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老山羊果然無恥,自己打不過我,還要找幫手來?!睒瞧獾穆曇魩е鴑ongnong的鄙視,只差一點又能把葛英給氣死。 “你就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等會還能不能說出話來!沉煞!說你是梟雄,是破域帝君,怎么,現在只能躲在女人背后嗎?” “我們家主子不出手讓你多活一會兒你還不領情啊?那行,主子,如他所愿,送他上西天去跟如來喝茶!” 沉煞捏了一下她的腰,低罵了句:“羅嗦?!?/br> 摟著她身形飛升而起,卻不理會葛英,而是朝著那幾個策馬而來的男人沖了過去,一掌拍了下去,那駭人內力竟然同時將兩人給拍飛下馬,摔得齊齊吐血。 “豈有此理!”葛英本來就快要被氣死,這下子更是被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他帶的這幾個是師門新一代的精英,但是絕對是不足以對上沉煞的,他本意就是自己對戰沉煞,這幾個師侄只要把剩下的侍衛殺光就可以,誰知道沉煞竟然一出手就避開了他,反而朝著他的師侄動了手! 既然這樣,那么他也可以! 葛英正要朝著月衛殺去,樓柒那令他咬牙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喂,老山羊,你的對手是我?。 ?/br> 聲音竟然已經到了他的背后! 他駭然回頭,險險避過了樓柒割向了他脖子的匕首,但是那匕首竟然鋒利得很,雖然沒有真正碰到他,帶出來的寒風還是刮破了他的皮膚,他感覺到那種刺痛清晰無比,令他心中一驚。 再一看,樓柒還是在沉煞的懷里! 這會兒她對他出手,而沉煞卻是一手摟著她的腰,反手再次拍向了他的師侄!這兩人抱在一起,竟然還能夠同時對不同方位出手! 但是他們為什么要抱在一起? 葛英腦子里好像有什么閃過,他想要抓住這個念頭,但是樓柒手里的匕首又朝著他的脖子刮了過來,這樣的打法本來就是對他的侮辱!莫非她以為能夠將他的頭顱刮下來嗎? 他承認她的功夫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很多,她的內力很深厚,但是她畢竟才二十歲不到,他可是縱橫江湖數十年的了,他闖出名聲來的時候她估計還沒出生!竟然想他的頭! “賤人,這次不殺了你,我就不姓葛!” “嗯,你就叫老山羊好了嘛!” 樓柒手里的可是破殺,現在她的內力大漲,用起破殺來,更能夠發揮出破殺的威力!一時間竟然逼得葛英連防守都有點兒吃力。 沉煞見月他們已經控制住了那邊的局面,也不再關注那些人了,直接就抱著樓柒跟葛英打。 他們的配合很是完美,雖然并不是出自同一師門,而且認識的時間也并不長,但是兩人也許是同生共死那么多次,心里也了解了對方,竟然像是心靈相通一樣,樓柒要向左,他必不會朝右。 但是兩人這樣一會都不分開的打法卻讓葛英越來越懷疑,他突然想了起來,之前有傳言說,每縫十五,沉煞必會犯怪病,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形同廢人!今天正好是十五? 但是他怎么一點事都沒有?不,也不是一點事都沒有,他是不敢放開樓柒!葛英突然雙眼大睜,他覺得自己已經碰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 會不會,會不會這個樓柒本身就與他的怪病有關?抱著她,是不是能夠抑止沉煞的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全天下與沉煞為敵的人應該都想要樓柒的命!她會成為一大批人想要除去的對象! 因為只有殺了她,在十五的時候才有機會殺了沉煞! 他眼睛瞪大,突然不想打了,他要退,他要走,他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那之后,有的人是幫著他來要這賤丫頭的命! 他要讓她嘗嘗被一大堆人追殺的滋味! 那不是比這樣死在他的手里更shuangma? “哈哈!沉煞,我知道你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身體同時一麻,全身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卸去了一樣。 葛英呆呆地低頭去看向自己的心臟處,只見樓柒本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把匕首的利刃都已經刺進了他的身體里,只留下了精美的手柄。 “你、你——”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是要割你的頭顱的嗎?怎么把匕首變成飛刀了?”樓柒譏諷地看著他道:“老山羊你四不四傻,我又不是只學了一招?!?/br> “噗!” 剛才有多次被生生壓下去的血,在這個時候終于是壓不住了,狂噴了出來。而他嘴里血一噴,胸口的傷口處的血也流得更加厲害。 那邊,月和陳十等人已經將其他人誅殺。葛英面色如灰,仰天倒了下去。他聽到樓柒以一種云淡風輕的語氣說著:“陳十,幫我把破殺拔出來洗一下啊,謝了?!?/br> 那語氣,就像是她剛剛不過是切了點rou,要洗菜刀。 葛英已經再聽不到什么話了,他想要說的那一個發現自然也沒有機會再說出來。 木蘭因為被催眠,所以一直是有點呆滯的,外面打成了這個樣子她一直就呆在馬車廂里沒有出來,而她所在的這一駕馬車也因為陳十和侍衛護得及時并沒有被破壞掉,但是浦玉荷和喜兒的那一架卻已經是散架得了,浦玉荷和喜兒驚魂未定,一睜開眼又看到了滿地的尸體滿地的血,甚至還有斷臂殘肢,在她們身邊甚至還有一根斷指,她們又尖叫了起來,嚇得臉色煞白。 “帝君救命,帝君——” 浦玉荷淚眼蒙蒙地看向沉煞,她想站起來下車朝他撲去,這個時候她覺得他的懷抱應該是最有安全感的,但是她腳軟得根本就連站都不起來,反而又跌坐了下去,正好坐到了那只斷指。 喜兒發出了一聲尖叫,“小姐!你坐到那個——” 浦玉荷哪里不知道自己坐到那斷指了,只是她爬不起來啊,一想到自己屁股下坐到了一根死人的斷指,浦玉荷都要崩潰了?!鞍 ?/br> “閉嘴,再吵就將你們丟在這里!”樓柒陰森森地說道。 “......”喜兒緊緊地捂住了嘴巴,浦玉荷的尖叫聲也嘎然而止。 浦玉荷見樓柒還一直是被沉煞摟在懷里,只嫉妒得快要瘋了。 “一輛馬車毀了,那只能讓她們跟木蘭同乘一車。”月讓陳十他們收拾著。陳十把已經把破殺洗干凈,送到了樓柒面前。 樓柒接了下來,插進鞘里,別回自己腰上。現在破殺幾乎可以說是她的了,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用。 浦玉荷之前雖然見過木蘭,但是木蘭一直沒說話,也蒙著臉,她倒是沒有怎么好奇,但是當要跟她同一馬車時她就覺得有點可怕,總是覺得木蘭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有點兒陰森森的鬼氣。 “我不要跟她坐同一輛馬車,我不要?!?/br> 陳十皺著眉:“那你想騎馬?” 拉車的馬也是好馬,但卻不是他們的座騎,飛痕踏雪都有靈性,一直跟在車子后面。 “我不會騎馬?!?/br> “那你就是想走路了?!?/br> “我要跟帝君共乘一車,帝君那馬車很大!”浦玉荷叫道。 陳十就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你?” “對,怎么了,不行嗎?叫樓柒下來,她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有什么資格跟帝君坐一輛馬車!”浦玉荷大聲叫著,希望沉煞能夠聽到。 實際上沉煞的確是聽到了,馬車里傳出了他的聲音:“不閉嘴就拔了她的舌頭?!?/br> “是,帝君!”陳十應了一聲,眼睛卻是看著浦玉荷,似乎是等著她再開口好執行拔了她舌頭的這一刑罰。 第168章 瞎吃蘿卜淡cao心 浦玉荷再次捂住了嘴巴,流著眼淚退到了車里去,扯著喜兒坐在了中間。喜兒也覺得木蘭有點兒可怕,但是她們都不敢再有意見。 可能是因為遇到的事情也實在是太多了,一件接著一件的,所以這次的追殺對沉煞和樓柒來說的確是都沒有放在眼里。 他們大概猜到是和慶王請來的人,這葛英的氣息與之前暗中跟在和慶王身邊的人相似。按理說葛英并沒有那么弱,可惜他一開始情緒就被樓柒牽著走,更是接二連三地被她氣得氣血翻涌,失去了冷靜,而且也小看了樓柒。 若不是這樣,他至少還能夠逼得沉煞出手與他打個十幾招,可惜他沒有了這個機會?!澳阏f老山羊最后想說什么?”馬車又再次飛馳起來時,樓柒突然想到了葛英的臨死前說的話。 “不過是發現了本帝君的秘密,那又如何?”沉煞知道葛英最后想說什么,今天是十五,他一刻都不能夠松開樓柒。但是這會兒他也想到,如果這個秘密真的被人發現的話,樓柒會很危險,等于是以前所有針對他的刺殺行動,都會先轉移到她身上去。 他的臉色陡然一沉。 而樓柒聽了他的那一句話也立刻就想到了這一點,畢竟再聯系葛英說那句話時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無盡殺意的眼神,她哪里有不明白的。 “如果你是個不擇手段的人,這一點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睒瞧饴柫寺柤绲?,破域荒原不是有大把要殺你的人嗎?你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然后十五我再出去轉轉,把人引出來,你讓月和鷹帶人去把人的老巢給圍剿了。” 沉煞眼里風暴開始積聚,語氣卻還是冷清:“那你倒是說說,本帝君那時又該如何?” “你啊,在一重殿里建個密室,我給你布上防御大陣,十五的時候你帶著神醫躲進去,在里面躲上一天就可以了?!睒瞧庹f著還真覺得這辦法挺好的,而且她要引得那些人出來之前還能夠布下陷阱。“再說,人家要殺我,應該不會專選十五那天,因為那天我跟你在一起啊,他們應該是會在十五之外的時間殺我,這么一來就更有優勢了,你可以親自帶人,先布下陷阱,我再將人引出來,由你們一網打盡。你覺得這個方法如何?” 她越說越覺得可以,“這樣你就可以早日統一破域荒原,當真正的皇帝!” “你就這么愿意為本帝君冒險?” “嗯,愿意?!边@反正是計謀嘛,早日把人殺光她也可以早點輕松,又不是不當這個誘餌人家就不會找上門來,只不過是要殺他先轉成要殺自己而已。 “這么說,本帝君得給你記上一功?” 樓柒這個時候并沒有聽說來他的語氣里已經染上了森冷,又問道:“我的功勞能不能換成金銀珠寶?” 沉煞眼里風暴已經積到了一定程度,聞言唇角勾起一個涼薄的笑意來:“金銀珠寶比當本帝君的帝妃更好嗎?” “當然——” 呃,樓柒這時才發現了不對勁,但是已經遲了,沉煞一翻身將她狠狠地壓在了身下,眸里一片風暴,他冷冷地看著她道:“本帝君倒是不知道,你這么不想當本帝君的妃!” 他還以為兩人經過了之前云峰山莊生靈笑那個大陣的生死相依之后彼此的心意已經明了,他還以為她剛才想到那個辦法也是要多立功堵了其他人的嘴好當他的妃,哪曾想到她竟然要用功勞來換金銀珠寶! “在本帝君身邊,不愁吃穿,你為何還想要那些東西?說,你是不是還想著離開本帝君?” 他的手已經掐到了她的脖子上,只覺得心臟一陣陣地抽痛,他不是不能忍痛的人,十五毒發的那種痛,還有生靈笑大陣中他的蠱幾乎要被勾出去、破陣時的那種痛,要比現在這一種痛痛上千百倍,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些痛他能忍,現在這種心痛,他卻不能忍! 他的手還沒有用上力氣,樓柒雖然知道自己又拔了老虎的胡須,但是這個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想起了那首詩,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清晰地念了出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樓柒!”沉煞咬牙切齒,嘴里迸出她的名字來,好像是恨不得就這樣能將她整個人放到嘴里給狠狠地嚼爛了。 自由?自由在她的心里就這么重要嗎?她承認她喜歡他,但是為了那狗屁自由,他也可以隨便拋棄掉是嗎? “那個,沉煞,我——” “跟本帝君在一起,哪里不自由?” 樓柒一時沉默了,哪里不自由?哪里都不自由好不好,她得時時跟在他的身邊,有那么多人想要殺他,他還要到處去找藥引,她所能做的就是一個字:跟。 她以前幾乎把自己給了任務,做了那么多的任務就是要攢很多很多的錢,然后二十歲退休,到處去游山玩水,過輕松自在的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但是那樣的生活她還沒有過過幾天就落到了這里,瞧瞧她來到這邊之后的日子,有哪一天是輕松的?就是在九霄殿也有雪衛那種女人處處找她的麻煩,還有那些還不怎么臣服于他的管事們叫囂著要她的命。 哪里自由了?哪里自由了? 但是這些她沒有機會說出來,相信就算她說出來,這暴君也不會放在心上。他的唇已經狠狠地壓上了她的唇。 “唔——” 又要來這一招—— 樓柒悲憤,張嘴就要咬他,卻反而讓他攻進了城池,纏住了她的舌。 他的氣息狂猛而霸道,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與他的人一樣。樓柒先是抗拒,但是到了后面還是敗下陣來,迷失在他的吻里。 從一開始他的生澀只顧著兇狠掠奪,到現在他霸道里夾著令她無法抗拒的火熱,某帝君的吻技已經越來越好了。 等他們進了破域荒原,浦玉荷和喜兒都已經快要瘋了。連續幾天都有人追殺他們,來的人一次比一次厲害,人數也一次比一次多,但是都被沉煞這人的人給殺了。她們是被那樣的殺戮場面還有那些血那些殘肢尸體給刺激壞了,也不知道跟她們同一車子的木蘭是怎么回事,不吵不鬧不叫,跟個木頭一樣,也不跟她們說話,只是那雙眼睛越來越可怕的樣子。 “月衛大人,已經進了破域了嗎?” 月回過頭來,看著幾乎瘦了一小圈的浦玉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