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被紀凌云又語重心嘗的教育了一翻,南筠終于松了口氣,卻見到了白衣飄飄的白翩翩,正協同薛櫻一起朝這邊而來。 南筠的目光瞬間一亮。 紀凌云已經迎了上去,“白師妹,薛師妹,可有事?” “是這樣的。”白翩翩開口解釋,“之前白師兄下山,紀師兄也要一同去,所以便將這只倉鼠拖我照顧,現在兩位師兄已經回來,恰逢我要和薛師妹出門辦點事情……” 她適時停下,紀凌云已經接口道:“此翻勞煩師妹了。” 二人一個風度翩翩,一個白衣如雪,站在一起差點讓南筠產生了cp感。但好在他馬上想起,白翩翩極有可能是他未來的道侶。仔細一觀,果然人如其名,白衣長發,美卻不艷,像是徐徐散開的水墨成畫,自然而溫暖。 美人之美,貴在氣質,白翩翩容貌氣質皆是不俗,明顯是在為他準備的。 南筠心中想著,眼角余光卻不小心掃到了一旁的薛櫻。對方正拿著一顆靈果在吃,時不時還喂手中的小倉鼠一口,一人一鼠吃得皆是雙頰圓圓。見他看過去齊齊瞧了過來,那瞪著眼睛的模樣也是如此相似。 南筠:“……” 果然,多年相識,愛好相同,他跟薛櫻也沒發展出什么超乎友誼的感情,不是沒有道理的。 白翩翩和紀凌云客氣了一翻,便讓薛櫻將倉鼠遞了過來,南筠伸手接過,心中疑惑紀凌云竟然會養這么弱小的寵物。難道修士養的不都該是什么攻擊力強的妖獸,或者能載人飛行的仙鶴么,這種純寵物有什么用? 就聽紀凌云已經道:“你暫時養著也好,不過千萬注意別養死了。” 南筠:“……” 紀師兄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我想養的? 那邊紀凌云已經開始交待,“師弟的這只倉鼠很好養,靈果靈米靈石都吃,不過要注意不要讓它亂跑,這山上……”后面的南筠聽得不甚清楚,他只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原來這只倉鼠是白塵養的。 啥? 那個冰冰冷冷的劍修,竟然會養這么柔軟弱小的小動物? 第四十二章 說實話,南筠一直覺得像白塵那樣的人,怎么都得是個動物殺手兼植物殺手,就是那種養個仙人球都能養死的人。如今乍一聽根本一時沒反應過來,喃喃的問紀凌云:“之前,這倉鼠都是誰在養?” 可千萬別告訴我是白塵,寧愿是白塵說要養,然后紀凌云這個師兄負責養。 然而事實上: “師弟不閉關不出門的話,都是親自養的,甚至有時出門也會帶著。”而這次之所以交給白翩翩代養,一來是那姑娘是醫修,二來自然是心思細,平素也喜歡小動物,三來則是實在沒辦法,白塵此行危險太大,不易帶鼠。 南筠想明白了,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太好。 小倉鼠呆萌呆萌的,晃著腦袋找吃的,見沒人喂他,就從嘴里一側吐出一顆靈果,抱著咔嚓咔嚓啃了起來。 “救鳥,救鳥,救鳥……” 貝貝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南筠頭疼病就又開始犯了。這只八哥最近喜歡去撩山上的其他劍修,然后被追的滿山的跑。這樣的場合南筠沒有一百也見了八十回了,早從第一次急急的奔過去救鳥,變成現在的無動于蹤。 隨便側頭一看,果然又是一個劍修揮劍追在后面,修為不高,筑基中期。 像這個修為的大多都住的靠山腳,能跑到這里估計已經是追了一路。正想著,卻見那邊貝貝已經一眼瞄見了南筠手中的小倉鼠,然后整只鳥愣在空中,直嚇得身后的劍修強行改道,一劍劈在地上。 “喂,你怎么停了,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出事故么?”他剛才險些一劍真的砍下去。 該劍修抱怨聲剛停,貝貝‘哇’的一聲就‘哭’了。 劍修:“……” “這,這……”他真的沒欺負鳥啊,但這怎么就哭了。再看看南筠還在不遠處站著,這位劍修更頭疼了。 完了,把一只鳥欺負哭了已經夠丟人的了,最悲慘的還是正巧被人家主人瞧見了。 “南道友,這……”那劍修硬著頭皮解釋道:“我跟貝貝約好,要是追上了它就得一塊靈石,不然我便輸一個靈果。”也正好,聽同門說這鳥躲劍逃跑非常有一手,他就想試一試,看看對修為有無進益,誰成想…… 這鳥怎么突然就哭了呢,雖然沒有眼淚,但那嚎啕聲也不容認錯啊。 劍修簡直懵了。 看著對方一臉的無挫,南筠也有些無奈,趕緊解釋,“不干你的事,這鳥……”話還沒說完,貝貝哭得就更響了,還伴著指則:“壞人,壞人,壞人,不疼鳥,不喜歡鳥,竟然虐待鳥。” 這是哪里得出來的結論? 就見那八哥鳥一邊指則,一邊瞪著綠豆大的小眼掃向南筠懷里的小倉鼠。后者正一臉好奇的盯著它,嘴上也不停,正啃著那個靈果。看到這一幕,貝貝頓時哭得更兇了,平時都不喂它吃靈果,只丟靈石。 鳥委屈啊!!! 南筠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鳥比小孩子還要折騰,竟然還搞吃醋這一套。 說起來他就不喜歡孩子。 畢竟他也是個雙,能娶妻生子熱愛大胸妹子的,但更大的想法卻還是找個男的,原因就在這里。哪怕不帶套,不做措施,各種不小心也不會懷孕,不會弄出人命來,更不可能出來個軟軟的小家伙叫他爸爸。 誰曾想來了這里,首先給他來只鳥,一只硬生生把自己當兒子的八哥鳥。 倒是人家白塵養的小倉鼠,多乖巧啊。 好言好語勸走了一臉松一口氣(發覺不是自己把鳥欺負哭的)的劍修,南筠掃向還在那里干嚎的貝貝,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倒是懷里的小倉鼠又不知道從哪里取出來一個靈果,雙爪往前送了過去。 貝貝二話不說,立即叼走吃掉,仰著頭一臉的,“算你識相。” 南筠:“……” 小倉鼠是真的小,還沒他一只手大,到底是怎么藏下那么多的靈果的。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看,然后就被也送了一個。 真乖。 南筠覺得,就算真要養孩子,也一定要小倉鼠這樣乖萌的,像貝貝那種熊孩子,射墻上是最好的選擇。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腦抽了還是眼睛不好,那么多鳥,他就隨便買只裝樣子,就買到了貝貝。 貝貝一臉不甘,整個小眼神露出一副,‘你個小婊砸竟然敢討好我的主人’的表情。 于是它想了想,猶豫又不舍,最終還是將爪子下面的一顆靈果推了過來。 南筠:“……” 因為懶得每日分批分次的喂,所以南筠拖紀凌云弄到一個小型的儲物袋。東西裝的少,但勝在本身也小,綁在貝貝的一只爪子上面,倒也合適。里面的靈石是南筠放進去的,偶爾紀凌云興起也會往進扔幾顆。 剩下的……恐怕就是這幾日跟那些弟子們贏的靈果了。 現在推給他一顆。 看來這孩子也不是太熊嘛,又想到當時同仇敵愾一起氣王言均的時候,南筠的心頓時就軟了。他把小倉鼠和貝貝放到一塊兒,交待:“好好相處,我會再找些靈果之類的,你們互相監督,不許多吃,防止吃撐。” 貝貝一揚頭,“啰嗦,啰嗦!”一副好像誰不知道似的。 再看小倉鼠,迷茫的睜著眼睛,繼續啃靈果。 兩相對比,差距太大,直讓南筠剛才那點兒心軟頓時灰飛煙滅,像是貝貝這種熊孩子,就是該射墻上。 …… 修仙界的建筑水平真不是蓋的,第二日午時那些人便交工了,得了紀凌云給的靈石回自己的山頭去了。南筠則進去掃視了一眼,屋子里還很空曠,只能看得出大概布局,把最大的一間留出給白塵,他挑了旁邊那間。 內里莫說是床,就連個簾子都沒有,空曠的簡直就像毛壞房。 是了,修仙界不注重這個。 像是那些普通弟子,都是一個大院子里面無數個小院子,一張床一張被子搞定。要是搬家,這些人隨時拎著劍就能走,也的確經常跟旁人換著住,就為了更方便交流。 到了白塵紀凌云這個地步的,有了自己單獨的院落地盤,卻也不會過多裝飾屋子。 之前南筠不去紀凌云那里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紀某人那里連張床都沒有,全是軟墊,方便打座之用。說起來除去大廳做為偶爾會客的地方,擺了幾張桌椅之外,其他的屋子最多的都是軟布做的簾子。 這也太…… 南筠抽了抽嘴角,轉而出去買了諸多東西回來,好好的裝扮了一翻。 哪怕不用做睡覺,床也是要有,屏風也要,桌椅包括一應擺件也不能少。練氣期已經能用很多法訣,清潔,擺放,根本不用費什么力氣。用了大半日的功夫,便將這一切都弄好了,還在房梁上掛了一個開著門的鳥籠,下面則是小倉鼠的窩。 甚至他還將一個不用的屋子里擺了很多修士原本用不到的東西。 一個體重秤,一個刻度痕(用來量身高),還有一整面墻的鏡子,包括一個大浴桶。 沒辦法,雖說已經變成修士,就像是最初還是要一日按三餐的吃飯一樣,有條件時,南筠實在忍不住不洗澡。其實修士身上根本不臟,有靈力流轉,尋常灰塵不會近身,就算偶有意外,一個清潔的法訣掐下來就干干凈凈了。 好在他自己就有水靈根,不需要出去找水,也不會被人發現這種奇怪的愛好。 只要不處于入定修煉的時候,南筠都會按時洗澡,當然,在洗澡前也會看一眼貝貝和小倉鼠。 說起這兩只小動物,先前幾天時南筠偶爾還聽到貝貝威脅警告小倉鼠不要試圖跟它爭寵,但后來發現小倉鼠根本聽不懂,只知道睜著眼睛一臉迷茫的看著它,于是覺得敵人太蠢夠不成威脅,所以態度大變。 南筠照例掃了一眼,發現貝貝正在喂倉鼠,十分盡職盡責,于是放心的去洗澡。 他在那間屋子還放了一架屏風。 屏風斜側著擺,開門進來時會讓人第一眼并不會注意到浴桶。但畢竟后面就是鏡子,其實只要對方仔細瞧,哪里會發現不了。 好在白塵這里少有人來,就算有也不會到這間屋子,就算不小心開了門,哪里又會細看。所以南筠的這點小愛好藏得死死的,就連紀凌云過來參觀過兩回,都沒發現他這里還藏著個浴桶。 將水放滿后,又用靈力加熱,南筠舒舒服服的泡了進去。 屋子里的熱氣他也不用法訣消掉,反倒覺得這樣隔外的有氣氛,泡得舒適,卻冷不防的,門開了。 剛剛出關的白塵就站在外面。 第四十三章 自己布置的自己清楚,南筠發現門外有人時第一時間就縮進了水里。屋內云霧裊裊,鏡面蒙著薄霧,本該看不真切,但偏偏修士耳目非同一般,區區薄霧根本阻攔不了什么。 縮在水里,南筠有些無措,怎么就這個時候出關了呢。 又想,被男人看到沒什么吧! 被直男看到沒什么,南筠給自己洗腦,畢竟對方瞧著他不會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想,大方點兒,又不是他看到別人了需要不好意思。想想公共澡堂……他沒法想,因為自己是個雙,所以從發現自己性向開始就不光避著女生,還得避著男人。 這人怎么還不走。 南筠實在憋不下去,再不往出冒頭他得成了第一個被淹死的修士,于是慢吞吞的冒出一個腦袋,通過鏡子看著白塵,“你,你……那個能先關個門么。”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還不待細看,門已經被白塵從外面關好了。 南筠大松一口氣。 他像每一個洗澡時被‘心上人’闖入的人一樣,整個人攤在浴桶里平復了三分鐘,這才準備起身擦干水穿衣。然后……南筠突然想起,他現在是個修士,是有靈力的人,完全可以兩個法訣做完這一切。 不過兩息的功夫,衣服必然已經穿在身上,甚至頭發也已經被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