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煦蹙眉，身為金陵世家的未來繼承人，秦梓煦自然有一些特殊的消息渠道的。也不會如尋常人家一般連水閣的名號都沒有聽說過。但是，對于這個神秘的江湖組織還有他的主人，秦梓煦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了解的確實不多。

    “聽說水閣閣主跟衛(wèi)公子有仇怨，所以，這次是單純沖著兩位來的？”秦梓煦問道。

    南宮墨笑道：“秦公子的消息果然靈通，不過…只怕也未必就單純的是為了私怨?！睂m馭宸在蕭千夜蕭純北元之間跳來跳去甚至當(dāng)初還唆使張定方起兵，怎么可能單純的是為了私怨？

    秦梓煦摸了摸鼻子淡笑不語。沉吟了片刻方才笑道：“這位宮閣主倒是個了不得的聰明人?！?/br>
    南宮墨苦笑，何止是個聰明人，還是個瘋子。這世上聰明人不可怕，瘋子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聰明的瘋子。

    第二天一早，南宮墨是被城外的喧鬧聲給吵醒的。無奈地嘆了口氣撐著床坐起身來。肩膀上輕微的痛楚讓她皺了下眉。

    知書端著水進(jìn)來，看到她坐起身來不由笑道：“郡主醒了？可是被吵著了？”雖然才兩天功夫，她們倒是都有些習(xí)慣了城樓邊上兵戎相見的聲音。從一開始擔(dān)憂驚懼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淡定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南宮墨搖搖頭笑道：“這個時候正該起床了。夭夭和安安醒了么？”

    知書笑道：“郡主放心便是，小公子和小小姐在聞先生那里，鳴琴和幾個奶娘也在。方才奶娘回來說四更的時候小公子醒來吃了奶又睡了，小小姐倒是一直睡著。”

    南宮墨點點頭，有師叔看著兩個孩子自然是再放心沒有了。就算幽州城真的破了以師叔的能力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幽州城也是綽綽有余。

    “外面什么時候打起來的？”南宮墨起身，一邊任由知書為自己更衣，一邊問道。受傷的肩膀雖然沒有昨天痛的那么厲害了，但是總還是不方便動彈的。

    知書嘆氣道：“四更還沒過就又打起來了?！?/br>
    南宮墨盤算了一下

    南宮墨盤算了一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母親和舅母那邊你和憐星多照看一些。有要出去?！?/br>
    知書知道她要去城樓那邊，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敢多勸只得道：“郡主千萬小心些，傷口若是裂了弦歌公子和聞先生要生氣的。”

    南宮墨莞爾笑道：“我知道。”

    城頭上的將士依然在艱難的抵抗著來自城下的進(jìn)攻。只是阻擋敵軍的時候比昨天顯得更加的艱難和疲憊了。但是城下的敵軍卻依然勇猛如故，攻城本就是一個耗時耗力的活兒，只是區(qū)區(qū)兩三天的時間和昨天傷亡了幾名將領(lǐng)還不足以對他們的士氣造成致命的打擊。

    “你怎么來了？”南宮緒一把將她從墻垛邊上拉開，沉聲問道。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

    南宮墨看看眼前的南宮緒，連續(xù)守城兩三天，幾乎只有在敵軍退去的間歇可以合上眼休息一會兒。雖然有南宮墨給的藥，南宮緒依然熬紅了眼睛，整個人也比之前顯得更加消瘦了。

    “我沒事?！?/br>
    “受傷了就在府里好好養(yǎng)著?！蹦蠈m緒沉聲道。昨天南宮緒帶人出城去的事情他是后來才知道的，只是城樓上戰(zhàn)事緊急根本沒有功夫回城里去看她的傷勢如何。此時看到南宮墨站在這里雖然有些生氣，卻也同時松了口氣。

    南宮墨輕聲道：“大哥，我真的沒事。你放心，我不會亂動的?，F(xiàn)在情況如何？”

    南宮緒勉強(qiáng)扯了扯唇角，有些無奈地道：“守城的士兵折損近半，再打下去…對方最多在沖擊兩三次，只怕就守不住了?！彼呀?jīng)盡力了，但是敵軍人數(shù)多于己方近十倍，而且都是能征善戰(zhàn)的老將老兵。他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就是這兩天守城，依靠的大多還是幽州城樓之險。

    南宮墨含笑安慰他道：“這也不是大哥的錯，不必太過擔(dān)心?！?/br>
    南宮緒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不擔(dān)心，但是兩個孩子還有長平公主燕王妃這些人你也不擔(dān)心？”

    南宮墨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現(xiàn)在擔(dān)心也是無濟(jì)于事?！?/br>
    南宮緒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你這性子到底像誰？”

    “表嫂！”蕭千熾和蕭千炯并肩而來，看到南宮墨臉上都多了幾分笑意。

    “出什么事了？”南宮緒問道，蕭千熾和蕭千炯這個時候過來自然不是因為聽說了南宮墨過來所以擅離職守的。

    蕭千熾面色一肅，沉聲道：“城中的箭所剩不多了?！庇闹莩嵌嗌倌隂]有打過仗了，原本城中就沒有準(zhǔn)備多少兵器。能支持這兩天多守城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但是，也只能到現(xiàn)在罷了。

    聞言，南宮墨和南宮緒神色都是一沉。沉默了片刻，南宮墨道：“先別急。”

    “表嫂，你有辦法？！”蕭千炯大喜。

    南宮墨默默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以為她是神仙么？蕭千炯臉色剛剛垮下去，就聽南宮墨道：“或許，別人有辦法？”

    “誰??？”這個時候，母妃昏迷不行，除了表嫂還有誰能夠有辦法？

    “星城郡主！”一個清脆地聲音響起，只見一個紅衣身影飛快地從下面沖上了城樓，她手中拿著一塊不知道是什么的令牌，守城的士兵倒也不敢攔她。

    “薛小?。?！”蕭千炯驚訝地道。不只是薛小小，薛小小身后還跟著七八個姑娘，一個個都是身穿勁裝，一副干凈利落的辦法。不像是權(quán)貴之家的大家閨秀，倒像是英姿颯爽的巾幗英雄。南宮墨挑眉，笑道：“你來了？托你的事情如何了？”

    薛小小爽快地笑道：“郡主你難得找咱們辦事，咱們怎么能不幫你辦妥？是不是？”

    身后的少女們也紛紛點頭稱是。

    南宮墨暗暗松了口氣道：“多謝你們了。”

    一個少女笑道：“郡主客氣了，您不也是為了幽州城么？幫你就是幫我們自己。”

    “就是！”薛小小道：“郡主，你別擔(dān)心。我們幫你一起守城！”南宮墨苦笑，連忙攔住她。找她們幫忙辦事可以，要是讓這些姑娘傷了一個半個，她要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將薛小小拉到一邊道：“你還是先跟我說說，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吧。”

    薛小小嘿嘿一笑道：“接到郡主的消息，我們前天就開始行動啦。咱們聯(lián)系了城里各家的夫人小姐將府里的丫頭下人都放出去讓他們傳遞郡主的意思，有人帶頭什么都好辦啦。城中許多百姓都愿意幫我們守城。你看！”

    薛小小伸手指向身后的城樓下，果然看到遠(yuǎn)處的街道上許多男男女女都抱著東西朝城樓這邊涌過來。

    蕭千熾和蕭千炯都沒想到這些平時看著沒什么大用的女子還能有這樣的能耐。他們并不是沒有想過讓城中百姓幫忙守城，而是燕王妃昏迷不醒之后城里根本沒有人有這個威望讓百姓們心甘情愿的冒著生命危險守城。畢竟，大家都是大夏人，就算城破了對普通百姓的影響未必有多大。至少外面攻城的兵馬就算進(jìn)來了也絕對不會做出當(dāng)年北元人入關(guān)時諸如屠城這類令人發(fā)指的事情的。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那種一呼百應(yīng)的情況無論是在身為世子的蕭千熾還是蕭千炯或者是南宮墨身上都不可能發(fā)生的。

    人生不是小說話本。英雄虎軀一震就有無數(shù)人撲倒在腳下甘愿赴死效忠的事情也大都存在于幻想之中。

    但是這些長居幽州城中的權(quán)貴不一樣，他們雖然也沒有燕王和燕

    有燕王和燕王妃的威望，但是常駐幽州十多年，總是比他們這幾個年輕人要好得多。更何況，各府中誰家沒有幾十上百的下人，哪個人都有個三親六故的關(guān)系。這關(guān)系往一鋪展開去，也足夠驚人得了。有這些人幫忙傳話說服，效果遠(yuǎn)比蕭千熾或者南宮墨自己跑去激情洋溢的一番動員演講要好得多。從燕王妃昏迷之后南宮墨就在考慮這件事，只是成功的幾率到底有多大她也不能肯定，也只是姑且一試罷了。不過，最后的結(jié)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太好了?！蹦蠈m墨道：“小小，你幫我告知來幫忙守城的百姓。守城一日，每人發(fā)一兩銀子，等到援軍到來，每人再獎勵五兩。若有傷亡，每人賠付三十兩。”

    “表嫂……”蕭千熾忍不住道，如今打仗正是個開頭，他們哪兒來的那么多錢??？

    南宮墨淡笑道：“不用擔(dān)心，沒有的話這錢我出?！?/br>
    想起表嫂的家底豐厚，蕭千熾默默地閉了嘴。

    薛小小認(rèn)真的點頭道：“郡主你盡管放心便是！”

    “很好?！蹦蠈m墨含笑看向南宮緒，“大哥？”

    南宮緒垂眸思索了片刻，沉聲道：“蕭三公子，你帶人去挑選年輕力壯的上城樓幫忙守城。剩下的將城中能找到的石頭，木頭都運到城樓上來。然后…所有的婦孺，幫忙制作弓箭，燒開水，燒熱油?！?/br>
    “是！”蕭千炯顧不得多問，應(yīng)了一聲飛快地往城下跑去。

    蕭千熾連忙道：“我去安排人收集石頭木材！”

    薛小小原本站在南宮墨身邊東張西望，察覺到南宮緒目光掃過來，連忙縮了縮脖子飛快地道：“我們?nèi)兔ψ龉?！”雖然以南宮緒的身手未必打得過將門出身的薛小小，但是此時的南宮緒在戰(zhàn)場上染了一身肅殺之氣，好幾天沒換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污。雙眸泛紅眼神凌厲，倒是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薛家二小姐嚇得不輕。也不顧跟南宮墨再多說什么，直接拉著身邊的同伴拔腿就跑。

    看著薛小小奔逃而去的背影，南宮墨不由得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南宮緒側(cè)首看她，南宮墨連忙忍住笑，道：“大哥，你嚇到人家姑娘了？”南宮緒面無表情，并不覺得他有嚇到誰？雖然他也不太明白那姑娘為什么跑得那么勤快，他并沒有打算讓這些大小姐去幫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墨兒那么能干。不過，這不重要就是了。

    等到城下攻城的大軍發(fā)現(xiàn)打了兩三天，城樓上的人卻越打越多的時候頓時火了。

    “這是怎么回事？幽州城里到底有多少人？”一個將領(lǐng)指著城頭上正拿著石頭往下扔的人，怒道。

    另一個人瞇眼仔細(xì)看了看，沉聲道：“那不是守城的士兵，那是城里的普通百姓。”幽州城里人口少說有十?dāng)?shù)萬之眾……

    “這么說…幽州的百姓都跟著燕王叛變了？”

    “燕王在幽州聲望素著，如今全天下人都在多陛下撤藩之事議論紛紛，幽州的百姓自然更覺得燕王是無辜的…就算跟著燕王反了，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陳將軍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衛(wèi)君陌的大軍…離咱們可不遠(yuǎn)了！”

    “還能怎么辦？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幽州城，等待宜春侯大軍到來！”

    數(shù)十里之外，衛(wèi)君陌和藺長風(fēng)蕭千煒并肩站在大軍陣前。對面，是一支上萬人的阻撓他們前進(jìn)的兵馬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將軍。這里，是攻回幽州的最后一道防線，再往后，就是正在攻打幽州城的大軍軍營了。同樣站在陣前的老將軍橫刀立馬，直指衛(wèi)君陌等人，“衛(wèi)將軍，先皇待你不薄，你當(dāng)真要助紂為虐？”

    藺長風(fēng)撇撇嘴，先皇待衛(wèi)君陌確實還算不錯。但是再不錯也不上自己的親孫子吧？更何況，以衛(wèi)君陌如今跟蕭千夜的關(guān)系，就算先皇真把衛(wèi)君陌當(dāng)親孫子疼也不好使好么？

    衛(wèi)君陌神色淡然，紫眸中只有堅定的光芒，“我只問一句，讓，還是不讓？”

    309、你回來了。

    讓？還是不讓？

    年過半百的老將軍冷笑一聲，自然是不讓！

    衛(wèi)君陌也沒有客氣，沉聲吩咐道：“碾過去?！?/br>
    確實稱得上是碾壓，雖然原本雙方兵馬相差的并不大，但是朝廷兵馬這邊卻是兩線作戰(zhàn)。甚至還不止兩線，因為畏懼衛(wèi)君陌在戰(zhàn)場上的名聲，為了拖延時間，將兵馬分成了好幾路一次一次的阻擋衛(wèi)君陌前進(jìn)的腳步。這一招確實是有效，但是在兵馬數(shù)量懸殊拉開的時候，死傷自然也越加慘重。這兩三天下來，被衛(wèi)君陌這么碾壓過去的兵馬這不是第一支，不過或許或是最后一支。

    一聲令下戰(zhàn)鼓聲起，雙方將士都怒吼著朝著對方?jīng)_了過去。大軍之后，衛(wèi)君陌神色漠然地策馬佇立，觀看者眼前早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局的一戰(zhàn)。藺長風(fēng)和蕭千煒跟在衛(wèi)君陌身邊都沒有說話。衛(wèi)公子在戰(zhàn)場上的氣勢近乎鬼神莫近，這一次更是陰森冷厲的讓人膽寒。

    “公子?！币粋€黑衣男子出現(xiàn)在跟前。衛(wèi)君陌放在亂軍中的目光這才收回來，看向來人。

    來人低聲道：“郡主受傷了?！?/br>
    藺長風(fēng)打了個寒戰(zhàn)，猛然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衛(wèi)君陌，飛快地道：“說清楚，郡主傷得中不中？”

    那黑衣男子自然也知道輕重，連忙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衛(wèi)君陌紫眸中閃過一絲狠戾，慢條斯理地反手從身邊拔出了思?xì)w劍。

    “喂，君陌，你想干什么？”藺長風(fēng)驚呼道，“王將軍好歹是一員老將，你……”多少給點面子，讓他死的別那么憋屈。

    可惜藺長風(fēng)的話并沒有說話，馬背上的男子已經(jīng)一躍而起。亂軍之中，對面的將領(lǐng)只看到一道暗青色的身影如黃昏的渡鴉一般朝著這邊掠了過來。

    “那是…衛(wèi)君陌？！快放箭！快放箭！”放箭已經(jīng)來不及了，轉(zhuǎn)眼間衛(wèi)君陌已經(jīng)到了跟前。軟劍仿佛關(guān)注了千鈞之力，一劍斬下跟前的人就倒了一大片。年過半百的王將軍連忙提劍來擋，軟劍輕吟一聲從他的劍鋒上劃過，下一瞬間便洞穿了他的喉嚨。

    隨后趕到的藺長風(fēng)剛剛落地就看到王老將軍睜大了眼睛慢慢倒下的模樣，只得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衛(wèi)君陌冷聲道：“厚葬?！比缓箫w身掠上了朝這邊奔過來的馬兒，朝著幽州城的方向奔去。在他身后，更多的士兵也飛快地跟上了，只留下身后還在廝殺的亂軍，以及倒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了聲息的頭發(fā)灰白的將軍。

    藺長風(fēng)和蕭千煒對視了一眼，送送嘆了口氣吩咐了身邊的人幾句，也連忙跟了上去。

    天色在一次暗了下來，幽州城已經(jīng)守了整整三天多時間。即使白天的時候有了幽州城中百姓的加入也依然吃力的緊，畢竟普通百姓跟受過訓(xùn)練的軍人是兩回事。因為雖然衛(wèi)君陌大軍逼近的時間越來越緊，攻城的兵馬也越發(fā)的瘋狂起來，幾乎一刻也沒有給城上的士兵喘息的機(jī)會。

    南宮墨放下手中的弓箭，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痛地肩膀苦笑。弦歌公子飛掠而來，拉過她氣急敗壞地道：“肩膀不想要了是吧？”弦歌公子往日里一塵不染的白衣上也沾染了不少灰塵。南宮墨嘆氣，“師兄，我有分寸?！?/br>
    “呵呵。”弦歌公子冷笑，不過他現(xiàn)在也沒辦法在這件事上糾纏，冷聲道：“你大哥讓我轉(zhuǎn)告你，半個時辰內(nèi)敵軍必然再次發(fā)動進(jìn)攻，守不住了。讓你趕緊撤。”

    南宮墨苦笑，“撤？我們往哪兒撤？”

    弦歌公子頓了一下道：“先讓王妃公主等人隱藏入幽州城里百姓中，衛(wèi)君陌就算是爬再過一兩天也該到了吧？”

    南宮墨輕聲道：“師兄，我是說過朝廷的兵馬不會做跟當(dāng)年北元人一樣的事情。但是，不代表如果燕王府的人一個都找不到的話，他們也會什么都不做?！?/br>
    “只是有可能而已。”弦歌公子皺眉道，“更何況，南宮緒說守不住了，你說怎么辦吧？”

    “郡主！”薛小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南宮墨回身問道：“你跑上來干什么？”

    薛小小焦急地道：“城門要被撞破啦！”雖然城門修得很牢固，但是幽州城守軍實在是太少了，底下的敵軍逮到機(jī)會就使勁的攻擊城門，再牢固的城門也經(jīng)受不起這樣的沖擊。薛小小稚嫩地小臉上寫滿了驚慌，“郡主，怎么辦？”

    南宮墨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哥說的沒錯，收不了多長時間了。小小，你們帶城下的百姓婦孺全部回家去，就算城破了也不要出來。這里的事情不用管了。”

    薛小小跺腳，“那怎么成？難道就這么算了？”

    南宮墨側(cè)身伸出手抱了抱她，輕聲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快去?！?/br>
    薛小小咬了咬牙，只得扭身下城樓去了。

    南宮墨回頭對弦歌公子道：“師兄，麻煩你回燕王府去請師叔照顧夭夭和安安，另外，讓府中侍衛(wèi)將舅母母親她們都送走吧。”

    弦歌公子蹙眉，“你呢。”

    南宮墨笑道：“我還有事要處理，你放心，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我自然會設(shè)法脫身，沒打算以身殉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