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花重錦官城在線閱讀 - 第5節

第5節

    一行人回到長安時,已是第二日傍晚了。

    瀾王府的吳總管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在門口候著。

    藺效到得門前,對吳總管點點頭,便下了馬大步往府內走去。

    吳總管忙亦步亦趨地跟在藺效身后,恭聲道:“王爺日夜掛懷小郎君,聽說小郎君今日回來,吩咐廚房置辦了一桌小郎君愛吃的酒菜,今晚要替小郎君接風洗塵呢?!?/br>
    藺效腳步一頓,不置可否地笑笑,道:“知道了,下去吧?!?/br>
    吳總管忙欣喜地點頭,含著笑意退了下去。

    藺效一路回到思如齋,剛進門,奶娘溫姑便帶著聽風和品雪等一眾丫鬟迎上來了。

    她見藺效黑了也瘦了,不由有些心疼,忙上前行禮道:“小郎君總算回來了!這些日子來回奔波,沒少吃苦吧。”聲音都有些發澀。

    藺效忙一把將溫姑扶起,笑道:“勞乳娘擔心了,不曾吃什么苦,事情辦的也很順利。”

    這孩子,總是報喜不報憂,溫姑慈愛地嘆口氣,繳了帕子替藺效凈面,又將早已沏好的茶遞與藺效道:“這些日子在外面顧不上吃些好東西,乳娘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酥蜜餅,晚膳前先吃幾塊墊墊肚子?!?/br>
    藺效笑著應是,見溫姑說話間不時往門外張望,知道她惦記常嶸,便道:“常嶸跟我一起回的府,這會兒去馬房了,不一會就能回來。”

    溫姑放下心來,替藺效理著衣襟,嘆道:“你們走的這些日子,乳娘晚上就沒睡過一個好覺,總擔心你們路上遇到什么危險,今日總算能睡個好覺了。你們若再沒消息,乳娘就得去大隱寺拜菩薩去了?!?/br>
    正說著,常嶸回來了,母子倆相見,少不得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藺效換好衣裳,對常嶸說道:“一會你親自給盧國公府的三郎送個信,說我回長安了,晚上去他府上找他?!?/br>
    常嶸忙應是。

    想起什么,壓低嗓音道:“聽說咱們府中來了一位客人?!彼f著,對著正房的方向努努嘴。

    溫姑聞言,忙令聽風等人下去,待房中沒有旁人了,對藺效道:“說是崔氏的娘家侄女,從幽州過來的,只比崔氏小兩歲,剛進府便被崔氏安置在倚紅居,這些日子崔氏常常帶著她四處走動,還替她置辦了不少首飾衣裳,說是日后要在咱們府上常住了?!?/br>
    藺效皺眉,他這位繼母的娘家雖是個掛名勛貴,但早已破落了許多年,能說得上名字的親戚就那么幾個,哪來這么大的侄女?

    常嶸忿然道:“她又要做什么?難不成還想往小郎君房里塞人?連娘家侄女都拉出來了,她也不嫌丟人?”

    溫姑搖頭道:“那倒也不一定,那位小娘子我也見過幾回,形容舉止很是大方得體,不像那等狐媚輕浮之人。說不定,只是王妃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呢?!?/br>
    說著,又嘆氣道:“也不知這位王妃到底是怎么想的,從進府之日起就不消停。別說小郎君早已被圣上賜封了世子,就算沒有賜封,兩兄弟差著十幾歲,難道還指望日后讓她的兒子當家作主不成?”

    常嶸道:“王爺怎么說?就這么任憑崔氏胡鬧?”

    溫姑搖搖頭:“王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成日里只喜好調弄絲竹,府里的俗務一概不管的。你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王爺又從江南采買了一批樂府名伶,聽說這幾日都在煙波館聽曲,興頭得很呢。”

    藺效默然。

    父王是皇祖父一眾皇子中最無心政務的,從年輕時便喜好撫琴弄笛、吟詩作對,比任何一個文人墨客都還像文人墨客,長安城里都戲稱他“詩仙王爺”,也幸得如此,父王才能在新皇登基后大刀闊斧地鏟除異己時,全須全尾地保全自己。

    只是這些年,父王越發沉溺于絲竹取樂,漸漸有些魔怔了。而崔氏自然是樂見其成,見父王萬事都不管,膽子越來越大,手伸得越來越長…

    正想著,父王身邊的翠奴笑嘻嘻地在外求見,說王爺王妃已在煙波館設好酒菜了,請小郎君過去用膳呢。

    煙波館是瀾王府一處四面環水的水榭,湖中種滿荷花,每到盛夏,滿湖都是沖天的荷葉和粉瑩瑩的荷花,推開窗子賞景,再是雅致不過。只是眼下卻是初春,湖中別說荷花,連根枯枝都沒有。

    今日煙波館破天荒的沒有傳出絲竹樂器之聲,水榭周圍靜悄悄的,平靜中透著幾分詭異。

    走廊外無聲無息地站著兩排奴仆,每個人手上都提著一盞宮燈,泥雕木塑似的,仿佛連風都無法吹動他們的衣袂。

    藺效遠遠地望著奴仆們被紅紅的燈光映襯得有些陰森的面容,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第8章

    藺效進水榭時,父王正抱著他的繼弟——不到一歲的敏郎喂酥餅,小敏郎正高興著,亮晶晶的口水掛得老長,時不時就興奮地在父王腿上蹦跳兩下,咿咿呀呀地說著什么。

    崔氏在一旁輕聲細語地逗趣,哄著敏郎叫父王。

    藺效望著眼前其樂融融的景象,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小時候跟父母嬉戲的情景,記憶中的父親英武和煦,母親年輕明媚,一家三口是何等的安寧滿足。

    如今母親早已化為一抔黃土,父親很快又有了新人,再過幾年,除了他這個當兒子的,還有誰能記得當年那位才絕長安的瀾王妃?

    瀾王轉頭見藺效神色黯然,只當他連日趕回長安,身子乏累,便開口道:“我兒回來了,快坐下,喝些酒水解解乏?!?/br>
    崔氏也斂了笑意看向藺效。

    石青縐紗祥云紋襕袍,漢白玉的腰帶,一身裝扮精致華貴,沉靜的面孔如白璧般無瑕。

    這是一個已漸漸褪去青澀的少年,如一塊經過琢磨的寶玉,正隱隱綻出讓人無法忽視的灼灼光彩。

    崔氏忽覺得有些刺眼,握了握兒子敏郎的手,對藺效笑道:“大郎回來了,這些日子你父王沒少惦記你,這不,聽說你今日回來,推了各府的拜帖,一心要給你接風洗塵呢。”

    藺效笑笑,道:“多謝父王和王妃掛懷。”行個禮,自行到下首坐下,不再多言。

    瀾王感覺到兒子的客氣疏離,面色一黯,崔氏卻渾不在意,對坐在下首的一名少女招招手,笑道:“玲瓏,快過來給世子見禮。”

    藺效早在進來時,就看到屋內多了一位面生的女子,想來就是崔氏的那位娘家侄女了,心中嫌惡,并未細看。

    這時便見一位少女上前給自己行禮,十四五歲的年紀,身量纖細,瓜子臉,一雙眼睛水靈靈的,面容倒比尋常女子都要嫵媚。

    藺效冷笑,也難為崔氏了,上哪找來這么一位絕色的“娘家侄女”。

    女子也在靜靜地打量藺效,見他容顏雖如天工雕刻一般的俊美,卻絲毫沒有笑意,冷冰冰的,她抿嘴一笑道:“玲瓏給世子請安。頭先聽姑姑說世子跟王爺生得一個模子刻出來,今日一見,像倒是極像的,可王爺臉上總是帶著笑意,比世子可和藹多了。”

    這是在調笑他?藺效淡淡地挑了挑眉,重新審視起眼前的女子來,姣好的容貌,慧黠中帶著天真的表情,不知怎的,竟讓他想起了山中遇到的那位少女。

    瀾王見藺效神色冷淡,替玲瓏解圍道:“好你個玲瓏!本王本以為你見到世子會拘束,沒想到你竟連他都敢調笑。”

    又看著藺效道:“大郎,玲瓏是愛說愛笑的性子,一向隨意慣了的,你莫要介意——按說你該叫玲瓏一聲表妹,她是你母妃的娘家侄女,原本住在幽州,前年父母不在了,兄嫂又寡待她,她便過來投奔你母妃了。日后你們好生相處?!?/br>
    母妃?藺效被這兩個字刺得心中一澀,他的母妃只有一個,如今埋葬在長安城外的孤墳中,父親有了新人,連母親存在過的痕跡都要抹殺么?

    最可笑的是父王一句都不問他的差事辦得怎么樣,可曾遇到什么波折,一回來就張羅著讓他認親戚,其殷勤熱切的程度幾乎要讓他產生懷疑,仿佛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才是父王的血rou摯親,他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越想越是心寒,失望到極致,臉上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來。

    這時崔氏笑道:“既然王爺都這么說了,玲瓏,你也莫叫世子了,還是叫表哥吧,沒那么生分。”

    “正是這個理?!睘懲跖d致頗高,“大郎,玲瓏日后便是你的表妹了,這孩子乖巧伶俐,身世又這般可憐,你須得好好待她?!?/br>
    玲瓏聽得此話,忙大大方方地重新給藺效見禮,笑嘻嘻道:“玲瓏見過表哥。”

    藺效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這八面玲瓏的女子,這才進府幾日?不但自己的乳娘對她頗為肯定,就連一向待人淡薄的父王都待她親昵如親女.......

    這樣一場精心準備的認親宴,他如果無趣地說聲“不”,還怎么玩得下去?

    他忽然笑了笑,看著玲瓏道:“玲瓏——表妹。”

    “啪啪啪——”小敏郎似是看到什么高興的事,拍著小手大叫起來。

    ————————————————————————————————

    瞿沁瑤從莽山下來,找到在山腳客棧等她的車夫,跳上馬車,一路回長安。

    行到半路的時候,戴著幃帽的瞿沁瑤喚住車夫,道:“喂,師父,你還要扮到什么時候?”

    車夫驚得兩道花白的長眉高高揚起:“你…怎么識破的?為師的易容術這般高明——”

    瞿沁瑤似笑非笑地打斷他道:“你老人家身上的酒味這么濃,還是我親手釀的綠蟻酒,我怎會認不出?我問你,離開長安前,你老人家為什么哄騙我莽山里的是一只小妖,你可知道我差點就把命丟在那了?為什么要這樣坑自己的徒弟?!?/br>
    老頭兒臉上絲毫不見愧色,理直氣壯道:“我若不那么說,你肯到莽山去嗎,再說了,你不是好端端的沒事嗎?妖你也收了,內丹你也得了,這會倒埋怨起師父來了?!?/br>
    瞿沁瑤挑挑秀眉,道:“咱們可是說好了的,這內丹我得帶家去的,你老人家可不許耍賴。”

    “給你給你!”老頭不忿道:“不就是一枚蛇妖的內丹嗎?!?/br>
    想起什么,又對瞿沁瑤怒目而視道:“為師問你,山中那位小郎君要贈你銀錢時,你為甚么裝大方不肯要?你可知道為師每煉一枚還魂丹得多少本錢,有這么白白送人的么?!“

    見瞿沁瑤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他氣得連吹胡子:”好!不說別的,你總該知道煉制還魂丹的那幾味藥材有多貴吧?就拿獨活來說,東市都漲到一串銅錢一兩了——“

    老財迷!瞿沁瑤不齒地打斷師父的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那小郎君好歹算救了我一命,我怎好意思跟他討要銀錢?“

    老頭恨鐵不成鋼道:”不怪是官老爺家的千金小姐,半點都不知柴米貴!你可知道眼下這太平盛世,師父維持青云觀維持得多么不易?十天半月都攬不來一樁生意不說,連畫符鎮宅的人都比往年要少———唉,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為師倒是也想“有所為有所不為”呢,但觀里頭上上下下幾十號人答應嗎?“

    瞿沁瑤最怕師父跟她大吐維持道觀的苦水,絮叨起來三天三夜都收不住,她忙轉移話題道:“好?。≡瓉韼煾改阍缇屯低瞪狭松?,那為何我收妖的時候不出來幫我?“

    老頭兒哼一聲,道:“你身上帶著咱們觀里的鎮觀之寶噬魂鈴,又在我門下受教了這么些年,要還降不住那妖怪,也別說是我清虛子的徒弟了?!?/br>
    瞿沁瑤臉一紅,帶著撒嬌的意味道:“但那蛇妖是很厲害嘛?!蓖熘鴰煾傅母觳才す商撬频乃o賴,心里又是慚愧又是感動,知道師父一定是對她放心不下,這才不辭辛苦一路從長安跟著她上了莽山的。

    她想起藺效,好奇地問老頭:“師父,你可知道那小郎君的寶劍是何來歷,怎么那么厲害?比起咱們的噬魂鈴都不遑多讓呢?!?/br>
    老頭也頗為神往:“那把寶劍是皇家之物,自然不同尋常?!?/br>
    見瞿沁瑤不解,他又解釋道:“若為師沒看錯,那把劍是本朝高祖皇帝征戰時無意中得的上古神劍,最是邪性,會自行挑選主人,非一般人所能駕馭。聽說傳到本朝時,先皇曾讓一眾皇室子弟觀摩此劍,幾十個孩子輪流試下來,只有瀾王世子拔出了此劍,先帝本就疼愛瀾王世子,便將此劍傳給了他。”

    原來山中的那位郎君是瀾王世子,怪不得身邊有那么多隨從,瞿沁瑤咂咂舌,拍師父馬屁道:“師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真厲害?!?/br>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清虛子雖然明知道徒弟拿好聽的話哄著他,還是面露得色道:“想當年師父在長安城中聲名大噪時,沒少給那些世家豪門收拾爛攤子,就拿當年撫遠侯府一案來說,撫遠侯夫人打死了侯爺的一個通房丫鬟,那丫鬟化作厲鬼,在撫遠侯府鬧得厲害,侯府前前后后請了多少沽名釣譽的道士,都被那厲鬼給嚇跑了。到最后,還不是為師出馬將那厲鬼給收服了。嘿嘿,真要說起來,滿長安城就沒有為師不知道的豪門秘辛,別看這些人家外面鮮花著錦,內里污糟的事多著呢。“

    瞿沁瑤的父親只是個太史令,不咸不淡的五品官,平日里往來的人家都是差不多品階的文官,幾乎從未接觸過勛貴侯門,聽師父說的這般有趣,怎肯罷休,忙問:“還有哪些有趣的事?師父,你就給我多講講嘛?!?/br>
    師徒倆一路聊著豪門八卦回了長安,清虛子將馬車停在瞿府大門口,對沁瑤說道:“進去吧,你頭一回單獨出遠門,你爹娘怕是擔心得連覺都睡不踏實,尤其是你那兇巴巴的娘,不定怎么在罵為師呢,快些進去,莫再讓他們掛心?!?/br>
    見瞿沁瑤戴著帷帽下車,他板著臉道:“這個時候倒知道戴帷帽了,進山的時候怎么不戴?白白被那些小郎君給看見了,羞是不羞?”

    瞿沁瑤嘟嘟嘴,辯解道:“原以為進兇山的時候不會撞見人,誰知道瀾王府那幫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一邊說,怕師父還要念叨,一溜煙地進府去了。

    ☆、第9章

    瞿沁瑤剛回花廳,一個身影嗖的一聲沖了上來:“阿瑤啊,我的兒,可算回來了——快讓娘看看,吃了不少苦吧?你放心,阿娘明日就去找清虛子,這個道士咱不當了!”

    這位風風火火的婦人便是瞿沁瑤的母親,瞿恩澤的原配嫡妻,瞿府的當家夫人——瞿陳氏。

    年紀約莫三四十歲,生得白皙豐滿,高大健壯,雖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美人,卻很符合時下世人的審美觀。

    瞿沁瑤繼承了母親白皙細膩的好皮膚,五官卻遠比母親要精巧耐看,算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了。

    見母親氣勢洶洶地數落師父,瞿沁瑤哭笑不得:“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做什么又不讓我當道士了?當年我怎么拜入師父門下的,難道你都忘了?”

    怎么可能忘得了?瞿夫人面色一黯。

    她本是長安城東市一家綢緞衣帽肆的小娘子,娘家姓陳,從曾祖父那一輩起,便世代經營綢緞鋪,綢緞鋪傳到她父親手上時,已在東市有了不小的名氣,每日上門的客人絡繹不絕,一家人雖算不上大富大貴,卻從未短過吃穿。

    她長到十三歲時,母親娘家的jiejie歿了,唯一的兒子來長安投奔他們。

    第一次看到白凈斯文的瞿家表哥時,她的心便緊緊地系在了他身上,兩年功夫相處下來,不但她對瞿表哥的情意一日比一日深,瞿表哥也漸漸對她產生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