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宋安喬一怔,視線微微看向嬰兒房。 楚非遠用手捧著她的臉龐,漆黑的眸子不經意的幾抹,“我聽說女人生孩子很痛,我不要多,一個就好,男孩女孩都行。” 眸子微閃了閃,看著他的目光有些錯愕,小嘴微張了張,“不怕痛。” “你不怕,我怕。”楚非遠誠然說,上次聽到那對母女的談話,他暗地里問過醫生,很難想象的一種痛,到底有多難想象?言語上他無法訴說,只等著有機會自己體驗一把。 帶她看了二樓的布局,楚非遠領著她下樓,神秘兮兮地走到一間房間。 “閉上眼睛。”房門口前,楚非遠聲音沉沉。 宋安喬聽話的閉上眼睛,楚非遠推開門,“好了,睜開吧。” 不同于其他房間的空曠,這間房人為的布置了,嶄新的甜品機器設備還未拆掉外層的塑料,宋安喬睜大了眼睛,神色是一喜,但隨即,她的小臉又沉了下去。 所有的表情,楚非遠盡收眼底,“不滿意。” 宋安喬搖頭,伸手摸向烤箱,“太浪費,家里有一套了。” “……”楚非遠扶額。 “還能退掉嗎?有些奢侈,我不想要,家里那套就很好用。”這一月來,宋安喬一口氣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楚非遠眼角抽了一下,“不能,買了就買了,我給你什么,你就要什么,不準不要。” “……”宋安喬皺皺眉,咕噥一句,“有錢了不起。” 楚非遠笑,低了頭,吻住她的嘴唇,有些渴望,反復吮弄,不舍得離開,“我的喬妹,你今天會吐槽了,好事。” 粉唇紅潤光澤,宋安喬推開他,輕輕吸氣,那張小臉上依然淡淡的表情。 倆人動手打掃別墅,鋪上地毯,放好抱枕,又將棉被裝上被罩,原本空曠的房間一下塞得滿滿的。 楚非遠后仰著倒在床上,雙手一伸,把宋安喬拉進他懷里,低語,“家的感覺。” 他要的不多,這輩子,有她,有一個孩子,足矣。 突然翻了身,楚非遠抱緊宋安喬,裹著被子將兩人蓋在里面,黑漆漆的視線里,隱約有著一絲太陽光照進。 他俯視著,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眼睛,伸出的手,細細描繪她的五官輪廓,早前的抓傷已經淡化,不湊近看,幾乎看不到傷痕。 “以后別站在風口浪尖的地方,大風大浪由我來為你抗,你安安心心在我身后,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了。”聲音低沉磁性,眸子里有著幾分痛苦,“好喬妹,快點好起來吧。” 宋安喬眨了眨眼睛,眼神閃爍,半天,輕吐字,“好熱,快起來。” “……”楚非遠直接黑線。 下午三點多,諾大的別墅,里外里布置好,兩人手牽著手,站在庭院,深深呼吸,庭院內有開發商種植的兩棵桃花樹,嫩嫩綠葉,還未到吐露花蕊的月份。 “想好種什么了嗎?”楚非遠看著庭院僅有的一棵櫻花樹,緩聲問宋安喬。 宋安喬歪著腦袋,視線落在那棵櫻花樹上,臉微微側過,“種櫻桃樹吧。” “我們現在去買好不好?”幽深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楚非遠屏了呼吸,語氣商量。 四目相對,宋安喬有著幾秒的失神。 時間過去許久,楚非遠打算放棄了,準備給卓文電話,讓他去采購櫻桃樹。 誰知,宋安喬嘴里嗯嗯了幾聲,咕噥著說,“你保護我。” 楚非遠愣了愣,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唇角揚了揚,牽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當然,我的公主殿下,保護您是我的義務和榮耀。” 一句逗樂的話,他本沒有懷著逗笑宋安喬的意思,偏偏宋安喬忽的笑出聲,笑容陽光燦爛。 心驟然的一滯,一個多月了,她終于笑了。 楚非遠的興奮難以壓制,猛地抱起宋安喬,在庭院內接連著轉了幾個圈,宋安喬驚得抱緊他的脖頸,臉貼著他,閉緊了眼睛。 他喜歡她的笑,世間最美的風景。 農業園,果樹的老板極力推薦自家的櫻桃樹,“楚先生,這櫻桃樹已經種了六年,今年就是結果的一年,是晚熟品種,六月中旬左右成熟,您現在種植,存活率為99.9。” 楚非遠不動聲色的聽著,對果樹,他不熟悉,沒多少概念。 卓文是一個稱職的好助理,早就做足了功課,代楚非遠與老板交談。 櫻桃好吃樹難栽,卓文仔細了解了相關事宜,每一個注意點記錄下,最終敲定。 “楚總,買吧,成活率高,而且不用等了,今年就能吃上櫻桃。”卓文說。 楚非遠側眸,“要幾棵?” 躲在他身后,宋安喬嘴唇泛白,握著他的手出了薄薄的冷汗,聽到他問自己,探出頭,伸出兩根手指。 楚非遠不為難她,能跟著出來已經不易,何況,她現在正極力克服心理恐懼癥,雖仍然躲著人,不肯說話,可好歹出來見人了不是? 不急,歲月悠長,慢慢來。 買下兩棵櫻桃樹,楚非遠又讓卓文去買了幾盆百合花,送到鹿海別墅。 抵達鹿海別墅,已是傍晚時分。 楚非遠拿了鐵锨挖坑埋樹,宋安喬站在一旁看,不一會兒,低低笑出聲,“好玩。” “我受累,你覺得好玩?”楚非遠蹙眉問。 “挖坑好玩。”宋安喬解釋說。 驀地,楚非遠眼神一閃,坑里有東西在蠕動,唇角若有似無的勾了勾,一抹壞氣染上心頭。 第156章 楚非遠是惡魔 放下鐵锨,彎腰捏起來,楚非遠走到宋安喬面前,握住她的小手,“喬妹,送給你一個禮物。” 宋安喬怔了一怔,茫然地接過,掌心里一條蚯蚓蠕動著,等不到她的尖叫,只瞧宋安喬將蚯蚓放回草坪,小嘴一張,白他一眼,“幼稚。” 楚非遠臉黑,說好的,女生膽小怕蟲,受驚后,會猛撲進男人懷里呢? 在楚非遠失落的繼續挖坑時,宋安喬轉身進了別墅,快速地沖進衛生間洗手,身子冷不防的抖了幾抖,只覺得手掌怪異的癢。 種好櫻桃樹,楚非遠洗完澡,訂了餐,晚餐吃好,楚非遠接到一個電話。 是警局的王隊。 “楚先生,您還記得上回您讓我找技術科分析的監控視頻嗎?”王隊問道。 楚非遠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緊緊鎖在庭院內那兩棵新種下的櫻桃樹上,“有結果了?” “對,您猜得不錯,您太太的確是被人鎖進了冷藏室。”王隊說,“而且您上回說在視頻里看到金屬機器上有反光的人影,我們將視頻放大,逐幀查看,已經知道了人影是誰。” 楚非遠聽著,五官冷冰,“那個誣陷我妻子的女生。” 王隊明顯一怔,“您知道了?” “猜的。”楚非遠眸色幽暗,閃過一抹冷然,篤定而淡漠的語氣,“你們大概是根據這次的事件聯想到這個女生身上了。” 王隊默然,“是,我們發現這個夏佳琪問題很大,您看看是不是起訴她涉嫌殺人罪?判幾年刑?” 眸色深沉,思付了會,楚非遠冷漠,“起訴,明早我就會讓我的律師擬定起訴書。” 放下手機,楚非遠薄唇冷冰的抿了抿,宋安喬洗好澡下樓,怔怔看著楚非遠。 聽到身后有動靜,楚非遠轉過身,兩人四目相對,淡淡笑了笑,走到她身邊,給她擦干濕漉漉的長發。 “嗯,楚非遠,我想去警察局。”宋安喬輕聲說。 拿著木梳,梳她長發的動作停頓,“做什么?” “問問她為什么那么做?” “不用,人起了壞心,沒有理由。”放下木梳,楚非遠起身去端了一杯牛奶。 宋安喬喝完,“可我想知道,為什么?” “喬妹,沒得商量。”楚非遠態度堅決。 擔心她去了,會發善心放過那女孩,做幾年牢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對于一個青春年華的女孩來說,很殘酷。 饒那女孩很容易,只要他們不起訴,但,他不樂意。 他狠,不代表宋安喬狠。 說服不了他,宋安喬輕垂眉目,揉了揉眼睛,沒再說什么。 楚非遠瞧她眼睛,皺了皺眉,不到兩秒,喉結滑動,情不自禁的輕吻了下去。 地毯上,她光著一雙小腳丫,一邊大手捧著她后腦勺,一邊手牢牢箍緊了她的纖腰。 輕輕一提,讓她脫離地面,踩上他的腳背,手指輕柔而貪婪的撫過她每一寸如雪的肌膚,全身每一處的欲望在體內瘋狂的叫囂。 他溫柔細致,慢慢咬磨,反反反復,勾起的情愫,又燙,又熱。 理智潰散,宋安喬輕闔下了眼,翕動著粉唇,出口的呻吟在一瞬間被他吞沒。 揮汗細細灑下,楚非遠脖頸間的血管隱隱浮動,那股沖撞的聲音湮沒了房間的安靜。 次日清晨。 微微的動了動身體,宋安喬渾身又酸又痛,趴在床上起不來。 楚非遠一身清爽,西裝革履的緩步走進了臥室,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做了早餐,下去吃。” 清明的眸子無力的眨了下,宋安喬抬起發酸的手,輕拍了他一下手臂,“走開。” 眉梢挑了挑,楚非遠意猶未盡的眼神,“怎么了?不舒服?” 明知故問,墨黑的眸子底一片幽深的笑。 “腰疼?”楚非遠聲線清雅,十分的溫和,“我給你揉揉,一會就好了。” 惡魔,楚非遠是惡魔。 揉了一會,他索性又要了一回,宋安喬徹底氣結,心里惡狠狠的罵他無恥。 “你一定是流氓鬼投胎。”宋安喬咬著被子,將自己裹住,氣呼呼地說。 “嗯。”楚非遠輕嗯,加了一句,“只找你的流氓鬼。” “……” 在鹿海別墅小住了三天,楚非遠說給新房點人氣,宋安喬不知不覺中開朗了許多,似乎在慢慢走出陰影。 見到人,仍有躲到楚非遠身后的意識,但情緒沒那么激烈了。 這天,兩人在家中做蛋糕,宋安喬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