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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看就不是啥正經宮斗(系統)在線閱讀 - 第85節

第85節

    殷磊垂眸道:“西秦舊帝駕崩,新皇未穩,再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

    血與火映在他眉眼間,讓殷鳳鳴想起了數十年前鞭指大越帝京的自己……野心、狂妄、貪婪。

    殷磊剛剛轉身要去令麾下將衛燎誅殺于此,身后便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陛下,久違了。”

    殷鳳鳴見佛子溫儀出現在戰場上,也很是意外,道:“大師為何來此涉塵?”

    “本為阻止白雪川,可惜晚了一步。適才在戰場外圍見了衛施主一面,她托我帶一件東西過來。”

    簡單的一只木匣遞來,四四方方,足以盛裝得下一枚玉璽。

    殷磊沒有動,看著那木匣,他并沒有懷疑這物事的真假,在這個場合送來的必然用得上:“她是什么意思?”

    傳國玉璽,可以傳位,也可以用以國書……宣戰國書,或停戰國書。

    “陛下需要這個。”佛子溫儀定定地看著他,道:“她相信你需要。”

    佛子溫儀深深一拜,道:“溫儀代萬民,亦有此念。”

    殷磊接過那方匣子,良久不語,直到衛燎的馬車再度沖殺時,他才將匣子放在一側。

    殷鳳鳴閉上眼道:“你可還是要追殺衛燎?”

    “是。”

    殷鳳鳴此時方才出于一個父親的角度道:“你若殺了衛燎,莫說兩國之怨,從此與衛將離便是殺父之仇,這后半生,你就只能做帝王,再也做不了良人了……你可要想清楚,是要江山,還是要她?”

    這本來并不是什么值得考慮的問題,他所生長的環境和處于的地位對他最深刻的教導就是做帝王就能得到一切——包括紅顏知己。

    “可是父皇……沒有江山,哪里來的她?”

    殷磊眼里最后一點屬于迷茫時的優柔與憐憫堙沒入黑暗。

    “朕要江山。”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對世人的失望和他的父母有關。

    父親為萬民請命而亡,母親因人間冷暖而逝。

    把希望寄托在小芍藥身上,將她教得很好,卻讓她因此受傷。

    道德觀徹底崩潰。

    ……

    殷磊這個人拎的很清楚,他的路只有很少的人走過,而且都是掙扎求生,不像衛將離,他的路只有一條,不走就什么都沒有。

    ☆、第101章 雪落

    “我那一年遇到白雪川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雪。”衛將離伸出手讓紛紛揚揚的大雪飄落進掌心,還沒等她,掌心的溫熱便讓雪片都化成了水。

    她只得回憶道:“摸起來很軟,像是曬過的棉絮一樣,從很陡峭的坡上滾下去也不覺得疼……我說小胖兒,出門在外,咱們能不能有點格調?”

    她身邊唯一的生物月神作為西南地區出身,很少見下雪,此時此刻正哼哧吭哧地啃旁邊竹葉上的雪。

    其實衛將離這些年脾氣當真好多了,講文明懂禮貌,你不惹我我也很少去撩你,人也成熟了,只有月神一如既往地放飛自我。

    等到它啃得心滿意足了,衛將離才牽著它從山道側繞過去。

    鳳沼關的北門已經被清濁盟之人悄然打開,讓流散的百姓能順著城門逃到城外去暫避。佛子溫儀就是那時候來的,他也帶著附近的苦海僧人前來救急,向她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戰況。

    再過兩個時辰,皚山關便會傳來軍令讓西秦大軍回撤,同時衛霜明奪位的消息也會擴散,只要東楚發來國書停戰,衛霜明便會趁兩邊犧牲都不大的時候停戰。

    在這一點上衛將離還是騙了白雪川一道,傳國玉璽的確是被她捏碎了,但系統里能換一枚傳國玉璽,雖然要求苛刻,但她現在是厄蘭朵的汗王,汗王的金印加上先前累積的點數勉強能換得了一枚傳國玉璽。

    有了玉璽,就能正式停戰。

    衛將離想得倒是很完備,但隱約還是有點微妙的不安。

    策馬從山道上走下,意外地在后方遇見一行保護著一輛馬車的士卒。

    ——前面正在交戰,他們怎么反倒往回走?

    衛將離看他們也不像是傳令使,等到馬車駛近,車簾被風掀起,露出里面一張陰沉的臉時,衛將離微微失色。

    ——殷磊這貨失手了?

    衛將離跨上馬正準備追上去把殷磊給搶救一下,忽然山道那邊也傳來了颯沓的馬蹄聲,那是一隊黑底金紋的侍衛,腦后的發帶上鑲著三根金色的尾翎。

    他們是梟衛,雖然和金門衛虎門衛禁軍一樣都掛著個“衛”的編制,但實際上人數極少,專門在朝廷內部活動,消息靈通,平時專門為太子做一些懲治貪腐的政績而查案,朝臣們稱之為儲君的走狗。

    他們幾乎很少出京城,衛將離也只見過一次。

    梟衛一出現,這個押送馬車的衛隊便猛然停住,紛紛抽刀,為首的侍衛喝道:“無詔在此攔截,意欲何為?!”

    梟衛之人道:“前線緊張,上面令我們在此接手押送反賊,爾等可以回前線了。”

    “可有詔?!”

    “我等奉太子詔。”

    “太子?”那些人臉色一青,心中疑惑道莫非太子有投靠反王的跡象。

    聯想到殷焱對太子前些時日的愛護培養,這些人更加懷疑,道:“皇命難違,爾等速速退去,否則待我等上報陛下,梟衛盡以反賊論處!”

    若是尋常的軍人多少會有些忌憚,但梟衛向來以手段狠辣惡劣聞名,這話一出,他們唯一想到的便是殺人滅口,按上腰后的苗刀上,拇指一推,寒芒剛一出鞘,忽然旁邊殺來一條突兀身影。

    一人一馬,直接沖入衛隊當中,左沖右突,單用鞭子亂揮便抽暈了一半多的人,余下也都被她的馬揚蹄踹出三丈外。

    “打劫了打劫了,喊你們上面的人來交贖金,逾期撕票。”

    梟衛們看著這人,先是一愣,隨即下馬行禮道:“娘娘。”

    “別娘了,我都被廢這么久了,以后還是以江湖名號相稱吧。”

    梟衛依然恭敬道:“廢黜您的是反王,而非陛下,您如果愿意,依然會是東楚的皇后。”

    “這就不必了,東楚我也不打算再去。”說完,衛將離便適時打住,問道:“太子派你們來做什么?”

    “不瞞娘……衛盟主,太子派我們來接反王去苦海。”

    反王……

    衛將離策馬往后退了幾步,伸手一把扯下車簾,露出里面一臉復雜的殷焱。順手扯掉綁縛他的繩子,道:“你這一趟也真是得不償失,被殷磊玩兒了個底朝天,如何?說說感受吧。”

    比起謀朝篡位失敗,殷焱似乎更在乎另一件事,向梟衛問道:“太子為何想來救我?”

    “太子言,忠義難負,然親恩長記。”

    “……”

    衛將離敲了敲車門,道:“別覺得羞辱,小孩子只懂善與惡,這是他能盡到的最大善意了。”

    殷焱閉上眼,道:“戰兒是個好孩子。”

    “知道他是個好孩子你就還算有救,跟他們走吧,苦海會歡迎你為陣亡的將士吃齋念佛。余下的事情就交給殷磊處理便是。”

    衛將離調轉馬頭走向鳳沼關方向,還未走出幾步,便聽見殷焱發出一聲輕嘲——

    “愚不可及。”

    “有什么不對?”

    “你以為殷磊會干凈到哪兒去?”殷焱眼露嘲諷,道:“你不要忘了,我燒了鳳沼關后,西秦大軍深陷其中,這個時候只要傾其余兩關的兵力,便能一鼓作氣打到皚山關那頭去。以殷磊的個性,到嘴邊的rou不搶,就不是他了。”

    上一次見殷磊的記憶碎片不由得涌現在腦海,衛將離眼神驟然凌厲起來。

    “多謝提醒。”

    ……

    雪下得太大了。

    剛剛倒下的尸體轉眼間就被埋入雪地,仿佛是上天不忍看見這樣的人間煉獄而故意遮擋一般。

    楚三刀看得分明,衛皇心口那一箭并不致命,僅僅是擦著心的邊緣而過,或許是偶然,也或許是弓手將殺與不殺寄托于一絲微小的天意上。

    但是他必須在今天殺掉衛皇。

    楚三刀深吸了一口氣,他對殷磊幾乎是言聽計從,足有十數年,為他坐穩江山而奔走。他決不能失誤,如果讓衛皇走脫,那么迄今為止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會成為泡影。

    腳步輕快迅速,跟著已經被陌刀手砍掉了一個車角的鐵車到了鳳沼關東北角的一處界碑前。

    那界碑已有了年頭,往北便是橫穿太荒山的灞川,奔流不息的灞川水會一直流向楚京北面的舊時越都——那是衛皇出生的地方。

    殘破不堪的鐵車前,赤眼駒身上滿是箭矢劍痕,走到這里再也走不動,屈起蹄子跪下來,眼中紅芒黯淡。

    “灞川……那一年被越皇流放到西秦涼州時,走的也是這條水路。”

    衛燎順著界碑外的河道向遠方看去,那盡頭傳來洶涌的江潮,與記憶里有所吻合。

    他的回憶不長,在楚三刀靠近前便出聲道:“我不屑死于毛頭小兒手中,把刀拿來,你可以走了。”

    楚三刀并沒有猶豫,武人的尊嚴讓他必須維護衛燎最后的顏面。將刀插于地上,退出十丈外。

    “恭送衛皇上路。”

    楚三刀背對著衛燎,他能聽見有人正從車上下來,啞聲相嘲,不知是哀嘆這一刻來得太晚,還是梟雄一世意猶未盡。

    “衛燎一生,自南嶼戰至厄蘭朵,縱橫疆域十萬里,令西域諸國三十載未敢進犯中原一步,唯愧窮兵黷武、生民負盡……唯愧強求霸業、親緣負盡,生我者,我殺之,我生者,我毀之……死無怨由!”

    楚三刀閉上眼聽到了最后,那些話語即將通過他的口轉述向史冊,而他將是這一頁最后的見證者。

    ……或許還不是。

    “也該輪到他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剎,楚三刀整個人都僵硬了,比之此間的大雪更讓他感到切實的寒冷。

    白雪川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緩緩走過去。

    衛皇是站著死的,他的眼睛還執著地看著灞川的方向,站得比一個活著的人更堅定。

    摘下衛皇手上的刀,看著刀刃上的殘血順著血槽在地上留下點點血泓,白雪川將刀丟回給楚三刀。

    “恨與不恨,逝去之物終化塵。”

    楚三刀不愿多留,連忙快步往外走,不料迎面一人擦身而過,在看到他手上帶血的刀時,眼中露出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