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當年我把jingzi存在中心醫院,預防爺爺逼我結婚。” 許嘉祺當然知道,當時許嘉靖還放話,遇不到合適的人,他是不會結婚的,但為了滿足許博朗要曾孫的愿望,許嘉靖就存放了jingzi去醫院,許博朗想抱孫子 了,這jingzi隨許博朗處置。 要不是醫院失職,許博朗大概早就給自己弄出了一個曾孫吧。 “那……為什么,不對,所以最后是姚編拿走了你的jingzi?” “雖然不明白其中發生了什么誤會,但的確是這樣的。” 第21章 第二個劇本《山陰公主》11 姚思齊的到來讓山陰劇組的人都喜歡得不行,大家都好羨慕姚岱楠有這么漂亮乖巧的侄兒。 姚岱楠走到哪兒,姚思齊就跟到哪兒,大多時候他們就在一旁看拍戲,姚岱楠討論劇本時,姚思齊就會托著下巴看著姚岱楠,那小眼神真是要把其他人給融 化了。 蕭云拿到玉佩的第二天就按照子文說的地址敲響了那扇朱門。 開門的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廝。 “公子要找誰?” 蕭云彬彬有禮:“在下蕭云,不知楚公子今日可在家?” “我家公子外出了,不過他交待過,若是有姓蕭的公子來找他,就請他進府等一等,我家公子很快就回來。” 小廝打開門:“蕭公子請進。” 繞過曲折蜿蜒的回廊,庭院里怪石嶙峋,奇花異草,雕梁畫棟,每一處無一不是經過精心布置的,庭院彌漫著清新淡雅氣息,彰顯著主人的品味。 原以為楚玉大抵也是建康城的紈绔子弟,卻不想他的品味意外合蕭云的胃口,當真是正中下懷。 小廝領蕭云來到書房,沏了茶便告退了。 蕭云一直從正午等到日落,楚玉才姍姍來遲。 起初對楚玉的好感被消磨殆盡,蕭云本想借天色已晚不便叨擾為由告退,被楚玉攔住。 “讓蕭公子久等一天實在過意不去,還望蕭公子能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那張面容姣好的臉上分明有著楚楚動人的韻致,竟無法讓人拒絕。 于是就這般好似被灌下了迷魂的湯藥,跟著楚玉來到一艘畫舫上。 千鶴湖的湖水在月夜下泛起圈圈漣漪,倒映在水中的明月仿佛隔著一層輕紗,朦朦朧朧。 大小不一的畫舫零星的泊在湖上,各種婉轉而不知名的曲子裊裊娜娜的從畫舫中傳出來,岸邊的秦樓楚館嬌聲笑語,建康城的夜晚才剛開始。 楚玉應該是經常來這畫舫,所以畫舫里的人都對他敬重有加。 蕭云乃是第一次來,只好跟著楚玉坐下,不多時一名嬌媚的女子懷抱琵琶而來,她戴著面紗,只露出勾人的眼睛,視線在蕭云身上頓了頓,便低頭福身伸出 素手撥動了琴弦,朱唇輕啟,唱的是蕭云沒聽過的曲子: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辭。 飄飖不可寄,徙倚徒相思。 人離皆復會,君獨無返期。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 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蕭云的思緒紛飛,忽然想起了身在會稽的李茹,不知李茹此刻在做什么,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在想他。 一曲終了,蕭云仍沒從繞梁的余音中醒過神來,一只冰冷的手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頰,楚玉順勢拍了一下,笑得燦若明霞:“曲子聽完了,好聽么?” 只是一瞬,蕭云險些陷入那雙眸子里:“好、好聽。” “這罪我也賠了,曲子也請你聽了,我們回去吧。” 楚玉先走出了畫舫,蕭云只當楚玉是故意說給別人聽的,上次斗詩宴那群人在黃鶴樓喝了一頓后又去秦樓楚館玩到半夜才散了。楚玉都帶他來到這里了,沒 理由只是聽了一曲就回去的。 蕭云已想好借口,只要楚玉提出再去別的地方坐坐,他就告辭。 只是沒人想到楚玉會在這時落水。 蕭云只是發了一會兒呆,一聲撲通聲響起,濺起了很大的水花,走在他前面的楚玉莫名沒了。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下意識的,蕭云縱身跳入水中,冰冷的湖水浸透他的四肢百骸,幽黑的湖水宛如巨獸的嘴巴,楚玉不見蹤影。 “楚公子,楚公子——”蕭云潛入水中,昏暗的水中楚玉的白色衣袍格外顯眼,他像斷了線的木偶正在往下沉。 蕭云奮力游過去抱住了楚玉浮上水面,胸中憋著的那口氣終于在達到極限后大口大口的喘著。 便是這時,兩片柔軟的唇貼上了蕭云的嘴唇,楚玉的鼻尖貼著他的鼻尖,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楚玉的眼里是狡黠的笑。 蕭云懵了,迅速推開楚玉,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楚玉再次沉入水中,蕭云只好撈她上來。 畫舫有人放下竹竿把二人拉了上來。 更衣室里,蕭云質問道:“你是女的。” “那又怎樣。”渾身濕透的楚玉顯露出婀娜的身段,她的臉上還有水珠不斷流下來,明明狼狽得很,但又透出清水出芙蓉的驚艷來。 蕭云想起她的那個吻,心里又氣又惱:“我、我……告辭!” “等等!” “楚姑娘,是你先戲弄我在先,這個游戲你也該玩夠了,恕我無法再奉陪。”蕭云連衣裳都不想更換,他更不想聽楚玉的解釋。 “你不是想入朝為官么,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能滿足你。”楚玉的臉上是胸有成竹的笑。 蕭云果然停下步子,他固然猜得到楚玉女扮男裝戲弄他,絕不是一時無聊。 “我連姑娘是誰都不知道,又該如何信你的這番話?” “我姓劉,名楚玉。” 建康城內流傳著一句話:百姓知公主而不知皇帝。 這個公主說的便是劉楚玉。皇帝的奏折都是劉楚玉批閱的,更遑論官職的任免了,那對于劉楚玉來說,簡直比吃白菜豆腐還簡單。 蕭云的內心極為掙扎,劉楚玉的這番話對他而言無疑是具有非常大的誘惑力的,他來到建康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求得一官半職嗎?為何不聽聽劉楚玉提出的 要求? “不知公主的條件是?” “你陪我七天,若是能在七天之內愛上我,你想做什么官都可以。”經過褚淵那件事,劉楚玉明白有的人不能強求,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 “我放棄。” “為什么?” “因為我的未婚妻還在等我,而我對公主并無非分之想,更不敢攀高枝。”山陰公主的各種傳言,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蕭云寧可放棄這個機會。 劉楚玉一點也不著惱,也不意外,她不甚在意道:“既然你已心有所屬,那我們不妨改一改條件,倘若七日內你沒有愛上我,官職隨你選。” 蕭云有些詫異,他擔心這不過是一個圈套,或是激將法,褚淵能夠全身而退,只因他還有一個南郡獻公主,蕭云只是一介平民,劉楚玉要是真看上他,他即 使想逃也逃不出建康吧? 左右都是逃不了,不如搏一搏。 “公主說話可算話?” “自然。” “那便從明日開始吧,七日后希望公主能按照約定放我出建康城。” 第一日,劉楚玉要求蕭云陪他騎馬賞花,蕭云沒想到劉楚玉的馬術之精湛,居然連他都自嘆不如,她好像跟傳聞中那個成日沉浸在面首中的荒yin公主并不同 ,她會吟詩,也擅作畫,精通音律,還會騎馬,她的笑容明亮耀眼,性格不失天真爛漫,如果她不表明身份,誰能想得到她其實已成親,府中美男多不勝數呢? 第二日,蕭云陪劉楚玉逛了集市,結果百姓們紛紛把手中的蔬果鮮花扔到劉楚玉身上。 “發什么愣,快跑。”劉楚玉拉起蕭云跑到了人少的小巷才停下。 “他們為什么要朝你扔東西?” “你傻么,因為我漂亮啊。”玉冠束發的劉楚玉風度翩翩,憑良心說,她的確是一名美人。 蕭云失了神。 第三天,劉楚玉沒有來找蕭云,蕭云還以為劉楚玉不玩了,到晚上劉楚玉又來了,只是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她只看了一會兒月亮就回去了。 第四天,劉楚玉讓蕭云給她做一只簪子,遭到蕭云的拒絕。 “簪子乃定情信物,不能隨意贈送。” “那就做一支釵罷。” 蕭云用桃木給劉楚玉做了一支木釵,質樸無華,卻被劉楚玉當寶貝一樣捧在手里,她像得到了稀釋珍寶,當即把釵子戴頭上,疊聲問蕭云好不好看。 第五日,蕭云陪劉楚玉釣魚,兩人把釣來的魚架在火堆上烤,劉楚玉吃飽后在火堆旁邊睡著了。火光映著她的面容,恬靜安詳,蕭云不忍心打擾,守著劉楚 玉坐了一夜,他不知不覺盯著劉楚玉的臉看了一個晚上。 第六日,劉楚玉在逛街的時候遭到流氓的調戲,蕭云被打得鼻青臉腫,將劉楚玉從流氓手中救了出來。 “你逞什么能啊,我有護衛,要不是你,他們早就出來教訓那幾個人了。” 蕭云有些生氣:“是我多事,不該出手救你,今日你也受驚了,你先回去吧。” 劉楚玉拉住蕭云的衣袖:“你生氣了?” “沒有。”蕭云別過臉,想起那幾個流氓要對劉楚玉動手動腳,他也不明白為何會那么生氣,即使劉楚玉根本不需要他保護,他還是恨不得教訓他們一頓。 劉楚玉撕下衣袖的一塊布,幫蕭云纏傷口:“別動,你的手受傷了,我幫你包扎好就走。” 蕭云任由劉楚玉擺弄他的手,看得出來她是養尊處優的公主,包扎傷口這種事情根本不適合她干。蕭云忍住沒喊疼。 只是劉楚玉走后,他的手上卻好像殘留了劉楚玉的溫度,那溫度像火燒一般,從手上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第七日,是約定的最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