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節(jié)
白希云被人說陰險也不覺得生氣,還玩笑道:“多謝你夸獎。”又續(xù)道:“要整治他,其實都不用多費事,只要讓他蹦跶起來,不用我出手他自己都能將自己作死。” 管鈞焱素來知道白希云是他們?nèi)酥凶钣质侄蔚囊粋€,大哥雖是經(jīng)商,但是大開大合,雖有智謀卻也不似白希云這般手法詭譎。現(xiàn)在聽他這樣一說,當即都為四皇子鞠一把同情的眼淚。 可以預想的是,四皇子將會非常的慘。 而且搞不好他就是小命都丟了,也未必會知道害他的人是誰。 這種將人買了還看著人替自己數(shù)錢的感覺,不知為何讓人覺得背脊上汗毛都豎起來,分不清是興奮還是膽寒。管鈞焱只覺得慶幸,幸而自己與白希云是朋友不是敵人,因為做白希云的敵人實在太慘了。 駱詠咳嗽了兩聲。 這兩日天寒,他的哮癥隱隱有要復發(fā)的趨勢。 白希云忙問:“大哥,你沒事?回頭叫妙兒來給你看看,看看是否該調(diào)換什么方子,你出去這么久用以前的方子想來也是不妥了。” 管鈞焱頷首道:“是啊大哥,咱們有了二嫂這位女神醫(yī),外人想上趕著求著都求不到呢。” 駱詠道:“也多虧了弟妹,如果不是她為我診治,我還不知要多受多少罪。自從用了她的藥之后我的哮癥已經(jīng)好多了,幾乎很少發(fā)作。” “那就好。”白希云真誠的笑。 前世的駱詠就是哮癥去的。 其實如今細想,重生以來他就一直都在走運。上天一直都在眷顧他。他不但可以帶著前世的記憶重活一次,讓愛妻不在被人欺辱,還能在一切事情尚未發(fā)生之時防患于未然,更能夠拯救身邊其余親友的命運,彌補一切的遺憾。 縱然今生所有事情的發(fā)展軌跡都與前世不甚相同了。就連齊妙的性情也完全不同,便的更加耀眼灼目令人不能放棄,可這一切都是足以叫人幸福的改變,是他該感激的。 如果今生的一切要用他的來生來世去換,他也會覺得心甘情愿。若是不能夠活的隨心所欲,不能讓自己愛惜珍視的人獲得幸福,即便有永生永世又有什么意義? 白希云的笑容感染了駱詠和管鈞焱,二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們都很是了解白希云的性子,更是知道白希云對他們的重視,他們可以真誠的為白希云付出友情,付出幫助,白希云為了他們也同樣可以。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一種溫暖的氣流在三人之間緩緩流轉(zhuǎn)。 齊妙整理妥當后來到書房,看到的便是三個大男人相視而笑的情景。不知為何,這樣的場面讓人看著莫名覺得喜感。 婢女撩起棉簾后,一股子涼風吹入,叫三人齊齊看向門口,見齊妙披著一件正紅繡金線云紋的披風,捧著小巧的暖手爐進來,白希云忙站起身,道:“你怎么來了?若有事大可以叫婢子來傳個話,何苦走這么遠,仔細磕碰到。”他可是被齊妙那日的意外狀況嚇壞了,再不敢叫她有任何冒險的行為。 齊妙笑道:“哪里就那么矜貴了。我自己是大夫,自己清楚自己的身子,如今身子重,就更改走走。”扶著白希云的手想著管鈞焱和駱詠頷首致意,這才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齊妙看向駱詠,笑道:“大哥覺得身子如何?” “還好,才剛還說要勞煩弟妹再給我看看呢。” “哪里稱得上什么麻煩,都是自家兄弟又何須客氣。”齊妙笑著吩咐玉蓮:“你去將我的行醫(yī)箱取來。” “是。” 玉蓮笑著退下。 齊妙便好奇的道:“才剛你們兄弟說到什么有趣的事,竟然笑的那么開懷。” 白希云原是不愿意讓齊妙被這些小事繁瑣的,更何況被撞到又險些遭遇到風險的人是齊妙不是旁人,旁人尚且提起就心緒難平,更何況齊妙本人? 白希云當即就笑著道:“也沒什么,就是說起白家的情況,他們府里現(xiàn)在亂套成了這樣,也不知那些牛羊怎么辦了,是繼續(xù)養(yǎng)著還是如何,聽說他們從年前就一直張羅著要房子地呢。” 齊妙并非是個幸災樂禍的人,可是白家人著實不是什么好人,他們的苦難也不算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事。 一想到白家捉襟見肘的日子,齊妙就笑著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這些年安陸侯只知荒yin不想其他,偌大的一個家族就交給一個目光短淺只知狠辣還自視甚高的老婆子手里,說實在的,到現(xiàn)在白家才敗,那絕對是上天憐惜了。” “可不是么。”管鈞焱如今知道白希云的真實身份,罵起白家來就更加肆無忌憚,在不用估計到白希云的感受的情況下想說什么盡可以暢所欲言了,反正罵的是壞人,還解恨。 “其實仔細去想,他們一家子也真真都是奇葩,一個獨斷專行自以為是的老太太,一個整日只知道掐尖要強半點不講究手段的夫人,還有一群陰陽怪氣的孩子,從前二哥和二嫂在那樣環(huán)境里生存,也真真是為難你們。” 第三百四十一章 診療 白希云和齊妙聽了管鈞焱的抱怨,都禁不住笑了起來:“果然旁觀者清,你形容的倒也貼切。 ()他們家可不是陰陽怪氣么。” “二嫂也這么覺得?” “是啊,從前我只當你二哥是他們家不受寵的孩子,在他面前也不敢抱怨半句,生怕挫傷了他的玻璃心,如今我可敢說了。”齊妙玩笑著斜睨白希云。 她的神態(tài)靈動,眸光流轉(zhuǎn)之下顧盼生輝,叫白希云見了都禁不住跟著露出一個傻笑。 白希云是個冷淡的人,即便是笑也極少會有太大的表情,又哪里會如現(xiàn)在這般笑的像個傻瓜? 管鈞焱和駱詠見了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搖頭失笑。白希云可算是真正宰在齊妙的手上了。 不多時,玉蓮提著行醫(yī)箱回來。齊妙立即命她取出脈枕,駱詠也配合的坐在了他對面,將萬字搭在脈枕之上。 齊妙垂眸,面帶微笑斂呼感受著他的脈象,待到雙手都診過之后,齊妙道:“大哥近些日太過cao勞,加之天氣緣故,病灶應當會隱隱有發(fā)作跡象。你的方子需得略作改動。” 說著齊妙就命玉蓮預備筆墨。 白希云、駱詠和管鈞焱都看向齊妙。仿佛在專心等著老師訓話的孩子。才剛他們說起駱詠的病,齊妙一來就解決了他們的問題。 如此善解人意的行為,只是出于對白希云摯友的關心。而在白希云的認知之中,齊妙之所以這般做法,完全是出于對他的心意,愛屋及烏。 這樣一想,白希云心中比刷了蜜糖還要甜,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永遠陪伴在齊妙身邊,平平淡淡,長長久久才好。 齊妙將宣紙上的墨跡吹干,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直接交給了玉蓮:“你待會兒就叫人先去煎藥來給駱公子。以后每日督促著,不要耽擱了。” 玉蓮忙點頭應諾。 駱公子和管公子二人的身份都不一般,且這是夫人的吩咐,她絕對不敢有絲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