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齊妙搖搖頭道:“著不妥,你畢竟是世子,那畢竟是你的生母,咱們的沁園雖然平日里不開門,也極少與他們走動,可到底關了門是一家子,如今安陸侯得了這病,仕途無望,你偏偏這個時候與他們針尖對麥芒,不是更給了安陸侯夫人和老太君說嘴的理由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誰喜歡說什么就叫他們說去?!卑紫T茝妱莸睦R妙的手道:“我現在不在乎他們怎么說,只在乎你好不好,你去見她,必然會惹了滿肚子的委屈回來,到時候身子不好了怎么辦?” 齊妙知道他關心自己,見他那認真的表情,當真是既感動又好笑:“我又不是紙糊的,也不會風吹一下就壞了,這里是沁園,你們都在此處,她難道還能當面來打我不成?再說我身邊還有玉蓮他們跟著呢,放心吧,在府里自然不會再出現什么危險了。” 其實齊妙想說的是“自然不會再出現土匪來追殺綁架了”,可是這是白希云不好的記憶,她怎么也不會說起的,便只咽了下去。 二皇子是無論如何都想護著齊妙的,不見誰都可以。但是沒有發言權,是以只抿唇不語。 而管鈞焱性子直率,瞧著誰不順眼了不理會便是,自然也不考慮這些。 倒是駱詠,性子圓滑,懂的分析利弊,聽到此處不免對白希云道:“弟妹說的對,這一次是躲不掉的,而且也的確不會出什么危險,若是不去了對你們才不好。你總不會讓外頭流傳出弟妹是那種狐媚妖姬的謠言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只略一點白希云就明白了。 是了,若不去,張氏很有可能借題發揮,說齊妙是妖精狐貍精什么的,將他們父子都給迷走了魂。 女人家這種低級下作的計量,就是在他的眼里看來極為齷齪,卻在女眷之間的確有殺傷力。 齊妙畢竟還是要在女眷之中生活下去的吧,畢竟他身子漸好,必定會漸入官場的。 “好吧。”白希云前思后想,好容易才點了頭。 齊妙帶著玉蓮、愛蓮和碧苑一同走向正廳。張氏早已在此處吃了一杯茶了。她原本想兩著,齊妙既然是被抬了回來的,自然是動了胎氣,身子已經不好了,待會兒她只管被“請進”內室去看看臥床不起的齊妙,說不得就能見到親生兒子了。 只這么想張氏都覺得幸福不已,激動的雙頰緋紅,看起來氣色都好了。 誰知道外頭下人傳話傳來的一句:“世子夫人到?!睆氐状蛩榱怂拿缐?。 齊妙進門來,身上那件淺綠色的對襟素緞褙子勾勒著她凹凸的身形,嬌美的一如往常,氣色也瞧不出不好。 張氏驚愕的喃喃道:“你不是抬回來的嗎!” “哦?難道安陸侯夫人希望我現在臥床不起?對不住,讓您失望了呢?!饼R妙笑著走到近前來,屈膝行禮。 張氏原本想的很好,可是現實與她夢想的差距太大,她原本就一時間接受無能,再加上齊妙言語中的揶揄,她聽著立即覺得氣血翻涌,怒氣高漲。 手不受控制的用力拍向桌面,指頭上帶著的金戒指與桌面碰撞出不小的聲音。 “你這是什么態度!這就是你齊家的家教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張氏一動作,玉蓮和愛蓮忙站在齊妙身邊左右保護起來。 齊妙詫異的看著張氏,隨即嘲諷的笑了:“我齊家的家教真正是什么樣安陸侯夫人自然不知道,不過您的家教我是見過了,怎么,難道您不是來關心您的兒媳和未來的孫兒,卻是來看熱鬧的?沒見到我虛弱臥床,您是不是很失望?” “你!”張氏點指著齊妙:“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 “抱歉,對長輩說話我自然會尊重的。但是對不值得的人自然可以省了。” 齊妙嫌在站著說話勞累,就在下首位置坐下了,道:“您還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來便是,眼看著也要落日了,沁園還有其他的客人在,稍后要宴客,著實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來陪著您說話。也請您能夠體諒。” 齊妙這樣說其實就是直接的在下逐客令了。稍微有些臉皮的人也知道現在拔足就走其實是最有體面的選擇。張氏是個驕傲的人,其實也該是如此的。 可是張氏的心里卻裝著正經事。 她想見親生兒子!想看看他也好! 原本她還在想,要不要干脆將齊妙絆倒或者罵的大哭,這樣將那些人都招惹來,自然是可以見得到二皇子的。 可是齊妙說起了宴客。 “既然是要用晚宴,那我今兒就留下吧,嘗一嘗你們沁園廚子的手藝如何。”張氏冷淡的開口,滿不在乎的看向窗外,其實心里早已經十分緊張了。 就是齊妙的想象力再豐富,也絕對想不到平日里相看兩厭的人竟然會主動留下吃晚飯。 若是正經相親相愛的也就罷了,婆婆想留在兒媳婦房里吃飯,那兒媳可是要好生去整治一桌酒席來孝順的。身 問題是他們的隔閡當真不是一般的多。張氏其實也不是一個厚顏無恥的人,今日怎么還開了這個口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重挫 齊妙不是心疼飯,而是覺得張氏這樣十分的可疑! “看來安陸侯夫人今日登門,為的不單純是來看看兒媳啊?!饼R妙試探性的開口。 張氏聞言一愣,有些心慌的臉上發熱,卻強作鎮定道:“自然是要看你的?!?/br> 齊妙輕笑了一聲:“若是看我,您現在已經看過了,我還是以前那樣能蹦會跳的,也沒有您期望中的去了半條命什么的,您應該可以失望的回去了。” “你!”張氏恨不能抓花了齊妙這精致的臉蛋! “你就是這樣孝順婆婆的?這就是你的孝順?!” “抱歉,一直有一句話忘了對您說。”齊妙淡淡的道:“有個詞說的很好,父慈子孝,咱們府里的做父親的是個變態,別說慈愛了,就是連個正常人都算不上,所以做兒子的自然也無須孝順,不是嗎?您被您的相公連累了,總做一些奇葩的事情,下藥投毒百般為難,您覺得我頭上長了多少大包,腦子才會壞到要連您這樣的都孝順?” 張氏氣的當即掀翻了茶碗。 陶瓷的茶碗落地,跌碎成數片,發出很大的聲響來。 躲在隔壁偷聽的白希云就立即要到這屋里來。 “不行,妙兒會受委屈!” 駱詠和二皇子一左一右的拉著他:“你放心,弟妹沒事的,你先聽聽。” “是啊,我倒是覺得弟妹的話說的挺有意思的,想不到平日里溫溫柔柔的一個人,竟然還有如此牙尖嘴利的時候?!?/br> 這戰斗力,哪里想象得出是出自齊妙那樣溫柔婉約的人身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