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哪里有這樣的,哪里有這樣的,帝君竟然還傷了自己讓樓柒吸血!樓柒怎么突然間要吸起沉煞的血來了?這,這,她這是要變怪物嗎? 等他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頓時就驚恐地叫道:“樓姑娘不可啊,帝君的血有劇毒!”沉煞本來就是中了劇毒的,碰到他的血本無事,但是如果自己有傷口再讓傷口碰到他的血,或者是直接喝了他的血,那劇毒的毒性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神醫臉色大變,只覺得完了完了,樓柒已經吸了那么多的血! “無妨,她不懼毒。”這一點其實沉煞很早已經就發現了,而且他也相信樓柒,她又不是傻子,如果自己真的懼諱他身上的毒,她根本就不會吸他的血,她敢喝就證明無事。 樓柒正趴在他肩上喝著血時,外面二靈和藥童齊齊叫了一聲:“見過雪衛大人!” 雪衛的聲音傳了進來:“帝君是否在此?” “帝君”藥童的話還沒有說完,雪衛已經指著二靈道:“樓柒那個賤人是不是也在這里?” 沉煞自己劃傷自己的時候,被樓柒這樣吸著血的時候都沒有皺過的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賤人? 看來,她還是學不了乖啊。 “帝君,我去攔住她。”神醫就要出去。 沉煞沉聲道:“恐怕你攔不住她。”像是要驗證他的話,雪衛已經大步沖了進來。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坐在沉煞腿上背對著她的樓柒,她正趴在沉煞的肩膀上。 雪衛臉色大變,一下子叫了出來:“樓柒你給我滾下來!” 沉煞面色一沉,“大膽!” 雪衛不敢置信地看著沉煞,為什么他反而要呵斥自己?當著別人的面,樓柒還敢這樣不要臉地坐在他的腿上! “主子” 樓柒抬起頭來,看了眼他的傷口,對神醫道:“拿止血藥來。” 神醫發現她的聲音已經平穩,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中了毒,當下大喜,立即就去取止血藥來給沉煞包扎傷口。 樓柒轉過頭,雪衛差點尖叫了起來,她驚恐地倒退了一步,差點被地毯給絆倒。“樓、樓柒,你,你在做什么” 這個時候的樓柒臉色還是蒼白的,但是她的唇卻染著血,臉上也沾了一些,鮮紅的血襯得她的臉更加白,那蒼白也襯得血更加紅,看起來有一種很是詭異感覺,這樣的她的確是將雪衛給嚇到了。 樓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抓起沉煞的手臂,湊上去在他的衣袖上將自己的臉和嘴唇蹭了蹭,把血跡全擦到了他的袖子上,然后站了起來。 雪衛見狀大受打擊,嫉妒讓她忘了樓柒剛才的詭異,又上前一步指著樓柒罵道:“你竟然傷了主子,還吸了主子的血,你說你是不是妖怪?” “妖怪?”樓柒瞟了她一眼道:“我要真的是妖怪,我肯定先吸你的血了。” 她沒有想到,沉煞的血真的能止她剛才的痛,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痛了,只是,被逼喝人血,怎么的也讓她心里不是很舒服,而且現在嘴腔里還有血腥味,她要先去漱口刷牙,懶得跟雪衛多說話。 雪衛大怒:“你敢傷了主子,來人,來人,將樓柒就地正法!” “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越過本帝君下這樣的命令?”沉煞冷冷的聲音讓她清醒了一點,她對上了沉煞那冷酷的眸子,竟然從里面讀不到半點兒暖意,一時間,雪衛的心有點發顫。 “滾出去,別讓本帝君說第二遍。” 雪衛全身一抖,咬了咬牙轉身,想到了什么,又頓住道:“帝君,是三長老指名要見樓柒” “他想見,就得讓他見嗎?”沉煞站了起來,牽起樓柒的手,聲音明顯地暖了許多,“無事了?” 樓柒點了點頭道:“是,無事了。”至于這到底是為什么她還要再想清楚。 “回去。”沉煞拉著她出藥殿。神醫忍不住抹起了汗來,剛才真是把他嚇死了,這顆心一直大起大落,有點兒受不住啊,他是不是老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雪衛兩排白牙一用力,竟將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那血腥味彌漫到嘴里,她心中翻起了無力的恨意。 她出了藥殿,匆匆往范長梓所居住的客院跑去,剛進了院子差點與那趕車的青年撞到了一起。 “雪衛大人何故慌張?” “我要見三長老。” “師父不是讓雪衛大人去帶那樓柒過來嗎?” “是,但”雪衛道:“樓柒在九霄殿如今地位比我還要高,我叫她來她不聽,還說,三長老讓她來她就來,豈不是很沒面子?” 屋里的范長梓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怒了:“她真的這么說?” 第174章 奇恥大辱 話音剛落,范長梓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雪衛面前。給 力 文 學 網 雪衛心中一驚,但同時又是一喜。三長老的功夫越高,樓柒死的機率就越大!她之前是傻,何必要自己去跟那賤人對上呢?明知道主子現在**著她!現在她想到這個辦法,自己也忍不住為自己贊了個嘆,借刀殺人,這才是好方法啊! 正好樓柒之前就得罪了納蘭丹兒,本來這一次范長梓肯定就是來找她的麻煩的,那么,只要她再多挑撥幾句,讓范長梓不殺之不痛快,那不就行了? 就是帝君都不可能再護住樓柒! “三長老,我也知道三長老是個講理之人,我都跟樓柒說了,說三長老只是叫她來問幾句話,可是你知道她怎么說的嗎?” 范長梓微瞇著眼睛道:“你倒是說說,她怎么說的?”雖然他不可能只是叫那女人過來問幾句話,但是雪衛這么說他自然不會反駁。 “她說,這里又不是問天山,哪有客人請主人前來問話的道理?再說,那三長老是哪根蔥啊?我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 范長梓聞言大怒:“她真的這么說?” 雪衛用力地點了點頭增加說服力:“我還敢騙三長老嗎?” “哼,諒你不敢!行啊,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怪不得敢傷了我們家丹兒!”范長梓怒道:“沉煞莫非就縱著她?” “三長老,您別怪我們主子,樓柒她救過我們主子,我們主子也只是報恩而已!” “報恩?這種女人說不定就是使了心計,沉煞也是個蠢的,順便一個女人都能護著,我倒要問問他,到底將畫心置于何地!不過是問天山丟棄的塊爛木,畫心肯要他那是他的福氣!” 雪衛聽著范長梓一直罵著,暗暗罵牙。納蘭畫心!納蘭畫心又算什么?要不是有個好爹,要不是問天山人,就算她長得再美,那又如何?誰可以比得過,她與主子青梅竹馬的情份? 主子以前的**褥都是她鋪的,是她! 那些女人都應該滾遠一點,主子是她的,是她的,她從小時候起就想著要嫁給他,當他最美的娘子!這些女人憑什么都冒出來跟她搶? 雪衛恨得臉都扭曲了。 這時,范長梓那弟子輕聲叫她,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范長梓竟然不在了。 “三長老呢?” “師父親自去找帝君。” “啊?”雪衛一聽又驚又喜,會不會這一去就直接將樓柒給滅了?不行,她得跟去看看才行!她要親眼看到樓柒死! 她正要走,那弟子卻又叫住了她:“雪衛,不知道之前在二重殿門外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雪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就是樓柒啊。 她打量著這名一等弟子,問天山的一等弟子其實氣質風采都可比塵世那些翩翩佳公子,再加上功夫都很不錯,所以看起來也是人中龍鳳。如果不是她心中只有沉煞,估計也會被這男子弄得心魂微蕩。 她也想起了樓柒之前對這弟子的兩個笑容,面色不由得有點兒古怪,問道:“你問她做什么?” “在下納蘭子霖,能否請雪衛告訴那位姑娘芳名?她是九霄殿的侍女嗎?” “她的確是九霄殿的侍女——”雪衛譏諷地笑了起來,樓柒啊樓柒,跟在主子的身邊你竟然還勾三搭四,這事讓主子知曉,看主子還要不要你!她要趕緊跟去看看看,如果說主子還護著樓柒,那么,這個納蘭子霖對樓柒的興趣說不定還能利用一下。 這么想著,雪衛便道:“我現在要趕緊去看看三長老找我們主子何事,那侍女的事我晚些和你說,要是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見她。” “如此多謝雪衛了。” 雪衛揮了揮手,匆匆地朝著三重殿趕。 三重殿里,樓柒漱了口凈了臉,二靈去端了水果過來,她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著著關于沉煞的血與她胃燒之間的聯系,想了半天推測出來,許是因為她本來體質就泡了藥湯改變了,所以對魔貍膽起了反應,這才會有那樣的燒痛之感,然后可能是他的血里有更強的毒,所以喝下去之后又讓那兩者達到了一個平衡點,這才能止了她的痛。 不過是不是真是如此也無所謂了,至少現在她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舒服,而且也覺得那魔貍膽應該是消化了。 “你說,我要不要去找些蟲子來試一下?”她問沉煞。 沉煞正好換了衣服過來,聽到她這話正要回答,臉色突然一凜。他們都能夠察覺到有一道強悍的氣息過來了,就在殿門口。 這個時候,除了范長梓沒有別人。 樓柒想到雪衛之前說的,范長梓叫她過去一事,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著急,她不過去,這還找上門來了? 她立即就沖著沉煞說道:“我先聲明啊,納蘭丹兒的那金雷鞭是你弄壞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沉煞被她氣樂了,“你這是擔心本帝君不護著你嗎?”竟然這么著急著要撇清關系。 樓柒眨了眨眼睛:“對上問天山,你護得住嗎?” “你這是激將法?” “呵呵,帝君英明,屬下就怕帝君不護著,屬下這條小命如果沒有帝君護著,哪里能見得到明天的太陽。” 看她模樣,沉煞只覺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干脆捏住她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些,低下頭去,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下一記霸道的吻:“放心,誰要殺你,本帝君便殺了誰。” 看著他走出殿的背影,樓柒抿了抿唇。 二靈這時才敢抬起頭來,剛才她一直低垂著頭只怕看到了帝君的舉止惹怒了他。“姑娘,帝君對姑娘真好,以后姑娘定會是帝妃之一的。” 她以為聽了這話樓柒會歡喜,卻沒有想到樓柒的臉微沉下來。二靈有點惶惑,“姑娘,二靈是說錯什么了嗎?” 樓柒搖了搖頭:“不是。” 其實她知道,如果她愿意,沉煞會讓她當上帝妃,畢竟沉煞現在對她的心思她不可能看不出來感受不到,但是,“之一”兩個字壓在她心頭上,讓她心里有些煩悶。無可否認,她是喜歡沉煞的,很喜歡,但是有沒有達到“愛”,她現在還搞不清楚。 這次回來再看到雪衛那爭風吃醋的模樣,她都有些不耐煩了,再有,現在還有一個納蘭畫心相關的人找上門來,以后那納蘭畫心自己出現時也不知道又是怎么樣的一種情形,她真是討厭被人看成搶了人家男人的小三。 她沒有想好自己是不是愛沉煞之前,這些她根本就不想受著。 至于帝妃之一,她就更不可能了,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又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她以前就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所以現在在她看來,愛情并不是非要不可的,沒有愛情她過得更是瀟灑。情到濃時,被他感動時,她可以跟他說他是她的男人,別的女人誰也不要覬覦,但是他的身份地位,甚至他本身的出色都注定他很難只要一個女人。 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頭痛。樓柒不是怕自己爭不過別的女人,她是怕麻煩。就好像她本身的實力其實并不懼怕遇到什么危險,但她就是不喜歡麻煩勞累,寧愿平平淡淡吃吃喝喝地過日子,這是一樣的道理。 三重殿外花園里,落葉紛紛,站在花園里的范長梓卻是一副怒容。 “沉煞,你如今可是好大的威風了!”范長梓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兩名侍衛給攔了下來,他們可真是好大的狗膽。要不是沉煞出來出聲讓他們讓開,他非得將那兩名侍衛殺了不可。 “范長老難道是到本帝君這里來逞威風的?”沉煞一手袖到后面,冷冷地站在三級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果本帝君沒有記錯,已經派人傳話,今日范長老趕路辛苦,讓膳房給兩位做了晚膳送到客院,以免了范長老辛勞,有事明日再談。不知道范長老現在擅闖本帝君三重殿又是什么意思?” “沉煞,你少給老夫打那什么帝君腔!當年你上問天山的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沉煞的身影突然就朝著他掠了過來,那速度之快,竟是令他大吃一驚,狼狽地退了一步。 一步,雖然只是一步,但是足以讓范長梓心頭駭然。當年沉煞被趕出問天山的時候他還記得,功夫弱得很!現在他竟然能將自己逼退了一步!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范長梓大怒之下又是大驚,雖然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但是他向來是個謹慎又怕死的人,他的沖動都是在確定對方沒有能力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前提下,就像雪衛去他那里挑撥離間一番,他當時肯定沉煞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想也不想就來了。現在發現沉煞的功夫比自己想象中要強上很多很多倍,范長梓就冷靜多了。 “如果本帝君是你,就不會總是提起當年之事,否則本帝君突然心血來潮想要新帳老帳一起算的話,恐怕范長老面子上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