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所有的人? 桑槿赫然看向他,這個工作量得多大?他一個人做了多久才完成?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昨天終于放膽休息了一天,你們還在么?出來留言撒花吧,讓結局來得更猛烈一點~ ☆、第120章 chapter 120 離奇失蹤 三個人在書房里討論了很久,很多舊的問題有了答案,又出現了很多新的問題。 桑槿看他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得不先去樓下做了午飯。她做好了飯,又上來,把他們兩個趕到樓下去吃午飯。他們吃午飯的時間幾乎可以用秒鐘來計算,火速吃完以后,又回到了樓上,繼續研究案情。 此后的一個星期,龐磊去了美國,她和朱小萬在家里,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幾乎都在追查丁家案的相關線索。 他們想去找當年一些同村的人了解情況,卻發現這個辦法很難行得通。大部分人都已經遷走,留下來的也都說不知情。調查一度又陷入了困境。 周五那天,桑槿下班以后,正準備回家,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看到來電顯示,猛然想起那天爬山的時候,看到的花海,她立刻接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滿城威略顯焦急的聲音,“叮叮……桑槿,曉悅有沒有跟你聯系過?她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 “失蹤一個多月?”桑槿嚇了一跳,滿曉悅很少跟她聯系,她給她打電話,基本上也是打不通,“你為什么不報警?” “她以前也經常消失一段時間,沒多久又會自己回來了。我以為這次也跟以前一樣。你們在泰國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她?” 桑槿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她也去了泰國嗎?她去那里做什么?”她忽然想到了曾經在滿曉悅電腦上看到棋盤的事情,難道,滿曉悅是想去泰國見申屠旋? 滿城威意識到她應該也不知情,寒暄了幾句,準備掛電話。桑槿叫住了他,“城威,你現在哪里,我去找你,我有東西要給你。”他沒有拒絕,她便跟他約了見面的地方。 桑槿讓朱小萬開車送她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讓他自己回家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她回來后再給他做飯。朱小萬不知道她要見誰,以為是以前學校的同事,所以也沒有多問,把她送到目的地后,自己直接就回去了。 桑槿進入咖啡館,滿城威已經到了。兩個人在角落里的一個卡座落座。服務員給他們點完單,離開以后,桑槿立刻從包里拿出一個錦盒,打開,把錦盒推到了他面前。 “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寄給我的?為什么?”桑槿直奔主題。她回來一年,一直在追查,是誰寄給了她這些玉雕扶桑花。她現在很確定,這些是他寄給她的,只是她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滿城威視線掃過桌上的錦盒,臉上表情并沒有什么太驚訝,隨口說道,“既然是給你們的,為什么還留著?你跟你姥姥為什么沒有拿去當鋪當掉,換成生活費?我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只是怕你們一個老人一個小孩,在德國生活會有困難。” 桑槿聽到這樣的解釋,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很多事情似乎已經豁然開朗,卻又很快墜入云霧中,看不清晰。她突然很困惑,“城威,我媽和我爸,是你把他們安葬在一起的嗎?當時你知道里面的那個男孩不是我弟弟,對不對?還有我,里面另外一個人也不是我,到底是誰?為什么我把我姥姥葬入進去的時候,發現我的那座墓里面并沒有人?” 滿城威瞬時看向她,“那個男孩不是你弟弟?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你弟弟現在也還活著?”他臉上的表情,桑槿看不出他在撒謊。 事實上,她也很了解他,他不會輕易撒謊,他不愿意說的事,他只會選擇沉默。就如現在,他雖然承認了這些玉雕花是他寄送的,她的家人也是他安頓好的,但其他的事情,不管她怎么問,他要么不知道,要么沉默。 桑槿想到滿曉悅突然失蹤了,他心里應該也不好受,所以不敢問太多。更何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她和她的家人著想。當年丁家突然發生命案,如果沒有他,事情可能更糟糕。縱使她離開中國的15年,他也一直還在想著,她和姥姥在德國是不是會生活遇到困難。 “這么多年,你為什么都不直接跟我和姥姥聯系?”她聲音里充滿了惆悵。 如果他跟她聯系了,他把他知道的真相告訴她,事情會不會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她心里突然很堵,他為她做了這么多,可她能為他做什么?現在她想做什么,都已經不可能了。 滿城威并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事情都已經過去,你們不是自己挺了過來?你現在生活得也挺好。那些所謂的真相,即使揭露出來,又有什么意義?” 桑槿瞳孔瞬間放大,“警`察的職責就是揭露真相,為什么沒有意義?我不能讓我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 “……”滿城威嘴角抽動了兩下,終于沒有再開口說話,視線轉向窗外。 桑槿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問他,那天她在山谷中的花海里看到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她應該怎么跟他說?因為她的名字是扶桑花,就讓他不要再種這種花?這樣跟鄒雅梅因為她的名字和扶桑花的意思一樣而反對她和龐磊在一起有什么不同?她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說這件事。 “城威,曉悅的事情,我們會很快立案,應該還有希望,你別擔心。”桑槿想要說點什么,卻找不到別的話題,只能又提到滿曉悅的事情。 “算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改變不了她。你吃點東西吧。”滿城威收回視線,按了服務鈴,讓服務員點了兩份套餐。 沒多久,他們點的東西都送上來,兩個人各自安靜地用餐。 兩個人吃完飯,離開餐廳以后,滿城威要送她回去,她拒絕了,他也沒再強求,最后看向她,“桑槿,你的這個名字,當時因為時間匆忙,隨便取的,你要是不喜歡,就改掉。” 桑槿很意外他會突然這么說,她和姥姥當時離開中國,名字都被改了,“桑槿”這個名字,她一開始確實不喜歡,主要是難以接受被迫改名這個事實,但用了十幾年,好像已經習慣。她的名字是他換的,他現在特意提出來,是為她考慮,擔心龐磊會介意? “等丁家的案件結束,我會恢復原來的名字,我還叫丁叮。”桑槿沒有直接否定他取的名字,笑道,“我記得,你的名字也是我和mama取的,這樣我們算是扯平了。” 滿城威最初叫滿曉威,桑槿很小的時候,她mama教她讀古詩詞,讀到一句“滿城煙水月微茫,人倚蘭舟唱,”她當時開玩笑說,滿叔叔應該叫滿城威,比滿曉威好聽,結果,他真的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滿城威看著她,很想回她一句,他也恢復原來的名字,但他說不出口,因為實在不舍。這或許他們之間唯一的關聯了。 以他之姓,冠她之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所有與愛情有關的事情,她都不會再和他有關。他可以有資格保留這個名字,保留最后的一點念想嗎?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終在咖啡廳門口分別。 桑槿讓他先離開,他把車開走,繞了一圈,又回到咖啡廳轉角的地方,看著她上了車,她叫的應該是打車公司的車。 滿城威想起上一次送她,是除夕那一天,他還沒有送她到家門口,她就已經要下車。他調轉車頭準備離開,從后視鏡里看到了一直倚在門口車旁等她的男人……他們之間,以后就真的剩下名字的關聯了,他更不想再做回滿曉威。 夜色越來越沉,月光朦朧,空氣中泛著絲絲涼意。 滿城威又一次驅車在市區內漫無目的地轉悠。馬路兩旁的綠化帶,花壇里種植著各色花。他忽然想起,他還有一個地方可去。他用力腳踩剎車,車速猛然加快。沒多久,就到了郊外。 滿城威把車停在路邊,下車,進入山谷的人工花圃,穿行在花叢中。 扶桑花盛開,充滿著我生活的世界,這個世界里,始終只有我,沒有你。 永遠都不會有。 他終于承認了這一點,心已經不痛,或許已經麻木。 —— 桑槿回到家,直接去了書房,朱小萬一如既往還在房間里寫寫畫畫,說他已經吃了飯,讓她先去睡覺。她看看時間已經不早,強行把他推回房間,讓他早點去休息。 她自己也上樓洗澡,早早爬上`床,準備睡覺。剛閉上眼睛,感覺好像還有什么事情沒做完。對,某個男人今天沒給她打電話! 巧合的是,她一想到這個問題,手機鈴聲就響了,她立刻爬起來,半躺在床`上,拿上床頭柜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忍不住笑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立刻傳來熟悉的聲音,“睡了沒有?我今天在龐淼家,很忙。她被懷疑殺了人。”他在解釋為什么沒有給她打電話。 桑槿瞬間坐直脊背,“龐淼殺人?怎么可能!” 龐磊簡單講了事情的經過。龐淼的家公去世,她的婆婆要報警,懷疑龐淼是兇手,因為死者的床`上,有龐淼的戒指,上面有她的指紋,并且,戒指和她的婚戒一模一樣。 龐淼婚姻不幸福,屬于政`治聯姻。她的婆婆,龔利嫻,現在仍然是清安市一個聲名顯赫的政`界女強人。但和龐家相反,龔利嫻的家人移民去了美國,她自己一直留在清安市。 桑槿聽完他的講述,很擔憂,“如果美國警方介入調查,你又不能插手,肯定對龐淼不利。我們要不要找grosson教授幫忙?” “不用,這么點小事,不需要興師動眾。你放心,美國警方不會來。”龐磊語氣篤定。 “為什么?你是不是已經看出什么破綻了?”桑槿急切地追問。 “戒指。” “……”桑槿還想繼續追問,電話線突然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龐淼的故事,原本有一個呼應開篇的小案件,現在正文沒有篇幅再詳細展開,只能簡單帶過,主要是和最后一個案件以及主線故事有關的內容。 開篇的戒指,你們還記得嗎?你們能想到,龐淼的戒指會有什么問題? ☆、第121章 chapter 121 旋風狂徒 電話突然斷了,桑槿想要再打回去,擔心龐磊他父母也在,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龐淼的戒指會有什么問題?桑槿回想起她回國那躺航班上經歷的事情,她記得當時沒有看到龐淼手上戴有戒指。她躺在床上,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什么異常,最后便睡著了。 龐磊第二天下午就回到了國內,一回國便直接去了警`局。 他回來的時候,桑槿正在辦公室里和朱小萬商量滿曉悅失蹤的事情,雖然滿城威說不用立案,但現在人失蹤了,警方肯定不能放任不管。 “不用再找,滿曉悅已經死亡。”龐磊走進辦公室,第一句話,就把他們兩個人震驚到。 “頭兒,你難道是超人,會飛嗎?昨天還在美國,今天就已經站在這里了。你回來,為什么不提前打電話讓我們去接駕?”朱小萬情緒狀態恢復了很多,已經會像從前那樣調侃人了。 桑槿起身走向他,接過他手上的西裝,拿去掛好,給他倒了杯水,回到沙發上,遞給他。她腦海里還在想他剛才提到的滿曉悅死亡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她怎么突然就死亡了?”她感覺脊背越來越冷,滿城威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痛苦。 “不是突然,是一個月前就已經死亡。她和申屠旋調換了身份。”龐磊喝了一口水,開始向他們解釋。 桑槿聽完他的解釋才知道,原來他這次去美國不只是看望家人,還特意去了美國和墨西哥邊界,申屠旋的飛機被擊毀的現場。飛機里面的人被燒得面目全非,但他還是在當地警方共同努力下,最終搜集到飛機上的殘骸,通過dna檢測確認了死者是滿曉悅。 “滿曉悅的護照通行記錄顯示,她一個月前去了泰國,之后就失蹤了。難道是申屠旋以滿曉悅的身份去了泰國,而滿曉悅卻以申屠旋的身份越獄,再上了飛機,然后被警方擊斃?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桑槿難以想象,會有這樣離奇的事情發生,她也想不明白,滿曉悅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她為什么愿意代替申屠旋去死呢?他們之間到底什么關系?” “肯定不是為錢,她老哥這么有錢,她應該也不差錢。為情嗎?一個在監獄里,一個在中國,怎么談情?好像也不太可能。”朱小萬自問自答。 “不,她肯定還有別的目的。她也不是主動代替申屠旋去死,有證據顯示,她在飛機上有過掙扎跡象,應該是想要逃生,但最后沒有成功。她和申屠旋玩調包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至少應該有三次,最早一次應該是在一年前,德國漢堡,第二次,香港,最后一次,泰國。不過,通行記錄都是表面上的行程,實際上,這三次她本人應該都在美國black pool鎮的古堡監獄里。” 桑槿和朱小萬大吃一驚,立刻查找桌上滿曉悅的資料,果然,這三個時間段,她的護照上顯示,她去了這三個地方。但他們想到的,只是她去旅游而已,完全沒有想到,她是在和申屠旋玩掉包的游戲。 “申屠旋行動不自由,確實需要有這樣一個替身蹲在監獄里,但監獄里的人就沒有發現嗎?并且,還是一個女人替換一個男人?”朱小萬放下手中的資料。 “這個很好理解。就想譚雪倩的案件,蕭肅男扮女裝,和蕭羽姍的男朋友李原郎浪潛入譚雪倩的宿舍,轉移死者。我到香港的第一天,在機場洗手間遇見的那個黑衣女人,應該是申屠旋男扮女裝。難怪我當時覺得她的穿衣風格很熟悉,他刻意想裝扮成滿曉悅的樣子。但他為什么要選這三個時間出來?他去德國漢堡干什么?”桑槿想來想去,都沒有印象她在德國的時候,有過類似可疑的經歷。 “他應該一直在籌劃越獄,”龐磊轉頭看向桑槿,他們兩個坐得很近,他拉著她的手,五指緊扣,放到他腿上,“還有,姥姥應該不是自然死亡,很有可能是被申屠旋所害。目的……” 桑槿恍然大悟,“目的是想讓我盡快回到國內來,不要再繼續躲下去。”她臉色瞬間煞白。她竟然絲毫沒有覺察到這一點,“姥姥一直反對我回來,在臨終的時候,反對更強烈了,或許她早就知道有人對她做了什么。” 龐磊讓朱小萬先去處理滿曉悅的事情,通知她的家屬。朱小萬一走,他立刻抱住她,“姥姥的事,你別再多想。申屠旋現在自投羅網,我們一定可以抓住他。” 桑槿一驚,“你是不是懷疑,他已經回到清安市?”她想要推開他,他卻抱得更緊,默認了這個事實。 兩個人抱了許久,桑槿想起龐淼的事情,推開他,問起他家里人的情況。他詳細說了龐淼的事情,其他人都簡單帶過,只說都好。 她終于知道,他們昨晚談到龐淼戒指的問題,是怎么回事。原來在飛機上的時候,龐淼為了息事寧人,把她自己的真鉆戒放進了黑衣女人的包里,而她自己留在身上,偶爾戴著用來應付夫家人的戒指,是假的。偏偏落在死者房間內的戒指,卻是個真鉆戒,并且也剛好是龐淼放進黑衣女人包里的戒指,戒指上有顯示她身份的編號。這個真鉆戒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龔立嫻的手里,她卻想要用來嫁禍給龐淼。 “龔立嫻為什么要這么針對龐淼?兩家聯姻,不是她自己促成的嗎?”桑槿無法想象,龐淼生活在這樣的婚姻生活中,會有多煩悶,難怪她一直借工作的機會來逃避。 “龔立嫻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小心被龐淼知道。她沒有明說。不過我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去查過,龔立嫻名下有一個珠寶品牌,涉嫌珠寶走私,你們所說的那個黑衣女人,曾經就是龔立嫻公司的珠寶設計師。” 桑槿聽到這樣的故事,不知道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這至少說明,她當時對黑衣女人的推斷都是對的。只是,她完全沒想到,這一真一假的戒指,后面還牽扯了這么多事情,洗脫了龐淼的嫌疑,也暴露了另一樁罪案。 當然,龔立嫻是一個很精明的人,她也沒那么容易讓人抓住她的蛛絲馬跡。這些事,他們現在沒有更多精力去深究。 桑槿想要向他匯報這一個星期的工作進展,門口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她去開門,朱小萬匆匆走進辦公室,面色凝重,手里拿著手提電腦,她跟隨在他身后,看著電腦屏幕,脫口問道,“出什么事了嗎?是他嗎?” 朱小萬點點頭,走到離間辦公室,把電腦放在龐磊的辦公桌上,“頭兒,出事了。清安鎮那邊有人報案,李衛永家中被人埋藏了炸`彈,半個小時前突然被引`爆,一家人大大小小十二口,除了李衛永本人不在家,其他人全部身亡。還有這個東西。”他把電腦屏幕轉過來,給龐磊看。 桑槿走到龐磊身后,仔細地看著屏幕。上面顯示著一張新的棋盤,被命名為正義游戲之二,和原來的棋盤大體一致,只是原本黑色棋有五個卒,現在只剩下了四個。紅色棋區域內的車已經不見,馬竟然越過了楚漢河界,直搗黑色棋的中心地帶。這正好驗證了滿曉悅作為申屠旋的車已經失去了作用,所以被警方擊斃,而他自己,已經成功跨越太平洋。 朱小萬凝視著棋盤,突然把電腦壓上,很氣憤,“這個人,分明就是在向我們挑釁。” “第一個卒,竟然指的是李衛永?那其他四個呢?”桑槿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