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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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蘋絲接過了一件束腰束袖的長裙,她從沒有看過一個如此奇特的衣服:上半身緊繃顯出腰身、下半身卻柔軟垂地,不過深色系的布料讓蕾蘋絲還挺滿意的,便高興地收下了。 “跟我這件有點像,不過妳底下是裙子,跳起舞來一定把那些精靈比死!”安格妮絲由衷贊美,蕾蘋絲一直是她們之中最漂亮的。 分散完禮物,安格妮絲松了一口氣,她摸了摸腰間的皮囊,抬頭看著室友們正在翻弄她們的禮物,不禁開心一笑。 “阿!回宿舍了!感覺真好。”說完,她往后一倒,癱在沙發(fā)上,沒多久就呼呼大睡。 ☆、第二十三章 公主的預(yù)言 轟隆!一陣驚雷滑過耳邊,瑪麗安娜被嚇得從床上猛然坐起。 她滿頭大汗,一頭長發(fā)濕黏在兩頰,頸下的肌膚和睡衣全部被汗水打濕。瑪麗安娜摀著胸口,還心有余悸,她感覺自己像是剛從驚濤駭浪中被打撈上岸,事實上,她在夢中也的確如此。 瑪麗安娜從小就展現(xiàn)非凡的才能,到了翡翠術(shù)士學(xué)院更是發(fā)光發(fā)熱,只是很少人知道,諾雅公主最厲害并不是她十項全能的才華,而是她獨一無二的天賦—預(yù)言。 沒錯,很少人知道,那兩個足以撼動世界的預(yù)言是來自當(dāng)時不過八歲的諾雅小公主口中,而瑪麗安娜也是從那時起被賦予引導(dǎo)人族的重責(zé)大任。 她的父王給她接受最好的教育,讓她練習(xí)完美禮儀、訓(xùn)練優(yōu)雅出眾的品味、培養(yǎng)獨特迷人的氣質(zhì),待一切就緒后,才將她送進翡翠術(shù)士學(xué)院,等待與勇者相遇,阻止他可能會遭遇的災(zāi)難,也就是遇見那顆“寶石”。 而瑪麗安娜也靠著自己的天賦,融入人群、表現(xiàn)出色、得到師長喜愛,而每當(dāng)有危機出現(xiàn)時,她的預(yù)言天賦也能實時提醒她,大部分透過夢境的方式呈現(xiàn),偶而才會有具體的詩詞閃過。 此刻的瑪麗安娜剛從夢中驚醒,她坐在床上,慢慢冷卻情緒,方便腦袋回憶夢里的內(nèi)容。 瑪麗安娜閉上眼,感覺到肌膚留下的陣陣?yán)浜梗肫饋砹耍?/br> 她被困在大海里!她快被溺死了!灰藍色大海與狂爆的烏云混濁在一起,她被巨浪帶著起起伏伏,一下被推至接近烏云,一下又被打入幽黑的漩渦。 有人……有人在那里!那是一個女人,一頭燦爛金發(fā)是灰暗的天際中唯一的光線,女人坐在一艘穩(wěn)固的小船上,旁邊似乎還有人陪伴…… 守在女人身旁的男人在里頭敲敲打打,將最后一塊木板拼上,她的船如此安全舒適,瑪麗安娜帶著強烈的生存渴望,朝她的方向伸出手……. “放心,等我拿到那棵樹的果實,妳和孩子都會沒事……我的.....她會像那棵樹一樣成長茁壯…..” “你怎么能相信國王?他是什么德性你做為子民不清楚嗎?” “親愛的,如果他是個好國王,那他又怎么可能會和我打交道,放心,我有計劃,他會信守承諾的,我保證。” 然后男人轉(zhuǎn)頭,大大的黑色帆船帽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只有一張嘴巴開開闔闔,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不管顯然他并沒有看到瑪麗安娜。 瑪麗安娜驚疑不定,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只能試著對那人大吼,可是對方無動于衷,小船慢慢駛離。 瑪麗安娜心中充滿悲憤和無奈,最后只能任憑冰冷的海浪掐住自己脖子,將她往漩渦黑暗的中心帶下。 回憶完夢境,瑪麗安娜反倒松了一口氣,最怕的就是忘了,白費了不落之神對她的疼愛。 她匆忙起身,套了一件絲綢睡袍,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拿了羊皮紙和羽毛筆就開始書寫。 她打算將夢境的內(nèi)容一字不漏地寫下來,然后寄給她遠在諾雅的父王,讓他請專們的研究團隊替她解析夢境。畢竟此時她的心思都花在皮可斯身上,再過不久就要舉辦高年級的術(shù)院成果競賽了,她實在沒空花時間搞這些。 其實學(xué)校是不允許寄信的,翡翠術(shù)士學(xué)院做為卡特納特大陸的一棟堅固寶庫,東西一向是只許進不許出的,更不用說瑪麗安娜打算寄信給她的國王老爸,誰知道她會不會是打探到什么學(xué)校的密道,要給人族的聯(lián)合軍隊做通報。 總之,瑪麗安娜的行為已經(jīng)嚴(yán)重觸犯到校規(guī)了,她也心知肚明,只是此時不容得她做乖乖學(xué)生,她打算發(fā)揮一下人族的冒險精神。 “瑪麗安娜?妳還沒睡?”瑪麗安娜的兩個室友一前一后走進來,瑪麗安娜正好將信封藏在內(nèi)袍里,身上只披著一件孔雀色斗篷就要出門。 “你們?nèi)ツ牧耍磕敲赐恚 爆旣惏材葲]好氣反問她們。 兩人聳聳肩,其中一個是瑪麗安娜的前侍女,菲拉,也是出身諾雅王國的貴族, 她乖乖回應(yīng):“照你說的,去注意一下那個叫艾米莉絲的二年級生了!” 兩個人都是瑪麗安娜熟識的貴族女兒,當(dāng)初瑪麗安娜動用不少關(guān)系,甚至連預(yù)言能力都用上,好不容易才把兩個小跟班排在和自己同個宿舍。 瑪麗安娜一聽,這才恢復(fù)好臉色:“原來如此,那如何了?” “她正在和其他女生打牌聊天,沒和其他男生有互動。” 瑪麗安娜皺眉:“打牌?這是違禁品吧!” “阿……現(xiàn)在寒假,應(yīng)該還好,她們拿金葉子打賭注,挺好玩的。” 瑪麗安娜摀頭,打從內(nèi)心對這兩個蠢蛋失望透頂,她厲聲道:“還好?她們在賭博啊!!甚至拿金葉子當(dāng)賭注!天知道被教授知道的下場!你們竟然只覺得好玩!” 兩人面面相覷,瑪麗安娜也不指望她們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只是用力嘆氣,隨便下了指令道:“算了!你們拿著我的級長徽章,去查緝她們,金葉子通通沒收,等我稟報塔長!” “金葉子都沒收阿,會不會太嚴(yán)重了?” 瑪麗安娜閉眼,雙手止不住顫抖,怒不可遏道:“金葉子是什么?是師長給予優(yōu)秀學(xué)生的鼓勵,是一個學(xué)生的成績品德!我不指望你們只裝有衣服和點心的腦袋能理解它的偉大和意義,但請不要說出如此愚蠢的話,這樣只會折辱這所學(xué)校和妳們的徽章。” “觸犯校規(guī),就要接受處罰!”瑪麗安娜袍子一甩,就匆匆離開宿舍。 觸犯校規(guī)可以是一種冒險、英勇的行為,但那些愚蠢的女生卻是為了自己的私欲、丑態(tài)畢露,實在可惡! 經(jīng)過那次的小組討論,安格妮絲也暫時將心事放下。 蕾蘋絲見室友們都到齊了,離假期還剩不到一個禮拜,大家決定好好享受四人難得團聚的悠閑時光。 此時已經(jīng)初春了,樹梢融雪未消,但大地已經(jīng)稍顯鮮綠的一面,更讓蕾蘋絲高興的是,臨南塔最近的小湖泊已經(jīng)開始破冰了。 莫妮卡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學(xué)校的湖泊河水沉有歷任學(xué)生不小心掉下的寶物,于是興致匆匆拉著三人要去釣寶。 安格妮絲拿出家鄉(xiāng)帶回了四枝叫“釣竿”的用具,蕾蘋絲沒見過,倒是瑟拉和莫妮卡都用得很熟練。 雖然安格妮絲在釣竿勾勾上做了一些改良,加了一些磁鐵,但釣了半天,倒是只有初學(xué)者蕾蘋絲釣起了五、六只活跳跳的魚。 “這就是所謂的新手運氣吧?”瑟拉很憂傷,她可是族里公認的捕魚高手阿! 不過憂傷歸憂傷,她熟練地拿出小刀給魚削麟;安格妮絲架起生火的木架;蕾蘋絲好奇地幫忙用魔法升火,大家就地野炊。 從來只在餐桌和餐巾上吃飯的莫妮卡表示:說好的釣寶呢?_(:3∠)_ 魚沒多久就烤香了,四人還來不及享用,在寒冬過后蠢蠢欲動的卻不是只有她們。 歐琳她們一向是萬人迷,所以不一會也帶著一群人過來湊熱鬧。被魚香一吸引,一群人吞吞口水,結(jié)果不知道是誰帶了金湯匙,變出一盤盤烤rou的食材,全體新生一起就地野炊。 莫妮卡:原來是我落在時代后面了?!Σ(っ°Д°;)っ 她趕忙拿起釣竿,幫大家多釣幾只魚。 蕾蘋絲玩得很開心,她不禁開懷大笑,天知道這段期間她一直在忙調(diào)查丹妮娜的事,都忘了好好享受假日了。 特別是看莫妮卡和瑟拉正在比賽釣魚,旁邊人在加油鼓噪,安格妮絲忙著架更多的營火,旁邊有龍族學(xué)生幫她生火,一口氣吐過去,就升起鮮艷的火焰。 歐琳和她的人魚姐妹拉了一臺推車,上面是裝滿各種魚類、蝦類的豐美水族箱,歐琳很大方地表示從家鄉(xiāng)帶來的特產(chǎn),宿舍擺了好幾箱當(dāng)裝飾,干脆拉一箱來貢獻同學(xué)。 一簇簇小火堆升起,學(xué)生圍繞在火堆旁,有些精靈族的學(xué)生玩嗨了,忍不住脫了鞋子,踩在草皮上打拍子唱起歌來。 蕾蘋絲吃撐了,她坐在草皮上休息,一邊聽著精靈唱歌,一邊打了個小小呵欠。 擦了擦眼角的淚,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瘦的男孩彎著腰,背部微濕,正站在一簇偏遠的火堆幫忙燒烤。 他很認真給魚抹醬、翻弄,沒多久就烤出一盤盤鮮香的烤魚,這解釋了莫妮卡和瑟拉釣上來的魚為什么幾分鐘后就可以上桌的原因。 蕾蘋絲盯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但突然見一群長角的魔族學(xué)生嬉嬉鬧鬧經(jīng)過他,不知是誰不小心打翻了烤盤,好幾條魚掉在地上,似乎還有零星火花不小心濺到他來不及縮回的手背。 “塞隆!” 塞隆聽到她的聲音,背部明顯一僵。然后見他放下刷子,慢慢轉(zhuǎn)身。 少年亦如印象中的纖瘦膽小,看到人就習(xí)慣用黑色的刺長瀏海檔臉,偏偏瀏海下一雙罕見的鮮綠色眼睛是他全身上下最出采的地方,所以一檔住,他就完全消失在人群之中,毫不起眼。 蕾蘋絲看了看那群離開的學(xué)生,又看了看對方,他沒什么表情,不過蕾蘋絲卻在那堆魔族里看到了當(dāng)初和塞隆站在一起的托利葉,他回頭看了好幾眼,似乎是在確定烤盤被打翻了。 小勇者被排擠了呢……. ☆、第二十四章 不合格的坎特貝斯 蕾蘋絲借給塞隆手帕,讓他能就湖畔清洗傷口 “你應(yīng)該先跟同族做朋友。”蕾蘋絲真心建議,她看著不遠處,一群人族學(xué)生在踢足球。 雖然學(xué)校的校旨擺在那,但學(xué)校誕生的背景本來就是因為水火不容的某兩族,對方既然以坎特貝斯的身分入學(xué),那就不要老是往魔族那邊湊近阿,何況現(xiàn)在假名多方便,特別是對貴族和皇室。 塞隆垂眸,連看都不看,顯然遠處那些喧鬧歡騰聲根本打動不了他。 黑發(fā)間透著一點碧綠,似乎是在偏眼看蕾蘋絲,他猶豫低聲道:“坎特貝斯,他們不喜歡這個姓氏,說出來會被笑、被打。” 蕾蘋絲沒說話,少年瘦弱無力的外表的確無法承受這個姓氏的重量。 她皺眉道:“你們……不是很尊敬勇者嗎?” 塞隆搖搖頭,倒是把瀏海撥到一邊,露出半只水綠的翠眸:“坎特貝斯爵士有十七個兒子,但只有皮可斯才是坎特貝斯夫人唯一的兒子……” 如果不是他有那么一點天賦,被翡翠術(shù)士學(xué)院寄信認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下人房吃著硬面包吧?那面蕾蘋絲看不見的左臉忍不住勾起諷刺的微笑,但右臉依然是黯淡一片。 “他們告訴我,我母親是被魔族殺害的,要我拿起劍做個坎特貝斯。” “可是,那種必須拿著武器,傷害別人的感覺……”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病態(tài)白的肌膚下是突出的骨頭,瘦弱得一點美感都沒有。 “我不想再體會了。”男孩似乎終于從夢里醒過來,心甘情愿做一個凡夫俗子。 “所以,如果我當(dāng)時沒出現(xiàn),你會動手嗎?”蕾蘋絲忍不住問,一種古怪的感覺在內(nèi)心膨脹。 塞隆一愣,最后還是誠實地搖搖頭道:“不知道。” 蕾蘋絲靜聲,她始終離對方有一段距離。 看著少年默默清洗傷口,不知道為什么,她竟是想起了遠在魔境的戴門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塞隆時的復(fù)雜情緒,不是只有因為坎特貝斯的尷尬感,更多的還是一種古怪的熟悉感。 塞隆,很像戴門。 一樣瘦弱的少年,一樣背負著沉重的姓氏,一樣和族群格格不入。 第一眼看到塞隆,蕾蘋絲彷佛回到她第一次與戴門見面。 他瘦巴巴的、渾身灰蒙蒙的,像一只臟兮兮的小老鼠,頭上的角雖然沒斷,但卻有不少磨損。他穿著一片大破布遮住他的全身,但當(dāng)蕾蘋絲靠近時,卻能清楚感覺到他的緊繃和退縮。 帶他過來的魔仆渾身上下都是不少抓傷,攻擊似乎是這個流浪在外的男孩唯一本能,他不信任所有接近他的活物,而在之后,他甚至好幾次都試圖想要殺害他的父親,魔族的王。 蕾蘋絲隔著袖子,下意識按住當(dāng)初被對方抓傷留下的淺淺傷疤的位置。 不過塞隆和戴門還是有一點不同的,也是最好的,那就是對方根本不是做強者的料。 “不做勇者,你要做什么?”蕾蘋絲不自覺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