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回頭買點試試。” 上車后,陳怡看了眼時間,快六點,她扭頭趴著問道,“阿姨叔叔,喜歡吃海鮮嗎?我們在海邊吃海鮮好不好?” “可以啊。”劉素云點頭。 陳怡坐正身子,指著前面的路,“往前走,第一個紅綠燈右拐,那里有一家海鮮餐廳。” 邢烈轉著方向盤,往陳怡指的位置開去,陳怡低頭看著微信,最新加進來的那個女孩名字叫曼陀羅,陳怡想起那女孩的臉,冷冷的,跟曼陀羅的花卻出奇得相似,她點進那個女孩的朋友圈,曼陀羅是開攝影工作室的,自己確實是一名攝影師,專門拍現代創意照的,陳怡翻看了一下,有幾組她蠻喜歡的,就是在浴缸里拍的,模特的全身插滿了軟管,頭發往上飄,從嘴里吐出來的水泡拍得極有感覺。 陳怡去年拍過一組藝術照,只穿白色襯衫,那套拍完以后,就被她母親罵,太性感了不像正經人家的女孩,但在陳怡看來,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套。 女人有時要適當地展示自己的美,有胸有臀有腰,為什么要藏著掖著。 “在看什么?剛那女孩?”車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速度降下來了,邢烈正在等車位,湊過來看了一眼。 “是啊,她真是一名攝影師,看來我們今天拍的照片一定很好看。”陳怡把相片舉到邢烈眼前。 邢烈專注地看了兩三張,嗯了一聲,前面車流開動了,他把車慢慢繞了一圈,停在了一個剛開走的車位上。 陳怡收起手機,下車。 “人蠻多的。”邢烈的母親看著那靠著海邊用藍色棚子打起來的海鮮餐廳。 “這附近的人會買一些海鮮過來這邊讓餐廳做,不過也有遠道而來的客人呢,在店里點,比如我們這種……”陳怡推開擋著的欄桿,這欄桿是木制的,有一個小鐵絲扣緊了,要進去就得拿出來,然后推開欄桿走進去,這種欄桿在老家很常見,做農業的農民叔叔都懂,南瓜院里有時也會用這種木制欄桿。 由于是在沙灘上用得餐,所以位置很多,整個沙灘都可以當作餐廳,這次陳怡不用脫鞋,沙灘上鋪了藍色的塑膠地毯,走過去咯吱咯吱地響,挑了個景色不錯的位置,四個人坐了下來,恰好呢,天色剛暗,頭頂的橘色燈打起來,聽著海浪聲,聞著海水味,還真的有點情境。 老板問道,“要到那邊挑還是看菜單就好。” 陳怡看向邢烈一家人。 邢烈笑問,“你還能走嗎?” “能。” “那我跟你去挑?” “好啊。” 隨后陳怡踩著高跟鞋,跟邢烈往被鎖在玻璃缸里的海鮮走去,“想吃什么?” “扇貝跟螃蟹來點。” “蝦呢?”邢烈指著那透過玻璃看起來很大的蝦。 陳怡問老板,“這是什么蝦?” “花龍蝦,rou質很鮮美的。” “來四人份的。” 點完了海鮮,陳怡點了個青菜,老板問,“要蒜蓉菜心嗎?” 陳怡遲疑了一下。 邢烈卻應道,“不要,換一種吧。” “那就只剩下菠菜了。”老板在本子上記著。 邢烈挑眉,看向陳怡,“菠菜?” “呃可以啊。”陳怡立即點頭。 “那就好,上次看你蠻嫌棄蒜蓉菜心的。” 陳怡一愣,沒想到他還記得,她輕笑了一下,兩個人點完菜往回走時,陳怡跟邢烈說了她對蒜蓉菜心的看法。 邢烈忍俊不住,“現在的人都喜歡這么吃啊,原汁原味。” “我知道啊,可我就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一盤菜心是煮的,煮的,她還得花錢買一盤煮過的菜心。 ☆、第26章 餐廳處理海鮮處理得很方便,上桌就可以吃,螃蟹跟龍蝦都準備了厚一點的透明手套,即容易剝殼也不容易壞,陳怡的指尖以前給螃蟹的尖爪子給刺傷過,拇指上都出血了,很影響吃飯,這次倒是不錯。 迎著海風還有海浪的聲音,這頓飯吃得滿意猶未盡的,邢烈的母親看著那一片大海說道,“還是真有情調的,偶爾也要到這種地方來吃吃。” 入夜后的海邊萬物空寧的感覺,在零星的餐桌上,頭頂垂著燈,就如一艘帆船翱翔在浩瀚的大海里。 情調自然是高的。 “媽,新加坡也有這種店,也不見你去吃啊。”邢烈笑著把一塊蝦rou放進母親的碗里。 劉素云翻個白眼,“你爸沒有這個情調,成天就知道吃家常菜。” “那也是你做菜好吃。”邢煒在一旁接了句。 陳怡噗地一下,差點把嘴里的菠菜噴出來。 “沒事吧?看我爸媽斗嘴你這么激動?”邢烈拍拍陳怡的后背。 陳怡湊到邢烈耳邊,“我想起一句話,這就是嫁給愛情的模樣。” “嫁給愛情的模樣?” “是啊。” “真新奇,我第一次聽。” “你沒聽過的多了。” “是,沒有你們女人這么風花雪月。” “哦你們男人風花雪月起來不是人。” 邢烈忍不住揉了下陳怡的頭發,“我長這樣不是人?” 陳怡抬起頭,很認真地看著他,由于燈光不是很明亮,只有少許打在邢烈的臉上,形成了陰影面,但這塊陰影面卻稱著他的臉部更加立體,之前陳怡就覺得邢烈劍眉星目,現在看,只有更帥了。 “滿意嗎?”邢烈輕笑。 這問話似曾相似。 陳怡含笑,“滿意。” “滿意什么啊?”邢烈的母親跟他父親轉過頭,立即就好奇地問道。 邢烈笑看了陳怡一眼,說道,“嗯,她說今晚的海鮮很滿意。” “我也很滿意,真好吃,辛苦陳怡了。” “不會,你們吃得開心就好。” 桌子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劉素云顯然吃得很開心,看著一望無邊漆黑的大海,拉著丈夫說要去夜探海邊,餐桌上就只剩下陳怡一個人了,她收拾了一下,起身去柜臺結賬,那老板拿起賬單看了一看說道,“已經結過了。” 陳怡立即就猜到是邢烈結的,她謝過老板,走向洗手間,洗手間屬于半鏤空的,旁邊還靠著一塊蠻大的礁石,陳怡剛越過礁石,就看到黑暗中有一點星火,一閃一閃的,一個人影靠在礁石上,正在抽煙。 只掃了一眼,陳怡就知道,那是邢烈。 躲這抽煙來了。 “我爸媽呢?”邢烈叼著煙問道。 “去海邊浪漫去了,你抽煙要躲著啊?” “得躲著,我媽不知道我抽煙。” “還有什么你爸媽是不知道的?”陳怡壞笑著靠近邢烈,他在父母面前寡言不多話,他母親對他的印象似乎也是很表面,這個表面全都是他的好。 “很多。”邢烈眉眼微吊,看著陳怡靠近,這里位置還算比較隱蔽,陳怡就站他半個手臂那么遠,面對面,陳怡的眼睛夠大,夜晚有點閃,他把煙從嘴里拿下來,舉到陳怡額頭旁,似乎要靠著這點星光看清陳怡。 “干嘛,給我嘗一口?”陳怡含著笑意挑挑眉頭。 有些女人她笑起來就跟天邊的星星一樣閃,陳怡就是這樣,她含笑的時候唇角微勾,眼眸里能看到她那彎彎的笑意,海風襲來,陳怡額頭的發絲吹亂了。邢烈的眼眸深了幾分,他笑道,“嘗一口也不用這么麻煩。” 說著他把煙扔地上,一腳踩滅,一手快速地勾住陳怡的腰,將她狠狠地摟了過來,頭一低,就堵上了那紅唇。 陳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他懷里,夾雜著煙草味以及海水的味道竄進鼻息里,而更濃郁的卻是邢烈的薄唇,舌尖狂烈地抵了進來,狠狠地席卷她的香舌以及那一排貝齒,陳怡何時感受過這種激烈的親吻,他的吻比林易之的要狂上百倍,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抵他的兩肩。 這個吻,真的有點天旋地轉,天崩地裂,陳怡感到后背都濕了,兩個人的額頭抵在一起,喘半天的氣。 “抱一下你,我身上的煙味去了不少。” 陳怡一聽,哦了一聲,捶了下他的肩膀,“原來是用我來幫你洗掉煙味的。” 摟著她腰的手臂再一緊,陳怡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靠,他的手往下滑,恰好搭在她的臀部上,她身子陡然一緊。 他嘶啞道,“你身材很好。” “我知道。” “男人看了容易有欲/望。” “所以?” “我差點控制不住。” “差點而已,又不是真的。” 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垂上,一開口兩片薄唇就在她的耳垂上一開一合,跟咬住她耳朵似的,陳怡感覺額頭連汗都出來了。 “我身上的煙味還濃嗎?”過了一會,邢烈問道。 陳怡鼻子動了動,咸咸的海水味倒是蠻濃的。 她笑道,“不濃了,被我的香水味給洗干凈了。” “嗯,是藍月亮的功勞。” “是的。” 說完,陳怡忍不住一笑,邢烈松開她,她拉拉衣服,邢烈看了眼洗手間,“去上吧,我跟爸媽在車里等你。” “好。” 陳怡是有點憋了,一個下午沒上洗手間,好不容易要上嘛,又被吻得個七葷八素的,她快步地走向女洗手間里,解決了生理以后,撐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真的很紅啊,都快滴血了。 回到車里,邢烈已經調好回去的地圖了,陳怡看了眼時間,二十點,那大概二十一點左右到家,邢烈含笑,“需要睡一覺嗎?” 陳怡搖頭,“不用。” 她轉頭看了眼后座,邢烈的母親靠在他父親的肩膀上,眼睛閉著,看來是累了,陳怡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