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她們哪里知道,宋安喬吸引他的何止是那張臉。 …… 夜幕降臨,偌大的房間靜得嚇人,宋安喬從床上爬起身,肚子餓得咕咕叫。打量房間一圈,有幾桶泡面。 宋安喬下床,拿過熱水,泡了一桶。 約莫三分鐘后,宋安喬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吃泡面,房門發出“吱呀”的一聲,有人用門卡開門。 宋安喬心驚了一驚,嘴里咬面的動作僵了住。 房門推開,男人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 楚非遠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她,宋安喬愣愣地望著他,嘴里還咬著那幾根泡面。 一臉呆萌。 楚非遠沉目,坐下身,伸手奪過她的泡面桶,吸溜吸溜吃了一大口,“餓死我了。” 宋安喬僵了僵。 等她回神時,楚非遠兩三口就將一桶泡面吃了干凈。 他吃完,那張俊臉頃刻在她眼前放大,宋安喬呆愣,緊接著,她咬著的那幾根面,轉瞬被楚非遠咬住。 宋安喬一驚,急忙伸手推開他,將面吸進自己嘴里。 和他搶食,堪比虎口奪食。 楚非遠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揚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目光寵溺,聲音命令道,“去,再去泡一桶,我還沒吃飽。” 宋安喬咀嚼著面,咕噥,“你怎么來了?”這個點,他不是該陪同楚母她們吃晚餐嗎? “我餓了。”楚非遠修長的長指捏她的臉頰,聲音沉沉,“只能來找我老婆要東西吃。” “……” 宋安喬無語極了。 “你快去跟她們一起吃晚餐。”宋安喬推開他的手,“不然我生氣了。” 楚非遠聽著,臉色冷了一冷,薄唇輕啟,冷冷吐字,“不去。” “楚非遠……” “我說不去就不去!”楚非遠臉色驟變,一雙黑眸中透著深沉的怒意,厲聲道,“我餓了,趕緊給我弄東西吃。” 第407章 他失蹤了 宋安喬愣愣地看他,眸子里一抹黯然。 她坐在那,閉下眼睛,幾秒后,緩慢睜開,一句不說,起身去泡了剩下的兩桶泡面。 面泡好,兩人無話。 宋安喬不想跟他吵,而楚非遠亦是不想跟她吵。 兩人安靜地吃完泡面。 宋安喬收起泡面桶,系好,放進垃圾桶。 “過來。” 楚非遠坐在沙發上,抬起手,示意宋安喬過來坐。 宋安喬站在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緩步走向門口,打開門,語調淡漠,“吃好了,就快過去吧。” “宋安喬!” 楚非遠面色一冷。 宋安喬不怕他,直視他那雙漆黑而陰鷙的眸子,淡淡道,“你答應我,一切都聽我的,你想讓我傷心嗎?” 不急不緩,不冷不熱的言語。 你想讓我傷心嗎? 不想。 他一點都不想,可是…… 楚非遠薄唇緊抿,臉色陰沉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去,長指倏然捏過她的下頜,抬起她的臉,一字一句,聲線清冷,“真的想讓我和那個女生在一起?” “嗯,想。”宋安喬的回答,依舊淡漠。 楚非遠冷然一笑,“好,很好。” 他松開她的下頜,眼神陰鷙,閃著冰雪般的懾人寒光,“宋安喬,我永遠都做不到你的狠。” 為了他以后,甘愿把他推給其他女人。 這個女人…… 他比不了,永遠比不了。 “砰——” 房門被重重地關上。 宋安喬的身體猛地一震,雙腳發軟,她忙撐住門墻,一點一點,滑坐到地上,面色蒼白如紙。 不想。 她不想把他推給任何一個女人,可是,她沒辦法了,難道真的要看著他在她走后,終生不娶,一人孤獨終老嗎? 眼淚,不由她控制地大顆滾落,宋安喬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咬著牙,只流淚,沒有哭出聲。 疼。 心好疼。 用力掐緊自己的手臂,宋安喬的唇,咬出血,她這般咬著,掐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抵消她心口的疼痛。 夜色,幽靜。 肆意的寒風,拍打窗戶,發出嗚咽噼啪的響聲。 宋安喬坐在那,整個人蜷縮,靠依房門,心疼的顫抖不止。 窗外,紛紛揚揚著白色顆粒,似乎下雪了。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好像兩個小時,又好像三個小時。 “少夫人,少夫人……” 門外,一陣緊急的拍門聲,驟然乍響,黎叔急切的喊聲傳進宋安喬的耳朵中。 宋安喬愣了一愣。 “少夫人,少爺在你房間嗎?”黎叔聲音焦急。 “……” 宋安喬蹙眉,茫然地站起身,冰冷的雙腳因她長時間一個坐姿,而變得有些發麻,宋安喬強撐著站起身,打開房門,“黎叔怎么了?” 客房外,門道燈光灰暗,黎叔身上沾染了雪花,他看到宋安喬染血的唇,嚇了一跳,驚叫道,“少夫人,您的嘴……” 宋安喬一怔,擦了擦嘴,安撫黎叔的緊張,淡然回答,“哦,剛剛吃東西咬破了。”頓了下音,“你剛剛說非遠,他怎么了?” “少爺不在房間嗎?” “不在。” 黎叔一聽,又緊張起來,“那不好了,少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在大廳。” “什么?” 宋安喬聞聲,腦子震了震。 楚非遠失蹤了。 失蹤了三個多小時。 宋安喬慌亂地跑出客房,偌大的山莊,白雪覆蓋,蒼茫一片。 這邊,楚母已經讓山莊的經理,吩咐員工開始尋人。 “少爺——” “楚先生——” “非遠——小遠,你在哪?” 整個山莊,各個角落,四面八方的響徹著不同的急切呼喚聲, 宋安喬的心,慌亂不堪,站在雪地里,撕心大喊,“非遠,楚非遠,別躲了……” 手機打不通。 他躲起來了。 為了躲開她和楚母安排的相親,竟然玩起了失蹤。 天色越來越暗。 雪花紛紛而下,越發得大,很快就湮沒了人的腳踝,人人手執一個電筒,燈光交錯。 楚非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山莊差不多尋遍都不見他的人影。 “怎么辦?怎么辦?”楚母面色煞白,手里緊抓楚非遠的羽絨服,嗓音顫抖著,“安喬,我們該怎么辦?這么大的雪,再找不到人,小遠他……” 他將羽絨服丟在了餐廳,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冷天,大雪,四個小時了,在這么下去,他非凍死不可。 宋安喬全身發顫,心臟跟針扎似的疼。 他在報復她。 報復她,將他推給其他女人。 宋安喬抓過羽絨服,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了一點血色,聲音似是染了哭聲,“我去找他!” 找?去哪里找? 宋安喬漫無目的,一步一步行走在雪地里,雙腳凍得冰涼,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