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北水戰役

    探尋兵工廠之行嚴景棋沒有跟去，身為會長必要的時候，例如攻打迷市之類豎立威信的時候可以出現，秘密搜尋兵工廠這種事，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例如副會長韓霆。韓霆帶人走了，嚴景棋也沒有閑著，而是讓人更換了設備，實時監控著基地外面的一舉一動。太遠的地方自然暫時無法顧及，但近幾百米的范圍即便是如此低溫，改裝后的幾個監控依然能堅持工作。嚴景棋防的不是別人，而是賀仲。

    那天去到暖房沒見到向來跟田豐形影不離的賀仲，嚴景棋大概就猜到他們到底在盤算什么了。留下田豐沒有直接解決，為的就是等賀仲回來。

    平靜的過了幾天，各處暖房里一切正常，即便偶爾有些小矛盾，但也很快就自行解決了。寒冷的溫度也似乎保持在了一個平衡，只有小幅度的升降，哪怕吃喝拉撒全都在暖房中，也沒人嫌棄現在的環境，比起去年，今年的日子真是過得堪比天堂了。

    一處隱蔽的石頭群建筑中，一群餐風露宿，就連一雙眼睛，都防護在護目鏡之內的人群里，一男人拿著破爛不堪的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片刻后側頭對一旁坐著的賀仲冷聲道：“最好像你說的那樣，北水的精銳部隊全都去了迷市，那個四級異能者也不在，否則你們一樣沒有好果子吃！”

    賀仲諷刺的一笑：“你們好歹還能退回黎城，而我們，若是不成功，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關海是血盟的副會長，三級冰系異能者，這樣的寒冬對他來說雖然也吃不消，但戰斗威力卻可以說是所有系的異能者中最大的，寒冬對冰系異能者來說，簡直就是如虎添翼。而他們血盟中，冰系異能者就有多達二十多人，若非這樣，他也不會冒著嚴寒來攻打北水。

    雖然對北水的戰力不太清楚，但他們那邊資源是相當豐富的，能在這種天氣里，讓所有的居民全都住進暖房里，財力可想而知。而他們血盟雖然拿下了黎城，但前任黎城后勤部部長暗中藏起來的儲備糧全都被那個叫雷堯的拿走了，整個物資儲存就是一個赤字！也不知道他帶著那些物資投奔了哪個基地，可千萬別讓他遇到了，否則一定讓他死無全尸！

    血盟籌劃了這么多年，分化了管理局三部，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居然被這么一個小人物壞了全盤的棋！索性之前的消耗使原本物資就剩余不多了，否則血盟真是追到天上也要將那個叫雷堯的五馬分尸才會消恨。

    要不是一直眼紅北水這里豐富的物資，也不會獵鷹的人一找來，他們很快就達成了合作的協議。他們不清楚北水內部現在的人員戰力，但從北水出來的獵鷹卻是清楚的，得知他們將迷市徹底拿下了，現在大部分戰斗人員全都在迷市那邊開荒，這樣一個送上門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

    至于攻下了北水惹怒了正在迷市開荒的那群人會怎么樣？血盟表示，對方人數沒有他們多，到時候連物資也沒他們多，那些曾經屬于黎城管理局的重量級武器到了他們手里，那還不是他們說了算。更甚至，說不定還可以直接接手已經被攻下的迷市，不過是部分人員的犧牲，到時候再招納新人就是。末世里，最不缺的人命。

    關海觀察著遠處巍峨的城墻，殊不知他們也在對方的觀察之中。

    樂蕭星星眼的看向嚴景棋：“嚴少，你怎么知道賀仲會在這個時候反水？”

    “因為他不在基地里。”

    一臉茫然的樂蕭……所以呢？

    嚴景棋也懶得跟他解釋的太詳細，反正樂蕭現在也就是個力氣擔當，智力這種活還是讓他男人來做好了。

    蔚一鳴帶著一身寒氣的推門進來，監控室的眾人全都轉頭看去。嚴景棋道：“人員安排的怎么樣？”

    蔚一鳴輕笑了一聲：“沒問題，絕對能把他們打得有來無回！”

    作戰隊有兩個總隊長，一個帶著大部隊去了迷市，一個留守在北水，胡偉留在北水的時候還有些不情愿，擔心這樣貓冬等寒冬過去之后就沒了殺伐銳利，刀不磨就鈍了，手不練就生了。沒想到還有一群送上門找練的，而且因為他們人員比較少，所以會長特別允許他們將裝甲車開出去。那些大家伙當初從管理局手里搶來之后就沒怎么用過，這次天氣寒冷，甚至就連去攻打迷市都沒能用上，沒想到呆在基地里居然有了機會！

    從另外幾個監控器上統計了一下大概的數據，胡偉道：“他們這次來了大概有三萬人，前方部隊有一萬人，后面還在緩慢前進的目測大概兩萬。”

    丁志澤道：“根據情報，血盟拿下黎城之后跟諸神合并，清理了黎城的內亂，鎮壓了其他幾大蠢蠢欲動的勢力，他們武裝部的人數大概也就在十萬左右，不會超過十二萬。以他們的庫存來說，這次最多只能集中四到五萬人來攻打北水，否則他們自己的地盤就不保了。”

    嚴景棋道：“再加上北水里面的田豐等人，差不多也有將近一萬人手，里應外合，打的一手好算盤。”

    蔚一鳴看向嚴景棋：“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嚴景棋看向紀風：“那些人呢？”

    紀風調開一間房間里面的監控，里面赫然就是田豐等人：“這是田豐還有他二十名心腹手下，另外兩間房里還有被抓來的異能者，科研所研究出來的異能抑制劑效果還不錯，不過發現那些吸入了抑制劑的人逐漸產生了抗體，起初還能維持兩個小時的異能抑制，現在大概半個小時，按照這樣的速度，很快抑制劑就對他們無效了，到時候這些異能者如果無法招降，就只能全部殺了。”

    嚴景棋從旁邊取出一本文件夾，問道：“跟這上面的幾個人接觸一下，看他們是否愿意歸降。”打從一開始田豐過來，嚴景棋就沒有對他們停止過監視。田豐以為他們只是監視異動，殊不知嚴景棋打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那些異能者。田豐帶來的每個人幾乎都在嚴景棋安排的密集監控之下，是否有收歸的可能，全都考評過。這文件里的名單，都是可以考慮的對象。

    在離那巍峨城墻大概還有兩百米的距離時，關海已經接到了后面部隊傳來的信號。后面大部隊人馬距離他們也就百米的距離，隨時可以跟他們匯合。關海看向賀仲：“你能確定我們一動手，里面的人就會立刻配合嗎？”

    賀仲看了他一眼：“如果計劃沒有出意外的話肯定會有人配合，但這種事不到最后一刻誰能保證沒有變故。”

    關海冷哼一聲，倒是沒有辯駁。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算里面的出了什么意外，他們也不能后退了。關海做了個前進的手勢，根據賀仲帶出來的消息，他們基地所有人都住在暖房里面，雖然每天也會有巡查隊，但人數并不多。他預計就算是碰上了巡查隊，他們也能很快解決，只要進入了北水基地內，剩下的事情自然就容易多了。

    而一直埋伏在前面的胡偉揚起一抹冷笑，見那群人開始加快速度的朝著基地過來，胡偉一個手勢，原本不顯眼的土堆，還有一些殘破的建筑物轟然倒塌，一個個重型機甲猶如兇猛巨獸一般，張揚著尖銳的獠牙出現在人的眼前。

    關海臉色一變，恨恨的看了眼賀仲，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即高喊道：“兄弟們，沖上去干掉北水！”

    密密麻麻的人群端著武器從一些掩護的地方冒了出來，那擋在城墻前的裝甲車緩緩開動了起來，遠程這些車輛不行，用了解凝劑的油箱短程還是能動一動的。四輛裝甲車分散開來，露出后面掩藏起來的一個個重型大炮。

    關海等人雖然料到了北水手里還掌握著前任管理局的一些重武器，但真的看到了還是免不了膽寒了一下。知道這一趟對方怕是早有防備，憤恨的將賀仲朝前面推去：“讓你的人先上，你的情報有誤，這是你應該承擔的代價！”

    關海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群人從地方那邊被推了出來，走在第一個的赫然就是田豐。

    賀仲見狀睚眥欲裂的沖上前去：“田叔！！渾蛋！”

    胡偉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沖上來的賀仲，一槍打在了田豐的膝蓋上，后面那些原本就是田豐的人下意識將田豐圍在中間，將他攙扶了起來。賀仲猛地頓住了腳步，看著一群群被推出來擋槍的昔日兄弟，目光憤恨的看著從裝甲車內上來的人：“嚴景棋！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雖然相隔的距離聽不到對方在說什么，但嚴景棋還是看清了他的嘴型，輕笑了一聲，示意后面的炮兵點火。

    接連數枚導彈發射了出去，目標正是關海等人的方向。

    末世這么多年了，這種發射型的武器早已用盡并且暫無能力再次生產，所以他們真的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有導彈！預想的最壞結果就是一對一的廝殺，或者最多他們躲在裝甲車里射擊而已，真是萬萬沒想到對方的武力居然這么強大！

    末世的確沒有導彈，但架不住韓霆盜走了一整個航母的武器庫啊！這種遠程攻擊簡直不要太容易。要不是這樣，他又怎么可能明知基地內有異心者還如此放心的帶著精英部隊出去搜尋兵工廠。

    關海看著自己等人身處的方向大片的轟炸，紅著眼立即讓人散開。可是這種時候哪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從未經歷過這種熱武器戰爭的嚴景棋，就這么站在裝甲車上，看著大片的生命隕落。原本這些人只要安分一點，還可以活的更久一點。

    關海想要攻入防線，既然對方有導彈，那么顯然近身戰對他們更有利。然而賀仲卻在前面死死的擋著，關海直接一個冰凌子下去，卻被賀仲一把抓在了手中。關海瞳孔一縮，賀仲是三級異能者他知道，但據說是力量強化系，可是看著他發射出去的冰凌子被化成了一灘黑水，這絕對不是什么力量系的異能！

    賀仲冷冰冰道：“撤退！我讓你們撤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他媽瘋了！我們三萬多人好不容易到了北水基地，你讓我們撤退？告訴你，不可能！就算他們有導彈也不可能有三萬發！哪怕是人海戰術，這個北水，我要定了！”

    一團黑霧在賀仲手中綻放，關海臉色沉的可怕：“黑暗系異能者？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黑暗系異能者。”

    賀仲冷冷道：“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救出田豐等人，接下來你要怎么戰斗我絕不過問，二，立即尸化！”

    一直拿著望遠鏡觀察敵方的胡偉見到那邊僵持住了，見到了賀仲真正的異能，驚訝道：“隱藏的夠深啊，這幸虧暴漏在了外面，如果在基地里面，恐怕整個基地都會被他尸化了。不過這人既然是黑暗系異能者，為什么…”

    胡偉看了眼嚴景棋，嚴景棋接著他沒說完的話道：“為什么不直接對付公會的管理層，甚至當初為什么不悄悄干掉管理局？”嚴景棋笑了笑：“因為當初他還太弱小，沒那個能耐，而現在他異能成長了，卻太貪心，一旦在基地內釋放異能，的確會導致整個北水的滅亡，但同樣的，這里建立起來的一切都毀了，這一帶從此以后除了喪尸和黑暗系異能者，沒有活人能夠生存，甚至連那批物資都徹底不能用了。”

    胡偉很好奇道：“會長，您是怎么知道賀仲的異能的？”

    “偶然撞見的。”嚴景棋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胡偉自然也不會再問。不過賀仲既然隱瞞了這么多年，那么當然不會這么湊巧讓嚴景棋偶然撞見。是妖藤告訴他的，妖藤厭惡賀仲，作為妖藤的主人自然能感受它的情緒，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不妨礙嚴景棋對他特別防備。這不，抓住了田豐，就將他逼的暴露了出來。

    要說這一點，嚴景棋也只是試探，倒是沒想到這個賀仲真將田豐看的這么重。不過一個即將進棺材的老家伙，現在更是沒了生路，只要狠得下心繼續隱藏，說不定還會有報復回來的機會。

    正在兩人說話間，那邊的人動了，關海似乎妥協了，準備安排人員上前救援。胡偉一個手勢，開始讓人朝著沖過來的那群人掃射，這一場戰役，才剛剛開始！

    第94章 遍地尸骸

    戰爭向來是殘酷的，與喪尸對戰還能打著保衛家園的旗號，可是與人對戰，那就是名副其實的侵略了。但這種侵略行為哪怕就是身處末世，也無處不在。人們不想著如何去開創更好的生活，而是專注于去占據別人的勞動成果。然而梟雄的能力并不是人人都具備的，侵略的戰役，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

    一波又一波充滿了硝煙味的熱浪在這寒冷的溫度之下令人感受的格外明顯，每一次炮轟，都帶走了無數的生命。這次嚴景棋雖然帶過來的只有三千人，但兩邊的火力差距明顯，對比起來簡直就像是熱武器跟冷兵器的差距，所以兩枚導彈下去，對方那邊已經潰不成軍。

    而越發雪上加霜的是，不明這邊情況的黎城后續部隊這會兒已經進入了公會的攻擊范圍，當他們聽到炮轟的聲音想要撤退已經來不及了。蔚一鳴有意將他們一網打盡，又怎么可能給他們機會。早就分為兩批埋伏的部隊這時徹底的顯露了出來。

    關海見到遠處居然同樣隱藏了一批埋伏，簡直要吐血了。這分明就是有備而戰，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當下再也顧不得賀仲的威脅了，將他一把推開：“媽的你有本事自己救去，賀仲，只要老子活著，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關海說完就直接在自己身后豎立無數道冰封墻，擋住了賀仲有可能的攻擊，不管不顧的盡快速朝反方向跑去，這次完全失策，只能盡量保全人手，能帶多少人回去就帶多少人，至于賀仲，不過一個黑暗系異能者，還真以為有多厲害，真要拼起來不過是同歸于盡。但如果被他威脅著去救人再撤退，他們這邊死傷只會更多。

    賀仲完全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根據計劃，田豐應該早一步就帶著人離開了北水，只留部分人在里面接應。他走之前北水基地正在忙著整理人手去開發迷市，而且他們的暖房也是直接租用，不在七號公會人員看守的范圍，就算田豐離開了，只要暖房里面還有他們的人，總會掩飾住，雖然猜想到了嚴景棋會對他們秘密監控，但卻怎么都沒想想到嚴景棋居然手段這么陰狠，生生將他們所有人全都推出來當rou盾！

    已經離開了北水的賀仲自然不會想到，因為有個他們小分隊的隊長已經將北水視為囊中之物，想要在黎城的人來之前先掌控住倉庫挪走部分物資，這才露出馬腳讓嚴景棋發現了他們不妥，直接將田豐控制了起來。不過就算不這樣，嚴景棋的人也一直監視著他們，只要田豐有離開北水的舉動，同樣會第一時間將他們捉拿。所以不管怎么算計，賀仲的計策絕對無法成功就是了。

    一排排機關槍無情的收割著鮮活的的生命，前方有田豐等人作為rou盾阻擋著他們的火力，后面有七號公會的重型武器斷絕了他們的去路，賀仲一咬牙，直接帶人朝著田豐等人沖了過去。將那上百號人救回來也算是一部分戰力。

    胡偉算計著時間，突然道：“還有兩分鐘藥效就會失效，那些不愿歸降的異能者將會恢復異能。”

    嚴景棋點點頭：“看準時機，田豐跟賀仲一旦匯合，立即點爆炸彈。”

    放虎歸山這種事嚴景棋怎么可能會做，將他們全部推出去作為盾牌讓賀仲那邊連近身戰都無法展開，當然如果那人真的狠得下心，這一招自然就沒用了。見到賀仲真的受到了掣肘，嚴景棋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良心未泯的代價就是，自己付出生命。

    在賀仲離田豐越來越近的時候，那邊已經擺脫了藥物控制的異能者立即高聲道：“不要過來！有炸彈！！”

    賀仲的腳步一頓，見那些人站在場地中央，卻拼命喊著讓他們不要過去，簡直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這些都是他們昔日的兄弟啊，末世如此艱難，他們一起拼命存活到了今天。可是因為他的貪念，他的私欲，最終要在這里葬送一生。前所未有的后悔襲上心頭，如果沒有不該有的心思，他們現在是不是還在那個暖房里舒服的貓冬？

    斷了腿被人攙扶著的田豐，滄桑而解脫的目光看向賀仲，他從來都只是想要在這個末世里安生的活下去，可是太多的無可奈何，太多的逼不得已。他也勸過賀仲，嚴景棋的身份注定了他不會默默無聞，這一片遲早都會被他占領，不如好好的安分的過日子，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末世徹底結束的那一天。

    可是賀仲不甘心，不愿意屈居人下。一個曾經還需要他的幫助才在黎城立足的小勢力，憑什么爬到他的頭上？就因為出身不同？！他不求統領一方，只是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聚居地，不用仰人鼻息而活！不甘心的人太多，可是那些不甘心的最后，永遠都不如知足常樂的來的自在，來的長命。

    看著對方那悔恨的神色，田豐朝著賀仲搖頭，嘴巴動了動，一把拉開衣服露出里面被捆綁的炸彈，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一手被他養大的孩子，猛地將炸彈上的線全部撤掉。

    嘭地一聲響，賀仲就這么看著，那個睿智的老人，儼如父親一般存在的人，教會他無數人生道理的人，在自己面前，死無全尸。

    好好活著。

    田豐留給賀仲最后的一句話。

    “不！！！！”賀仲猛地跪了下來，無法接受視若父親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慘死，整個人狂暴了起來。黑氣從他周身開始蔓延，此刻的他恨不得毀了眼前所有的一切！

    嚴景棋站在裝甲車上目睹了這一切，看著賀仲瘋狂的反撲，一個手勢，無數遠程射槍齊齊的對準了那個方向，無差別的掃射，就算是黑暗系異能者也只是rou體凡胎，在這樣密集的攻擊下，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敵方已經潰不成軍，在數枚導彈的炮轟下那前后將近三萬多人的隊伍早已四分五裂。關海已經不知何時因異能耗盡被掃射致死，哪怕是三級異能者，面對強大的熱武器一樣渺小如螻蟻。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火拼，在公會犧牲了一千多人之后，總算是結束了這次的戰斗。四十枚導彈還剩十七枚，至于那些彈藥，也消耗了大半。好在他們火力充足，否則這次敵軍襲城，還真不知道結局會怎樣。

    蔚一鳴準備讓人將黎城幾個有身份的領頭人尸體找出來，可以讓人將尸體送回黎城，順便敲打一下勒索…不對，討要一下這次戰爭損失。不過嚴景棋卻道：“將尸體全部火化，至于黎城，等冬天過去，公會第一個目標就是攻打黎城！另外，清點這次犧牲的人數，重傷的能醫治盡量醫治，需要的藥物如果庫存里沒有，讓紀風來跟我說，犧牲了的安頓好家屬，將他們厚葬。”

    蔚一鳴點了點頭，盡管這次算是大獲全勝，但這樣的犧牲還是讓人感到沉重：“放心，這些我會處理好，只是攻打黎城會不會太早了？等寒冬過去放出迷市的消息，恐怕投奔的人不會少，到時候黎城無須攻打也會土崩瓦解。”

    一旁的紀風倒是很贊同：“攻打吧，讓那群沒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們徹底沒了蹦跶的本錢。否則今后一直眼紅我們，還少不了要找事！”

    嚴景棋擺了擺手：“這些還可以慢慢商談，不過這次黎城惹上我們，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田豐的勢力清除的怎么樣了？”

    紀風道：“招降了很多，還在觀察中，根據統計，他們的人員有九千多人，其中五千多人全是外圍人員，并不知道具體的計劃，真正核心成員只有三千，其余的只能說是在黎明公會資歷較深，但純屬于那種胸無大志混吃等死墻頭草型的家伙。”

    嚴景棋點點頭，朝蔚一鳴和胡偉道：“那些人你們盯緊點，該處理就處理掉，這方面交給胡偉負責，他們也可以算是俘虜了，不管他們是否真心歸降，先將他們好好調教一下再說，蔚大哥，北水外圍防守的問題就交給你了，黎城損失了那么多人手，怕是不會甘心。”

    嚴景棋說完，突然問道：“你們誰看到賀仲的尸體了？”

    胡偉道：“會長放心，賀仲絕對是死了，我親手打死的，只是當時戰況激烈，沒辦法第一時間將他尸體清理掉。”

    北水外，遍地尸海中，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人緩緩游走在滿地的尸體上，從層層疊疊的冰冷尸體中翻出被壓在下面打成了篩子的賀仲，蒼白枯瘦的手心凝結著一團黑霧，逐漸朝著賀仲尸體的腹部伸去。隨著他的動作，那團黑霧逐漸將碰觸到的地方腐蝕了，已經冰冷的尸體慢慢被那黑霧腐蝕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一顆圓形結晶也隨之顯露了出來。

    蒼白枯瘦的手將那結晶撿了起來，攏了攏身上罩著的黑色長袍，踩著滿地的尸體背對著北水慢慢走遠。

    第95章 回到地球

    一間隔離房外，嚴景棋沉聲道：“就只有賀仲的尸體是這樣，其余的異能者尸體都沒有被損壞嗎？”

    胡偉點點頭，也是有些想不通，蹙眉道：“除了被炮轟的碎成渣的，這樣被機槍掃射致死的沒有一具像賀仲這樣，這樣腹部被掏空。”

    紀風同樣皺眉的看著隔離房中躺著的赤身裸體，腹部卻有一個大洞的賀仲：“那就奇怪了，聽聞異能者的晶核在腹部，可是其他的異能者卻沒有被奪走晶核，唯獨賀仲，難道就因為他是黑暗系異能者？居然有人一直在旁邊觀戰，想想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嚴景棋沉吟片刻：“以后多注意一點，尤其是公會里的異能者，外出任務時一定要多加小心，以前沒有聽說有黑暗系異能者的存在，大概他們也知道他們的異能不被大眾接受所以一直小心隱藏，但既然出現了一個，這個世上絕對還有，另外那些異能者尸體火化后遺留的結晶讓研究院好好研究一下。”

    他不會要求做活體實驗，但既然有異能者的晶核，當然不會放過研究的機會。只是賀仲異能者晶核失竊這種事，極大的可能是另一個黑暗系異能者干的，看賀仲腹部洞口旁邊纏繞不散的黑氣就能看得出來。要不是冰系異能者將尸體整個冰封，這具尸體還真沒人敢碰。

    一個黑暗系異能者悄悄關注著黎城或者北水的動靜，怎么想怎么覺得奇怪。只希望這個家伙不要惹到北水來，否則他也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