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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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永春根本不曾受過這般侮辱,張氏如此發(fā)飆,他越加不能忍受,女人的嗓子本來就尖,大半夜的夜深人靜之時,張氏的一句句高聲辱罵恐怕全府里的人都能聽得見了。 如此不給他留體面,極盡羞辱之能事,根本就是將他們夫妻的情分都拋到就肖云外去了。 什么夫妻情分,她壓根也沒有跟他講情分! 白永春并不是個能壓得住脾氣的人,更何況這些年來在老太君的呵護之下,他壓根也沒學會什么叫讓步,這時吵架吵不出,要揍又動不了雙臂,白永春索性一屁股坐在張氏身上,雙腳胡亂的蹬踹張氏,又不停的使勁去坐張氏。 張氏這下子吃痛,疼的慘呼起來,長指甲在白永春臉上抓出好幾道血痕,尖叫道:“你這個無賴,臭蟲,你給我起開!” 白永春更加用力的踹她,穿著軟底鞋子尚且能發(fā)出很大的聲響,可見用力。 外頭的下人早就聽見屋內(nèi)傳來爭吵聲,只是沒有人有膽量進屋來,這會兒眼瞧著主子都打起來了,下人們生怕萬一再鬧出個人命來,他們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下人們便急忙奔了進來,凌萍帶著兩個小丫鬟去拉白永春,又命牡丹和芍藥兩個小丫頭去攙扶張氏。 張氏被白永春又是坐又是壓的,身上到處都疼,怕是骨頭筋都要折斷了,想著不能相認的兒子,不靠譜的丈夫,眼淚就如山洪決堤一般,在兩個丫頭的攙扶下在臨窗的玫瑰椅坐了,哽咽著點指白永春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孬種,你自個兒算算這一輩子禍害了多少人?親兒女都不放過,早晚將你親娘也搭進去,你自己拍拍良心想一想你管不住那下半身禍害了多少閨女,同時又帶累了咱們家多少?你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啊你!” 白永春這里被三個丫頭死命拽住才沒有沖到張氏身邊去在踹她兩腳,因說不出話,就只能從喉嚨中發(fā)出仿若野獸一般的嘶吼。 這樣地震山搖的吼聲深夜里憑空傳出去老遠,離著近一些的白希汐和白希瀾姐妹都聽見了,更何況老太君? “你去看看,到底怎么了?!崩咸龜Q著眉吩咐姚mama,“看看侯爺又怎么了,還是說張氏會去又與侯爺拌嘴了?這都打算幫襯她認兒子去了,她倒是敢回去欺負我兒子?若是她真的有這個賊膽,我非一發(fā)打死她了事!” “老太君息怒。奴婢這就去看看。”姚mama連忙出了錦繡園的側(cè)門,吩咐婢子挑著燈籠,飛奔著往金香園去。 張氏這廂懶得理會白永春,起身“哎呦”痛叫著由婢女攙扶著往側(cè)間去。 婢女扶著白永春,眼瞧著張氏竟不理會他就那么大搖大擺走開了,氣的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又是跺腳又是踹義子的,還要飛奔過去繼續(xù)踹人,都被丫頭狠命拉住了。 開玩笑,這會子寧肯被白永春打傷了,還鬧的個重心護主的名聲呢,這會兒要是躲開了,萬一侯夫人受了點傷,府上的少爺小姐哪一個是好相與的?恐怕沒一個人會善罷甘休。 凌萍如今做了大丫鬟,平日里穩(wěn)重又想得開,下頭的小丫頭就都聽她的,這會子凌萍不放手,兩個小的也都不放,終究是給張氏爭取了時間,讓她平安的出去了。 人已走遠,白永春還想追出去,凌萍卻抱著他大腿跪下了:“求侯爺息怒,愛惜自己身子要緊??!您再動怒,在生夫人的氣,也該愛惜自己的身子好生調(diào)養(yǎng)著早日康復了才是正經(jīng)事啊?!?/br> 見凌萍如此說,兩個小丫頭也學著跪下了,一人抱了一條腿哭道:“凌萍jiejie說的是,侯爺身子才是第一要緊的,在這么動怒下去,可不知身子還要怎么樣呢?!?/br> 白永春素來最憐香惜玉,被香噴噴軟綿綿的年輕女孩抱著腿,又可憐兮兮的說出這般開解的話來,白永春只覺得身子都酥軟了,怒氣也消了一些,張氏那個茅坑石頭的模樣,與面前嫩的水蔥似的女孩根本就沒法兒比,更何況與齊妙那樣的美人…… 想到齊妙,白永春的心里像是塞進了石頭,又開始動氣了,卻是與對張氏的氣不一樣,是另外一種氣法兒。 見白永春平靜下來了,小丫頭們這才松了口氣,要起身攙扶白永春去躺下歇息。 姚mama帶著人來到屋門前,看著的就是白永春垂著雙臂,年輕婢女的攙扶下往里頭去的背影。 看樣子已經(jīng)是怒氣已消了。 姚mama才不愿意去觸霉頭,索性就在外頭等著,直等小丫頭出來了才低聲問了一遍。 丫頭自然不敢開罪姚mama,但是也不敢背后嚼舌主子,支支吾吾的也不好回答,姚mama索性搬出老太君的話來,小丫頭這才將方才聽到的都說了。 姚mama聽了不免眉頭緊鎖咂舌不已。想不到張氏這般端莊的夫人,平日里是最在乎自身形象的,今日竟然會潑婦一般罵出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話來。 姚mama的確覺得張氏是個無辜的可憐人。 可是張氏自己本身,的確也不是什么好鳥兒。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姚mama也懶得去見張氏,若去了,少不得張氏還要拉著她說上一大車委屈之類的話,反正也已經(jīng)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便不再多想,直接回錦繡園去回老太君的話。 老太君聽了姚mama說的情況,心里就已經(jīng)能明白大半。冷哼了一聲道:“那潑婦,也就是瞧著她也是個可憐人,也只有我這樣開明的婆婆能受得了她罷了,若是換個人,看早將她腿都打斷幾次了,膽敢那般辱罵丈夫,她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老太君可千萬別動氣?!币ama一面服侍老太君脫簪拆頭發(fā),一面柔聲勸說道:“侯爺和夫人畢竟夫妻多年了,就算有什么小隔閡,那也是吵過了就罷了的事兒,沒什么大不了的,有句話說的好,‘不癡不聾不做阿家翁’,您自個兒還三災八難的,身子一直也沒有痊愈,他們小夫妻若是拌嘴,就讓他們鬧去吧。左右侯爺那樣性子不會吃虧了也就是了?!?/br> 老太君聽著這話,心里舒坦了不少,嘆息著道:“說你說的也是。這些年來他們可不就是那樣,吵吵鬧鬧分分合合,還不還一直過到了今日?這孩子是爹媽的前世的寨主,夫妻就是前世的冤家。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那一日就被這一對冤家給氣的干脆入了土咯。” 第一百八十四章 見面 “老太君說的哪里的話兒?奴婢還要跟著您,再伺候您五十年呢。” 老太君年紀大了,越發(fā)的喜歡聽這種話,心里舒坦了,臉上的笑容也就真切了,拉著姚mama的手拍了拍,道:“這些年來,也虧得你是個明白我的人一直在身邊陪伴著我,否則我都不知道這一路要找誰去說這些知心的話去。那些個兔崽子們,一個個的就只會惹我生氣。” 想起這個,老太君忽然就想起當日曲太醫(yī)處來診治她時,白永春那恨不能讓她真的腦袋受傷的模樣好蒙混過關。老太君也是有一些心涼。 那樣的兒子難道能夠指望他要緊關頭為了這個做娘的考慮多少?他不將她拆了剁了就算不錯了! 老太君的面色陰郁,喃喃的道:“真是龍生龍,鳳生鳳,這白家的男人,真真都是一個德行。”一想亡夫,自己也打心底里倦怠了。 姚mama看老太君的面色,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一些什么,當即也不多開解別的,只道:“老太君素來豁達,早前您不就說么,人這一輩子,總要什么困難的事都經(jīng)歷一番才是完滿的,您這般閱人無數(shù),早就看開這個道理了。老奴就只求您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安穩(wěn)一輩子,老奴只求能陪著您一起老去就好了?!?/br> 即便他們是主仆關系,能有一個人了解自己的一切,陪伴自己身邊,老太君也是覺得歡喜的,她心中的怒氣和失望也就漸漸地散了。 姚mama就服侍了老太君歇著。 待到老太君睡熟之后,這才安排了上夜的丫鬟來睡在外間,往后頭自己住的抱廈去。 躺在炕上,翻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姚mama心事重重的摸了摸自己的枕頭。那枕頭的側(cè)面有一處仔細摸起來比別處要厚一些。里頭藏著的是她這些年來積攢下的體己錢。她都已經(jīng)兌換成了銀通票號的銀票。 她這樣冷眼看著,侯府在原來的主子手里怕是太平不了,保不齊自己這個一心護主子的忠仆,到日后還會成了贏家手里羞辱老太君和侯爺?shù)囊活w棋子。 姚mama一這么想,就覺得渾身rou疼。已經(jīng)是年過半百,黃土埋進去半截兒的人了,一心一意的服侍主子,成婚后依舊還住在主子身邊服侍,為的就是給家里人攢下一些家底兒,讓兒孫們不必在去做服侍人的奴才。 好不容易混的快到了容養(yǎng)的年紀了,好死不死的卻攤上了這么大的事,偷換皇子,欺上瞞下,這些事她聽著老太君的吩咐樣樣都沒有少做過,待到他日事發(fā),她或許葬身之地都沒又,鬧不好還要帶累了兒孫。 姚mama的丈夫如今在外面田莊上帶著一家老小過活,生了三個兒子一個閨女,如今也都做的是正經(jīng)事業(yè),雖算不得大富大貴,好歹也是小康之家。 這樣的平靜日子,讓她知足又不知足,人心不足,日子過的再好也是想更好的,而兒女雙全一家子平安自給自足也是她知足的。 她就想著,在老太君身邊伺候多賺一些,也好多幫襯兒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