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老太君白了張氏一眼,但是這時張氏已經是開了個頭,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在也沒有轉還的余地了。當即道:“二殿下,我這兒媳是個癡人,見了失散了這么多年的親生兒子哪里能不在意?她若是能安下心來好生說話那才是怪了!” “你們!”二皇子氣的面紅耳赤:“真是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抹黑自己,同時還要抹黑我嗎?!我與你們何仇何怨!” 張氏再也忍不住,大步奔了過去,“你聽我說,孩子!你真真是我十月懷胎產下的孩兒啊!當年若不是你爹色膽包天,調戲了萬家的庶女,犯下了滔天大錯,咱們也不會被萬家拿住了話把,當年我與萬貴妃同時懷胎,她在宮中不知怎么就中了寒毒,診定了那孩子在腹中就身中寒毒,即便產下也無法存活下去,萬貴妃為了穩固自己的位置,為了榮寵不斷,為了將來自己的孩子能某個好現成好母憑子貴,就讓萬大人強逼著你父親叫我與她交換了孩子啊!若不是這樣,我哪里舍得骨rou分離。” 張氏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聲音哽咽的快要說不出話來,卻依舊緊緊地攥住了二皇子的袍袖:“你是我的孩兒,你是我十月懷胎誕下的孩子啊!當初交換了你,抱回了那個滿身是病的病秧子,萬貴妃得意洋洋的時候,我是多么絕望,我絕望的想去死啊!孩子,這么多年我一直想與你相認,可是你如此優秀,這種事一旦說出口,就是兩家滅門的大罪,我又哪里敢說出實情?我一直忍著不說,可是心里一直盼著能有這么一天!你才該是白希云,你才該是安陸侯的世子啊!” 二皇子已是瞠目結舌。 這忽然而來的消息著實太駭人聽聞,他不僅聯想到安陸侯素日的行事以及安陸侯府女眷的人品。 這偌大的侯府根本就沒有幾個正常人,也就白希云與齊妙夫婦是好人。 難道他們為了榮華富貴,連這種下三濫的主意都想得出。 他們說他不是皇子,偏說他是安陸侯世子被換走,這樣的謊話也虧他們編的出! “安陸侯夫人,請你放手。”二皇子面色冷峻的將袖子從張氏的手中抽出,冷冷的道:“這種玩笑開不得,念在素日里我與子衿的交情,今日的事就算了,我只當沒發生過,下一次你們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定要稟告父皇和母妃。連皇家的兒子你們都敢搶,為了榮華富貴能這般無所不用其極,你們也太膽大包天了!” 二皇子氣的轉回身拂袖而去。 老太君急的跺腳。 張氏提了裙子就追,“二殿下,二殿下你聽我說!” “安陸侯夫人,請你自重!”二皇子已是憤怒不已,回頭道:“難道要我即刻入宮去稟明父皇和母妃嗎!” 張氏看著二皇子那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淚如泉涌一般,哭著跌坐在地。 “你不能如此,你明明是我的,是我的啊!” 二皇子真是聽不下去這些胡言亂語,忙疾步走了。 老太君病了一場腿腳慢,也是這會子才到了廊下,見張氏哭的肝腸寸斷,自己也是禁不住鼻子發酸。 想不到皇家培養出的孩子竟然如此冷血,竟然根本不相信他們話。 這可如何是好? 什么證據不論真假的,還都沒等拿出來人就已經走了。 老太君心煩意亂,更聽不得張氏的哭聲,便呵斥道:“別哭了,還不進屋里來好好商議一下該如何是好!只在這里哭有什么用!” 姚mama忙去將張氏攙扶起來。身為下人,著實覺得無力的很。 今日的事根本是太cao之過急了。也不看看二皇子與白希云是什么關系,就這么貿然說出來,他會相信才怪。 畢竟在二皇子的心中,老太君和張氏站在對立面上已經很久了啊! 可是這話她即便說出來老太君和夫人也不會聽的,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立場去說。 張氏被姚mama攙著進了屋,與老太君商議接下來該如何辦。 二皇子這時已經上了馬車,面色陰沉的吩咐隨從啟程回府。 皇上前些日剛賞賜了他府邸,如今他還沒封王,府邸就叫二皇子府。 他是天子的兒子,自然是天下第二尊貴的人。 他的存在自然讓人眼紅妒忌,那些無知的婦孺竟然能想得出這樣的說法來,也著實是太過大膽了。 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將來繼承大統豈不成了難事? 二皇子的眼神忽然凜冽起來,這些不一致死活的人都該死! 第一百八十章 猜測 二皇子的馬車離開侯府轉出街角,管鈞焱這才飛身從墻頭躍下,快步到了沁園的院墻外輕盈的飛身入內。 此時已至宵禁時間,夜幕四合,宮燈高懸,院內一派明亮,可管鈞焱內心里卻一片黑漆。 才剛他在府外遛彎,瞧見姚mama將二皇子請了來,心中就是不屑,先回了沁園。與駱詠說起二皇子跟著姚mama一起,駱詠便嚴肅的道: “姚mama是白老太君的心腹,她親自去,那就說明這是老太君的意思,二皇子也親自肯來了,這其中必然會有什么蹊蹺。” 他覺得言之有理,雖極為不喜錦繡園的人,還是悄然來了。結果來時二皇子與老太君的談話顯然已經結束了,二皇子正不知為何生氣,大步流星的到了院子中,隨即就看到張氏追了出來,急切的要二皇子聽她的解釋,還說什么: “你分明是我的,我的……” 二皇子臉色很難看,還威脅說要稟告皇帝與萬貴妃。 什么事情,會讓昂二皇子有這樣的想法? 張氏又為何會說那種什么“你是我的”的話? 管鈞焱飛掠回沁園,直接就往上房去。 此時齊妙與白希云已要歇著了,外頭卻忽然傳來管鈞焱的聲音:“二哥,我有要緊事與你說。” 白希云忙起身披上外袍。 齊妙也撐著手臂半起身,道:“夜里風冷,你仔細感冒了風寒,再多披一件衣裳。” “是,我知道。”白希云一面穿衣裳一面道:“你乏累了,就先睡吧,我去看看三弟是怎么了。許是遇到什么難事了想找我排解排解也不一定。” 齊妙便笑著點頭,道:“我等你回來。” “不必等,你這般勞累,也不必硬堅持著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