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楚非遠深笑,唇角輕彎,“給我女兒穿。” “你怎么知道是女兒,不是兒子?”宋安喬怔怔問他。 打開車庫門,楚非遠轉過身,“是女兒。”伸出大手揉了揉宋安喬的腦袋瓜,“大女兒。” 爾后,又輕輕撫向宋安喬日漸隆起的小肚子,“小女兒。” 呆愣了兩秒,宋安喬才反應過來,斜睨他一眼,嗔怪,“誰是你女兒了。” “你啊。”楚非遠輕笑,捏她臉頰,“我家喬妹。” “……” 醫院內,醫生謹慎的給宋安喬做了產檢,胎兒發育正常,一切健康。 楚非遠滿足,帶著宋安喬離開,臨出婦產科前,忽然想起什么,讓宋安喬坐到休息椅上,“喬妹,你先坐這等等我。” 宋安喬茫然,“你做什么去?” 楚非遠只笑,不答,返身回了去。 坐在休息椅上,宋安喬好奇,烏黑的眼珠子轉啊轉的,觀察周圍的孕婦,她看到有位肚子特別大,需要家人攙扶才能走動的女人。 眼神羨慕,宋安喬咕噥,“肯定是雙胞胎。” 小手輕輕摸著自己的小腹,很希望自己能懷倆,顯然不現實。 再抬眸看人,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宋安喬屏住呼吸,心里不安。 “沈老師。”宋安喬看著男人,聲音輕輕。 沈司恪看到她,沒有詫異,坐到她身邊,“還是和他走在一起了。” 聲音疲累,沈司恪似乎沒睡好。 宋安喬不搭腔。 “愛他愛到了連仇恨都放下。”沈司恪雙眸沉了一沉,“安喬啊,我說你什么好呢。” 宋安喬心頭一震,抿抿唇,臉色有些白。 “幾個月了?”沈司恪的聲音很沉,“能看出男孩女孩了嗎?” 猶豫了片刻,宋安喬聲音輕輕的,“還不能,要到下個月。” 沒有回答具體的時間。 心理上,宋安喬怕自己對沈司恪有牽扯。 楚非遠出來時,沈司恪已經走了,他只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 面部的線條漸漸僵硬,楚非遠聲音低沉,“沈司恪?” “嗯,對啊。”宋安喬沒有回避,坦誠道。 “來做什么?” “不知道,他就問我孩子幾個月了,男孩女孩。”宋安喬乖乖回答。 楚非遠黑眸一沉,“專程來婦產科問你這些?” “……”宋安喬愣住。 專程嗎?看他神情好像不是,說話也奇奇怪怪。 誒?他一個男人來婦產科做什么? 宋安喬回答不了楚非遠專程不專程的問題,只說,“他不是壞人,你別擔心。” 楚非遠冷笑,“好人壞人可沒寫臉上!”何況,又是一個對他喬妹有想法,又害他與喬妹離婚的男人! 宋安喬聽著,吐了吐小舌頭,挽上他的手臂,“走了啦,你不是要陪我逛商場嗎?” 驅車離開,楚非遠冷哼,擰著眉,問她,“在你心里,是不是我最好?” “當然了。”宋安喬未猶豫,“你一等一的最好。” 聽著她的話,楚非遠僵硬的面部線條漸漸變的柔和,一張俊龐沒了冷意。 商場,嬰幼兒區。 宋安喬手捏著嬰兒的小鞋子,喜歡得不了,抬眸問男人,“買哪個?” 這款小鞋子五個色號,宋安喬看中了藍色黃色,難以抉擇。 楚非遠垂首,“你喜歡哪個?” “嗯?兩個都喜歡。”宋安喬說。 “全買了。” 宋安喬白他兩眼,有病嗎?同款鞋子買兩雙。 最終,思索再三,宋安喬買了黃色,原因是她感覺黃色暖烘烘的,像太陽。 雖然離生產期還有半年多,雖然還不確定孩子的性別,但兩人卻是按捺不住,興沖沖地買下許多的嬰兒用品。 一手推著嬰兒車,一手牽著宋安喬的小手,楚非遠說,“真好,這就是我羨慕的生活。” 一手孩子,一手老婆,男人幸福滿足,心里沉甸甸的,這種感覺,拿萬里江山他都不換。 下到商場一樓時,人群中,兩人的對面,有個穿運動衣的人忽然加速了腳步,直奔宋安喬沖來。 臉微沉,松開嬰兒車,楚非遠一把將宋安喬擁在懷里。 一瞬之間,運動衣人猛撞了下宋安喬,并迅速與兩人擦肩而過。 “啊!” 他懷中,宋安喬身體顫抖了一下,緊接著,猛吸了一口氣,宋安喬痛苦的叫出聲。 俊龐驟然發白,楚非遠立即查看宋安喬的情況,她的衣袖被人劃破,手臂流了血。 “喬妹?” 楚非遠五官僵冷,來不及細想,打橫抱起她出了商場。 趕往醫院的路上,楚非遠臉沉著給卓文打了電話,卓文聽到,立即給王隊電話,封鎖控制了商場,并調取了監控。 “忍著點,喬妹。”他臉色陰郁,腳下加快了車速。 宋安喬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臂,唇瓣疼得瑟瑟發抖,“我……我好像……” 第206章 含在嘴里 她一開口,楚非遠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便伸出摸了摸她的頭,五官緊繃,聲音沉沉的,“別害怕,喬妹,相信我,不會有事!” 宋安喬咬著牙,十分痛苦。 疼,隱隱的疼。 醫生迅速給宋安喬止血,清洗傷口,檢查有無毒害后,快速地做了傷口包扎。 緊接著,又立刻做了身體檢查,之后,醫生抹了抹額頭的汗,松口氣。 “楚先生,太太身體無大礙,手臂上的傷口是被刀片劃傷,幸虧衣服厚實,沒有傷的很深,差不多一星期就愈合好了。” 楚非遠臉色極差,薄唇抿得緊緊的,一雙黑眸陰鷙嗜血。 …… 商場經理戰戰兢兢,不敢直視一身寒意的楚非遠。 得罪楚氏,他的飯碗不保不說,商場還會被連累,甚至倒閉。 “楚總,看作案的刀片傷口上來說。”調查完,卓文向楚非遠,低聲說道,“估計是附近偷竊的慣偷。” 楚非遠面容冷凝,語氣森寒,“找,一個個給我找出來。” 不到半天,南市慣用刀片劃破人皮包的偷竊犯,皆被一一審訊,但卻均無所獲。 運動衣人像是人間蒸發了般,沒有一絲可尋的蹤跡。 鹿海別墅。 老太太氣得直捶孫子,斥責道,“好好的一個人出去,你卻讓她受了傷,你這是怎么保護的。” 宋安喬看著,起身拉住了老太太,心疼地說,“奶奶,不關非遠的事,他已經及時護住我了,您別打他了,行不行?” 若不是楚非遠及時拉她入懷,她恐怕被那運動衣人傷的更狠。 唉,只怪自己倒霉,碰到了行為囂張的偷竊犯。 “大喬喬,你別給他說好話。”老太太面色氣怒,又狠捶了楚非遠一拳,“你受了傷,就是他沒保護好你,該打!” 勸不住老太太,宋安喬假哭,“奶奶,求求您別打他了,您打他一下,我很心疼啊。” 老太太動作一僵,放下了拳頭,對她孫子厲聲道,“看在你媳婦的份上,饒你這次,再照顧不好人,你等著挨收拾。” 楚非遠站在那,沒吭聲。 該打,他太該打了。 晚上七點多,楚非遠給宋安喬洗腳,低垂著頭,看不清五官與神情。 “非遠,你別自責了,行不行?” 宋安喬受不住,他很平靜,淡到極致的靜,可是,她知道這種平靜下隱藏了嗜血的危險,隨時置人于死地的冷漠。 楚非遠沉默,不說話。 宋安喬不知如何化解他的自責,躺在床上探過身,輕吻他的唇,“哥哥,喬妹沒事的,一點都不疼了,別再內疚了好不好?” 眸子淡淡的,長臂伸出擁過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楚非遠嗓音低沉,“沒事了,閉上眼睛睡覺吧。” 他這樣,宋安喬安不了心,擰著秀眉,勸他,“世上太多難以預料的意外了,走路還會絆倒腳呢,你要什么事都這么自責內疚,我就當花瓶,天天在家呆著好了。” 停了一停,宋安喬手撐著起身,看著他深邃的眼睛,“不對,花瓶還可能被砸,被撞到呢。要來個地震,我在家也不安全,不然這樣,你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能把我變小,我藏在你嘴里好了。” 楚非遠定定的看她。 宋安喬委委屈屈的,“就是到時候你可別一個噴嚏把我吞進你肚子里去才好。” 楚非遠笑了,摟著她,讓她重新躺下,喃喃一句,“傻喬妹。” 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不知拿她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