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世子夫人說的哪里話?您與世子爺都住得的地兒,奴婢哪里能住不得,何況此處風光怡人,卻是個極好的去處,此番萬貴妃疼惜奴婢吩咐奴婢來伺候,心里著實是感激的很。”宮中的老人兒了,察言觀色是強項,更知道如何說話能八方周全,吳嬤嬤說話時雖垂著頭,也感受得到主子們的情緒,聽聞齊妙輕微的笑聲,便知這話說的主子喜歡,自己也跟著賠笑。 齊妙便吩咐婢女專門預備了屋子給吳嬤嬤住。畢竟是萬貴妃身邊的人,哪里能夠真的當做下人使喚?雖然齊妙知道萬貴妃當初安排吳嬤嬤去張氏身邊是為了監(jiān)視外家擠兌,但她不會將此事強加在自己身上。 昨夜問過白希云見萬貴妃需要注意一些什么,白希云既然那樣說,就說明萬貴妃真正是一個喜歡真誠的人,是以她相信萬貴妃的承諾。她是要保護她和她的孩子才安排了吳嬤嬤來吧?無錯小說網(wǎng)不少字免得她將來回了侯府沒有照應,身邊好歹能有個萬貴妃的人鎮(zhèn)住場子。 白希云見齊妙神色,便知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笑著道:“既體會得貴妃娘娘的好意,好生為娘娘調(diào)理身體便是了。” “是,我也是如此想。”齊妙笑著問一旁的曲太醫(yī):“稍后可否請教曲太醫(yī)貴妃娘娘從前的醫(yī)案?” 曲太醫(yī)笑著道:“我此番來就是為了此事。”因多次與齊妙和李大夫探討藝術,尤其是針灸方面,曲太醫(yī)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大有長進,在齊妙身上能學到許多,是以對她也已經(jīng)熟稔,說話便不會刻意生搬規(guī)矩。 從藥箱之中取出兩本冊子遞給齊妙,又囑咐了一些萬貴妃平日里的情況,曲太醫(yī)才要告辭。 齊妙和白希云起身相送:“曲太醫(yī)這是會太醫(yī)院去?” “今日不輪到我當班,我待會兒會家去。”曲太醫(yī)走了兩步,似想起什么來的,便回頭低聲道:“昨兒起安陸侯府中便有人來請我去了,我只說學藝不精推辭了。” 齊妙聞言就明白了,笑著道:“曲太醫(yī)太過謙了,您是杏林圣手,若說您學藝不精,旁人豈不是都不該出來行醫(yī)了?” 曲太醫(yī)聞言便有猶疑,不知自己這樣是否是對的。 卻聽齊妙又道:“不過曲太醫(yī)平日里忙著要診治萬貴妃的身子,哪里有功夫顧著旁的,萬貴妃開口要您去是看看老太君,他們不領情也是他們有眼無珠,沒道理一再退讓妥協(xié)。” 曲太醫(yī)這才放松了一些,笑著點頭:“原是如此的。”又閑話幾句,曲太醫(yī)才去了。 齊妙看人走遠,回頭對白希云吐了下舌頭:“我這樣會不會太壞了,大夫都不給他們用。” 白秀云摸了摸她的頭,又將人攬過來緊緊摟了一下,才拉著她回去:“你這樣很好,你有心思和能力,我很放心。”他沒有說出口的是,若是前世她也有這般的心性和魄力,或許悲劇會減少一些。 果然,人都在變,興許一丁點的小事,會對后事造成不可逆轉的大改變。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潭中,激起的漣漪卻能一圈圈的蕩漾開去。 齊妙照例給白希云看過脈,又給駱詠針灸熬藥,折騰了半日總算閑下來,仔細看了萬貴妃的醫(yī)案。 這些冊子原本是不能外傳的,但是顧慮到皇上欽點她伺候萬貴妃的脈,又怕萬貴妃的身子果真因為這個疏漏而有閃失,縱然到時候治罪也是治齊妙的罪,曲太醫(yī)依舊是毫無保留的將這些給她看。 齊妙自然明白這些,是以看的很認真,這涉及到他們兩人的責任和安危。 只是越是看這些,齊妙就越是覺得奇怪。 因為萬貴妃雖是女子,可身體的狀況與白希云真的很相似。難道這只是巧合嗎?還是說其中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齊妙抿著唇,最后仍舊是將這一問憋在心里,沒有多問白希云一句。 因為她知道,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希望盡力掩藏下來了,沒有道理她身為妻子這個最親近的人要去揭開白希云的秘密。 她只有盡力幫助周全保密的份兒! 齊妙專心研究萬貴妃的醫(yī)案時,白希暮也終于找到了一直避而不見的曲太醫(yī)。 “曲太醫(yī),您也知道如今侯府中的情況,還請您大人大量,去瞧瞧我父親的病情。”白希暮恭敬的行了禮:“那日沖撞家父著實并非有意的,著實是為了家祖母的身子著急,才落得如此。如今您也知道他情急之下竟話不會說,手也不會動彈了。” 白希暮說到此處,已是焦急的紅了眼眶。 曲太醫(yī)雖然覺得白永春那人靠不住,可對白希暮卻并什么壞印象,只是覺得白家雖然根子不爭,長出兩位公子卻都是人中龍鳳,加之有白希云和萬貴妃的關系,對白希暮,他也是給留了幾分情面來說話。 “不是老夫不肯,而是在下著實才疏學淺,醫(yī)術寡陋,保不齊治不好安陸侯的身子,到時候要惹得一身腥,沒的讓安陸侯夫人和老太君埋怨。” 白希暮臉上燒熱,自小到大也沒這樣求過人,如今聽曲太醫(yī)這么說,便明白曲太醫(yī)自然還是記得他們家父母的刁難,心里越發(fā)的焦急。 父母做事,他有時候都看不慣,何況外人。 但是那畢竟是父母。 白希暮忽然撩衣擺跪下行大禮:“還請您去救救家父。” 曲太醫(yī)被唬了一跳,哪里真敢讓安陸侯府的三公子這樣,加之被他孝心感動,只得道:“罷了,三公子如此孝心,盛意拳拳,我也不好在推辭了。只是有一樣……” 不等曲太醫(yī)說完,白希暮就道:“您只管放心去,這事兒并不是太醫(yī)您的不是,縱若有個什么,我也會出面說明的。” “那就好。容老夫準備一下這便去吧。” “多謝曲太醫(yī)。” 白希暮抹了把汗,不只是夏日炎熱流了汗,更是因為身上的傷并未痊愈,動彈只下有又痛又癢,褲管之中又捂著汗,汗水自然是有鹽分的,癢下又曾刺痛,那感覺著實比螞蟻在身上爬還要難受。 好容易將曲太醫(yī)請了回去,家中之人自然不敢怠慢。 曲太醫(yī)診治過后,心中雖狐疑這癥狀有可能是齊妙的針灸所致,卻未曾說破。到底他也是萬貴妃的人,這會子不幫襯白希云夫婦還想怎么樣? 是以就只以先前得到的結論來回答張氏和白希暮。 張氏聽了禁不住捂著臉便哭:“這可怎么是好,這不是不給咱們娘們留活路了嗎!” “娘,您先別哭,他聽聽太醫(yī)怎么說診治在說。” 曲太醫(yī)便去外間開了方子,“先吃這兩天觀察觀察,我再來診斷過在說后話。” 聽聞此言,便知曲太醫(yī)是打算承下白永春的病了,白希暮感激不已,感謝一番又送了個封紅。 曲太醫(yī)自是熟悉這些事,既然收了禮又不好在對人家撂臉子,便有去看了老太君的情況,見她稍微有些好轉,又扎了她幾針。直將老太君扎的身上痛的不行,還要強忍著。 到都診治過了,曲太醫(yī)就告辭離開,直去了田莊尋齊妙,將方才的事情都說了。 齊妙道:“為難曲太醫(yī)了。” “哪里是為難,只不過是聽從娘娘的吩咐辦事罷了。府里如今一團亂,看安陸侯的模樣,這病一時半刻好不了,說不得朝中的官職都要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