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12日

    第31章

    “啊！”

    一聲短促的驚呼，我被自己的夢嚇醒了，我摸了摸額頭，居然是一手的冷汗，看了看手機，時間顯示是晚上十一點不到，我這黃粱一夢只睡了一個多小時，卻在腦海里清晰還原了最近半個月的情境，這是為什么？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指引我找到答案嗎？

    對了，夢中最后出現(xiàn)的趙明雪，這個妻子的大學(xué)死黨兼閨蜜，她最近確實因為某些原因和我走得很近，和她在餐廳中香艷曖昧的一幕就發(fā)生在昨天，她會不會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關(guān)于妻子的事呢？

    打定主意后我壓抑了整晚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我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推開門，床頭的燈還亮著，妻子正裹著被子背對著我，我也不知道她是睡著還是醒著。

    我悄悄掩上門，反身走向了衛(wèi)生間，那里此刻正是一地狼藉，我借著蹲身撿拾東西的機會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又想了一遍，妻子是如何產(chǎn)生這么可怕的念頭？是什么是什么人讓她產(chǎn)生的念頭？她到底是有多執(zhí)著？

    地上幾瓶玻璃瓶裝的護膚品已經(jīng)摔碎了，這些都是妻子平時鐘愛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讓她情緒如此崩潰？我百思不得其解。

    “啊！！！”

    一聲驚呼從臥室方向傳來，我聞聲立馬跳了起來奪門而出。

    “老公！老公！我不要！我不要！！”

    “老婆老婆，老公來了，乖。”

    我沖到床邊一把摟住手舞足蹈的妻子，她仍然閉著眼，但是臉上已經(jīng)一片淚痕。

    似乎是感受到了窩在他的身邊，妻子一把摟住我再次放聲大哭，看來是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

    “老公，我真的真的不想跟你離婚的，但是我怕……”妻子因為哭泣而言語不清。

    “別怕別怕，有老公在什么都不怕，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了？為什么回來就要和我離婚？”我捧著她的臉用飽含柔情的語氣輕聲問道。

    妻子哭了一會兒又平靜了一些，面對我的問題她沒有回答。

    “好了好了我不問你了，但是你一定要知道，沒有什么事也沒有什么人能分開我們，知道嗎？”

    妻子看著我堅定的眼神猶豫的點了點頭。

    “你相不相信老公？”

    妻子又點了點頭，這次堅定了些。

    “那你就要相信我們夫妻是一體的，沒有什么是我們闖不過去的，嗯？”

    “嗯。”妻子像個孩子一樣，癟著嘴但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乖。”我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睡吧，我也不洗了，我們就這么臟臟的睡。”

    妻子乖巧地點了點頭，就在我脫去外衣準(zhǔn)備上床的時候，我借著床頭燈的暖光看到妻子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長長的已經(jīng)干涸的血痕，被子上也有些血跡。

    “你受傷了？是不是剛才在浴室發(fā)脾氣的時候刮到的？”我對于時隔這么長時間才發(fā)現(xiàn)妻子的傷感到自責(zé)。

    “你等等，我去拿創(chuàng)可貼。”

    “不用了。”妻子輕輕拉住了我，聲音嘶啞地說道：“已經(jīng)干了，沒事了。”

    “那不行，必須得包一下。”

    說完我還是下床取過房間內(nèi)的急救包，從里面拿出一塊印著閃電麥昆的賽車總動員主題創(chuàng)可貼給她貼上，這是我這個喜歡車的大男孩很喜歡的一個卡通形象。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起床后我們兩個都有些沉默，但還是按部就班的做著上班前的準(zhǔn)備，刷牙，洗臉，吃早餐，我給妻子又換了一塊創(chuàng)可貼，還是閃電麥昆。

    整個上午我的工作狀態(tài)明顯不佳，但是好在不算太忙，所以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心不在焉，還沒到午餐時間我就迫不及待地給趙明雪發(fā)了微信。

    “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就我們兩個。”

    “呵呵好啊，說，你想對我干嘛？”

    “不開玩笑，有事問你，就上次那家茶冰廳見。”

    “哦好的，我先去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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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明雪似乎從我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些情緒，于是接下來的回答非常規(guī)矩。

    我接連推掉了包括施夢蕓在內(nèi)的幾個人的午餐邀約，十一點半就從辦公室出發(fā)去了餐廳，趙明雪到的更早，已經(jīng)在這家生意火爆但是面積不大的餐廳內(nèi)占據(jù)了一個視野很好的位置，所以我一進去就被她看見了，連忙招呼我過去。

    我一坐下她就幫我倒了一杯檸檬水。

    “呵呵，你居然會主動找我吃飯，聽你口氣似乎有事要問我？”

    我喘了口氣，斟酌了一下問道：“你跟心悅最近聯(lián)系過嗎？”

    “有啊，我們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怎么了？”

    “她……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

    趙明雪喝了口水，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有些茫然。

    “沒什么呀，她是個樂天派，天塌下來也笑得出來能有什么事？再說有你這個老公在她能有什么心事？”

    我沉默了一會，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怎么了？你們吵架了？”

    “啊……不是，只是，呃，她昨天到家之后情緒不太對，我問她也不說，所以

    想著她會不會跟你說過什么。”

    “她……不會是知道我們前天的事了吧？”趙明雪湊近我壓低聲音說道。

    我心里一驚，我昨天怎么沒想到這個？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就被我否決了，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她，并不是要瞞她，只是還沒想好該怎么說出我和她閨蜜的曖昧，而且按她的個性，就算知道了也只會笑我傻，到嘴的rou不敢吃，絕對不會生氣，更不會有昨天那種表現(xiàn)。

    “不會的，我能肯定。”我加重了語氣表達我的堅決。

    “唉，心悅真是好福氣，只是情緒不太對就惹得老公這么緊張，我家那個，哼。”趙明雪說著有些自怨自艾起來。

    我沒有接她的話茬，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趙明雪說得沒錯，妻子是個樂天派，用我的話其實叫做沒心沒肺，二了吧唧，她昨天的歇斯底里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而且我感覺這事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就在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我漫不經(jīng)心的拿出來看了一下，是個有些陌生但是又有些熟悉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喂，哪位？”

    “建豪啊，是我呀。”

    是個有些急切的女人的聲音，而我只用了一秒就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這個號碼有些熟悉，居然是我的岳母大人！

    “媽，怎么了？別急，有事你慢慢說。”

    “哎呀，我急死了呀，你爸，剛才早上出去買菜的時候被車撞了，然后肇事的還跑了！”

    我一聽也急了，“嚴(yán)重嗎？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通知心悅了嗎？”

    “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現(xiàn)在正在搶救室呢，醫(yī)生說可能要住院開刀，心悅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我就先通知你了。”

    “你們在哪家醫(yī)院？”

    “六院。”

    “好的好的，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趙明雪也遞來關(guān)切的眼神，“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是心悅的爸爸出車禍了，我得馬上去醫(yī)院。”說著我連買單都忘了就匆匆離去。

    簡單和施夢蕓說了一下情況我就請了半天假直奔第六人民醫(yī)院。

    中午的市區(qū)路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在路上足足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趕到醫(yī)院，我的心里是真的很急，我這個岳父大人的脾氣個性和我爸真的挺像，用兩人私底下喝酒時的醉話說起來叫難兄難弟，都是在家怕老婆的主。

    和我聊天時往往不是說些什么一定要對他女兒好，否則如何如何的話，而是經(jīng)常說讓我別太寵著妻子，要讓她有獨立的面對危機時的應(yīng)變能力，不能什么都是男人大包大攬，但反而是我每次執(zhí)行的時候都不能做到徹底放手。

    我和岳父的相處沒有一般翁婿間的距離感，有時候反而像是父子一樣無話不談，一頓酒喝到大晚上，兩個人都酩酊大醉，岳母和妻子娘倆一人拖一個的場景也有過幾次，都被當(dāng)做了笑談。

    所以聽聞岳父出事我是真的很急，好不容易在醫(yī)院的急診搶救室找到他們老夫妻時才發(fā)現(xiàn)情況并沒有想的那么嚴(yán)重。

    “哎呀，你說那么夸張看把建豪嚇得。”

    躺在急救床上，左腿已經(jīng)被支架固定起來的岳父埋怨地說著岳母。

    岳父被撞傷后肇事司機就跑了，是好心的路人把他扶到一邊并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回過神來的岳父自己打電話給了岳母，120急救車到了之后簡單做了一下現(xiàn)場處理就送來了醫(yī)院。

    可能是因為“搶救室”三個字太過敏感，我下意識地就認(rèn)為傷勢很重，但實際上除了左腿有輕微的骨折之外并無大礙，我來之前他們剛決定用保守治療而不是手術(shù)，一會兒綁了石膏就能出院了。

    至此我才將一顆焦急的心放回了肚子。

    “對了媽，你剛才說心悅電話沒打通，我來的路上也打過也沒打通，但是我給她微信留言了，我……”

    話還沒說完我的電話就響了，一看果然是妻子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