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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薛府貴妾在線閱讀 - 第29節

第29節

    未出嫁的時候, 她最愛的便是出門做客,或是在家里頭擺個小宴席,宴請一些有頭有臉的官家姑娘。

    可自從嫁進了薛家, 這些事情她便漸漸的很少做了。便是人家也未曾表露出半點的輕蔑, 可她卻總覺得,那些子官家太太, 官家姑娘們, 暗地里都在笑話她有個商戶丈夫。

    可今日卻是不同了, 家里頭的兩個兒媳, 連同一個貴妾都是官家出身,她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春月正給她捏拿肩骨,見她半闔著眼兒唇角含笑, 知道這是高興了, 正要奉承幾句,外頭連滾帶爬地進來了一個丫頭,撲在面前的空地兒上,尖聲哭道:“太太, 姨奶奶不好了。”

    蘇氏被驚了一跳,仔細一看,好似是東院兒的那個叫紅兒的丫頭, 又聽她嘴里的話不吉利,立時不高興了,喊道:“沒規矩,喊什么,有話不能好好兒說么?”

    說著氣憤地轉過頭,同春月說道:“東院兒里頭的規矩太散漫了,回頭定要好生整頓整頓才是。”

    紅兒哪里還能好好兒說,又大聲哭號起來:“姨奶奶肚里的娃娃沒了。”

    蘇氏“噌”地站了起來,驚道:“你胡說什么呢?”又問:“怎么一回事兒?”

    紅兒哭得一臉鼻涕,滿臉淚花,蘇氏看得惡心,也不待她開口回話,一甩帕子道:“算了,我親自去看看。”

    薛二郎被灌了醒酒湯,又被福興拿著冰帕子擦了一回臉。他本就不是醉得特別厲害,很快便醒了。腦袋雖仍舊沉沉得疼,但睜開眼的一瞬,瞧見了床榻上血淋淋的那一幕,仿佛被萬箭穿心,一時間痛得不能自己。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要撲過去,卻被嫣翠那丫頭死死攔住,紅英雙眼通紅地看著他,問他可否先出去坐坐。屋里亂糟糟的,福興也勸他,說他在屋里頭,反而礙事。于是坐在外頭廊下的石階上,呆呆看著天上的一輪殘月出神。

    腦后勺不知為何鼓著一個大包,可此刻什么痛都比不上他心里頭的痛來得鉆心。他的孩子沒了,罪魁是他;他的心肝子命在旦夕,罪魁還是他。

    眼前不斷出現他是如何將靈娘死死箍在懷里,又是如何將她壓在了身下,最后又是如何糾纏著她跌落在羅漢床下……

    薛二郎痛苦極了,他不斷地想,今天夜里他究竟做甚非要來東院兒里啊?他還記得他當時雖是醉醺醺的,但分明是有意識的,可后來怎的就忽然迷了心竅,就……

    薛二郎抱住了腦袋,手指根根插.進發髻里,用力地摳著。

    蘇氏進得東院兒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廊下石階上的寶貝兒子,一疊聲就喊了起來:“這天寒地凍的,你坐地上做甚?沒得入了寒氣,明個兒再做下病來。”

    走上前要拉他起來,又抬著頭四下亂看,見得一個婆子萎縮著立在一邊兒,罵道:“你眼瞎了不成,沒看見二爺坐在地上,不會搬個木墩出來。”

    那婆子慌慌張張去了,蘇氏依舊怒不可歇:“那顧氏也不知道整日里忙些什么,院子里頭的人一個比一個的沒規矩,真是……”

    “行了。”薛二郎突地暴喝,瞪大了眼恨恨地盯著蘇氏看:“靈娘向來乖巧,你做甚老是數落她。”

    蘇氏被嚇了一跳,這才想起她做甚來的東院兒,忙問:“怎么一回事?怎么說孩子沒了?”

    薛二郎慢慢垂下臉去,廊下垂著的燈籠落了暈紅的燭光在他的面頰上,照得一半兒明亮,一半兒昏暗。他突地嘿嘿笑了兩聲,臉上的肌rou動了動,神色竟是有些可怖起來。

    他道:“被我給弄沒了,現在連她也快要沒了。”說著,突地伸手狠狠地給了自己幾個耳光。想必是下了狠手的,薛二郎的唇角很快便滲出了血跡來。

    蘇氏忙抱住了薛二郎的手,大叫:“你這是做什么?”

    薛二郎用勁兒抽回手,好似中了邪似的,還是一個勁兒的往自己的臉上甩巴掌。被蘇氏死死攔住,蘇氏哭喊道:“你這是怎么了啊?”

    薛二郎突地就頹喪下來,也不打臉了,只可憐兮兮地看向蘇氏:“母親,這可如何是好,靈娘她快死了……”話未說完,雙手猛地抱住了臉。

    蘇氏只瞧著那雙紅通通的眼珠子心里就有些發憷,又聽他說話怪異,行動也有些異常,哪里還敢多問。

    偏巧方才那婆子搬了個小杌子來了,訕訕地同蘇氏笑:“屋里頭婆子不敢進,外頭只有小杌子了,要不……”

    蘇氏一把扯住她,拉著那婆子去了一邊兒,問她:“少廢話,究竟怎么一回事兒,快些講來。”

    這婆子一向是在外頭伺候的,哪里清楚臥房里頭的官司,只把自家知道的說給蘇氏聽。

    “婆子也不知道怎么個一回事,只知道二爺喝的醉醺醺進了里屋,沒多久,嫣翠便沖進了灶間,拉著福興也進了里屋,說什么叫福興救救姨奶奶的命……”

    說著,小心翼翼看得蘇氏一眼:“聽說孩子沒了,不會是二爺喝醉酒,打了姨奶奶不成?”

    “放屁!”蘇氏瞪了婆子一眼,哼了一聲干脆進了里屋親自去看。

    一掀簾子,撲鼻的血腥味兒,立時拿衣袖掩住鼻端,這才看到床前兩盆血水,嫣翠和紅英一面哭一面給床上的人清洗軀體。

    難不成真的死了?

    簾子落下,蘇氏捂著心口,覺得腦袋有些發懵。今個兒可是她的生辰啊,那死丫頭莫非和她有宿仇不成,哪個日子不好去死,卻偏偏要死在今個兒。

    不對,她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那可是二郎頭一個孩子啊!就這么沒了?

    蘇氏想著就覺得氣惱,那死丫頭果然和薛家天生犯沖,竟出些叫人堵心的事兒。可眼下罵她也聽不到,真真兒是氣人。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說話聲,蘇氏忙豎起了耳朵。

    “二爺,有一味藥咱們府上沒有,你看……”好似是二郎跟前兒叫福興的那個隨從。

    緊接著是薛二郎不耐且焦躁的聲音,“那就叫他們馬不停蹄,趕緊去外頭的藥鋪買啊——”

    這深更半夜的——

    蘇氏幾步走到外頭:“大半夜的,等著明個兒天亮了再……”

    “母親!”薛二郎猙獰著面孔,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蘇氏。

    蘇氏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兩步,卻又皺起眉:“敢情你忘了宵禁令不成?再者,你可甭忘了,今個兒可是你母親的生辰,夜里便勞師動眾的尋診,叫外人傳了去,忒是晦氣了!”

    薛二郎難以置信地盯著蘇氏,隨即勾起唇角冷笑了兩聲,轉頭吩咐福興:“你親自去,盡量不和巡視的官兵照面兒,省得耽誤事兒!若真是碰上了,留下一個人拿著銀票周旋,你只管去買藥。快去!”

    福興一點頭,轉身便疾奔而去。

    蘇氏尖聲喊道:“二郎——”

    薛二郎卻不理會她,大步邁進門檻,欲要往內室里去。

    蘇氏一把拉住他,滿臉焦急:“那里面血淋淋的不吉利,她這可是小產,此等污穢之事,你不躲著,還要往里頭干嘛?”

    薛二郎用力掙開蘇氏的拉扯,冷冷看著她笑:“那里頭有我的女人生死未卜,我一定要去守著她。”說著就要往里去,可只走了兩步,便突地閉上眼,一頭栽了下去。

    ……

    蘇氏沒能拉住薛二郎,這一頭栽下去,正碰到了墻上,撞得鼻青臉腫,一時間竟是昏迷不醒了。這可把蘇氏急得團團轉。

    因著碰到了頭,也不敢隨意移動,便叫仆役們先把薛二郎安置到了東院兒的廂房里。

    這下蘇氏可算是著急上火了,也不管甚個宵禁令,叫魏管家打著薛府的燈籠,速速出門去請郎中,囑咐著萬一路上碰到了巡視,趕緊的塞了銀票了事。

    魏管家方去,閔嬌娥才姍姍而至,蘇氏正是一肚子火氣沒處撒,見得她便是一頓臭罵。

    “你也算是當家主母?家里頭鬧哄哄的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你是聾了還是瞎了,人影子沒看見半個,我離得這么遠都來了,不過幾步之隔,你做甚不來,難不成窩在屋里頭孵蛋啊!合著沒了的孩子不是你懷的,你就半點兒不上心啊!”

    閔嬌娥被罵的時候院子里的仆役并不少,聽見這音兒不對,齊齊都垂著眼兒,當木頭樁子。

    閔嬌娥四下看了看,頓時漲青了臉皮。肚子里一肚子火氣,一肚子委屈,可卻都說不出口。

    那顧氏肚子里的孩子本就不是她的,做甚要她上心,還要叫她照看,憑甚!再則,薛二郎不是在這兒嗎?他自家的心頭rou,用得著她去照看?若不是聽說薛二郎也出了事兒,她才不來呢!

    心里頭咒罵個不停,可面兒上卻委委屈屈的,閔嬌娥上前一步福了福,淚眼淋淋地道:“母親錯怪兒媳了,并非兒媳憊懶,不愿擔負主母之責,只是這顧氏并非尋常妾室,二爺向來待她格外上心,事事都是親手料理,并不要轉托他人之手,兒媳便是有心,也不敢不從啊!”

    蘇氏聽了冷冷一笑:“你莫要狡辯,二郎許是不知你的底細,我卻是清楚。那顧氏不過是輕輕一跌,便把孩子給跌沒了,說不得便是身子太過嬌弱的緣故。這身子嬌弱,自然有她本身體質不佳的緣故,可你在里頭動過什么手腳,你當真就以為誰都不知嗎?這薛府里頭,可不都是死人啊!”

    說到最后,眼神尖利,意味深長地沖著閔氏一笑。

    第52章

    閔嬌娥咻然抓緊了手帕, 抬起眼皮子瞄了廊下立著的蘇氏一眼。蘇氏還在淡淡笑著,正望著她, 眼神鋒利如刀。

    頓時心亂如麻, 手腳冰冷。這時候突然提及這事兒, 莫非是要翻舊賬?可為的是什么緣故?只因著她忽視顧氏和她的孩子,只因著她來得遲了么?

    蘇氏卻不再多言,轉過身往廂房里去了。

    廂房的床榻上, 薛二郎還未醒來, 蘇氏坐在床側,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自家兒子。

    事情的始末如今她已知曉, 可這一切都不是兒子的錯。

    論起罪責, 首先便是顧氏不好, 自家有孕, 不好好將養著,還狐貍妖氣地勾引二郎,惹得他有了欲念, 才惹出了這般禍事。

    這其次, 便是閔氏的錯。若非她當初心有不軌下了藥給那顧氏,那顧氏身子康健,哪里跌了一跤便會沒了孩子。便是那藥不是真藥,可是藥三分毒, 顧氏吃了那么久,誰知道身子叫禍害成什么樣子了。

    把一切都推到了兩個女人身上,將自家兒子撇得干凈, 也把當初自己逼迫顧氏喝養生湯,后頭喂她喝毒.藥,殘害她身子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

    屋里的更漏一滴接著一滴重重跌落,待到亥時兩刻,薛二郎終于醒了。

    外頭的長廊下,紅兒和虎丫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蹲在地上,面前放著小泥爐,上頭正在熬藥。

    “靈娘……”薛二郎低吟一聲,扶著腦袋就要掙扎著起身。

    被蘇氏一把按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坐在繡墩上緩緩道:“不過是沒了個女胎罷了,沒了便沒了,你也不必過分傷心。現下里頭正在診治,有丫頭在里頭陪侍,你自家也受了傷,去了也是添亂,好生躺著,才是正經。”

    薛二郎一聽那胎兒沒了,目光瞬時就變作黯淡,等著蘇氏說完一席話,惻然地望了蘇氏一眼,露出痛苦的凄然:“那是我的孩兒呀,是我和靈娘頭一個孩子,就算是個女胎,也是我期待良久的孩子啊!怎能說沒了便沒了呢!”

    說著微微閉眼,灰敗的面容上掉落兩行淚:“是我不好,明明喝了酒,就該好生呆在書房里安置,偏偏又想著靈娘,非要來瞧她一眼,可,可……”他痛苦地抱住頭,狠狠揪自己的頭發:“可以往也喝醉過,卻從不曾像今日這般失控,我,我……”

    “聽母親的話,這事兒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蘇氏強硬地抓起薛二郎的一只手,緩緩放在掌心里慢慢揉搓著,眼底漸漸有溫柔的憐惜慢慢傾瀉,緩緩道:“怪只怪閔氏不好,若不是她心懷嫉妒,在顧氏的膳食里下了藥,敗壞了顧氏的身子,如何今日里輕輕一跌便跌沒了孩子。”

    薛二郎一呆,不敢相信地反問道:“你說什么,閔氏在靈娘的膳食里下藥?”

    蘇氏點點頭:“你可還記得閔氏院子里吊死的那個丫頭。都說那丫頭是因著父母要把她嫁給尤財主,才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可我卻知道,那丫頭分明就是因著向我告密,被閔氏發覺后心生恐懼,才投繯自盡的。”

    說著輕輕一嘆,搖搖頭道:“我念及閔氏是初嫁,雖一時誤入歧途,卻并未鑄成大錯,且那顧氏當時已經懷有身孕,這才幫她掩蓋了此事。可未曾想,那藥竟是傷了顧氏的身子,這才輕輕一摔,便沒了孩子。”

    說著,蘇氏探過手輕撫著薛二郎的臉頰,眼神溫柔好似四月春風:“二郎,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閔氏有錯在先,顧氏也不該為了固寵就單獨與你同處一室,引誘你失了理智,才……”

    薛二郎猛地打落了蘇氏的手,扭曲著臉痛苦地看著蘇氏:“引誘我?你覺得靈娘會引誘我?”說著呵呵苦笑了幾聲:“每次我來東院兒,她不是催著我去正院兒,就是拿著玉鳳新繡的腰帶要我試試合不合身,她根本就不樂意我來,怎還會因著固寵不顧自家身懷有孕勾引我。”

    兒子房里的事兒蘇氏哪里會知道,呆了一下,還待說話,卻見得薛二郎抹了一把臉,擺擺手道:“母親不必再說,兒子心里有數。”看了眼角落里的更漏,道:“夜已深,母親早些回五福堂安歇吧!至于這里的事兒,我既然醒了,自然要歸我處置。”

    蘇氏還要說什么,薛二郎卻已經不耐煩再聽,掀開被子穿上鞋便要往外頭走。

    蘇氏拉不住他,皺著眉看著輕晃的簾子狠狠跺了回腳,然而心里頭還是不放心,坐在繡墩上心里游移不定,不知該不該就此回了五福堂去。

    閔氏正立在廊下惴惴不安,瞧得薛二郎走來,忙上前福禮。

    薛二郎見得閔嬌娥的面兒,雙眸里立時飛掠過一點銳利的冷光,勉強按捺住暴怒的情緒,淡淡道:“你竟還等在這里。”轉過眼去揭簾子:“你且先回吧!有甚事兒明個兒再說。”

    這當口兒,哪個也比不上保住靈娘的命要緊,他且先按捺著,隨后在一一清算。

    閔嬌娥敏感地覺察到了一絲隱蔽的危險,見得簾子垂落,不自禁地便揪緊了帕子。可再一想,那男人的臉色瞧起來還算正常,想來太太那里也并未說過什么才是,不然,依著他那脾氣,定不會這般就輕易放過自己。

    閔嬌娥這般安慰著自己,扶著紅香慢慢下了臺階,偏巧碰到蘇氏扶著春月也要往外走,蘇氏冷眼瞧了她一回,并未出聲便走了。

    閔嬌娥便猶疑地立在了原處,瞧著蘇氏沒了蹤跡,又往回看了幾眼——窗格上幾道影子來來往往搖搖晃晃,可她卻一眼就認出了哪個是他的身影。

    “奶奶,夜涼了,回去吧!”

    紅香看著閔氏掉了幾滴淚,心有不忍,抽了絹帕要給她擦淚。卻被閔氏擋了回去,拿袖子拭了拭,抬起頭抽了抽鼻子,道:“回吧!”

    等著閔嬌娥剛一離開,薛二郎便從堂屋里走了出來。后頭跟著福興,臉上稍顯倦怠。

    薛二郎看著空蕩蕩沒有人影的庭院,冷冷地說道:“吩咐下去,不論誰來東院兒,沒我的首肯都不許進。便是太太和二奶奶也不行。只管叫人攔著,便是惹惱了她們也不要緊。去囑咐趙婆子,小心管著小廚房,別叫不干凈的東西溜進了姨奶奶的膳食湯藥里。”

    福興是個機靈鬼,一聽便面露了然,忙道:“知道了,二爺放心。”看了看薛二郎的臉色,青白交加,又陰沉著臉,就好似個冷面夜叉,忍不住勸道:“也是夜深了,二爺也折騰了許久,不如二爺先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