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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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頭,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的趕回家。一進(jìn)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永春和張氏還能夠聞到一股子燒焦的味道。一想到祖宗牌位都燒了,眾人都是一陣低落。 張氏送了老太君回臥房,連佯作關(guān)心的戲碼都懶得做。 老太君今日又是驚嚇又是緊張,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饒是如此,她還是拉住了張氏的袖子,厲聲呵斥道:“今天的事,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若是老太君好生的安撫一句,說兩句好聽的,張氏為比會如此生氣,可是老太君都這程度了還不忘了袒護(hù)自己兒子,在她眼里只有白永春是好的,別人就都不是人! 張氏憋足了的火氣,在公堂沒法子撒氣,這會兒就都落在老太君的身上,哼笑道:“該怎么做?我無辜被牽連,幾次三番的給侯爺做替罪羊,著樣還不夠,那么老太君說一說,我應(yīng)該怎么做?” “你,混賬!” “混賬?是,我是混賬,可最混賬的在咱們府里是誰?是誰連親家母都往自己床上拉扯?這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你兒子香臭不分盡管往自己屋里塞,當(dāng)年的事情就皆因為女人而起,如今他有如此,現(xiàn)在祠堂走水,祖宗都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你還不知道幫你兒子悔改,還有閑心思來找我,你說我怎么做?” 張氏的話說的著實不客氣,話語之中一句句的你,連尊稱都不用了。而且老太君心里也的確有這樣的想法,自己是太過于縱容白永春,才將寶貝兒子給養(yǎng)成現(xiàn)在這樣的性子。但是她后悔,就不代表可以允許其他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老太君冷笑道:“你如今已經(jīng)是出了名的妒婦,為了爭寵自己孩子都算計進(jìn)去了,皇上又下了口諭,你還不趕緊去尋個女孩子回來,還有心在這里與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計較,你也真是越來月沒出息了。” “讓我去找女子回來應(yīng)付皇上?你別想的太過天真了,你以為皇上是傻的嗎,將人抱回來,皇帝萬一知道了呢?我看咱們家里如今也是越來越不成了,往后就也別去裝作十分厲害的模樣,沒的叫那些真正的富貴人看了笑話去。而這個親生嫡女,你們強(qiáng)安排給我的罪名,還想樣我?guī)湍銈儓A說法,這也太可笑了。” 張氏愣愣的瞥了一眼老太君,說著可笑,而唇畔果然就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老太君看的氣血倒行,雙眼一翻大罵了一聲:“畜生!”就暈了過去。 而外間的人,只聽得到張氏小聲的與老太君說話,卻并未曾聽見內(nèi)容,如今忽而一聲大聲的叫罵“畜生”。就還以為老太君到現(xiàn)在還在為今日之事折騰。 白希暮、白希瀾和白希汐原本想進(jìn)去勸說。可是他們即便見了老太君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只能僵硬的戳在老太君房門外頭的廊下。 張氏一出來,那是聲音就消失了。 白希汐和白希瀾忙攙扶著張氏回去休息。 而白希暮則是發(fā)現(xiàn),自從回了侯府,白永春就不知去向,根本就沒有在他面前露個面。 白希暮驚疑不定,暗想白永春去了哪里。可是通過自己對生父的性格分析,白永春如今極有可能去找苗氏尋求慰藉了,白希暮就覺得一陣反胃。 攤上這樣拿不出手的家人,真是太掉價了! % 此時的齊妙與白希云已經(jīng)由二皇子帶人護(hù)送回了田莊,才到門前,就見駱詠帶著玉蓮、愛戀幾個迎出了大門。 他們在田莊里,也早就聽說了鳴冤鐘被撞響,且其中還關(guān)系到了白希云的身世。駱詠哪里想到才剛回到京都就發(fā)生這樣的大事,才剛他的心就一直怦怦亂跳,仿佛要發(fā)生什么大事,誰知白希云瀟灑臨風(fēng)的出了門,竟然是被人橫著抬回來的。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駱詠臉色煞白的沖了過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旁還有徳王的存在。 二皇子原本就知道駱詠是白希云的結(jié)拜兄弟,如今見他這般擔(dān)憂,也不會計較,就與管鈞焱同下人們一同將安置白希云的門板抬進(jìn)是了臥室挪上了床榻。 齊妙一路由婢女?dāng)v扶跟回了臥房,才一進(jìn)門,眾人就自覺的為她讓開了一條路。 齊妙知道白希云的傷處在臀部,自然不會讓人圍觀,便道:“各位先去前廳用茶,我先來為阿昭看一看。”又回頭扶著林三四和周氏,吩咐玉蓮:“您們?nèi)グ才耪輥斫o公公和婆母居住這兩位就是咱們老爺?shù)纳砀改?是咱們府中的老太爺和老太太." “是。”婢女們聞言齊齊行禮:“老太爺,老太太安好。” 林三四與周氏哪里見過著等陣仗,當(dāng)即都緊張不已。 齊妙笑著道:“今日情況特殊,待到明日,兒媳在帶著下人們好生給二老行禮。” “哎,不忙,不忙。”外人不知道,可是林三四和周氏還能不知道?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白希云的父母,白希云和齊妙可都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又是位高權(quán)重身份高貴的,他們不過是小老百姓,哪里就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穑?/br> 可是他們也知道,他們不能露出絲毫不妥。因為這個秘密少不得要咬死一輩子了。今日成功的“欺君”已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極限。倘若真正有一日讓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不是白希云的父母,莫說是他們,就連白希云和齊妙也會因此而喪命。 白希云對他們夫妻和他們死去的兒子都有大恩,如今恩人有求,且還將他們當(dāng)做老太太和老太爺一般的供奉起來,雖然鋌而走險卻根本沒有讓他們受到一絲的傷害,他們除了感激和滿腔沸騰的熱血,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齊妙雖然不知道林三四和周氏的真實身份,可也能猜想出個大概來,當(dāng)即也不在多言,微笑著送他們出門,將問蓮和愛蓮二人去服侍。 見兩位老夫人離開,駱詠盡管滿腦子里都是問號,也不會留在此處耽誤白希云的診治,就強(qiáng)自平靜下心性來,去前廳陪伴著二皇子吃茶。 第三百一十二章 說教 齊妙將人都遣走,屋內(nèi)在不留下旁人,這才將燈都放在床畔,先是撩起白希云的衣褲檢查傷處。 打板子其實很有學(xué)問,有些時候,外表上看起來只是略微紅腫,可是真正的硬傷都含在皮膚下頭,那樣rou爛在里頭,便是十分兇險的,還有時候外表看起來血rou模糊皮開rou綻,可是內(nèi)里沒有內(nèi)傷,這樣的皮外傷只要用好金瘡藥就很快可以痊愈。還有些時候,專門擅長打板子的熟手,二十板子就能將壯漢打死。也有時候七八十板子下去,嬌柔的姑娘也能活命。 今日白希云身上的傷,已經(jīng)算是超乎齊妙猜想的輕了。可見所有人都是善于揣摩圣意的。皇上言語中那般看中的人,誰會打定主意要將他打死?是以白希云的傷是看起來兇險,實際上并無大礙。 齊妙仔細(xì)的查看后,終于長吁了一口氣,又坐在床畔放置的交椅上仔細(xì)的為白希云診脈。 白希云偏過臉,在枕巾上蹭掉額頭疼出的冷汗,鳳眸之中含著溫柔和討好,沖著齊妙微笑:“妙兒。” 齊妙卻沒理他,也沒去與他的眼神碰觸,她反而別開眼去。 白希云緊張的嘆息一聲。他就知道齊妙會生氣的。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今日的計謀,是他關(guān)于未來所有盤算之中的最要緊的一環(huán),若不成功,今后的路會更難走,被皇上打板子,這已經(jīng)是最輕的懲罰了。能用皮外傷換來皇帝的信任,換來民意,并且對外矯正了身世,讓二皇子對他不在懷疑忌憚,如此一石多鳥,他是穩(wěn)賺不賠的。 “妙兒,我沒事的,你看,我真的沒事。” “是啊,沒事。”齊妙冷淡一笑,確定他身子無大礙,就打開藥箱,拿出藥瓶,取出一粒香凝丸。 清雅的百花香氣與藥香混合在一處,聞著叫人真真覺得心曠神怡。 又拿了上等的金瘡藥,齊妙仔細(xì)將兩種藥按著一定的比例調(diào)和。她只是專心的預(yù)備藥,連給白希云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白希云見她動了真氣,知道自己這樣鋌而走險,齊妙定然是擔(dān)心了,只得溫言軟語的討好:“妙兒,好妙兒,乖媳婦,我知道錯了。因怕你提心吊膽的擔(dān)憂,知道你有身孕不方便,我才沒有事先將一切告訴你,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兒么,而且此番付出微薄,得到的收獲卻很大……” 齊妙垂首,根本不理他,確定藥物沒有什么不妥,就掀開蓋在白希云下半身的薄毯,清理他的傷口為他上藥。 白希云疼的咬著唇,藥物與皮膚初相遇時帶來一陣陣的冰涼戰(zhàn)粟感,叫他都快分不清那到底是疼的還是涼的。但他即便自己疼,心里最擔(dān)心的還是齊妙,怕她會生氣氣壞了身子,怕她不肯理會自己。 “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