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只是涉及到夏行簡的事情就都避重就輕了開去,逼急了就說殿下乃外男,不敢多看。 她不想提到夏行簡,一想到他,花容真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花如織則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只是和以前相比,如今的花如織總讓人覺得多了一些什么。看不清,琢磨不透,只讓人想要遠(yuǎn)離。 皇宮里,蕭無剎正在給老皇帝報告情況。皇帝站在上面看著他,笑罵道:“你這小子,昨兒在那萬花叢中感覺如何?可有什么瞧得上眼的?朕給你賜婚啊。” 蕭無剎的情緒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一點(diǎn)想笑:“陛下,屬下乃無根之人,不想拖累其他。”“哎,你就是倔,”老皇帝心情很好的樣子,“等以后啊,你就知道了。” 這種對話基本上每天都要進(jìn)行一次,蕭無剎真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直接將這話丟到了腦后,開始向老皇帝報告昨天的事情。皇帝聽到夏行簡的時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倒是乖覺的很,可惜了,這小子還是差了點(diǎn)。” 老皇帝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憤怒,變成了現(xiàn)在的波瀾不驚,有的時候還會笑笑。他看著每個兒子的動向,整個人都有點(diǎn)看破的味道了:“這把椅子,真的是誘惑太大了。” 蕭無剎一如既往的不插嘴。老皇帝摸著龍椅,瞟了他一眼:“你小子,除了行簡,可還有別的事情稟報?”“另有一事,是想向陛下求個恩典。”蕭無剎說道。 老皇帝放下了手里面的折子:“恩典?這倒是稀奇了,你難得有事,說來聽聽。”蕭無剎道:“還請陛下,派個太醫(yī),去醫(yī)治醫(yī)治那柳家的女兒。” 失望,真失望,還以為會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老皇帝摸摸胡子:“你想引誘誰?”“自然是愿者上鉤了。”蕭無剎微笑,老皇帝咂咂嘴:“罷,準(zhǔn)了,只是你萬事小心,再沒有培養(yǎng)出下一個東廠廠督的時候,朕不準(zhǔn)你出事。” 蕭無剎拱手:“臣遵旨。”老皇帝揮揮手:“下去吧,干你的活兒去。”蕭無剎便退下了,老皇帝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真是的,這小子,說實(shí)話有這么難么?” 蕭無剎回到東廠,一個人坐在堂上,一邊看著那些文書,一邊想著昨天晚上花容真和他說的話。 內(nèi)心有一些觸動,蕭無剎向來直面自己,一點(diǎn)都不否認(rèn)花容真那話讓他真的有了那么一瞬間的心猿意馬。只是回過神來,蕭無剎又是平時的那個東廠廠督。 那女子向來溫和,也是因著周圍人的態(tài)度,才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來的。蕭無剎嗤笑了一聲,提起一邊沾飽了墨的毛筆,在文書上寫了些批注。 他是蕭無剎,還是其他什么,對于花容真來說其實(shí)沒有區(qū)別,就是東廠廠督。蕭無剎手中的筆微微地頓了頓,心里面若有所思。 如果讓花容真意識到,蕭無剎就是蕭無剎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花容真又會做出什么樣子的反應(yīng)呢? 很期待啊。 ☆、第29章 二十九云想衣裳花想容 二十九、云想衣裳花想容 夏行簡,他是當(dāng)朝二皇子,他長相俊美,學(xué)富五車。不僅在朝堂上表現(xiàn)出眾,差事辦的漂亮,更是京中諸多閨秀的夢中情人。他幾乎完美,連皇帝也很因著這個兒子感到高興,兄弟中偏愛他幾分。 只是這樣的優(yōu)秀的人,也是有煩惱的。夏行簡即使身份高貴,依舊有著屬于他自己的煩惱。 此時的夏行簡正坐在書房里,他看著放在匣子中的那條帕子,腦中在快速地過濾著信息。那日他在白馬寺,與人在后山相商,結(jié)果結(jié)束之后,隨從在一棵樹后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一條帕子。這帕子所用的布料很是高級,角落里還秀了一個小小的“花”字。 有人聽見了他們說話!夏行簡當(dāng)時就覺得大事不妙。他不動聲色的將那條帕子帶回了宮,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怎么會被人聽見談話。明明當(dāng)時已經(jīng)讓人將那一片給圍了起來,怎么還會有人闖進(jìn)來? 他派人去查這條帕子的主人,查來查去,卻連一點(diǎn)線索都沒有。夏行簡感覺挫敗的很,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從小到大的一帆風(fēng)順,讓夏行簡的內(nèi)心充滿了優(yōu)越感。每一次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都毫無意外地得到了,這一次,他也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人來破壞他的計劃。 夏行簡知道,他之所以查不到,就是因?yàn)闁|廠從中作祟。蕭無剎那個閹人總是一副不陰不陽的樣子,夏行簡眼饞他手里面力量,又忌憚蕭無剎本身,所以一直對他敬而遠(yuǎn)之,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要去拉攏他。 關(guān)鍵時候蕭無剎就給他添堵了,夏行簡很生氣,不過他要保持自己的風(fēng)度,不能夠表現(xiàn)出來。正巧這個時候,他的姑姑昭陽長公主按照以往的慣例,在花朝會之前都給他們兄弟下了帖子,夏行簡看著那張?zhí)樱查g就有了主意。 他借著花朝會的機(jī)會,想著去觀察一下所有的女子們。果不其然,夏行簡幾乎沒有任何的困難,就看到了那姐妹三個。長姐似乎毫無知覺,兩個小meimei的表現(xiàn)……就過于明顯了。 夏行簡看著那姐妹兩個,面上在微笑,心里面在思量著到底是誰,或者說……兩個都有?之后花如織的表現(xiàn),則更叫夏行簡確定了。 而且這個女人似乎對他有一種勢在必得。夏行簡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擴(kuò)大——自信是個好東西,只是不知道能力怎么樣了。 更讓他驚喜的是,在花朝會的最后,夏行簡眼睜睜地看著蕭無剎出手救了那個長女,他發(fā)誓,他絕對看到了一點(diǎn)不對勁的東西。 夏行簡拿起匣子里面的那條帕子,展開來看了看,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有意思,簡直太有意思了。 花容真,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夏行簡覺得自己的面前可能擺著一個前所未有的機(jī)會。即使是出于直覺,夏行簡也要抓住它。 “啊啾!”花容真捂著嘴巴打了個噴嚏,有誰在背后說她的壞話嗎? 龔十三坐在上首,一手拿著書卷,一邊看著花容真:“容真,到你了。”“啊!”花容真臉一紅,趕忙回答龔十三的問題。現(xiàn)在還在上著課,花容真難得的在走神。 等她回答完,龔十三微微皺眉:“不是甚好,容真,還需更加努力才是。”花容真點(diǎn)頭應(yīng)是,龔十三這才放過了她。 花容真按按自己的太陽xue,覺得自己最近有一些不在狀態(tài)。何無雙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她,花容真對著她安慰地笑笑,表示自己沒事。 等放了學(xué),花容真沒有跟著花如織和花如絲走,而是坐上了花容栩的馬車。花容栩看著自己的meimei,嘆了口氣:“怎么了?”“哥哥,”花容真的表情有些茫然,“我最近,總覺得有些……” “我知道,”花容栩收起了手上的扇子,“你最近表現(xiàn)的,有些不似以往。”花容真一愣:“如此明顯嗎?”“十分明顯,”花容栩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meimei,你有心事。” 兄妹兩個坐在馬車?yán)铮ㄈ菡媛犞饷孳囕喌霓A轆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我靜不下心來,哥哥。”花容栩看著花容真,想了想,突然大驚失色:“你不會是看上了哪一家的男子了吧!” “……”花容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花容栩,“哥哥,莫要妄言。”“哎,可嚇?biāo)牢伊耍被ㄈ蓁蚺呐男乜冢澳悄阌泻螣乐拢空f出來與哥哥聽,哥哥包你以后稱心如意。” 可是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心煩啊!花容真很糾結(jié),最后還是放棄了:“罷了罷了,想來是花朝會上的事情尚未過去吧,哥哥,你說那柳玨……” “柳玨?不足為慮。”花容栩嘩啦一聲打開扇子,握在手里輕輕地?fù)u了起來。花容真看著自家哥哥這副一肚子壞水的模樣,心里面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了:“……哥哥,你背著我做了什么?”“什么叫背著你,”花容栩搖搖手指,壞笑著對她眨眨眼睛,“不過是一些小小的教訓(xùn)罷了。” 花容真無力地聳下了肩膀——算了算了,哥哥也知道分寸,總之不會鬧出來什么大事的,她也懶得去知道到底干了什么了。 反正她和柳玨,已經(jīng)是勢同水火的局面了,不在意再多一點(diǎn)仇的。 等兄妹二人到了家,花容栩回了自己的院子,而花容真則被柳夫人身邊的張嬤嬤攔了下來,親自帶到了柳夫人的房里。花容真不知道柳夫人要干什么,心里面有些疑惑。 進(jìn)屋的時候,柳眉正端坐在那兒,她見花容真來了,連忙遣退了眾人。花容真老老實(shí)實(shí)地向柳眉行了禮:“母親,不知母親急切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柳夫人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最后從懷里面掏出來一個小小的荷包,正是今日張夫人丟給她的。柳夫人對花容真招招手:“來。”花容真聽話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柳夫人將那個錦囊放到了她的手里面:“你看看。” 花容真狐疑地打開了袋子,才看了一眼,只覺著這東西似乎有些眼熟。等她回想起來是什么的時候,頓時大驚失色:“母親!這……這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你不用管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柳眉搖搖頭,“你收好它,關(guān)鍵的時候,能夠派上用場。”“可是母親,”花容真抓著那個錦囊,只覺得自己像抓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這物件……這物件擺我處,只怕……” “這物件擺在你處,最為合適。”柳夫人抓著花容真的手,將它合了起來,“待下一次蕭大人前來的時候,容真,你要抓好這個機(jī)會。” 這話對于花容真來說,不亞于是晴天響了一個霹靂。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柳夫人,半天都沒能夠找到自己的舌頭。柳夫人看她張口結(jié)舌的模樣,微微一笑:“我什么都知道。” 花容真一直以為,蕭無剎爬窗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結(jié)果今天柳夫人突然就爆出來這樣的一件事情,花容真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大腦都沒有辦法轉(zhuǎn)動了。柳夫人看她的表情,連忙道:“我并無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容真,這件東西事關(guān)重大,你母親的娘家現(xiàn)在在云州,你若想救下他們,就一定要用好這件東西。” 什么?什么就救下他們?花容真覺得自己更迷糊了,模模糊糊中,她直覺自己被卷進(jìn)了什么很麻煩的事情。 手上的東西不是燙手山芋,是個活生生的催命符啊!花容真的手有些止不住的發(fā)抖,可她的人卻盡力的平靜了下來。她看著柳夫人,抓著那件東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母親,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柳夫人粲然一笑,花容真仿佛又看到平日里那個沒心沒肺的柳夫人了。柳夫人道:“誰都沒有一點(diǎn)子秘密呢?容真,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不會害花家,這便足夠了。” 花容真咬牙:“這東西……這東西要怎么用?”“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柳夫人像交出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松了一口氣,“容真,一定要保管好!一定要……” 柳夫人的話沒有說完,花容真卻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柳夫人的意思。她將那件東西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向柳夫人行了禮,退了出去。 柳夫人看著花容真的背影,笑了笑,臉上滿是釋然的表情。花容真袖著那件東西,腦子里面直發(fā)昏,走路的時候沒有注意前面,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前面的人的背。 何郁回過頭,看見是花容真,沖她溫和地笑笑:“表妹似乎精神不濟(jì)?”“近日略感勞累,”花容真懶得和他打哈哈,“還請表哥不要見怪。”說完了花容真就急急地走了。 何郁看著她,若有所思。 ☆、第30章 三十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 三十、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 何郁這幾日一直住在花府,跟著花峰澤,要么溫書,要么跟著花峰澤出門,認(rèn)識不少長輩。花峰澤還是很關(guān)照他的,真真正正的將他當(dāng)成了自己的孩子。 何郁表面上對著花峰澤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是心里面,對花峰澤這個人的評價還是很微妙。花峰澤整個人都很矛盾,他對花容真的娘用情至深,對她留下的一雙兒女更是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是對于續(xù)弦的柳夫人和后來的幾個孩子,就明顯的很冷淡。 何郁在云州也是經(jīng)過了千錘百煉的,但是花峰澤的表現(xiàn),真的叫何郁有些摸不透他。何郁心知肚明,花峰澤之所以這么照看他,也是因著前面那位何夫人的緣故。 這個花家,從老太太到下面的孩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何郁看著手里面的書,在心里面默默地下了這么一個定論。 不過這和何郁也沒什么關(guān)系就是了,他此次上京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考取功名,還有一個就是里應(yīng)外合。 勾勾嘴角,何郁繼續(xù)開始溫書。 花容真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那兒依舊覺得很心煩意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花朝會結(jié)束之后,就一直是這樣。 花如絲掀開門簾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到花容真拿著針線,倚在床邊發(fā)呆。花如絲愣了愣,輕輕走上前,小聲地喚道:“二jiejie?”花容真猛地回神:“三meimei。” “二jiejie似乎有心事?”花如絲伶俐剔透,“若不介意……可以與meimei說說。”“無事。”花容真懶洋洋的將手里的東西擱到了一邊,“想必是近日天氣太過于熱了一些。” 花如絲坐在她對面,上下打量著花容真,突然笑了起來:“二jiejie,莫要唬我,我自是知道你為了什么心煩著。” 花容真瞥了她一眼:“……我為什么心煩?”“二jiejie在花朝會上,那一副三星白蘭地的對子,二殿下可是叫好不已。” 花如絲自己的事情解決了一半,心情還是很好的,也就有閑心來打趣花容真:“二jiejie心煩,想必就是因著這個吧?” 花容真看看花如絲,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花如絲被她笑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漲紅,花容真好容易才止住了笑:“殿下雖然是人中龍鳳,我卻并不想……三meimei想多了,也不用如此來試探我。” 花如絲的小心思被戳破,也就不擺出那副害臊的樣子了。她看著花容真,挑挑眉:“二jiejie心煩意亂,該不會是因著那位廠督大人吧?” 花容真微微愣怔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收了一些。她嘆了口氣:“愁煞我也。”卻是避開了她的話。花如絲瞇瞇眼睛,拍了拍花容真的手:“二jiejie,不管你因何心煩,馬上就要到科舉了,之后便是宮中選秀……二jiejie,關(guān)鍵時候,不可大意。” 這話倒是真心實(shí)意的,花容真要是掉了鏈子的話,花如絲也跟著討不了好。花如絲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花峰澤給盯上了。 花容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心中有數(shù),你且放心就是了。” 這廂姐妹兩個在閑話家常,那廂,白姨娘卻握著手里面的東西,進(jìn)了柳夫人的房間。柳夫人見到白姨娘,很有些驚訝——平日里白姨娘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基本在府里面就是個隱形的人物。 今天突然到她這兒來,肯定是有著什么事情。柳夫人看著白姨娘行了禮,讓她站了起來:“白姨娘有何事?”白姨娘的手有點(diǎn)抖,她抬眼看看柳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說了一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今日風(fēng)和日麗,想來園中的白蓮,也已盛開了。” 柳夫人打量著白姨娘,抬了抬下巴:“都出去吧。”周圍的下人全都退了下去,白姨娘站在堂中央,單薄的身子有些發(fā)抖,又因著花如絲的事情,她鼓足了勇氣站著,一點(diǎn)都不后退。 柳夫人走到她面前,繞著她踱了一圈,這才慢悠悠地道:“我倒是不知道,原來白姨娘也有這樣的身份。”白姨娘的聲音很平靜:“時間久遠(yuǎn),素兮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不太記得了!”柳夫人勃然大怒,“你輕輕巧巧一句話,就想這樣揭過嗎!” 白姨娘適時地從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錦囊:“夫人!這……就是剩下的那一半!”柳夫人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的眼神全都聚集在白姨娘手上的那個小錦囊里面,滿滿的是不可置信。 白姨娘撲通一聲跪在了柳夫人的面前,整個人趴在地上,雙手拖著那件東西高舉過了頭頂,聲音凄厲:“夫人!素兮保管這件東西,原本不打算再說出來,只是……只是我不能看著如絲就這么入那火坑!如今素兮向夫人獻(xiàn)上,還請夫人,救如絲一把吧!” 柳夫人看著跪在那兒的白姨娘,最終還是一把奪過了她手里的錦囊:“白素兮,你這般的人,為何還能守著這件東西?” 白素兮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深深地跪伏在地上,哽咽的說不成句:“素兮罪孽深重,夫人如何責(zé)罰,素兮都毫無怨言。” 柳夫人一甩袖子:“責(zé)罰?要責(zé)罰你也輪不到我,你就在后院給我好好地呆著吧,永遠(yuǎn)都不要在出來!” 很快的,春意閣就得到了白姨娘被夫人申斥的消息,花如絲大驚失色:“怎么會這樣?姨娘她做了什么?母親怎么會這么氣憤?” 來報信的小丫頭搖搖頭,表示她只知道白姨娘在柳夫人那兒吃了掛落,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花如絲按著心口,只覺得一陣陣的喘不過氣來。她咬著牙,眼里含著淚:“姨娘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身為庶女,得不到親娘的疼愛,她拼了命的去討好柳夫人,結(jié)果現(xiàn)在親娘又把嫡母給得罪了?花如絲覺得自己前途無亮,心里面埋怨白姨娘,又十分的擔(dān)心她——會不會被柳夫人責(zé)罰?要知道柳夫人罰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 花容真也得到了消息,她很詫異:“白姨娘向來深居簡出,又不得父親寵愛,在這后院中向來像個隱形人似的。這次究竟是為著什么,怎么會惹得母親勃然大怒呢?” 梅英搖頭道:“姑娘,奴婢聽奴婢的娘說,好像是白姨娘為著三姑娘才得罪了夫人的。”花容真若有所思:“為著三meimei么。” 白姨娘這個人向來冷冷清清的,這個時候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肯定是被逼急了。花容真咬著嘴唇想了想,頓時站了起來:“不好!” 父親想要送進(jìn)宮的已經(jīng)不是她了,居然是花如絲!花容真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事情能夠讓白姨娘這么不管不顧了。 梅英在一邊看的迷糊:“姑娘……什么不好了?”“三meimei,”花容真看看梅英,“還要你再跑一趟。”梅英這個是聽得懂的,她拍拍胸口:“姑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