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宇宙無敵帥氣涼。】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書名:重回東北1970 作者:本座無憂 文案 閆寶書穿越了,回到了1970年的東北,一個偏遠的小城市中。 冰天雪地熱炕頭,狗皮帽子二棉襖,煙袋簸箕酸菜缸……閆寶書看著眼前的場景,心情十分復雜,在這樣一個物資緊缺處處都要用票的年代,生活的艱苦,大環境下的限制,以及“感情”的隱晦,閆寶書欲哭無淚,他該怎么活下去呢? 內容標簽:重生 穿越時空 種田文 主角:閆寶書、陸向北 ┃ 配角:杜新國、陳宏兵等 ================== 第一章 閆寶書靠著火墻坐在炕頭,屁股下面鋪了一張四方塊的小棉被,被面是用粗布拼縫在一起的,看上去像極了大塊的補丁。由于小棉被的厚度不足,guntang的溫度很快就透過高粱秸稈編成的炕席傳了上來。 閆寶書朝一旁挪了挪,坐定后他便和方才一樣,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外面是雪白的一片,銀裝素裹倒把屋子照了個透亮。閆寶書盯著外面看了一陣子后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用來糊住窗縫的紙條。紙條的裁剪十分規則,長度和寬度拿捏的非常精準,正好可以將窗框的縫隙全部覆蓋,這是用來擋風最常見的辦法,從前的“閆寶書”也曾幫著母親做過這些事情。 這是閆寶書醒來后又一次細細觀察這間屋子。火炕的正對面擺放著茶紅色的寫字臺,一行三抽屜的那種,或許是有些年頭了,原本的顏色早已變的黯淡,邊邊角角處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和掉漆。往上看,寫字臺上擺放著一些生活物件,掉了漆的搪瓷杯一個,疊放板正的抹(ma)布一塊,從顏色上來看,應該是用破線衣做成的。除此之外,飯盔兒里還有兩個正冒著熱氣的窩窩頭。 順著熱氣再往上看,墻上正中的位置掛著一面大鏡子,里面映出了閆寶書五顏六色的臉龐,他無心注意這個,轉而看向鏡子兩旁尺寸小了一圈的像鏡子,嵌在里面的相片不多,最為矚目的就是那張全家福了。 閆寶書的靈魂不屬于這個家庭,可就在他從全家福中看到“自己”的笑臉時,他犯起了嘀咕,他真的可以代替正主繼續在這個家庭里生活下去嗎? 三天前,閆寶書還身在二十一世紀的大都市中拼搏,哪成想就是睡了一覺的工夫,他竟然就穿越到了1970年的東北通沅市,成為了現在的閆寶書。時光倒流,許多記憶都在充滿了復古的物件中得到了復蘇,一幕幕地仿佛電影片段一般浮現于眼前,這是一個重要的年代,一個對待感情非常單純的年代,卻也是…… 閆寶書此時正處于記憶的深海當中,突地,一陣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從外屋地(廚房)傳來,他回過神,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寶書這孩子隨你,要強。”金桂琴無奈的搖了搖頭,回身從墻角的大缸里撈出了一顆酸菜,連湯帶水放在了菜板子上。 閆永貴一臉的陰沉,“要強也不是和人動手的理由。”說著,閆永貴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半盒大生產,抽出一根送到了爐口,點燃后銜在嘴角用力地咕嘟了兩口,“寶書這是在怪我啊。” 金桂琴站在灶臺前,低頭看著坐在木墩上抽煙的閆永貴說:“瞎說啥呢。” 閆永貴長嘆一聲,腦袋低的更深了,“當年趕上了大動作,雖說現在帽子是摘了,但在某些人眼里……”閆永貴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又說:“一會兒進屋和寶書說,往后躲著那些孩子,惹不起咱躲的起。” “躲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金桂琴這幾天著急上火的夠嗆,心疼兒子不說,就是這股子窩囊氣她也受夠了,“你是沒見著,鐵道東有幾個孩子一見到咱家寶書就罵狗崽子,你說這都過去多久了,怎么還就過不去這個坎兒了呢。” 閆永貴心情繁亂,胡亂的揮了揮手:“別扯犢子了,趕緊做飯,晚上給寶書炒點rou吃。” 金桂琴知道要閉嘴了,伸手從碗架子里拿了菜刀出來,開始悶頭準備晚飯。 閆寶書坐在屋里聽了個大概,再結合正主零星半點的記憶,一切謎底就都解開了。老閆家一共有七個孩子,四男三女,閆寶書排行老三,由于老大閆寶山和老二閆寶福一個下了鄉一個進了土建隊,都已經是掙錢養家的人了,接觸的人大部分都不會把過去的事情掛在嘴邊,反倒是還在上學的閆寶書經常會遇到同齡人的嘲笑和謾罵,至于下面的那個弟弟閆寶龍嗎,他則是個例外,沒心沒肺的從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閆寶書長久以來都是這樣度過的,他開始厭惡去學校,走路的時候更是深埋著腦袋,當真是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或許是在這樣環境下久了,當他再次被人罵做“狗崽子”的時候,他選擇了為自己正名,其結果可想而知,他被人削了個鼻腔臉腫滿地找牙,也正是這個時候,一縷孤魂從另外一個時代飄來,徹徹底底的取代了他。 記憶中,有關于閆永貴是如何犯錯的記憶并不多,興許那個時候的閆寶書還小,大人們選擇對他隱瞞了事情的經過,在他的腦海深處,能記住的也只有閆永貴被廠子里免了職,在一些老朋友的幫助下,成功地讓閆寶山下了鄉。從那往后,閆永貴落下了心病,日積月累地鬧出了毛病,盡管那場大病沒有奪走他的生命,卻也讓他不如從前那般硬朗,重活實在是觸碰不得了。 閆寶書對老閆家有了大致的了解,他真的可以在這里生活下去嗎,捫心自問,他并不想這樣,他非常想回到屬于自己的那個年代,坐在辦公室里喝喝茶吹吹空調,趕上心情好的時候還能去泡個酒吧消遣娛樂一番,而這一切終歸是無法實現了,他回不去了,他只能代替閆寶書留在這里,好好地活下去。 老閆家掐飯點向來很準,前一刻屋里還是冷冷清清的,下一刻就變的熱鬧了起來。閆寶龍是家里年歲最小的,可謂是閆永貴的老來子,縱使家里的日子不好過,卻也從未苛待過這最小的。 閆寶龍比閆寶書小了四歲,正讀小學,這會兒不僅是飯點,也是他放學的時間。閆寶龍斜挎著金桂琴用粗布給他做的挎包進了門,由于外面冰天雪地零下二十多度,閆寶龍的兩頰被凍的通紅,睫毛上掛了一層薄薄的霜,他斯斯哈哈的摘了腦袋上棉帽子,線脖套往下一拉,不顧金桂琴的勸阻跑到水缸前面,用水瓢舀了半下子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一通,末了就用袖口擦了嘴。 “喝涼水鬧肚子,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咋就不長個記性。”金桂琴假模假樣地訓斥,接著從門后拿出笤帚開始清掃閆寶龍腳上那雙棉烏龍(棉鞋)上的積雪。 閆寶龍低著頭,情緒不如往常高漲,金桂琴掃完雪多少有點察覺,暗地里朝閆永貴瞥了一眼,問道:“寶龍,咋不高興了呢?”金桂琴非常擔心,生怕閆寶龍遇上和閆寶書一樣的事情。 “媽……”閆寶龍哇地一聲就嚎了起來,梨花帶雨哭的十分凄慘,“媽,我沒選上紅小兵。” “啥玩應?”金桂琴瞪大了眼睛,“咋就沒選上呢?” 閆寶龍猛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金桂琴一時間沒了主意,轉頭看向閆永貴,“孩子他爹,你到是說句話啊。” 閆永貴心里窩火,但又無處釋放,無奈之下還是老樣子,大生產一根叼在嘴上,語氣盡量平緩道:“沒選上就沒選上吧,日子還得照常過。”說著,閆永貴抬起頭朝金桂琴使了個眼色,“碗架子里不是還有一個咸鴨蛋嗎,切開給寶書寶龍分了吧。” 金桂琴按照閆永貴說的,把碗架子里的最后一個咸鴨蛋切成了兩半,遞到閆寶龍手里說:“進屋和你哥吃去。” 咸鴨蛋一到手,閆寶龍立刻停止了嚎啕大哭,抬手用袖子胡擼了一把臉后轉身進了大屋。 閆寶書就坐在大屋的炕頭,而閆寶龍的哭聲又大,實在是讓人無法忽略啊。 “三哥。”閆寶龍大鼻涕浪湯地進了門,傻笑著把手里的一半咸鴨蛋遞了過來,“媽給的,咱們趕緊吃,一會兒那幾個丫頭片子就回來了,別讓她們看到。”說完,閆寶龍把身上的挎包一摘扔到了炕梢,也不洗手直接就從飯盔兒里抓了個窩窩頭,“三哥,給你窩窩頭。” 閆寶書抽動了下嘴角,不好婉拒便伸手把窩窩頭接了過來,低頭一看,苞谷面做成的窩窩頭上清晰可見五個指印,卻黑卻黑的……閆寶書實在忍不住了,剛要開口教育他一番,就聽見閆寶龍說:“三哥,你嫌我埋汰啊?” 閆寶書很無奈,僵硬的笑了笑說:“你自個兒也知道埋汰啊,那為啥不洗手就抓東西吃,講衛生懂禮貌,難怪你選不上紅小兵了,不夠積極上進,這就是你落選的理由。” 閆寶書似乎沒想到閆寶書會這么說,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急赤白臉的說:“我……我告訴咱爸去。” 閆寶龍在閆家的地位非同小可,老來子是白叫的嗎,別看閆寶書現在有傷在身,如果真被閆寶龍告一狀,不挨打也得挨頓罵。閆寶書手疾眼快地把人攔了下來,賠笑道:“咋地,還生你哥我的氣啊。”閆寶龍硬著頭皮咬了一口窩窩頭,先不說這口感如何,就說那爪子印就夠他受的了。 閆寶龍這下高興了,擤了鼻子后搬著小板凳坐到了炕沿邊上。 哥兩一人一半咸鴨蛋就著窩窩頭吃了起來,閆寶書看著頭不抬眼不睜的閆寶龍吃的倍兒香,忍不住打量起這個小子來。閆寶龍才十二歲,很大程度上說還是處于未長開的年歲,眉眼中除了幾分稚氣外看不出什么,而眼下的裝扮又都建立在灰黃藍大色調的基礎上,再怎么愛美的人除了要考慮有沒有錢和布票之外,更多的還是要注意現實問題,想要特立獨行搞“臭美思想”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另外,東北的冬天極冷,雪花飛舞天寒地凍,外衣外褲可以是灰黃藍的單衣,但里面是絕對要穿二棉襖二棉褲的,稍微富裕點的人家可以絮厚厚的棉花,而家境不好的,依舊是很薄的一層,凍出毛病的有,凍尿血的更有。而現在,閆寶龍狼吞虎咽吃的熱了,便把黃色補丁的外衣脫下,露出了里面的灰布二棉襖,通過觀察,閆寶書發現閆寶龍身上的二棉襖的厚度絕對是這個家里最厚的。與此同時,閆寶書還注意到了閆寶龍棉襖袖口上的黑銹,那不是油漬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完全就是擦鼻涕擦出來的,更甚的是可以看到上面還沒有掉落的鼻涕嘎巴。 閆寶書原以為他會看不下去,沒想到的是,看著看著他竟然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他也是這樣嗎? 閆寶書沒什么胃口,便把窩窩頭和咸鴨蛋放在了炕席上。 “三哥,你咋不吃呢?”閆寶龍吃的鼻子上蒙了一層細汗,不解地注視著閆寶書。 閆寶書淺笑道:“吃不下。” 閆寶龍想把那半咸鴨蛋要過來吃,可話都到嘴邊了,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三哥,我今天放學回來,看見鐵道東揍你的那幾個小子了。” 閆寶書一愣,“你遇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都很想寫70年代的故事,這次終于開了,對于這個年代的各種票,家里還有保存,比如豆腐票神馬的,戶口的作用不僅是可以分糧,還可以分煤,200斤左右吧。77年以前高考還沒有恢復,讀小學初中的會多增加一些糧食。另外,通遠市是我自編出來的,東北沒這地兒,哈哈還有,這里把人物表交代一下。 老閆家 閆永貴父親(爺爺) 閆永貴、金桂琴 大兒子閆寶山、二兒子閆寶福、三兒子閆寶書(小受)、小兒子閆寶龍大姑娘閆玉芬、二姑娘閆玉芳、最小的閆玉香。 小攻家的人物關系,等第三章小攻出來了在發出來。 第二章 閆寶龍就讀的育英小學距離十三中可有段距離呢,那幫子人沒事兒跑小學干嘛去了?再則,通沅市是以國家鐵路做為城市劃分的,鐵道東和鐵道西完全就是兩種風格的存在,涇渭分明的有些過了頭,而閆寶龍所在的育英小學是在鐵道西,那幫子人平時不是最看不慣西邊的人嗎,怎么會…… “遇上了能咋地,我這么小,他們還敢削我不成?”閆寶龍沒心沒肺的一面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他似乎根本就不關心閆寶書是為什么被人揍成了現在的德行。 閆寶書的思緒被打斷,面無表情的瞥了眼閆寶龍沒說話,反倒是大屋的門被拉開,在閆玉芬進門時還帶進來了一陣冷風。 閆玉芬是閆永貴的大姑娘,今年二十三,就在礦上的土建隊里當一名鋼筋工,每個月的工資還不到十塊錢,這與同在土建隊當瓦匠的閆寶福來說可差的有點遠了。閆玉芬進門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炕席上放著的半個咸鴨蛋,她沒說話,反而沖閆寶書笑了笑。閆玉芬是大姑娘了,還真不至于和自家弟弟搶食兒吃。她如同往常一樣,從炕上拿了掃帚疙瘩掃了身上的雪,隨后把頭上的圍巾摘了下來,順手放在了寫字臺上。 閆寶書看的真切,與其說那是一條圍巾,倒不如說就是一塊布,照粗布稍微柔軟些罷了。閆玉芬梳著齊耳短發,一綹頭發用頭繩扎著,歪在一旁。而她身上穿的則是礦上統一的黃藍工裝,腳上穿的是黑色的二棉鞋,一看就是自家做出來的。 “咋樣,今天還難受不?”閆玉芬整理了自己,這才騰出功夫到了閆寶書身邊,用手背在他的腦門上貼了一下,“好像不咋燒了。” 閆寶書坐著沒動,沖閆玉芬淺笑道:“大姐,你咋這前(這時候)才回來呢。” “咱媽早上就跟我說了,讓我下班去趟一糧店,買點大碴子回來搽(煮)粥喝,完事我又去買了點rou。”閆玉芬豎起兩根手指,“二斤肥rou一塊多錢加rou票,瞅的我直心疼,也不知這點rou夠吃幾頓的。” 閆寶龍一聽說有rou,兩眼瞪的賊老大,冒著金光說:“大姐,咱家今天晚上吃rou嗎?” “是啊,吃rou。”閆玉芬笑著在閆寶龍腦袋上胡擼了一下,“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就是借著你三哥的光,不然還想吃rou?” 閆寶龍撇了撇嘴,低下頭時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圈。 閆寶書太了解這樣的小動作了,立刻警告他說:“寶龍,你要敢為了吃rou跟人去打架,看我不跟咱爸告狀的。” “我才沒有呢。”閆寶龍的計劃被揭穿了,羞憤的垂下來腦袋。 閆玉芬嘆了口氣,估摸著說:“寶福差不多要回來了,我去幫咱媽做飯。”閆玉芬挽了袖子,推門出去后又退回來半個身子,說道:“寶書,那咸鴨蛋趕緊吃了,不然玉芳和玉香回來看見了,心里得不好受。” 不等閆寶書接話茬,閆寶龍搶先一步吆喝道:“丫頭片子吃啥吃,敢鬧騰我就揍她們。” 閆玉芬瞪了他一眼,“把你能耐的,窩里橫。”說完,閆玉芬關門去了外屋地。 閆寶書靠著火墻看閆寶龍,心里有著說不出來的無奈,看樣子在這個家里,重男輕女的現象是絕對存在的,至于嚴重到了什么地步,看閆寶龍剛才的表現就知道了。再則,閆寶書來這里也有三天了,這個家里除了那位癱瘓的爺爺是在偏煞子(正屋旁邊的小屋)吃住,其余的人一概要到這屋來吃飯。 東北的特色就在于大炕和炕桌,而在這個家里,能夠坐在炕桌上吃飯的,絕對都是男人,美曰其名“方便喝酒嘮嗑劃拳。”鑒于閆寶書有傷在身,再加上突然來到這里,驚訝之下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些,既然他現在已然決定要在這里生活下去,別人他管不了,但在這個家里,他勢必要做出改變的。 天色漸暗,屋外冷風大作,吹的窗戶呼呼的響。閆寶書坐在炕上,微仰著頭看著那昏暗的燈光。老閆家確實不能和以前比了,閆永貴從前在廠里好說也是上了級的身份,月工資沒有五十也得有四十了。而現在,閆永貴和金桂琴都沒有工作,白天就在院子里攤煎餅,以此來換點手工分,一斤苞谷面八分錢,有人愿意也可以給糧票。除此之外,整個家庭的重擔都落在了老二閆寶福和大姑娘閆玉芬的身上。至于老大閆寶山嗎,不給他寄錢過去就是幸運的了。 生活不易,勤儉節約是必須要提倡的。于是,一到了晚上,老閆家也只敢開這么一盞燈,畢竟到便電所購電的路程較遠,八分錢的電如果用的多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閆寶福差不多是七點多到家的,他進門時盡管被凍的直斯哈,臉上卻洋溢著難掩的笑意。 “咋這前才回來?”金桂琴已經把晚飯分成兩份擺上了桌,大碴子粥以及苞谷面窩窩頭,酸菜燉土豆里可見零星半點的肥rou,大醬是炸過的,里面就放了一個雞蛋,還是從自家雞窩里掏出來的。蘸醬菜或不可缺,但由于現在是冬天,能吃的也就是大蘿卜了,切成一條條的碼放在盤子里。 閆寶福眉開眼笑,隨即從挎包里掏出一頂狗皮帽子,“媽,你看這是啥。” 金桂琴接過狗皮帽子里外翻看著,狗皮帽子很厚,毛茸茸的,除了兩個護耳上打了補丁之外,其余的地方都還算完好,“這帽子你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