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看著杜樺顛三倒四的樣子,就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厲振宇強(qiáng)壓下怒氣,讓許管家扶杜樺回居室休息,叫家庭醫(yī)生給她看看,然后讓眾人退出嬰兒房,接著就叫來了任陽鴻。 夏雪見厲振宇如此謹(jǐn)慎,突然心里一動,想到了一個問題:“難道你懷疑……” “這次起火的事情太蹊蹺了!媽再糊涂應(yīng)該不至于點火燒玉軒的房間,我懷疑……”說到這里,厲振宇抿了抿薄唇,沉聲接道:“可能是羅彬潛進(jìn)來了,是他在搗鬼!” 夏雪緊張得不由抓緊厲振宇的健臂,想從他強(qiáng)健的身軀上尋找安全感。只要想到羅彬神出鬼沒的樣子,她就陣陣發(fā)冷。她一手抓著厲振宇,一手撫著厲振宇懷里的玉軒,一顆心七上八下。“雨彤呢?” “被我打發(fā)走了!家里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會讓外人知曉太多內(nèi)幕!”厲振宇說道。 夏雪倒是不反對厲振宇的做法,只是聶雨彤心情不好,改天她再陪她聊天吧! 等待任陽鴻過來的間隙,厲振宇也沒浪費時間,他抱著玉軒(交給別人不放心,怕再出問題),挽著夏雪,走到隔壁的書房里,讓人把閉路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 夏雪見此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厲振宇竟然把嬰兒房里安裝了閉路監(jiān)控。先是詫異,然后不由欣喜:“老公,幸虧你想得周到!” 其實,這監(jiān)控也是最近兩天剛剛安裝上去的!聽到羅彬回國的消息,厲振宇如臨大敵,不但收買了國際殺手組織取羅彬的性命,而且家里外面都做了基本的安全防護(hù)措施。為免打草驚蛇,厲振宇并沒有對任何人聲張,因此連夏雪都不知曉此事。 打開閉路監(jiān)控,夫妻倆抱著玉軒,屏息凝神等待著看真實答案。 從夏雪接到傭人的通報,她下樓見聶雨彤開始,杜樺逗著玉軒玩耍,看得出來,因為能夠接觸孩子,杜樺非常高興。 玉軒在杜樺懷里笑得那么歡快,祖孫倆樂呵呵地,讓厲振宇看得微瞇黑眸。 夏雪知道,厲振宇肯定是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情,他在想他小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躺在母親的懷抱里,他的母親是否也這樣喜愛他…… 都說隔輩親,杜樺對玉軒的喜愛那是掩遮不住的狂熱,那份真執(zhí)的神情根本做不了假。也許曾經(jīng)冷落了兒子,杜樺更加想在孫兒的身上彌補(bǔ)曾經(jīng)欠缺的母愛。 就在杜樺逗著玉軒玩得高興的時候,奶媽給杜樺端來一杯茶水。杜樺接過喝了兩口,就放到一邊去了。又過了一會兒,杜樺的動作變得懶怠,將小玉軒放到一邊去,她則沿著床邊慢慢地滑落到在地。 奶媽過來拉著杜樺喊了幾聲,見她沒有動靜,就拿出火機(jī)點著了床單…… 夏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奶媽用火機(jī)點燃了床單! 厲振宇顯然也沒料到這樣,他微微一驚,仍然不動聲色地看下去。 奶媽點著了床單,耐心地將床上的被褥都逐一點燃,這才抱起玉軒,站在床前看了一會兒。整個點火的過程,杜樺始終癱軟在床邊,完全沒有任何動作。 “媽喝的那杯茶有問題!”厲振宇立刻道。 “奶媽為什么這么做!”夏雪簡直難以理解!突然,她顫聲道:“會不會是羅彬假扮成奶媽的樣子……” 她猶記得羅彬易容技術(shù)多么精湛,完全能以假亂真!當(dāng)初假扮成呂佳儀就無人能識別,還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手指…… “別慌!”厲振宇一手抱著嬌兒,一手?jǐn)堉鴲燮蓿τH吻她的臉頰,安慰道:“這件事情我會盡快弄清楚!” 等到床上的被褥燒得差不多了,奶媽這才抱著玉軒沖出了嬰兒房,放聲高喊救火! 厲振宇薄唇緊抿,黑眸如籠寒冰,思忖片刻,他立刻開始著手行動。先把玉軒塞進(jìn)了夏雪的懷里,讓娘倆待在他的身邊,哪兒都不許去。然后,他開始聯(lián)系任陽鴻和田亮,讓這兩人立即召集好手,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拿下奶媽! 夏雪抱著孩子,緊偎在丈夫的身畔,她好緊張。仿佛那個神出鬼沒的可怕男人隨時都會出現(xiàn),將她和孩子擄走! 一家三口待在書房里,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來。羅彬既然能扮成奶媽的樣子,可能也會扮成別的傭人……現(xiàn)在看任何人都有嫌疑,唯有他們一家三口熟悉彼此的氣息,不可能被假冒! 好在任陽鴻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田亮的辦事能事也相當(dāng)強(qiáng)。很快,這兩人就里應(yīng)外合,一起對奶媽下手了。 “先生!”田亮敲響了書房的門,說:“已經(jīng)控制住了奶媽!” 厲振宇卻是絲毫都不敢掉以輕心,冷聲問道:“剛才我給你打電話都說了些什么?” 田亮立刻知道,厲振宇疑心他是羅彬假冒的,忙說出了剛才通話的內(nèi)容,厲振宇這才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只見門外站著幾十個人高馬大的黑衣男子,田亮和任陽鴻也在其中,奶媽被鉗制了起來,滿臉驚惶之色。此時,見書房的門被打開,他們就推搡著她走過來。 夏雪下意識地躲到了厲振宇的身后,她記得上次羅彬還放了枚煙霧彈,借著濃煙彌漫之時差點兒擄走她。 “放開我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奶媽滿臉驚惶之色,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要不是有四五個壯漢七手八腳地鉗制著她,幾乎要癱坐在地上。 “扯掉她的人皮面具!”厲振宇瞇起黑眸,冷聲命令道。 立刻就有人上前撕扯奶媽的臉,只聽一陣尖厲的慘叫,奶媽的臉被揪得紅腫起來,卻仍然沒有被扯掉。任陽鴻趨近前仔細(xì)端詳一番,有些驚訝:“這個不是羅彬!” 警報解除,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氛也松懈下來。厲振宇這才踏步近前,對快要嚇暈過去的奶媽仔細(xì)打量了一番,終于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的確是奶媽,并非羅彬假扮。 暫時松了口氣,不過新的疑點又浮上心頭。厲振宇也沒多廢話,直接把方才看到的視頻在奶媽的面前播了一遍,讓她交待清楚,為何要給杜樺的茶水里下藥,為何要點燃床單和被褥營造起火的假象! 奶媽頓時傻眼了!她就算想狡辯幾句,奈何鐵證如山,總不能憑空抵賴。她和所有人一樣,根本沒料到嬰兒房里會安裝閉路監(jiān)控。 “不老實是吧!”厲振宇俊顏冷咝咝冒著寒氣,語氣佞戾:“那就再讓你吃點苦頭!” 說罷,做了個手勢。 那些黑衣男子明白,立刻將奶媽摔倒在地板上,拳打腳踢。 如此圍毆,別說一個弱女子,就算是條壯漢也抗不住。奶媽頓時慘叫不止,連聲求饒。 夏雪的心口咚咚直跳,她覺得這場面殘忍了點,可是也理解丈夫的做法是想盡快搞清真相。她就轉(zhuǎn)過身去,不讓玉軒看到這樣殘酷的場面,然后小聲地說:“振宇,別搞出人命!” 也許是聽進(jìn)了夏雪的勸告,厲振宇揮手制止了毆打,繼續(xù)冷聲審問那個快要被揍斷氣的女人:“老老實實地交待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奶媽鼻青臉腫,嘴角流血,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她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殘酷的虐打,更沒有經(jīng)歷如此可怕的陣仗。想想就渾身直哆嗦。原以為做得神不在鬼不覺,沒想到早就被厲振宇識破了,而且還找了幾十個壯漢來對付她,簡直令她魂飛魄散。 “先生饒命!饒命啊!”奶媽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哆哆嗦嗦地說:“我都招!我全都招!” 田亮喝斥道:“趕緊說,是誰支使你做這些事情的!老老實實地交待清楚饒了你,否則……”后果自己想象。 奶媽完全被嚇傻了,知道厲振宇特別寶貝玉軒,但她想不到如此興師動眾,就因為起火這件小事,竟然找來了這么多可怕的打手來……當(dāng)下再不敢有任何的隱瞞,老老實實地招認(rèn)道:“我在夫人的茶水里下了點迷藥,劑量很輕,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 “我問誰讓你做的!”厲振宇咬著鋼牙,怒聲打斷。 “呃,是……是二夫人!”奶媽哆哆嗦嗦地如實招供道。 家里的下人習(xí)慣稱方若蘭為二夫人!她口里所稱的二夫人無疑指的是方若蘭!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無數(shù)種猜測和假想,甚至在揣測羅彬用什么法子收買了這個奶媽,可是萬萬想不到奶媽的回答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是方姨嗎?怎么可能!”夏雪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她疑惑地望向奶媽,似乎在揣測對方有沒有在說謊。 此時,厲振宇的震驚程度不啻于夏雪,他一門心思對付羅彬,這些天簡直有些草木皆兵,卻萬萬想不到竟然是方若蘭在搞鬼。短暫的愕怔之后,不由怒了:“到底為什么?你說清楚!假如有半個字的隱瞞,要你的狗命!” 奶媽當(dāng)然不敢再隱瞞,連忙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二夫人似乎跟夫人關(guān)系不睦,夫人經(jīng)常跟她吵架……所以,二夫人就讓我趁著夫人來探望小少爺?shù)臅r候,先給她端一杯摻了迷藥的茶水,等她神智不清的時候,再點著床上的被單,就說是夫人點著的……這樣,先生就不再讓她接近小少爺了!” 原來如此!夏雪和厲振宇終于恍然大悟,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目光里有驚愕有意外有傷心!畢竟,他們倆都很信任方若蘭,甚至待她比杜樺還要親,如今她在家里的地位已經(jīng)超越了杜樺,被他們倆尊為長輩!卻萬萬想不到,這樣一個看起來面目慈祥的長輩,背地里竟然如此陰暗齷齪,擅用陰謀詭計,為了離間厲振宇和杜樺的母子親情,竟然不惜利用小玉軒! 疑竇頓起,之前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每次杜樺鬧到雞飛狗跳都有方若蘭在場,這就讓人聯(lián)想到也許每次都是方若蘭在暗中搞鬼,將一些并不嚴(yán)重的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我是二夫人介紹進(jìn)來的,一直感謝她幫我找到酬水這么豐厚的好差使,對她存著感激之心。再加上她許諾了我一筆錢……我家里現(xiàn)在真得需要錢啊!我丈夫至今躺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花了十幾萬……嗚嗚……”奶媽放聲大哭起來。“我真得沒有想傷害小少爺,也沒那個膽子傷害他!二夫人也說不要傷到小少爺!” 夏雪沉默著,心口無比悲涼。她和厲振宇那么信任方若蘭,萬萬沒想到對方利用他們倆對她的信任,竟然演了這么一出戲! 假如不是羅彬回國的事情刺激到了厲振宇,他可能不會在嬰兒房里安裝閉路監(jiān)控,這場并不高明的鬧劇又會以雞飛狗跳的結(jié)果收場。他們會懷疑杜樺精神錯亂,因為喝下?lián)搅嗣运幍牟杷艠遄约阂哺悴磺宄l(fā)生了什么! 母子倆的關(guān)系會再次打回到冰點,厲振宇又會百般戒備杜樺,不讓她靠近玉軒,杜樺受到刺激又會加倍地歇斯底理……這是個惡性循環(huán)的死圈子,最終結(jié)果就是母子倆有一個承受不住而崩潰。而崩潰的那個人多數(shù)是杜樺! ——這,就是方若蘭想要的最終結(jié)果! 人心,竟然可以如此險惡! “把方若蘭弄過來!”厲振宇咬著鋼牙,從齒縫里迸出這幾個字。 夏雪渾身一震,她知道厲振宇今天要把此事做個了斷!可是,接下來要如何面對呢!看著鼻青臉腫,兀自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奶媽,她怕厲振宇失控之下對方若蘭也會下此重手,忙輕聲喊了聲:“振宇!” 厲振宇輕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俊臉上的冰霜半分都沒有消融。熟悉他的人都深知,在這樣淡漠冰冷的外表下,此時的他肯定怒焰高熾,心里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片寂靜里,突然響起玉軒的哭聲。夏雪見孩子不停地吃著小指頭,知道他餓了。可是奶媽此時正在接受審訊,似乎不適合給孩子喂奶。 聽到玉軒的哭聲,奶媽連忙抬起頭,含淚道:“小少爺該吃奶了!我雖然不好,但一直是我照顧他!暫時沒有別的奶媽過來,就讓我給小少爺喂奶吧!” 夏雪猶豫著看向厲振宇,果然,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用!不許你再碰他!” 厲振宇就是這樣性格,對待背叛從不手軟,也絕無回旋余地。 想起嬰兒房備有配方奶粉,原是以備不時之需,此時正好派上用場。夏雪讓傭人取來了奶粉,她親手調(diào)兌好了用奶瓶喂哺。 哪知道玉軒不認(rèn)奶瓶,放進(jìn)嘴里又吐出來,繼續(xù)哭。 “小少爺不喜歡喝奶粉,他吃慣了我的奶!”奶媽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連忙說:“就讓我再給小少爺喂一次奶吧!先生,求求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吧!” 如果不是待會兒還要詢問方若蘭,此時厲振宇就想一腳把這個女人踹出去。他哪里肯再讓這個女人碰自己的兒子,當(dāng)下他一言不發(fā)地從夏雪的懷里抱過了小玉軒,然后拿起奶瓶親自喂他。 也許是格外喜歡爸爸,幾次吐出奶嘴之后,玉軒終于接受了奶瓶喂哺,眼里噙著委屈的淚花,有些不情愿地吃起來。 夏雪忍不住一陣心酸,她一手?jǐn)堉煞虻慕⊙皇州p輕撫著孩子的小腦袋。無論發(fā)生什么,但愿他們一家人能夠安然無恙,順利度過這次的關(guān)劫! 終于,方若蘭來了! 看著眼前的陣仗,不用厲振宇開口,顯然方若蘭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臉色蒼白得可怕,步履卻仍然很穩(wěn),慢慢地走近那一家三口。就在厲振宇抬起頭,黑眸迸出寒光的時候,她適時地停下,知道他不允許她再繼續(xù)靠近。 厲振宇一直沒有說話,專心地喂哺著懷里的孩子,直到玉軒饜足地吐出了奶嘴,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他這才輕輕拍撫著兒子,哄他入眠。 周圍寂靜得可怕,只有玉軒偶爾呢喃囈語,過了沒有幾分鐘,孩子便沉入甜美的夢鄉(xiāng)。小臉蛋浮起滿足的甜笑,似乎夢到了什么令他開心的事情,微微咧開小嘴兒。 看著兒子如此可愛的夢靨,厲振宇冰寒的黑眸終于浮起一絲暖意,他俯首吻了吻可愛的兒子,然后將他交給夏雪。此時,余驚未定,他不放心把兒子交給任何人,生怕再發(fā)生任何意外。除了夏雪,顯然他不信任任何人。 夏雪抱著熟睡的玉軒,擔(dān)憂地望向丈夫。她知道,方若蘭的所做所為傷了他的心,此時的他儼然有些偏激,好在她和玉軒在他的身邊,他不像過去那樣悲涼寂寞。可是她心疼他眼里的失落和失望,沒錯,方若蘭讓他失望了!這是信任的失望,也是親情的失望。 輕輕握住他的大手,她用自己微薄的熱度來溫暖他,讓他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支持和信任。 終于,厲振宇平復(fù)下情緒,他冷睇著方若蘭,許久,寒聲道:“方姨,你就這樣回報我對你的信任!” 方若蘭眼眸含淚,灰敗的臉上看不出驚懼之色,卻有種絕望的凄涼。“我一直幻想,如果你是我的兒子該有多好!如果我的孩子沒有被你媽害死,他現(xiàn)在也該有二十多歲了!” 傳言方若蘭也曾懷孕過,但意外流產(chǎn),聽說是杜樺設(shè)計讓她流產(chǎn)的。而且流產(chǎn)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致使方若蘭再難受孕。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極難接受,害她不孕的元兇杜樺是她的死仇!可是,表面上看來,方若蘭一直避讓著杜樺,哪怕杜樺如何咄咄逼人,她都是以柔克剛,從沒有計較過什么。 厲國良活著的時候,總是偏坦著方若蘭,覺得她為他受了許多委屈。厲國良死后,厲振宇也敬重方若蘭,覺得母親杜樺欺人太甚,就算方若蘭只是父親的外室,仍然讓她住在家里,讓她享受長輩的殊榮,甚至讓她的地位凌駕在親生母親之上。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換回應(yīng)有的真誠回報,方若蘭竟然利用他和妻子的信任,一次次地玩弄手段,妄想逼瘋杜樺。厲振宇無法原諒她!永不原諒! 看著俊面如罩寒冰的厲振宇,方若蘭輕輕地嘆了口氣。她雖然神情頹敗,但并無驚懼之色,看得出來,她并不害怕厲振宇會懲罰自己。“我真得沒有想傷害小玉軒,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親孫兒……” “夠了!”厲振宇一個字都不想再聽她狡辯,他只是確認(rèn)一下有沒有冤枉她!看她這副樣子,答案不言而喻。“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夏雪輕輕松了口氣,原本她怕厲振宇盛怒之下讓人毆打方若蘭,現(xiàn)在看來他只是想把她趕出這個家。這樣的處理結(jié)果是她能夠接受的,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人都是有感情的,她真得不想鬧到不可收場。 “夏雪,”方若蘭知道厲振宇不愿再聽自己說一個字,她就將目光轉(zhuǎn)向旁邊的夏雪,再覷一眼夏雪懷里抱著的玉軒,終于還是落下淚來。“我真得很遺憾,這輩子沒有福氣跟你做婆媳!方姨真得很喜歡你,也很疼愛我的小孫兒……我從沒有想傷害他!我不會舍得傷害他!我只是想把那個瘋女人趕走,就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一家人的幸福!” 夏雪靜靜地覷著方若蘭,盡管她一向理解并且同情她,可是她仍然無法原諒她!從發(fā)現(xiàn)玉軒的腿上有被擰的淤青,她就開始懷疑她了!如果那時方若蘭收手,她仍然可以當(dāng)作她一時鬼迷心竅,不會責(zé)怪她。可是今天的失火事件已經(jīng)讓她無法忍受。 這個女人看起來慈祥又寬容,實則心機(jī)深沉,手段冷硬,誰都不知道為了達(dá)到目的她還能做出些什么樣的可怕事情來。 “方姨,我和振宇一樣,無法原諒你!”許久,夏雪平靜地說道。“你利用我們倆的信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該想到后果!無論你和我婆婆有什么樣的恩怨,你不該利用玉軒做工具!從你利用他的那刻起,你就失去了做他奶奶的資格!” 方若蘭渾身一震,踉蹌后退幾步,愴然淚下,再不言語。 “方若蘭,你這個賤人!”已經(jīng)清醒過來并且得知真相的杜樺一路叫罵著殺過來了。 眾人都知道杜樺是厲振宇的親媽,也無人敢攔擋,就任由她沖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