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于是他就給了花容真一些小小的暗示。很好,花容真一下子就看懂了。只是面對著現在正在咬著手腕流淚的花容真,一向無所不能的廠督大人居然有這么一些的無所適從。他動作生澀地伸出手,抹去了花容真臉上的淚水。 然后花容真就被自己的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蕭無剎有些赧然,他僵硬地站起來,走到水盆邊擰了一條毛巾,然后輕手輕腳地給花容真擦了一下臉?;ㄈ菡嫦硎苤约曳蚓姆?,臉上清爽了之后,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蕭無剎微蹙著眉頭,將手上面的毛巾丟到了一邊。他的潔癖讓他有一些嫌棄,但是面對著花容真,蕭無剎又不太好表現出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他只是想好好的和花容真相處一下。 至少讓她不再哭。蕭無剎捏了捏花容真的面頰:“感覺好一點了?”“好多了?!被ㄈ菡鏇_著蕭無剎咧嘴一笑,然后猛地抓過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ㄈ菡嬗蒙狭藴喩淼牧猓驴谝稽c兒都不留情。 蕭無剎手上的肌rou猛地收緊了一下,卻沒有做任何其他的動作,而是就這么讓花容真咬著。花容真的唇齒間都溢滿了血腥的氣味,過了很久才松開了嘴巴。花容真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吐了一口氣:“感覺更好了?!?/br> 蕭無剎舉起自己的手,看著手腕上的那個牙印,嘆了口氣:“這可不好辦吶,等會兒被人瞧見了,我該怎么說?” 花容真嫣然一笑,從袖子里面掏出來那一點白玉膏。蕭無剎挑挑眉毛,重新坐了下來,將手腕伸到了花容真的面前。 在花容真給蕭無剎上藥的時候,花容真問他:“你為什么要扮成這個人?他是誰?一開始就是你嗎?”“嗯,不如說一開始就是東廠。”蕭無剎這話說的意味深長,花容真細細地品了一下,恍然大悟。 “你把線埋得這么深,”花容真笑瞇瞇地,手下用力在他手腕上的傷口上惡狠狠地按了一下,“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我?還要瞞著我?” 蕭無剎尚未來得及開口,花容真就伸手阻止了他繼續說話:“我知道了,我是不是也是你計劃的一環?”蕭無剎難得地老老實實地點了頭。 花容真更來氣了,雖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確實能夠給蕭無剎提供很大的方便,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喜歡被人瞞著:“那你也應該告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蕭無剎眼神幽深:“你什么都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才是最安全的?!被ㄈ菡嬉粫r間居然怔住了,她愣愣地看著蕭無剎,眼角有些發紅。 蕭無剎笑了,他用著一張陌生的臉,卻做出了屬于蕭無剎的表情。他伸出手摸著花容真的面頰,語氣比什么時候都要溫柔:“好好地待在這兒,到了時候,我會接你走?!被ㄈ菡嬉话盐兆×怂氖?,沉默了半天:“……你知道我不會聽你的話的?!?/br> 蕭無剎嘆了口氣:“無事,我自有辦法?!被ㄈ菡嬉а狼旋X地瞪著他,蕭無剎則平靜地微笑著:“少主,若是無事,屬下就告退了?!薄皾L吧?!被ㄈ菡鎻难揽p里面擠出了兩個字,蕭無剎便出了房門了。 花容真往桌子上面一趴,臉埋在臂彎里,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好了,他真的就在這兒,一直沒有走遠。 不管多大的氣,見到了蕭無剎,這些事情對于花容真來說就已經煙消云散了。她覺得自己快活極了,連帶著看這個困苦的環境都順眼了幾分。 那么接下來,她就要打起精神來對付華連城了?;ㄈ菡嫔斐鍪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蕭無剎剛剛還是沒有告訴她,他到底有什么打算。算了,她也不是很想知道,爛攤子總會有人來收拾的。 草原王帳,何無藥光著兩條健美的腿,穿著幾乎真空的衣服,手中拿著酒壺和酒杯,甜膩膩地笑著,坐在阿史那丹的大腿上。阿史那丹幾乎著迷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什么珍寶一樣,眼睛里面完全沒有別的東西的影子。 “大王,你出去了這么久,都沒有好好地陪過我,”何無藥將酒杯斟滿了酒,遞到了阿史那丹的唇邊,“這是重逢的酒,我們漢人向來喜歡這些,大王不會不給面子吧?” 阿史那丹接過了何無藥手中的酒杯,仰頭飲盡,隨即將那酒杯隨手一丟,自己則抱住了何無藥,滿是癡迷的神色:“我們草原人不在意那么多,不過這么長的時日,真是辛苦你了?!焙螣o藥笑的更加甜了,她將臉埋到了阿史那丹的頸窩里,聲音也嬌滴滴的:“大王,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吧?!?/br> 喝完了酒,總要給一點甜頭的。何無藥冷冷地笑著,任由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亂摸。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她就沒有想過要回頭。 也沒有回頭的余地了。何無藥的心情很平靜,她努力地迎合著阿史那丹,男女糾纏著,就像是兩條大rou蟲在翻滾著。事畢后,阿史那丹沉沉睡去,何無藥則一臉嫌棄地將他一腳踢了開去,然后光著腳下了鋪滿了皮草的床。 她搖曳著身姿走到了酒壺的面前,蹲下お稥冂第身將它拾了起來。何無藥打開了蓋子,湊到鼻子前深深地嗅了一口——就是這個氣味,牢牢地控制著阿史那丹的藥物。 最近手上面的藥已經不多了,是時候聯系那邊的人了。何無藥輕輕笑了笑,將酒壺給丟到了一邊。 云州城內,花容栩眼底青黑,他已經連續很長時間沒有睡過好覺了。謝必安帶來的那些人馬很是緩解了他的壓力,但是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草原的兵力和云州的軍隊其實還算是旗鼓相當,但是阿史那丹作為將領,比起花容栩來要強太多了。 花容栩拼盡了全力在抵擋著,但是也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點點的和對方角力。膠著的場面讓他很是上火,卻又沒有什么的別的好辦法。 “將軍,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芍藥又一次給花容栩端進去飯食的時候,忍不住說道,“奴婢懂得不多,但戰場確實不易,將軍的壓力著實太大了?!被ㄈ蓁蚩戳怂谎郏骸拔以跄軌毫Σ淮?,輸一場便是許多人的生命,若是我能夠像前朝飛將軍李廣一樣,早就讓阿史那丹回去了,哪兒還用像現在一樣丟人現眼?!?/br> 芍藥有些憂心,卻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她沉默了一會兒,只能夠端著托盤又出去了。她剛出了房門,就遇到了站在門口的謝必安。芍藥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上面的東西給丟了:“你站在這兒作甚?” 謝必安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你很擔心花容栩?”芍藥臉色一變:“不準對將軍直呼其名。”“我還不能對他直呼其名?”謝必安不怒反笑,“你現在倒是不覺得你是個婢女了?”芍藥咽了口口水:“……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的將軍入過想要打勝仗的話,就最好來求求我?!敝x必安臉色一沉,逼近了芍藥,“或者說,你來求我?!?/br> 這話充滿了暗示性,芍藥就算是想要裝傻都沒有機會。她咬了咬牙,快速地掃了一眼房門,拉著謝必安大步地走遠。一直到遠離了花容栩的房門,芍藥才問道:“是不是我……我聽你的話,你就愿意幫助公子渡過難關?” “又改叫公子了?”謝必安陰陽怪氣的,“我倒是不知道你原來這么的關心別人?!薄斑@是關系到云州生死的大事!”芍藥冷笑了一聲,“你是個冷血的人,我不是!如果我一個人可以換回來那么多的人的生命的話,那我……” 芍藥的話還沒有說完,謝必安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芍藥手里面的托盤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砸了個粉碎。謝必安將芍藥拉近,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他近乎暴怒地看著芍藥,語氣卻平靜地嚇人:“你覺得你自己很偉大是嘛?我要是想要對你做些什么,你覺得你有這個力氣去反抗嗎?” 芍藥的胸脯快速地起伏著,她被謝必安的氣勢給嚇到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謝必安獰笑著:“我實話告訴你,來云州是因為我有任務,不管你愿不愿意像……剛才一樣做出那么偉大的舉動,我都會幫助花將軍渡過難關?!?/br> “只是芍藥,”謝必安松開了她的手腕,“我原本以為,你總有那么一些不同。”說完這句話,謝必安便轉身走了。芍藥癱坐在那兒,呆坐了半晌,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呃首先道歉一下,斷更了兩天 因為我去迪士尼啦! ☆、第86章 八十六、雨雪紛紛連大漠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十六、雨雪紛紛連大漠 謝必安確實履行了他的承諾,與花容栩秉燭夜談,將蕭無剎交代給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和花容栩說了?;ㄈ蓁蚓o鎖著眉頭,聽完了之后卻沒有先問細節,而是對謝必安道:“這些事情,蕭無剎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謝必安默不作聲,花容栩卻已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年輕的書生將軍差點沒當場氣爆炸,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了自己的脾氣,勉強還好聲好氣地說:“他有沒有顧忌容真的安危!” 謝必安面上一派平靜,心里面在不停的流汗——這要他怎么說?夫人就是計劃的一環?要是把這話說出來,花容栩非把他活剮了不可!他可還沒活夠呢!還想著要娶個媳婦兒生幾個大胖小子…… 花容栩不耐煩地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幾趟,見謝必安依舊站在那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下去吧,這也……并不關你的事情。”謝必安如蒙大赦,行了禮就下去了。 他剛出了花容栩的房門,就見到芍藥站在遠處的回廊上,表面上在做著什么事情,眼神卻止不住地往這兒飄。謝必安權當沒看見,繃著一張臉大步走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芍藥一眼。芍藥心里面酸澀的厲害,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從那天謝必安突然翻臉之后,芍藥跪地大哭,兩個人之后就再也沒有過交集。謝必安哪怕是路過芍藥,和她近在咫尺,都將她當成空氣無視掉。芍藥心里面感覺十分的古怪,一方面對于謝必安是松了一口氣,一方面又覺得……有一些不舒服。 芍藥自己都被這份復雜的情緒給嚇了一跳,感覺自己是不是賤得慌——人家本來對她有意思,她不屑一顧,現在不理她,她反而覺得不高興了。芍藥反思了好幾天,卻什么都沒能夠想得出來。 再看到謝必安,那種不高興的感覺就更明顯了。芍藥長到這么大,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服侍花容真當中度過的,現在花容真不在,服侍的對象就自然變成了花容栩。幾乎沒有怎么考慮過自己的小婢女,第一次有了一種叫做患得患失的感覺。 謝必安自然對這些一清二楚的,只是他向來狡猾,謀定而后動,對付芍藥,最好一舉拿下。 而另一邊,花容真被帶到華連城面前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了起來?;ㄈ菡鏉u漸地明白了華連城的目的——她要給她洗腦! 這事情聽起來很是不容易,但是花容真有些驚恐地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在華連城的話語下有一些動搖了。華連城仿佛能夠看透人的所有弱點,用一切來誘惑著花容真,并向她灌輸著一些奇怪的觀點。 什么“男女平等”啊,什么“女權主義者”啊,什么“封建階層統治”啊,這些新奇的觀點先是叫花容真覺得古怪,隨即便勾起了她的興趣,常常是花容真津津有味地聽著,結果猛地醒悟過來——她又沉進去了。 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花容真不知道華連城的這些古怪的念頭都是從哪兒來的,但是花容真總覺得,這些東西并不適用于現在。 特別是華連城說的那個什么“君主立憲制”,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花容真別的不知道,但是她明白,這種制度只有可能在一個王朝力量不夠強大的時候,皇家才會被威脅成一個擺在神壇上面的吉祥物。 而本朝現在依舊是一派繁榮向上的勢頭,百姓安居樂業,下一任的帝王也是個明白人?;ㄈ菡婷刻於寂Φ脑趦刃姆瘩g著這些觀點,好讓自己不真的被華連城給洗了腦。 華連城也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她沒有想到花容真居然這么難纏,明明當初華傾城就十分的好說通,不過和她講了幾次,華傾城便死心塌地的成為了一個華連城口中的“女權主義者”,立誓要奮戰到底。 難不成那部神書上面說的沒有用了?華連城心底疑惑,不過還是堅持不懈地和花容真說著,期待有這么一天能夠讓花容真的防線徹底的崩塌。 花容真實在是沒有辦法,便偷偷地聯系了蕭無剎,將自己的處境告訴了他。蕭無剎沒有說什么,第二天花容真就在華連城的身后見到他了。 見到蕭無剎的花容真心頭大定,伶牙俐齒也都回來了,甚至抓著幾個漏洞將華連城說的啞口無言。華連城一個沒撐住,居然拍了一下桌子,雖然很快就恢復了和顏悅色,但是也叫那夫妻兩個眼神同時一亮。 看來對于華連城來說,要打垮她還挺簡單——只要擊潰她長久以來一直堅信的信念就行了。這絕對能夠讓一個人崩潰。 “剛剛不過是反駁了她兩句,她就受不了了,”花容真和抽空來和她相聚的蕭無剎低聲道,“若是能夠徹底地擊潰她的信念,那么我們自然……不戰而勝?!?/br> 蕭無剎沉吟了半晌:“你倒是說得對,只是該怎么做,還需要仔細商議商議。”花容真皺起了眉頭,最后卻又嬉笑了起來:“這就是你要去發愁的事情了?!笔挓o剎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罷了?!?/br> 可是說要打破華連城的信念,又該怎么去做呢?面對花容真的疑問,蕭無剎卻并不覺得困擾:“這就沒有那么難了。” 華連城的這些觀點,全都來源于一本神奇的書。這書用一種古怪的字體寫成,所有的字全都缺胳膊少腿的,華氏廢了不少的功夫,才將里面文字給解譯了出來。至今流傳下來,也就華連城的手上面還有一本了。 蕭無剎打的主意,就是將那本書給先燒掉。他沒有和花容真說,只是一個人走了?;ㄈ菡鎳@了口氣——蕭無剎向來主意大,花容真選擇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便不會去多嘴的問其他的事情。 華連城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面,面對著攤開在桌子上面的文書,平日里平靜如她,也變得有一些氣息不穩。何無藥那邊進展的很是順利,藥卻已經沒有多少了。這還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花容栩的攻勢又一次猛烈了起來。 不應該如此,花容栩不過是一個書生,怎么可能又一次反抗得了阿史那丹呢?華連城不期然地想到了蕭無剎,隨即又擺脫了這個想法——蕭無剎已經被她關到了地下的陋室當中,怎么可能會掙脫出來。 華連城左想右想不放心,沉聲道:“去,將子桓叫來?!狈块g里面有人低低地應了一聲,沒有多久,華連城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蕭無剎象征性地敲了幾下門,便推開門走了進來。華連城幾乎是有一些迫不及待地說:“蕭無剎怎么樣了?” 蕭無剎面不改色:“依舊在地牢里面關著,有什么問題嗎?”“還沒有撬開他的嘴巴嗎?”華連城按了按太陽xue,神情有些疲累,“不愧是東廠的廠督,一個閹人,這么能抗。” “無牽無掛,當然能抗,”蕭無剎輕笑了一聲,“閹人無父無母,他唯一在乎的葉老賊和叛徒倩娘也毫無蹤跡可尋,自然一心求死?!?/br> 華連城微蹙著眉頭,過了一會兒便又舒展了開來:“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蕭無剎眨巴了兩下眼睛:“何解?” “他真的就沒有在乎的人了嗎?”華連城笑瞇瞇的,眉眼彎彎,“你可別忘了,花容真可還在我們的手上,他對他這個小妻子,可不是多有寵愛?!笔挓o剎愣了一瞬間,隨即怒火便差點燒沒了他那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 華連城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子桓”的不對勁,還在自顧自地說著:“我原本想著,將花容真想法改變一下,讓她徹徹底底地成為我們的人,不過她中毒太深,現在已經完全的沒有辦法挽救了?!?/br> 說著,華連城還嘆了口氣,很是遺憾的樣子:“要是能夠讓她變得和傾城一樣,那該有多好啊。傾城是我們最完美的領頭人,她就像是仙女下凡了一樣,只是可惜……這么早就回到天上去了,而她的孩子,則被人間的污穢給污染了,再也沒有辦法變成仙女了。” “所以,我們只能夠利用花容真,來撬開那個閹人的嘴巴了,”華連城提起了擺放在一邊的毛筆,腦中的計劃已經漸漸地成型,“等我們得到了足夠的消息,就能夠順利地推翻朝廷,然后,凈化這個骯臟的世界?!?/br> 蕭無剎畢恭畢敬地低下了頭,眼中滿是駭人的光亮。他之所以容忍華連城一直活到現在,就是為了能夠將云州那邊和這些落水狗一網打盡。只是沒有想到,華連城居然將主意真的打到了花容真的身上。 必須死! ☆、第87章 八十七、千聲玉佩過玲玲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十七、千聲玉佩過玲玲 “你們要干什么?”花容真在房間里面坐著,本來好好的,突然就被華連城派過來的人強行帶出了房間?;ㄈ菡嬗煮@又怒,不停地掙扎,那些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點兒都不打算放開她?;ㄈ菡媾耍骸拔易约簳撸 ?/br> 是不是傻!這么多人她又不像蕭無剎一樣會功夫,怎么可能跑得掉!只是那些侍女們似乎是奉命前來一樣,一點都沒有松手的跡象。就這樣,花容真被她們一路半拉半抬得往一個方向而去。 本來花容真以為她們要將她帶到華連城那兒去,結果卻發現走的路線似乎不對。那些侍女們將她越帶越往下,花容真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跳了起來——華連城想干什么?她要把她帶到什么地方去? 花容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她順從地跟在那些侍女的身邊,一行人走了很久,七拐八拐。侍女們將花容真帶到了一個假山的周圍,領頭的那個侍女走到假山邊上,在某個地方摸索著按了兩下,假山立刻就向兩邊移了開來,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來。 花容真盯著那個洞,眼睛瞪得老大——這個地方居然還有一個地道!做的也太巧妙了吧!這么說起來,之前在客棧里面的時候,床底下也是藏著一個地道。 華連城所屬的組織似乎很擅長這些機關之術,花容真跟在那些侍女的身后,鉆進了那個假山里面的地道,心里面還在想著別的事情。這條地道并不像之前的地道那樣黑黢黢的,而是周圍的墻壁上都有底座,插著火把,將黑暗的地道照亮了不少。 與其說是地道,更不如說是一條暗路?;ㄈ菡嫜柿丝诳谒?,讓自己顯得更加的鎮定。走了片刻,花容真就發現,這個地方似乎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所有的牢房全都單獨成一間,鐵鑄的大門上,只留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鎖起來的窗口,似乎是每天送飯的地方?;ㄈ菡嬖谛睦锩胬湫ΑK于憋不住了?想要把她關起來了? 侍女們帶著花容真在一個牢房門口停了下來,侍女們站成了兩排,徒留花容真一個人站在中間?;ㄈ菡嬗行┱啥蜕忻恢^腦——這是什么意思?恭迎她入住牢房嗎? “你會錯意了,”華連城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不是讓你住進去?!被ㄈ菡婷偷鼗剡^身來,看著向她走來的華連城:“……你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