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那么這會子,是由她來醫治他嗎? 她拿了個花瓶高高舉起,要做什么? 桌上那籠子里不停掙扎的,是一只小兔子吧? 暈頭轉向之間,花瓶就砸落在兔子的腿上。 天啊! 這女子怎么能如此可怕! 對了,她是白希云的妻子,白希云是徳王的伴讀,如今自己落在她手里,難道還能得到好? 三皇子想要高聲喚人來救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落在這個惡毒的女魔頭手里怕是性命難保了,徳王還不得讓她來弄死他? 可是他焦急的張口,卻發不出多大的聲音,倒是驚動了桌旁正要用刀子割破手指的齊妙。 齊妙轉回頭,就見三皇子用驚懼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醒了?”齊妙用身子遮擋,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個很大的口子,忍著疼將血液低在兔子砸碎的小腿上。 隨即用帕子擦了擦手,就走向床畔。 三皇子驚恐的搖頭,多希望自己的腿完好無損,這樣就可以逃開。 可是無論如何掙扎,他就是提不起力氣來。 “你,你別過來,你,要干什么……”說出的聲音十分沙啞。 齊妙見他如此害怕,哭笑不得的道:“你怕什么。” 第二百七十章 手術 齊妙的位置背對著燭火,三皇子的角度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看得清她眼中的精光和森森白牙,在如此重傷之后,在夜幕降臨的環境中,恐懼感已經在三皇子心中升騰到最大。她剛才奮力用花瓶捶斷兔腿時候的動作又一次在眼前閃過,那般的狠厲無情,能夠讓人絕望的森冷。 身體里流淌的仿佛已經不是血液,而是寒冰。劇痛不只在雙腿,也延著血管跟隨者冰水一同漸漸蔓延至全身,背脊上的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三皇子感到絕望。 “我,我并不……”他能承認自己怕嗎? 可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他落在她的手里,就等于是落在徳王的手里,難道還能討到什么便宜?恐怕今日過后,世上都不會再有陳天賜這個人存在了。 他現在除了妥協,除了任人宰割,還有什么其他的辦法? 但他好歹是皇子,身上流著添加的血液,他能夠在這里就這樣低頭嗎? 三皇子的手漸漸因緊握而顫抖,雙眼中含了因恐懼而多出的熱淚,卻因倔強而堅決不允許眼淚落下,將猶豫的表情換下,斷斷續續的冷淡道:“你,你也不用,假慈悲了。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是徳王,徳王安排你來的吧。” 齊妙聽的一愣,她倒是想聽一聽在三皇子眼中,此番到底誰是幕后之人,是以只是抿著唇,并未立即回答。 三皇子這廂也并非是要聽人說些什么,也只是想在臨去之前將心里憋悶的事說出來罷了。 “想不到,他竟然那么狠毒,打定主意,要殺了我。你,你知道嗎。”雙眼望著齊妙,漆黑的猶如兩股深潭,直要將人吸入進去,可是眼睛也并未實際上看著誰:“那匹馬,是,是徳王送給我的。” 齊妙倏然一驚,睜大了雙眼。 “三年前,二哥得了的良駒,我們出去遛馬時,看我著實喜歡他的馬,就,就將馬送給我,可是那匹馬,才到,到我手中一日,就將我摔下來。原因,無它,因為當時他,聽見,聽見一聲鷹叫。后來,在宮里,它沒聽過鷹叫,我也,沒,沒再摔過。更沒放在心上。今日,落馬之前我分明聽見鷹叫,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二哥,要害死我。” “他明明都已經是徳王,他還最年長,最有資歷。我不過,不過是弄了頭猛虎來射殺,想讓父皇高興,他何至于,何至于如此對我……咳咳!” 三皇子因激動而劇烈咳嗽起來。 齊妙滿心的震驚無以復加,幸而三皇子說話時聲音并不大,不必擔心外頭的人聽了去,否則今日之事也足夠她和白希云受了。 她鎮定心神去給三皇子端了參湯來。 三皇子一看到她端來的碗,就已是一陣慘笑。 “你,這是,這是迫不及待要,毒死我了?” 齊妙白皙素手一窒,無奈的道:“你巴不得我毒死你是嗎?這是參湯,先吃一些,稍后咱們還要做手術。” 三皇子瞪著齊妙:“你,你好好的,一個女孩子,還,還沒我大呢,你怎么能,助紂為虐,你……” 齊妙無奈的蹙眉。這位皇子雙腿都斷成那樣,也難怪被害妄想癥了。 生在天家,真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齊妙道:“你不必擔憂,我不會害你,是皇上吩咐我來醫治你的。我是個大夫,你應該也知道吧?這是參湯,你先吃了潤潤喉嚨,然后就睡一覺,等你醒來手術也就做好了。” “你……什么,是手術。” “就是醫治你的斷腿。” “你又不是神仙,我,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我還,還有腿了。”三皇子話說的太多,此時已是氣喘吁吁,聲音也弱了下去。 說到底,他依舊是不信齊妙的。 齊妙硬是將參湯給他喂了下去,也不想再與三皇子多言,反正想知道的如今也都知道了,就回到桌子旁背過身去檢查方才那只兔子。 那只斷掉的腿,完好如初! 除了雪白的毛皮上沾了血跡,且血跡已經干涸,兔子依舊是活蹦亂跳的在籠子中,只不過看到齊妙時候有些閃躲,怕是有了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