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容真?”何無雙推了推花容真,“容真,你似乎精神不大好?”“昨兒沒休息好,”花容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母親拽著我,說了半宿的話,結果就睡得晚了。” 何無雙捂著嘴笑:“柳夫人當真是疼你的很。”“可不是。”花容真回憶了一下昨天柳夫人和她說的事情,也忍不住想要笑——聽柳夫人描述的那樣,將蕭無剎的師娘給搬了出來,將他好一頓收拾。 也該叫他吃些苦頭,花容真輕輕地哼了一聲,拋開這些,繼續和何無雙說著科舉的事情。何郁今天已經下場了,整個普薰書院也全都因著科舉之事而放了假。花容真對何郁沒有什么想法,倒是何無雙,緊張兮兮的,在家里實在坐不住,就跑到花家來了。 “也不知道大哥哥現在如何了,”何無雙嘆了口氣,“我心里面啊,怕的緊。”花容真的笑容有些古怪——能如何?他現在可還是東廠的檔頭,要說這科舉里面沒有半點貓膩,花容真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何郁上輩子可是高中了狀元,這輩子……估計也差不多,花容真心里面這樣念著。何無雙兀自在那兒叨叨:“近日聽大哥哥說,大jiejie似乎也快要從云州過來了……” “等等,”花容真覺得自己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大jiejie?”“容真不知道嗎?”何無雙眨巴著大眼睛,“就是我大伯家的女兒,跟著大伯在云州邊境長大。近幾日好像就要入京了。” 花容真“嚯”地站了起來,大驚失色——何無藥!何無藥要進京了!怎么突然就提前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何無雙被她嚇了一跳:“……容真,你怎么了?”“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花容真掩飾地笑了笑,“無雙,你今日就先回去吧,我改日再向你賠禮道歉。”何無雙向來善解人意,看花容真這么一副慌張的樣子,也就順勢站了起來:“我也叨擾的夠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何無雙走了,花容真抬腳就想往柳夫人那兒去,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何無藥進京是一個標志,她兀自記得上輩子,在何無藥進京之后,沒過幾天云州就發生了暴動。何大領著十萬虎賁,直指京城。最危險的時候連天塹萬流江都被突破了,一直到最后,橫空出世的女將軍何無藥大義滅親,不僅帶領軍隊,在沙場上殺了近一半的何家軍,還親手斬下了自己父親的首級,平定了叛亂。 花容真記得很清楚,她在伴駕的時候見過一面這個傳奇的女將軍。那個何無藥的眼神凌厲的叫她不敢直視,那是在沙場上用血鍛煉出來的氣息,銳利的仿佛一柄出鞘的寶劍,花容真對著她,當時覺得心撲通撲通地直跳,差點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只是后來何無藥怎么樣,花容真就不知道了。她在冷宮里面,依稀聽說何無藥被賜婚了,不過賜婚對象是誰卻不得而知。 她沒想到,重活了一輩子,為什么這件事情加快了這么多。選秀尚未結束,何郁也未曾摘得狀元及第,這何無藥怎么就要進京了! 她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步,強自按捺下心神,飛速地思考著對策。最后花容真有些絕望地發現,她能夠選擇的,居然只有蕭無剎。 和這個太監頭子的糾纏,似乎永遠沒有斷掉的方法。花容真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她將下人全都遣了出去,然后對著空蕩蕩的院子說:“出來!我有急事要找你們的廠督!” 她等了半晌,庭院里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在花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衣的錦衣衛突然出現,跪到了她的面前:“姑娘,大人會在晚上亥時到,姑娘可還有事吩咐?” 我特么就知道!果然有個專人是在盯梢的!花容真氣鼓鼓地瞪著那個錦衣衛,錦衣衛跪在那兒,不為所動,完全是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花容真xiele氣:“沒事了,下去吧。”錦衣衛得了她的話,倏忽就沒了蹤影。 花容真回了自己的屋子,開始思考要怎么樣瞎編,可信度才比較高,才會讓蕭無剎比較沒有疑問。 到了晚上,蕭無剎果然準時到了。他倒是很坦然,絕口不提別的事情,只是問花容真:“如此著急的找我來,所為何事?” 花容真糾結地張了張嘴,她抬眼看看蕭無剎,心里一橫:“云州即將有大事發生,你……你最好去查一查。” 蕭無剎聽了這話,眼神一變。他盯著花容真看了良久,只把個花容真看的毛骨悚然——這個眼神,和之前的都不一樣,倒像蕭無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的樣子。 “二姑娘,”蕭無剎終于開了口,“我并不想懷疑你,只是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花容真還未說話,蕭無剎就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不要用什么話來搪塞我,你知道我是誰。” “二姑娘,”蕭無剎湊近了她,直視著她的眼睛,“你最好說實話。”房間里的氣氛十分的緊張,近乎于一觸即發。花容真啞口無言,她沒有辦法回答蕭無剎的問題——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花容真一點點都不想和別人分享這件事情。 蕭無剎很有耐心地等待著,明明他沒有做什么,花容真卻覺得壓力甚大。到了最后,她心里一橫,一咬牙,突然伸手捧住了蕭無剎的臉,對著他的嘴就一口咬了下去。 這不能叫吻,花容真用的力氣不小,直接咬傷了蕭無剎的嘴唇。她閉著眼睛,不敢看蕭無剎的表情,心里面也慌亂的很。花容真先是咬了咬,后來又伸出舌頭,在傷口處細細地舔了舔——她立馬就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估摸著差不多了,就在花容真準備松開蕭無剎的時候,捧著他臉的手卻被人一把抓住了,蕭無剎反客為主,撬開了花容真的嘴,一下子就叼住了那柔軟無比的舌頭。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廠督大人勾著花容真的舌頭,親的開心的不得了。 ☆、第36章 三十六清月出嶺光入扉 三十六、清月出嶺光入扉 花容真被蕭無剎親的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眼神也迷蒙了起來。蕭無剎好不容易才放開了她,近乎于饕足地舔了舔嘴角——花容真這一招用的巧妙的很,他現在確實不是很想追究她是從哪里知道的了。 反正他自己也能夠查出來,不一定要問花容真。蕭無剎第一次對一個人做出了讓步,只是警告還是要給的。他捏了捏花容真的鼻子,親了一下她的嘴唇:“二姑娘,你說的事情我記下了,只是……二姑娘有時間,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花容真親完了蕭無剎之后,就趴在床上用被子捂著自己裝鴕鳥,等外面沒動靜了,花容真才偷偷地伸出了頭來——蕭無剎已經走了。 “……”花容真有些難堪,又很羞澀。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紅腫的嘴唇,心里面不禁哀嚎——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真的古怪的不得了。 蕭無剎回了自己的府邸,沐浴結束之后,他坐在椅子上,沉聲道:“去,把謝必安給我叫來。”無人的房間里傳來一聲低應,不過半刻鐘,謝必安就出現在了蕭無剎的門前。 可憐的謝大檔頭本來準備*一刻值千金,結果箭在弦上的時候,被蕭無剎的人緊急叫停,然后一路狂奔地到了蕭府,差點連衣服都穿反了。蕭無剎瞟了他一眼,很冷淡:“慢了。” 謝必安淚流滿面:“屬下失職,請大人懲罰。”“嗯,你是該好好罰罰,”蕭無剎不喜不怒,“云州傳來消息,何家已經準備動手了。” “……”謝必安聽得心驚rou跳——怎么這么快!原來不是這個日期的吧!故意要加大東廠的工作量是怎么的! “而根據我們的探子的說法,何大已經投靠了夏行簡,”蕭無剎微微一笑,“這個消息,*不離十了。” 謝必安愕然:“可何大人不是……”“何大人是陛下的人,虎賁軍不是,”蕭無剎難得地嘆了口氣,“何大計算的好,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 黃雀后面還跟著個虎視眈眈的你是吧……謝必安這話只敢在肚子里面說說,半點不敢吐露出來。 蕭無剎挑挑眉:“何郁即將科舉,考完了之后,陛下也就要動手了。”謝必安斗著膽子,疑惑地問道:“大人……何郁不是……” “是什么?”蕭無剎看看他,謝必安打了個激靈,連忙低下了頭:“屬下失言。”“謝檔頭最近有些懈怠,”蕭無剎拿起了桌子上的公文,“去查查,云州最近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動作會突然提前。” 謝必安應了一聲,剛打算退下去,又被蕭無剎叫住了:“還有。”謝必安趕忙繼續低頭,等了半天,蕭無剎都沒有說下文。 謝必安剛打算抬頭看看,就聽蕭無剎低聲說道:“最近有什么人和花二姑娘接觸過?給我事無巨細地寫出來。” 謝必安心里一震,他抬頭看了看蕭無剎,嚴肅地應了一聲,退了下去。蕭無剎坐在那兒,伸手摸了摸嘴上面的傷口——很好,她不討厭,而且看樣子還喜歡的緊。 蕭無剎這個人可沒有什么糾結的時候,既然花容真表現的喜歡他,他也很滿意花容真,接下來就可以為了自己的事情考慮考慮了。 還有柳夫人……蕭無剎瞇了瞇眼睛——這女人真的多事的緊,只是看到花容真的面子上,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去動她。 只能暫時忍一忍了。蕭廠督三下五除二簡單粗暴地決定了這些事情,之后便開始專心致志地處理公務了。 花容真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面青的嚇人,嘴唇則可疑地腫了起來,看起來憔悴的不得了。花容真叫芍藥給她在眼睛下面蓋了好幾層粉,也沒能夠掩飾的了她的黑眼圈,反而臉色慘白的,看起來更嚇人了。 花容真照了照鏡子,有些泄氣:“去,打盆水來,左右今兒不出去,上什么妝。”芍藥拗不過花容真,只能叫小丫鬟們端了熱水來,替花容真把妝給卸了,只給她上了一層薄薄的脂粉。花容真站起來,海棠跟在她后面:“姑娘,唇脂還未卸掉!” 花容真愣了一下,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她瞪了一眼海棠:“快到時間了!芍藥梅英!與我去請安,海棠,你今兒就留在自己屋里,好好反省一下。” 不小心被殃及池魚的海棠憋著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說錯了。花容真氣咻咻地走在路上,在心里面用小刀子把蕭無剎那個家伙給劃拉了有三千六百塊。 剛出了漱玉閣,花容真就碰上了花如絲。花如絲穿著好看的桃紅衣衫,更顯得整個人伶俐俏皮,和花容真的美不一樣,花如絲的美更具有第一眼的欺騙性。 基本上第一次認識她的人都會以為,她是個很單純的小姑娘。 花容真瞟了她一眼,懶洋洋的:“三meimei。”“二jiejie,”花如絲笑瞇瞇地湊了過來,“二jiejie怎么臉色不大好?” 花容真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么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昨兒做了惡夢,可不就沒睡好么。”花如絲哦了一聲,也沒有追問。姐妹兩個一起走了一段路,將后面的丫鬟稍微拋下了一點距離,花如絲小聲地說:“二jiejie,二jiejie你說……選秀的時候,二殿下會不會來看?” 花容真一開始是不惜的搭理她,現在簡直就像看鬼一樣看著她了:“……當初是誰那么信誓旦旦?”信誓旦旦死活不進宮的?爹爹在說要把她送進去的時候,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花如絲一點都不臉紅的:“我很傾慕二殿下,二jiejie……meimei那日口不擇言,還請jiejie海涵。”花容真嗤笑了一聲:“我要是將你的話放在心上,我也就不用過了。” 這就是不和她計較的意思了,花如絲笑逐顏開:“二jiejie大人大量,meimei自嘆不如。”花容真截住了她的話頭:“別恭維我了,我并不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你若是想做什么,自己去做去,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三遍,左右不要拖累我。” 花如絲握了握拳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起來:“二jiejie,meimei我,也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二jiejie大概永遠也不會理解吧。”花容真側過頭看她,花如絲卻撇開了頭,提高了聲音:“二jiejie,到祖母的院子了!” 花容真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剛剛花如絲說的最后一句話,是真心話。她看著花如絲的背影,心里面沒來由的一酸。 云州,何無藥坐上了馬車,她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向家人揮別。何大看著女兒,默默地嘆了口氣:“無藥,進了京城,萬事小心。”何無藥鄭重地點點頭:“父親放心,女兒一定會小心的。”“你這性子最好也收斂一點。”何大摸了摸她的頭,“父親不能陪你,一切就只靠你自己了。” 何無藥眼神有些復雜,她應下了何大的話,放下了簾子。馬車向前行駛了,帶著滾滾的煙塵,向著京城的方向而去。何大一直站在亭外,等看不到女兒的馬車了,才上馬回了何府。 等何大回了何府,立馬就有下人來報:“將軍,那邊的人已經到了。”何大端正了臉色:“走。”等他進了會客廳,已經有兩個書生打扮的人坐在那兒喝茶了。見到何大,兩個人都站起來向他拱了拱手:“見過何將軍。” 何大虛按了按:“無需多禮,兩位,請隨我來。”兩個書生對視了一眼,站了起來,跟在何大身后往書房而去。 何無藥坐在馬車上,閉著雙眼:“前幾日的東西已經送到了?”“回大人的話,已經送到京城了。”侍女恭恭敬敬地說道,“蕭大人夸大人辦事牢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使得何無藥的雙頰立馬就紅了起來:“大人還記著我。”“何大人在云州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蕭大人自然是記得的。”侍女低著頭,說話干凈利落,“等事情結束后,蕭大人會論功行賞。” 何無藥看著侍女,欲言又止:“我做這么多,豈是為了看不見的賞賜。”她可是背叛了整個何家…… 這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了,但是何無藥一點都不后悔。她掀開簾子看看窗外的風沙,眼睛里面滿是興奮:“京城,且等著吧。” ☆、第37章 三十七長風破浪會有時 三十七、長風破浪會有時 科舉總共持續了有半個月的時間,考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的學子被人抬了出來。好不容易熬到了會試結束,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何家的小廝等在會場外面,伸長了脖子找著大公子的身影。 過了好久,何郁才穿著藏藍色的衣衫,從會場里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何郁身上的衣裳已經皺巴巴的了,臉色也不太好,不過整體看起來比那些躺著出來的要好的太多了。小廝連忙迎了上去,接過了何郁手里面的包袱:“公子!府上已經準備好了,公子快上車,回去休息吧。” 何郁瞟了他一眼:“嗯。”惜字如金的很。小廝給他帶路,何郁上了馬車,放下了門簾,立刻從懷里掏出手帕捂住了嘴。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止住了自己的咳嗽,等將手帕拿起來一看,一攤鮮紅的血映在帕子上,刺眼的不得了。 何郁瘋了一樣的將手里面的帕子摔到了馬車壁上,他癱軟在那兒,有氣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會試的時候,何郁就覺著身體有些使不上力氣,本來以為是自己勞累過度,結果最后卻發現自己肋下隱隱作痛。 當時,何郁就猛地意識到自己可能中招了。他咬牙勉強熬到了會試結束,何郁終于是沒能夠忍住,一口鮮血就這么吐了出來。 他看著被自己丟遠的那張帕子,深吸了一口氣,又伸手艱難地將它撈了回來,疊好了放回到了懷里——無論如何,現在不能夠表現出來一絲半點的問題! 光亮的前途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何郁不希望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只要這次成功了,他就能夠堂而皇之地站在官場之上,而不是作為東廠的探子,像個老鼠一樣的不能見光。還能夠順理成章的擺脫掉東廠和蕭無剎。 蕭無剎。何郁咬牙,眼里滿是狠厲之色——等著吧,他若是得勢,必不會放過這個閹人! 皇宮的御書房里,蕭無剎站在堂中,照例向皇帝稟報著一切事宜,包括云州的事情。老皇帝近來精神有些不濟,似乎身體微恙。不過他還是打著精神聽完了蕭無剎的話:“嗯……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蕭無剎抬頭看了看皇帝的臉色,平靜地說:“陛下似乎龍體欠安。”“偶感風寒,無事,”皇帝揮揮手,“何郁已經出來了?” “是,會試今天結束,想來這個時候,何郁已經回到京中的何府了。”而且藥性應該也開始慢慢地發作了。蕭無剎嘴角噙著一絲笑,時間算的正正好。 何郁應該已經察覺了,只是可惜了,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被毒素給慢慢地侵蝕了。蕭無剎覺得這幾天的事情簡直是太順心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按著計劃的在發展。 公事也好,私事……也好。 “嗯?你小子,”皇帝看看蕭無剎,“嘴怎么了?”好像被什么東西咬腫了一樣……咬腫了?老皇帝瞬間就來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看著蕭無剎,等著他的回復。 蕭無剎不慌不忙:“那,臣先告退。”說完了就走,干凈利落的不得了。老皇帝在他后面笑罵:“不說是吧?不怕我把你師傅抬出來?”蕭無剎的腳步頓了頓,他回過身來,對著老皇帝道:“陛下,陛下難道不知道,臣的師娘已經在京城了?” 老皇帝一愣,隨即拍案而起:“什么!她怎么沒告訴我!”蕭無剎行了禮,就退了出來。老皇帝氣呼呼地走下了位置,想了半天不服氣:“不告訴我,我偏偏要去!” 皇帝任性起來的時候,沒人能夠攔得住。 蕭無剎回了府,下面的人立馬來報:“大人,小何檔頭從云州來了。”“……”蕭無剎挑挑眉毛,脫下了外袍,“叫她到書房來。”“是。”那人退了下去,蕭無剎徑直去了書房,不過多久,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蕭無剎聲音不高,門立即打了開來,何無藥略有些興奮地走到了他的桌子前,單膝跪了下來:“何無藥見過大人!” “嗯,起來吧。”蕭無剎的態度很冷淡,“云州狀況如何?”“屬下離開云州之時,想來叛黨也已經進入了何府,”何無藥道,“從云州過來小半月的時間,只怕已經……”只怕已經部署的差不多了。 蕭無剎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來了京城,就先安心地做你的何大姑娘,有事我自會通知你,東廠的規矩你懂。”何無藥低下了頭,嘴咧的合不上:“是!屬下明白!” “山雨欲來風滿樓,”蕭無剎輕笑了一聲,“何無藥,你和你那位大哥哥,多久沒見了?”何無藥算了一下:“也快小半年了。”“嗯,他今兒殿試結束了,想來也是時候見見面了。”蕭無剎瞥了她一眼,“還在我這兒作甚?” 盡管被蕭無剎趕了,何無藥還是很高興。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蕭無剎:“許久未見大人,大人還是如此……豐神俊朗。” 真的,沒文化就不要瞎用成語。蕭無剎被何無藥一句夸差點沒被夸出雞皮疙瘩。他微蹙著眉:“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