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節(jié)
這般言語,讓二皇子心里溫暖的同時愧疚更深。 他極為動容的道:“子衿,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你放心,這件事我說出來,也就放下了。以后也絕不會做出對不住你的事。咱們兄弟還要一同闖蕩下去。未來還長著呢。” 白希云莞爾:“我知道。” 二皇子心里大大的暢快,抬手拍了拍白希云的肩膀。 白希云也笑著拍了下他的手臂。 “不早了,你也怕冷,咱們回去吧。”二皇子道。 白希云頷首,便與他喚了人,轉而走出梅園往萬壽殿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夜幕中忽然綻出了色彩斑斕的煙花。京都城中玲玲錯錯的傳來或近或遠或大或小的鞭炮聲。 而煙花的光芒,也將寂靜的梅園照亮。 白希云和二皇子都沒有看到。遠處一株梅花樹后,一個婦人帶著個年輕的丫鬟,正面色鐵青的躲在角落。 那婦人正是二皇子未來的岳母,廣祿伯夫人。 她是方才在萬壽殿吃多了酒,覺得心口憋悶的慌,就趁著出來上凈房的功夫但走走,恰好看到梅園,就進來散散酒氣。 聽見二皇子一行人來的動靜,她原還想出來行禮,但是好奇心作祟,又想知道他們說什么,猶豫之時,他們已經開始說話,她反而不好出去了。 誰知道,就讓她聽見了這樣機密的事! 徳王真正喜歡的竟然是白大人的妻子! 而在徳王心中,她的寶貝閨女,竟然被說的一文不值!竟然是因為門第低,能穩(wěn)君心才被選中的。 她該慶幸門第低嗎!? 她承認,與齊妙比起來,她的女兒容貌才華上都稍顯遜色。可是她也是大家閨秀正經的嫡女,徳王雖是皇子又封了王,但他的生母是萬貴妃,即便是貴妃,也到底是個妾,徳王又不是正宮嫡出只是個庶子。 他們家嫡女肯嫁給庶子,這庶子居然還敢嫌棄! 而且他居然還敢依仗著自己是王爺的身份與人家白大人挑明,說自己喜歡人家老婆。 若是沒記錯,白大人是徳王的伴讀,應該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吧?一起長大的情分之下,居然不懂得控制情緒,居然去喜歡人家的媳婦,還敢說出來,這不是欺負人是什么? 還有那個齊妙,仗著自己會醫(yī)術就傲的什么似的,懷著身孕還不安分,煙視媚行不守婦道! 廣祿伯夫人只覺得氣血上涌,險些被氣的噴出一口老血來。 她家寶貝閨女,在閨中如珠如寶的疼愛著,原想著嫁給徳王做正妃將來就有機會做正宮娘娘,如今看來,卻是如此的命苦。還沒出閣就已經要失寵了嗎? 一個不得寵的正妻,將來在丈夫面前如何討生活?皇家的媳婦難道是那么好當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進獻 廣祿伯夫人站在原地,就那么垂眸不言不語,可將一旁的跟隨而來的婢女給嚇壞了。 ()她也是倒霉,怎么今日就輪到了她跟著夫人入宮來,人家別家的夫人小姐入宮也不見得都帶了婢女,怎么偏偏他家夫人入宮就帶著府里的婢女呢!今日如此秘密的事,竟叫她跟夫人一同聽了去,夫人身份高貴,又是德王殿下未來的岳母,在怎么也沒事,可她只是個婢女啊! 聽了徳王殿下的秘密事,又知道了自家大小姐就算過了門也不招夫家的喜歡,這樣丟臉,夫人能受得住嗎?為了保守秘密,回頭還不要了她的命! 婢女見廣祿伯夫人神色不對,自個兒嚇的都快哭了。 廣祿伯夫人想了許久,這才回過頭來冷冷的瞥了婢女一眼,那婢女當即嚇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叩頭。 廣祿伯夫人咬牙切齒低聲道:“今日的事,若是外頭傳開來一個字,就都是打從你這里來的!若叫人說了大小姐一個不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婢女連連搖頭又點頭,淚水鼻涕糊了一臉:“夫人放心,奴婢只忠心于夫人,忠心于伯父,絕不會亂說話,奴婢甘心情愿服侍夫人一輩子,只跟著夫人!” 廣祿伯夫人冷淡的哼了一聲。 今日若是換個機靈的跟來,她一定不會留下活口。只不過這個丫頭素日里實在,又沒有什么花花腸子,就且先留在身邊觀察著。若她有一星半點異動,她也絕不會輕饒! 婢女見夫人不言語,卻也不發(fā)落,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只覺得現在是在宮里,主子無法做什么,可等回了府自己就要沒命了,不禁悲從中來,但這里到底是皇宮,今日還是除夕宴,她又不敢哭,憋的都快喘不過氣來。 廣祿伯夫人十分煩躁,蹙眉道:“把你的臉擦干凈,別叫人看出來,跟我回去。” “是!”婢女不敢不從,急忙擦了臉。 廣祿伯夫人回到萬壽殿時,殿中正在歡聲笑語,她面上帶著笑容回到座位,還如方才那般神態(tài)。就如同二皇子說的,他們伯父又不是什么高門第,在京都城里像他們家里這樣水準的勛貴一抓就是一大把,是以根本就沒有人關注她。也沒人注意她出去了多久。 她一面吃著果子,一面去看對面距離首位不遠處正與白希云坐在一處的齊妙。 在燈火通明的大殿中,齊妙嬌美精致的容貌都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柔和清泠宛若仙子。就算頂著大肚子怕也是大周朝最美的孕婦。 這等狐媚子,果真不是好纏的,天公未免太不公平,竟將絕色容顏和絕頂醫(yī)術都給了這個人,叫這妖精有了勾引男人的資本。 她若不這么狐媚,徳王又豈會傾心于她? 若非徳王傾心于她,她的寶貝女兒,又何至于會被至于此等境地! 廣祿伯夫人年輕時候容貌就是中上,府里是除了她之外,伯爺打從他們新婚第二年后就開始納妾抬通房丫頭,那些妾室丫頭各個美貌,廣祿伯夫人有要保持自己賢惠的名聲,不敢反對丈夫的決定,強顏歡笑的賢惠了半輩子。是以她最反感的就是美貌年輕又狐媚的女子。 此時她算是將齊妙給恨上了。 齊妙與白希云說著話,總個感覺有個充滿了恨意的眼神若有實質的盯著自己,叫她感覺猶如芒刺在背。 她順著視線來源方向看去,卻并沒有看出到底是誰在看自己。 齊妙覺得有些奇怪,若是有人對自己好奇,那也該是宴會開始之處觀察自己,怎么會中途開始突然多了個目光這般盯著她看? 可是仔細想來,或許那看著自己的人是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