寧擺出一副欠抽的德行,“裝,你就給老子繼續裝。”完四寧瞇縫著眼睛,“你真以為我像你身旁這個傻小子呢,告訴你吧,我剛才都是裝的,其實我一老早就知道你叫閆寶書了。” 閆寶書愣住了,忽然覺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人竟然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搞不好那就是一種致命毒素的存在。 完四寧被閆寶書冷靜沉著的表現給逗的哈哈大笑,還不時的鼓著掌,“還行,你小子比我見過的不少人都有定力。”說完,完四寧從兜里掏出一封信,上面沒有貼郵票,更是連信口都沒有封上,“其實我讓你幫的忙很簡單,你把這封信交給你們學校一個叫譚秀燕的姑娘就成。” 閆寶書低頭看著那封信,“你為啥不自己去送?”說著,閆寶書抬起頭看著他又說:“情書這種東西還是自己送的比較好,不然容易讓人誤會。” “cao。”完四寧臉上一陣通紅,“又不是我……我要跟那姑娘咋招,反正你就說幫不幫吧。”完四寧依舊一副求人辦事卻囂張的不得了的表情。 閆寶書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了信,“完四寧是吧。” 完四寧仰起頭,得意道:“嗯呢,我叫完四寧,咋了?” 閆寶書無奈道:“你知道嗎,當年你和陸向北之間不過就是一場誤會,你為什么從來都不肯聽他和你解釋呢?”閆寶書顯的非常的平靜,就好像他和完四寧是朋友一般,“其實你自己也發現了吧,陸向北被你的人追了這么久,除了你們太過分以外,他幾乎都是只跑不反抗的,你知道這是為啥嗎?” “為啥?”完四寧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因為他不想讓這個疙瘩越結越大越結越深。” 完四寧噗嗤笑了,“屁話,他那是怕老子了懂嗎,也就你信。”完四寧活動了一下胳膊,“行了,我不跟你廢話了,趕緊把信給我送過去。”說完,完四寧上車加速風一般的掠了過去。 閆寶書駐足看著遠方,鞏小海則是一副如臨大赦的樣子,“真是嚇死我了,膽都要破了。” 閆寶書收回視線,笑了笑,“瞅你那點出息。” 路上被完四寧等人這么一耽擱,等閆寶書和鞏小海到了學校時彩排已經開始了,沒辦法他們兩個只好偷偷的混到了彩排隊伍的最后頭,正值此時,一群領導模樣的人從門口走了過去,其中有個人看上還有些面熟,在哪里見過呢? “看啥呢?”鞏小海十分好奇。 此時門口早就沒了人影,閆寶書收回目光后笑道:“沒看啥。”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中的我們恐怕都有幾率遇到小人吧?我想大部分都應該遇到過,然而這個小人如果是你一直視為好朋友的人,你又會作何感想?其實這種事情發現了,最多就是鬧掰,往后不再來往,難道還有別的處理辦法嗎? 當然,鞏小海的軟弱是與環境有關的,閆寶書原來的想法很容易理解,那就是在這個年代,他必須要培養幾個得力的幫手,能夠扛得住事兒,為將來打好基礎。但通過今天這章大家伙可以發現,鞏小海這個人不壞,但性格是經不住恐嚇的,完四寧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出賣了閆寶書,所以閆寶書對他要重新考量了。 當然,這也是閆寶書的一種幸運,正因為鞏小海不壞,只是軟弱,所以他才當著閆寶書的面出賣了他,這可要比背后下刀子好的多的多,是吧! 防火防盜防小人,防閨蜜,防競爭對手……我們這一輩子要防的太多了,所以呢,還是老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當然,例外的情況就是,你與他、她經過一場特別大的事件之后,你認為你們是過心的交情了,那個時候在卸下防備也不遲。 第61章 日子還得一天一天的過,這眼瞅著年關就要到了,嶄新的一年即將來臨,放眼望去哪怕就是個陌生人,閆寶書都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新年的喜悅。生活雖艱苦,快樂卻難擋。閆寶書這幾天一直往返于學校,悶頭彩排,雖說唱歌這種事情對他信手拈來,但他還是出于尊重其他表演者下了一定量的功夫,從中改善了一些唱法和表演方式,說穿了,他要與這個時代的表演方式完美接軌,不要露出破綻才好。 “閆寶書在嗎,閆寶書同學在嗎?” 此時的閆寶書正穿著毛衣低頭看曲譜,聽到門口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才抬起頭朝門口看了一眼,“我就是,你找我有事嗎?”說著,閆寶書放下手里的曲譜站了起來,來到門口時明顯感覺到了外面的冷空氣,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來找閆寶書的是其中一位參演者,年歲和閆寶書差不多大,看樣子這也是她在學校最后的一年了,所以對于這場演出十分賣力,閆寶書留意她也有一段時間了,“那個啥,我問你個事兒行不。” 閆寶書通過這段時間對這位女同學也多有了解,她叫黃晶燕,為人性格豪爽不羈,大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與前端時間完四寧讓他幫忙送“情書”的那位叫譚秀燕的女同學在學校齊名,無論是樣貌還是品德都是出類拔萃頂尖的,不過閆寶書很想吐槽現在的人們對于起外號這種事情的精準度,實在是太差勁兒了。 黃晶燕和譚秀燕因為名字的最后一個字都是“燕”字,因此學校的同學們給她們兩個起了個外號,名字就叫“雙飛燕”。當閆寶書得知了這個稱號時忍不住的直翻白眼。 閆寶書的節目是個人獨立的,因此很少有機會和別的同學有交集,黃晶燕此時突然找上他,這不得不讓閆寶書有些疑惑,“啥事兒啊?” 黃晶燕是出了名的爽快,辦起事來從不拖泥帶水,爽快利落的性格深受學校不少老師的喜愛,“那個啥,我就是想問問你,你那個兄弟叫陸向北的,這兩天咋都沒到學校來找你啊?” 閆寶書愣住了,甚至有些僵硬,他注視著面前的黃晶燕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說不出話來。陸向北這兩天的確沒有來找他,為什么呢,其實就是閆寶書告訴了陸向北,那天他和完四寧碰過面的情形,為此,陸向北這兩天和顧軍都在盤算著怎么和完四寧來個最后的了斷,畢竟這樣你追我趕的日子過長了誰都會厭倦的嗎。 也正是因為閆寶書在學校彩排,陸向北總會帶著顧軍翻墻頭進來混入表演大軍的隊伍中冒充表演人員,與此同時他來的時候還總會帶些好吃的東西給閆寶書,一來二去,陸向北在這些人中也算混了個臉熟,再加上他自身的性格比較好,所以被關注的可能性是絕對有的。 “哎,你咋不說話啊?”黃晶燕伸手在閆寶書面前揮了揮,繼而笑道:“閆寶書同學,你為啥不說話呢?” 閆寶書回過神,帶著歉意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剛才溜號了,你剛才問我陸向北來著是吧?” “嗯,是問你陸向北來著,他最近幾天咋都沒到學校來呢?” 閆寶書稍加沉默后說道:“他這兩天有事,所以沒來。” “這樣啊。”黃晶燕哪怕性格再豪爽終歸是個女孩子,她此時的臉上蒙著一層淡淡的紅,也只是這樣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細節,閆寶書終究還是察覺到了。閆寶書心里咯噔一聲,仿佛是一根琴弦斷在了心里,而在這根線斷開時幾乎是割到了他心底間最柔弱的地方。閆寶書在面對感情問題時是非常敏感的,他知道黃晶燕來找他打聽陸向北去向的目的了……閆寶書略感心情的沉重,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陸向北的優點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才能夠發現的,并且喜歡一個人不是無緣無故的,或許就是在一個點上,黃晶燕發現了陸向北的閃光點,因此對他產生了愛慕之意。 “那個啥,我能求你幫個忙不?” 閆寶書心里在吶喊,拒絕,一定要拒絕,可是他沒有做到,“哦,你說。” 黃晶燕笑道:“閆寶書同學,你真是個好人,你的表演我看了,唱的真好,只是你不參加團演真是可惜了。”黃晶燕略表心中遺憾,隨即說道:“那個我想請你幫我轉告陸向北一句話,就說……就說……他人挺好的。”說完,黃晶燕臉色通紅的一扭頭就跑了,留著閆寶書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閆寶書是個好人嗎?其實在這樣的時刻,閆寶書應該表現出自私的架勢,可他實在做不到,如果說陸向北明白他的心,那他或許還能干的出來,把今天黃晶燕的話通通隱藏起來,不漏一絲馬腳,可問題在于,陸向北這個榆木腦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情況就演變成了現在,閆寶書會把黃晶燕的話告訴陸向北,如果說陸向北真的做出了選擇,那閆寶書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也就是——放棄。 嘴上說放棄,可做起來卻萬分困難,唯一能夠斷了自己后路的可能,那就是把“義結金蘭”的事情提到日程上來,這都是閆寶書早就想好了的計劃。閆寶書長嘆了一聲,回到了位置上坐下,呆呆愣愣的看著臺上的同學們彩排。 什么叫做自以為是,閆寶書此時算是明白了,套路再深又如何,他畢竟還是個男的,是沒辦法被世俗所接受的,哪怕是到了現代社會,反感同性戀的人大有人在,在這些人眼中,同性戀是一種病態,是一種惡心的存在,在這些人眼中,同性戀是恨不得被丟到外太空去吃屎的,一想到這里,閆寶書五味雜陳,現在就如此難受,這往后…… 臺上的喇叭里傳來了刺耳的聲音,閆寶書在此刻回過神,繼而聽到臺上的人說道:“閆寶書同學到你了。” 閆寶書掃空了腦子里的負面情緒,帶著百分百的自信態度登上了舞臺最后進行的彩排,就在準備的空檔,臺下突然來了一群大人,其中有校領導,還有一些負責這次文藝大匯演的老師,以及一些陌生面孔的人坐在了臺下。 “臺上的同學你不要有任何壓力,繼續你的表演。” 閆寶書根本沒有任何緊張,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閆寶書要唱的歌曲的名字叫做《東風吹戰鼓擂》,在音樂響起的前一剎那,閆寶書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的他還會用順口溜罵人,譬如這個歌名,就演化出不少的版本,“東風吹戰鼓擂,當今世界誰怕誰”,又或者,“東風吹戰鼓擂,我在你家偷地雷”,這一句閆寶書很少說,畢竟他覺著不夠通順,誰沒事往家里藏地雷玩啊。倒是這一句閆寶書經常用,“東風吹戰鼓擂,我是害蟲我怕誰。”至于那些言語粗俗不堪的,倒是偶爾會從嘴里冒出來兩句,當然也只有在氣急敗壞下才會如此。 “臺上的同學,請不要溜號。” 一個挺老大的嗓門突然這么一吆喝,閆寶書登時變的專注了,在音樂的伴隨下進入了歌詞部分,與此同時,閆寶書朝臺下望去,看見了剛才沖他吆喝讓他不要溜號走神的那位,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皮膚發黑,濃眉大眼,看上去兇神惡煞的,再看他旁邊坐著的那位,白的有些過了份,笑起來也比較隨和,明顯的笑面虎角色,只不過這人……閆寶書猛的一愣,再看那位時,那個人已經和閆寶書形成了對視的狀態,他沖閆寶書點了點頭,微微的擺了下手。 閆寶書沒想到會這么巧,原來那天在理發店給他用桂花頭油的人,竟然是廠礦大院文工團的人。閆寶書為何能夠如此肯定這個人的身份,無疑是他在學校里從未見過這個人,而今天是彩排的最后一天,因此學校才會請來廠礦大院的文工團過來進行最后的勘察。所以說,這個人確定是文工團的沒有錯。 閆寶書也來不及多想,因為現在正是表演階段,他收回心思后便唱了起來。閆寶書的嗓音不是算是小嗓,音域還是非常寬闊的,喉結下壓,下巴微收,氣沉丹田,幾處共鳴腔銜接好,雖說不如專業美聲唱者表現的那么完美,但閆寶書這一嗓子唱出來后效果還是非常驚艷的,再加上閆寶書舞臺表現力非常好,知道如何尋找身為表演者給予觀眾們最好的點,因此一曲唱罷,臺下想起了熱烈掌聲。 閆寶書有點難為情,沖臺下微微一笑后就下了舞臺。 閆寶書回到位置上,從椅子上拿了棉襖準備穿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小同志,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佟建華也是非常驚訝于此的,自打那天從理發店和閆寶書有過一面之緣之后,他幾乎就忘記了有這么個人,沒想到今天過來審查節目,竟然讓他想起來了那天的情形,除此之外,佟建華更多的是內心中充滿了發現了寶物的喜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