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那語氣溫柔的,仿佛在誘哄少女的餓狼。 齊妙抬眸望向白永春,不經意間眼波便已瑩然,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出乎眾人意料的道:“不理解。” 不理解…… 不理解?! 白希云垂眸,面色不變。 管鈞焱淡定的看向窗外,根本沒聽見。 白永春則是一副被掐住咽喉的表情,望著美人嬌艷欲滴的紅唇吞了口口水,半晌方道:“那個,齊氏,你……” “傷害我的人,公公就這樣輕易吩咐人給放了,還想利用善良來綁架我?”齊妙聲音依舊是嬌嬌軟軟的,說出的話卻令人咂舌:“我若是說理解,豈不是太便宜了那丫頭背后的主使者?我要的不只是要懲罰一個丫頭,那丫頭真正就笨手笨腳到那種程度了還能留在婆婆的屋里當差,您是在說婆婆不適合掌家嗎?分明是有人背后在指使。” 白永春被她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 想不到齊勇一個武夫竟能養出如此巧舌善辯的女兒。可是她據理力爭的模樣依舊是賞心悅目啊! 白永春可不想美人生氣。今日查出了茶壺的事兒一點線索就將人發賣了,火急火燎的來找齊妙,其實也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辦事效率,二則也是想看看她。她既然還有要求,他自然樂得表現的言聽計從。 “罷了罷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都是自家人,我哪里會用什么善良來綁架你?你的意思是那個小丫頭在說謊,那我抓她回來細問問就知道了。” 他那種寵愛哄騙的語氣,讓齊妙差點將中午的雞湯嘔出來。 白希云著實看不下去了,他還沒死呢,他爹就敢在這里獻勤兒! “不勞煩父親費心了。”白希云冷淡道:“那丫鬟交給那個牙儈?我將人買回來便是了,此事也不用父親再插手,我自己去查。” 他如此冷淡強硬,叫白永春不喜:“你這是何意思!?” “兒子的媳婦被人算計,難道還要借他人之手才能查明?父親只管好母親的事就罷了。” 白永春聞言生恨,當即豁然起身,點指著白希云要罵,卻因齊妙就在一旁詫異的望著他,那些即將出口的腤臜話就又咽了下去,為了保持他形象,轉而壓著火氣道:“我不也是為了你好?” “父親的好意我心領了,您老上了年紀,也要好生保重身體才是。母親那里就需要你照料,如今又多了個琴丫頭,改日也是要開臉抬個姨娘的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您那里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兒子這么一點小事又怎么能勞動您分散精力?就算兒子明兒個就進棺材了,今兒也會將媳婦的事安排清楚。就不勞動您了。” 白希云抬眸,微笑看著白永春:“聽說爹還忙著,兒子就不送了。” 白永春這是第一次在兒子跟前吃掛落,且齊妙就在一旁瞧著,他竟然敢當眾攆他出去! “白希云,你這是要造反!” 關注官方qq公眾號“17k小說網”(id:love17k),最新章節搶鮮閱讀,最新資訊隨時掌握 第二十四章 鬧開 白永春面目扭曲胡須顫抖的模樣,當真將他色厲內荏的一面表現的淋漓盡致。齊妙垂下長睫,心疼世子竟有這么個爹,暗討說不準世子身上的毒都會與這人有關呢,就安撫的將手搭在白希云肩頭拍了拍。 原本白希云面色沉靜,心內已蘊藏了風暴,他不是圣人,前世種種記憶與今生的疊加,將痛苦與怨恨也放大了無數倍。然而就在他神經緊繃著,一些話就要脫口而出時,齊妙卻安撫了他。 他情不自禁的握住肩頭上她溫暖柔軟的小手,掌中滑膩的觸感告知他她還活著,這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切已經重頭開始。 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圍繞在他身周,呼吸之間已將狂躁降下了大半。 “父親息怒,您上了年紀,氣壞了身子可怎么好?再說這種玩笑可不敢隨便開,萬一叫人聽了去,兒子被抓倒是小事,造反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父親難道不怕被帶累?”他聲音溫和慢條斯理,臉上甚至還掛著“猙獰”的笑容。 白永春氣的說不出話來,手指點指著他鼻尖,“你你你”了半晌,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見白永春氣的差不多了,齊妙才適時的打圓場:“公爹不要動氣,您與他開玩笑,世子也是與您玩笑呢。您若是已經將那丫頭發賣的遠了,我也就不找她了。畢竟媳婦初來乍到的,只求日子能安生的過下去罷了,能不能抓出幕后指使之人都是次要,只要一家子和睦就好,委屈媳婦一個沒什么的。” 漂亮的話誰不會說?不能狠狠的抽白永春這不要臉的幾巴掌,那就在心理上惡心惡心他也是爽的。 齊妙低垂著頭,已在忍笑。 而她低垂螓首委曲求全的模樣,倒是叫白永春燃起斗志來。 想要好生討好齊妙,旁的辦法沒有,暫且滿足她的希望還是可以的。再說她的要求也不過分,無非就是抓出害得她腳被燙傷的幕后兇手罷了。 面對美人,白永春說話的聲音自然而然放柔軟,“你放心,我們父子之間經常這么玩笑,可不要嚇壞了你才是。還有害了你的人,公爹會主持公道的。” 如此快速的變臉,面對白希云和齊妙時候完全不同的態度,一旁管鈞焱就是傻子也看明白了。心里大罵安陸侯不要臉,也就是白希云好脾氣,要是他早宰了那老不死,管他是不是親爹。 齊妙只頷首,淡淡道:“多謝公爹。” 普通的客套話而已,卻叫白永春聽的心里發酥,只感慨:這模樣,這聲音,不知將來真正屬于他后會怎樣的銷魂…… 白永春想著,身下蠢物就已有洶涌昂頭之勢,怕叫人瞧出破綻,忙撂下一句:“查明之后在告訴你。”就快步走了。 白永春匆匆回了金香園,隨口吩咐小廝去將發賣了的小丫頭再買回來,就抓了琴兒去泄火。 張氏在老夫人的錦繡園中陪伴著吃茶聊天時候,忽見個小丫頭在門外探頭探腦,且想想,似乎還是金香園的人,她隨意看了一眼身后的陪嫁乳母王氏,王嬤嬤立即會意的到門前去查看。 那小丫頭見了王嬤嬤,立即低聲道:“才剛侯爺回了金香園,見夫人不在,就將琴兒給帶去了臥房。婢子在外頭聽見動靜,定是那小浪蹄子勾引侯爺,竟然讓侯爺在夫人的臥房……婢子瞧不過去,就緊忙來告訴夫人。” 王嬤嬤氣的眼睛通紅,好個侯爺,竟將個通房丫頭帶回夫人的臥室! 安陸侯夫人張氏的臥房里的一應擺設,與當年成婚時并無太大差別,那張千工床還是洞房花燭時的婚床。 嫡夫人的婚床,怎能容許琴兒那樣的賤蹄子去玷污! 王嬤嬤捏了小丫頭的手一把:“這話你都對誰說了?” 小丫頭被捏疼了,心里一顫,見王嬤嬤的臉色陰森恐怖,就知道自己可能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當即發誓賭咒的道:“婢子哪里敢與人說,當時院子里是只有婢子和另外幾個同樣負責灑掃的。”言下之意就是傳出去也不是我做的,因為當時在場的不只我一個人。 王嬤嬤被安陸侯荒唐的行為氣的額頭直跳。就算到了這把年紀老夫老妻沒了熱情,嫌夫人年老色衰了也是可以理解,做為個侯爺,納妾或者收用丫鬟,正兒八經的放在某個院子里又有誰能說什么? 可這位偏不!要么就是偷雞摸狗香的臭的都往身邊帶,收用之后還大義凜然說什么不納妾不收通房,表現的好像對夫人多么真愛似的。其實根本是用完了一抹嘴根本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