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第7章 等聽到淑嫻說,章佳格格和瑚圖里兩家好像有什么姻親關系的時候,茉雅奇其實也不怎么傷心難過了,不過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而已。這宮里管的那么嚴,兩個人不可能是吃錯了藥,那么,忽然爭吵起來,也只可能是為了引她出來了。而茉雅奇自己湊上去想要讓瑚圖里抓破自己臉頰的動作,看著是茉雅奇自己主動了,但實際上,瑚圖里那動作,可能原本就是在等著茉雅奇了。 茉雅奇又有些無奈,為了一個大概的猜想,就要鋌而走險,這后宮,果然是個修羅場。但是茉雅奇又有點兒不太明白瑚圖里的意圖,傷了自己,可能她是沒辦法進寶親王的后院了。但作為傷人者,瑚圖里憑什么認為,她自己還能留在宮里?況且,她和章佳格格,還是事情的挑起者。 她茉雅奇不得好,難不成瑚圖里和章佳格格就能逃得過去了?拼著自己也要出宮,就為了廢掉她茉雅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瑚圖里是那種糊涂人嗎? 可瑚圖里偏偏這樣做了,是不是說,這事情,其實還沒完,瑚圖里也只是其中的一個棋子?而瑚圖里自己,是被逼的還是被誘惑的? 在瑚圖里背后,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只手?茉雅奇心里略有些猜測,卻也不敢去證實。 知道自己身邊可能還潛伏著一個黑手,茉雅奇越發的謹慎了,路不多走一步,話不多說一句,連飯都不肯多吃一口,每次八分飽,餐后的點心是絕不會碰的。 也不知道是瑚圖里這事兒鬧的有點兒大,那人暫時不打算動手,還是瑚圖里一走,這好用的棋子就沒了,反正連著好幾天,儲秀宮都是風平浪靜的,大家也從不提瑚圖里和章佳格格,就當這兩個人不存在。 茉雅奇也從不去問,每天就只窩在房間里做針線。淑嫻有時候都忍不住嘆氣:“你也偶爾出去曬曬太陽什么的,你看看,這幾天沒出去,臉上越發的沒血色了。” 選秀不光是為了選美人,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個好身體,能生。 茉雅奇也不在意,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拿著自己的繡棚問道:“淑嫻jiejie你幫我看看這兒,我總覺得,這個針法有點兒太突兀了,是不是能換一種針法?” 淑嫻有點兒恨鐵不成鋼,但又不能勉強茉雅奇,沒好氣的看一眼,隨口說道:“倒過來兩針,再順過來三針,繞一圈就行了,我記得你已經繡了八條帕子了,這次還打算繡個帕子?” “這個是打算做荷包的,我嫂子快生了,我還打算繡個肚兜?!避匝牌嫘χf道,淑嫻略有些羨慕,卻也沒再說什么。婉婷大約是找到了新朋友,每天早出晚歸的,淑嫻和茉雅奇也不去過問,反正是在宮里呢,丟不了,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也不是她家長,何必管那么多呢? 轉眼就是月底,嬤嬤一早就過來通知了,說是要開始第二輪。 熹貴妃和裕妃等人坐在上首,下面的秀女十個一組,這會兒就不用穿著宮里發的衣服了,而是穿著自己帶進來的。每個人自己梳妝打扮,花枝招展的,讓人看花了眼。 上去先報旗籍,名字,然后是特長。茉雅奇選的是不好不壞的女紅,繡了個荷包,然后就恭敬的退下去了。 “我瞧著這手藝不錯?!痹eχf道,熹貴妃點點頭,看茉雅奇:“可讀書了?平時喜歡讀什么書?” 聽說熹貴妃現在喜好佛法,寶親王弘歷喜好漢學,茉雅奇心里衡量了一番,臉上露出些尷尬的神色:“并不曾正經的讀書,只不做個睜眼瞎?!?/br> 反正她確實是不喜歡念書,就是看些話本什么的,也都是偷偷來的,應該是查不出來的吧?查出來也應該是沒事兒的吧?總不能光明正大的說自己喜歡看話本吧? “留牌子?!避匝牌嬉詾樽约簯獙艿卯敚€是被留牌子了,略有些失望,但到這會兒了,絕望的心情好像也沒那么重了,反正,最壞的情況也已經知道了,更壞還能壞到哪兒去? 第二輪選秀總共留下來了十幾個秀女,雍正皇上并不是個喜好美色的,所以宮里是一個都沒留下的,全都出宮等圣旨去了。 茉雅奇拎著自己的小包裹,剛出了宮門,左右一張望,就看見了自家阿瑪那小山一樣的身形,忽然就覺得鼻子一算,淚珠子就想跟著往下掉了,但趕緊就忍住了,急走了兩步,那爾布也已經看見自家閨女,忙忙迎過來,伸手先接了閨女手里的包裹:“走,先回家,你額娘讓廚房準備了你最喜歡的八寶鴨,你肯定會喜歡的。” 宮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茉雅奇跟著那爾布上了自家馬車。一路無話,剛進了二院,就見自家美人額娘眼圈紅紅的迎過來了:“可是回來了,怎么瞧著瘦了這么多?在宮里沒吃好嗎?” 那爾布一手扶了自家夫人,一邊拉了茉雅奇:“先回屋,讓人將膳食端上來,讓茉雅奇先墊墊肚子?!?/br> 鈕祜祿氏忙點頭,又讓人去叫了那禮兩口子和那爾根。一家子圍坐在一起先用膳,那爾布夫妻自己倒是沒吃多少,全程光顧著給茉雅奇夾菜了。 茉雅奇埋頭拼命吃,越發的讓鈕祜祿氏傷心了,更是覺得自家閨女在宮里是受苦了,瞧瞧,說不定在宮里的時候都沒吃飽過,給孩子餓的! “額娘,我真沒吃苦,就是宮里不像是咱們府里這樣隨意,膳食都是早早定好的菜單,不許隨意點菜的,我就是太想念咱們府里的飯菜了?!避匝牌鎸ι镶o祜祿氏紅通通的眼睛,這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適得其反了,忙補救:“這是劉家娘子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額娘等會兒可得賞她銀子才是?!?/br> 鈕祜祿氏忙點頭:“不用你說,能讓我閨女喜歡了,別說是賞賜銀子了,就是賞賜金子我也愿意?!?/br> 用完了飯,一家子人都坐在一起,茉雅奇才開始說自己進宮之后的事情。說到瑚圖里和章佳格格,鈕祜祿氏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一臉怒色,又有些郁悶,伸手戳茉雅奇的額頭:“你看看,別人都聰明,都不會露面,就你傻乎乎的,什么都想伸手管一管,要是晚一點兒,那可就真要受傷了,若是有點兒毀容,這輩子你可怎么辦!“ 茉雅奇摸摸額頭,低聲嘀咕道:“大不了出家當尼姑?!?/br> “你說什么?“鈕祜祿氏瞪她,茉雅奇忙端正坐好,本土的人和她是三觀不太一樣的,對鈕祜祿氏來說,不管是福晉還是側福晉,那都是福晉,況且,皇上賜婚,也是一種榮耀,雖說大家族后宅估計有些亂,但誰家的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她也心疼女兒,但也絕不許女兒不嫁人的。 若是茉雅奇一個人出了什么問題,說不定整個家族的女孩子都要跟著受累了。倒不是她不寶貝閨女,就是三觀上的問題,女人一定要嫁人生孩子才能幸福。 倒是那禮的媳婦兒張佳氏笑道:“小姑,你以為尼姑是好當的?那好一點兒的,還有家族供養,但每日里也是粗茶淡飯,連點兒油腥都見不著,還得每日里勞作,穿的也是粗布麻衣,小姑你上次不是好奇穿了一次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身上可都磨掉皮了,若是天天穿,豈不是要磨破了?那沒有家族供奉的,說不定得上街去化緣,長相若是一般就算了,若是貌美,怕是也保不住自己……” 那禮輕咳了一聲,張佳氏又笑道:“小姑喜歡的八寶鴨,以后可就再也吃不到了。” 茉雅奇在心里翻個白眼——難道我就是那種貪圖口腹之欲的人嗎?但是,出家之后不能再吃rou,好像真的是很殘忍啊,一兩年還行,一輩子……簡直不敢想。 “既然留了牌子了,咱們就先等等?!蹦菭柌寂陌?,頓了頓,看茉雅奇:“那鈕祜祿格格,日后也不要多來往了?!?/br> 茉雅奇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我明白了阿瑪,放心吧,我不傻?!?/br> 鈕祜祿氏心疼的揉揉自家閨女的腦袋,深恨自己之前將閨女養的太單純了點兒,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出宮之后,茉雅奇也越發的憊懶了,得空了就求著那禮和那爾根去幫自己買話本回來,窩在自己房間偷偷的看,或者是拿了針線找張佳氏聊天,鈕祜祿則是有些忙,既然留了牌子又沒留在宮里,那定是要指婚的,該準備的也應該要準備起來了。 按照身份高低,前三天宣旨的,基本上都是皇子龍孫。 所以,茉雅奇其實也沒能悠閑幾天,第三天,就等到了上門宣旨的蘇公公。見了來人,那爾布吃驚的簡直要說不出來話了,蘇公公啊,那可是皇上身邊第一人,居然來給茉雅奇指婚,那茉雅奇的婚事…… 一時之間,那爾布真是不敢相信,又有些歡喜,忙親自迎了蘇公公:“沒想到是公公來宣旨,一路辛苦了,公公先坐下喝杯茶?” ☆、第8章 “鑲藍旗……那拉氏,貞靜賢淑……冊封為寶親王側福晉……” 雖然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真正知道的時候,難免還是會有些沮喪郁悶,可又不能表現出來,全家人都在高興,還有不知道躲藏在哪兒的粘桿處還是血滴子,她甚至連發泄自己的郁悶都不能,心里惱恨的要命,卻還得做出歡喜害羞的樣子來。 “我就說,meimei是個好福氣的?!睆埣咽吓踔亲有Γ@大清朝,誰不知道等雍正爺賓天了,這接下來登基的,一定是這位寶親王。所以,現在的側福晉,以后就肯定是娘娘了,一宮之主了。 他們輝發那拉家,也總算是要出一位娘娘了。 “多謝蘇公公了?!蹦菭柌冀恿耸ブ?,忙起身,一臉笑的拉著蘇公公,非得要留了蘇公公吃酒:“前兒剛得的好酒,保準好喝,公公可一定要給個面子才行。” 蘇公公推辭了一番,只說還要當皇上跟前伺候,不敢喝酒,但那爾布又說要吃菜,最后沒辦法,只好留下來用了一頓宴席。等出了那拉家的大門,已經臨近天黑了。 急忙趕回皇宮,雍正正伏在案上看折子,蘇公公忙上前,并不出聲,只安安靜靜的幫雍正挑亮了燭光,燈光一跳,雍正就回神了:“那拉氏,怎么樣?” 蘇公公不敢隱瞞,從自己進入那拉府開始講,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描述的詳詳細細,也并不自己評價。雍正微微點頭:“但愿朕是沒看走眼,那拉氏是個聰明的,會隱藏自己,也并不爭風吃醋。有她在,弘歷說不定能……” 這話并不是對蘇公公說的,所以蘇公公也用不著接話。雍正兀自想了一會兒,就丟開了這事兒,那拉氏再好,也不過一個女人,頂多是能影響一下弘歷的性情,并不影響朝政,所以不用多想。 景仁宮里,熹貴妃合眼側臥在軟榻上,嬤嬤跪在腳踏上,動作輕柔的給她揉捏。屋子里十分安靜,當腳步聲響起來的時候,就有些突兀了,熹貴妃懶洋洋的睜開眼,進來的嬤嬤忙行禮:“給娘娘請安?!?/br> 熹貴妃動動手指:“起吧,是誰家的格格?” “回娘娘的話,和娘娘猜測的一樣,是輝發那拉家的格格,那拉茉雅奇,今年十六歲。她阿瑪是鑲藍旗的佐領,額娘是鈕祜祿氏,是鑲白旗的。”熹貴妃也是鑲白旗出身,聞言略有些興趣:“鑲白旗的?誰家的?” “說起來,和娘娘您還真有點兒關系。”嬤嬤賠笑說道,挪到軟榻前,將原先敲腿的嬤嬤給擠開,壓低了聲音說道:“娘娘的高祖父,曾有一個庶弟,那一支不太顯,一直到這輩子,都沒個出息的,所以娘娘往日里也就不曾聽說了?!?/br> 其實熹貴妃自己出身也并不算是特別高,但現在,大清朝未來的繼承人,是她親兒子,水漲船高,母憑子貴,熹貴妃這一支,一躍就成了鈕祜祿氏一族的新貴了。 熹貴妃微微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臉上表情也看不出來什么,那嬤嬤也不敢賣關子了,忙忙說道:“奴才打聽到一些那拉格格的一些事情,聽聞這個格格,最是溫厚純善,也最是守禮懂規矩,自打滿十三歲,就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在家里學規矩,請的是原先皇后娘娘身邊的嬤嬤,現在也還供奉在那拉府里?!?/br> 原本三年前就該有一次選秀的,但那會兒,皇后病重,皇上就將那次選秀給取消了,只下了圣旨,到了年紀的滿族格格只管自行婚配。茉雅奇卻不到年紀,只好等這下一次了。 正好合了茉雅奇自己的心意——十三歲也才剛來初潮而已。 “是個識字的,私底下挺喜歡看書,但不怎么喜歡寫字畫畫之類的,性子比較憊懶,也從不和人有口舌之爭,因著那拉府里就這么一個格格,倒是很受寵,卻并不驕縱?!眿邒吆苁强滟澚艘环匝牌妫哉Z之中,倒是將茉雅奇贊成了天上有地上無的人,不光是性子好,出身好,連相貌也都是一等一的。 熹貴妃越聽心里就越發的不滿,但面上也并未顯露半分,只細細打量那嬤嬤的神色。 等那嬤嬤說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熹貴妃才忽然問道:“月雯給了你多少好處?” 那嬤嬤一愣,隨即臉色就變看了,身子哆嗦著后退幾步,匍匐在地,使勁給熹貴妃磕頭:“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奴才一時鬼迷心竅,奴才下次定然不敢了。” 熹貴妃又問道:“月雯給了你多少好處?” 嬤嬤臉色慘白,卻也不敢隱瞞,她伺候這主子將近二十年了,對這位娘娘的手段最是了解不過了——瞧著和和樂樂,卻絕不許身邊的人背叛。 自己安逸了二十年,怎么竟然忘記了這位主子的手段嗎?悔不當初,只恨自己眼皮子淺,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又有些遷怒鈕祜祿月雯,若非是她利誘,自己怎么會犯錯? “求娘娘恕罪,鈕祜祿格格許奴才一千兩銀子,又承諾日后奉養奴才,奴才鬼迷了心竅,這才被格格的一番話給哄住了,求娘娘恕罪。”嬤嬤忙求饒,熹貴妃嘆口氣:“你可知,年前,我已經派人去你老家那邊打聽了,日后奉養問題,我是絕不會虧待了你的。” 那嬤嬤愣了一下,越發的后悔了,更是急于將功贖罪,忙不迭的將鈕祜祿月雯讓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兒:“鈕祜祿格格讓奴才夸贊那拉格格的美貌,又贊那拉格格人好,所有秀女中,沒有與之不交好的……” 熹貴妃當初是想為寶親王選個側福晉的,對富察福晉,她是很滿意的,所以并不想找個能挑事兒的,但她一向不太喜歡高氏,就又想找個能壓得住高氏的,所以這側福晉,就兩個要求——性子平和不掐尖要強,相貌好滿族出身。 教養嬤嬤一早就將符合條件的秀女名單送上來了,那拉氏位置靠前。所以,她就叫了鈕祜祿月雯過來,想打探一下那拉氏的為人,卻沒想到,在月雯口中,那竟是一個處處完美的人。 若是側福晉都處處完美了,那要嫡福晉有什么用?這樣的人,可是不會屈居人下的,早晚,要在府里鬧出事兒來。本想劃掉這人選,卻又想著,教養嬤嬤們應當不至于全都撒謊,所以才親自叫了人過來看。 看過之后,倒覺得大約是月雯和這位那拉格格交好,這才使勁的夸贊那拉格格,實際上,這位那拉格格卻是個沉默寡言的,也只一張臉能看了。 這樣一個人,本是可有可無的,依照出身來說,側福晉也行,庶福晉也行。她并沒有打算立即做決定,卻沒想到,后來竟是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然后,熹貴妃就意識到,怕是月雯,才是那個對自己撒謊的人。 自己身邊,也定是有了月雯的探子了。 當然,后面這事兒,熹貴妃并未出手相幫,這事兒也不值得她出手。只是,她越發的覺得,那拉氏是個心寬的人,哪怕是受了這樣的委屈,卻也并不放在心上,更沒有吵著嚷著非得要個說法。并且,她也并非是蠢笨之人,日后果然是慢慢和月雯疏遠起來了。 月雯那丫頭,心計是有的,只可惜到底年幼,顧慮并不周全。 只她們兩個去見過熹貴妃,那拉氏不說,那瑚圖里又是如何知道的?更是十分確定上面是選中了那拉氏。有誰的話,比月雯這個熹貴妃的族侄女更能讓人相信? 這么幾件事加起來,倒是讓熹貴妃越發的看重那拉氏了。去求了皇上,皇上思量了幾天之后,也應了下來,這才有了今兒的指婚。 指婚的事情定下來了,熹貴妃才得了空,準備將自己身邊的探子給找出來了。 聽那嬤嬤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將月雯讓她做過的事情一一交代出來,熹貴妃嘆口氣:“看在你伺候我幾十年的份兒上,我也不為難你,你收拾東西,出宮去吧?!?/br> 那嬤嬤立馬哭的更是大聲了,她連個家人都沒有,這一輩子在宮里,也只學了如何伺候人,去了宮能做什么?那些個勛貴家族,最是消息靈通了,若知道她是犯了錯被趕出去的,如何會請她當教養嬤嬤? 沒有靠山,又獨身一人,哪怕是貴妃娘娘允了她將財物帶出宮,她自己也是守不住的吧? “娘娘,娘娘……”她深知熹貴妃是做了決定就絕不會更改的人,也不敢再哭號,只一聲聲的喊著,盼著熹貴妃能收回前言,饒她一命。 熹貴妃卻是擺擺手,立馬有嬤嬤進來,拿帕子堵了她的嘴,直接將人給拖出去了。 這宮里的事情,茉雅奇是半分都不知道的。蘇公公不敢多喝,那爾布自己倒是喝的半醉,正倚在榻上和鈕祜祿氏說話,那禮和那爾根,以及張佳氏和茉雅奇,都坐在下面聆聽大家長的指點。 ☆、第9章 “雖說這事兒對咱們家來說是榮耀,但走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贏家是誰,后宅之中,猶如戰場,卻更甚之,戰場之上一刀一槍都憑實力,光明正大,后宅之中,一招一式全在底下,殺人不見血?!?/br>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古往今來,初開頭占優勢,后來卻連家族都賠進去的,并非少數,正妻嫡福晉尚且如此,更何況側福晉,皇室中,每年悄無聲息死掉的側福晉和庶福晉,怕是數都數不過來?!?/br> “所以哪怕是得了恩寵,也不能掉以輕心,要守住初心,時刻保持靈臺清明?!?/br> “男人的情愛,最是容易變,甚至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讓他從喜歡變成憎惡,寶親王又出身高貴,怕是這性子,也是傲氣又任性的很,若是不喜歡,他定是不會有什么顧忌的。” “所以,不能依靠男人的寵愛,因為你信了,就將會迷失掉自己的本心,會上當,會受騙,會傷心,會失望,會受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