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可惜了,中了這種神經(jīng)毒素的人,也不能動情。或者說,不能有深情。情愫翻涌,心跳加速,耳紅心跳,這些,都會刺激毒素的發(fā)作。 想來這男人也沒少受這樣的折磨。 所以,她賭,賭他心中的情會令他渴望著解毒。 她的話令那個(gè)男人有點(diǎn)兒痛楚地捂住了胸口,他慘笑著道:“你也許體會不到,面對你心愛的女人還要強(qiáng)裝平靜和冷漠的時(shí)候那種感覺。” 第62章九王子
第62章 九王子
樓柒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唔,我的確是體會不到,但是想象得到。這么說,你有心愛的女人?” “有,又怎么樣。” “怎么樣,給你解了毒之后可以回去找她呀。”樓柒眨了眨眼睛,說得很是輕巧。 那男人一怔,看著她,但是眼底卻有一絲絲希冀一閃而過。他垂下眼瞼,道:“呵呵,入了九霄殿的牢區(qū),還是西疆人,我還有機(jī)人活著離開嗎?看來姑娘并不了解沉煞其人。我只不過是想解了毒,嘗一嘗肆意恐懼和緊張的滋味罷了。” 樓柒對他勾了勾手指,道:“來,我們聊聊。” “聊什么?”雖然還是有防備,他還是向她走了過去。 樓柒指著他手腕:“這是你心愛的女人送你的吧?她叫什么名字?” 男人一手捂上那串手繩,臉上浮起痛楚懷念之色來,“沒錯(cuò),是她送的,她的名字叫韓小飾,她不是西疆人,只是一個(gè)被虜去的女奴......” 在外面的沉煞眉一挑。西疆王族里才有從中原虜去的女奴,這個(gè)人,是西疆王族里的人。 一旁的華于存卻總覺得有好像有什么應(yīng)該注意的,只是一時(shí)想不出來。 “你叫什么名字?反正都決定要痛快地死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樓柒突然嘆了口氣道:“不過,你既然說,那位韓姑娘是被虜去的,又是一名女奴,你說要是沒有你在身邊,她會遇到些什么?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要好好地活著回去照顧她,放心地沒有顧忌地愛她,跟她在一起?” “我可以嗎?” “可以啊,你聽我的,我讓沉煞放了你,如何?” “你?” “對,就是我。對了,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樓柒,三重殿唯一的侍女,也是沉煞的近身大侍女。” “告訴他,你是本帝君的女人。”耳邊突然傳來了沉煞低而沉的聲音,而眼前的男人卻好像并沒有聽到。這是傳音入密? 樓柒翻了個(gè)白眼,神經(jīng),她為什么要說是他的女人?那還不如說,他是她的男人呢。 她沒有理會他,繼續(xù)說道:“反正你如果相信我,我替你解了毒,放你走。你如果不相信我,我替你解了毒,再讓華統(tǒng)領(lǐng)嚴(yán)刑逼供于你,到時(shí)你再看看能不能扛得過去。” 這么兩條路,相信傻瓜都知道怎么選了。樓柒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很善良。 “西長憶。我的名字。” “西長憶?帝君,西疆九王子!”華于存吃驚地轉(zhuǎn)向沉煞,他只是聽得到聲音,卻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西長憶,西疆九王子,是西長離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是兩人不過相差兩歲。西長憶據(jù)說自小體弱多病,一直呆在西疆王室不曾出來過,誰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而且,也聽說西長憶早就已經(jīng)表了態(tài),絕對不會想要王位,在世人印象里,就是一個(gè)與世無爭的病秧子。 誰知道他竟然會千里迢迢來到破域,還潛進(jìn)九霄殿,想要潛進(jìn)三重殿里! 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傳言,西長憶和三王子西長離感情最是要好,這么看來,西長離來救他也是合情合理。”華于存接著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西長離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死心吧?” 沉煞沉默不言,繼續(xù)看著牢室里。 樓柒并不知道西長憶就是西疆九王子,但是她能夠憑著姓名猜個(gè)大概。 “西長憶,坐下吧。” 西長憶默然聽從了她的話,在床上坐下。 樓柒手飛快地在腰間一摸,摸出了一串銀鏈子,鏈子下面墜著一只圓形墜子,雕刻的是圓形鳳尾紋。西長憶看著這東西,有點(diǎn)兒不解:“這是要做什么?” “西長憶,看著這個(gè)墜子。”樓柒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淡,好似很遙遠(yuǎn)。“西長憶,你感覺到很累很困了吧,放松自己,好好地隨著你的心意,去一個(gè)你最想去的地方,走走。對了,你可以帶上你心愛的人,她的名字叫韓小飾是嗎?看,她正在前面對你微笑呢。韓小飾,她美嗎?” “美......”西長憶的目光有點(diǎn)兒渙散,但是他并沒有失去意識也沒有睡著。 在他的眼前,心愛的女人正對他微笑著,她輕輕地叫著他:“九王子,九王子。” “叫我長憶。” “長憶,你知道嗎?你和名字一點(diǎn)都不像是西疆人的名字呢,長憶長憶,長相憶,很像我們東清的風(fēng)格啊。” “小飾喜歡就好。” 沉煞走了進(jìn)來,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音,在一旁沉默看著。樓柒斜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她的又在腰間一摸,手指縫里夾了十來根長長的銀針。 沉煞朝她腰間掃了一眼,他早就覺得奇怪了,她的腰帶是比尋常的要寬,看起來要厚一些,但是外表完全看不出什么來啊,她怎么總是能夠從里面摸出各式各樣的東西來?似乎放不滿的一樣。哪天,他一定要把她的腰帶解下來好好地看看不可。 在他還在想著解她的腰帶的時(shí)候,樓柒已經(jīng)雙手如飛,快得像是根本看不到她的動作似的,等她停了下來,那十來根長針已經(jīng)插進(jìn)了西長憶的頭頂。 腦袋上頂著這么多支針,看起來多少有些滲人。 “華于存。”樓柒叫了起來。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可以出聲了。 華于存連忙進(jìn)來:“樓姑娘有何吩咐?” “去找神醫(yī)討十顆解毒丸過來。” “是。” “你沒有解毒丸?”沉煞挑了挑眉問道,又掃向了她的腰帶。 樓柒戒備地看著他:“主子,我可窮得很,什么都沒有了,再說,這是替主子辦事,用的當(dāng)然得是九霄殿的東西吧?” “本帝君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本帝君許你用。”他很豪氣地說道。 樓柒眼睛大亮:“那你什么時(shí)候給我點(diǎn)金子?”別說這些虛的,許她用藥有什么意思,給她實(shí)惠的啊。她現(xiàn)在可是窮得很,有很多保命的東西,她還得大把銀子去購買材料來制作呢。最主要的是,她要跑路的話也得有路費(fèi)啊。 “金子?你要金子做什么?”未等她回答,他又說道:“要用什么只管讓人拿,金子銀子你沒有花的機(jī)會。” 你妹! 樓柒差點(diǎn)就想大罵。這根本還是防著她好吧,還說得那么好聽,什么他的就是她的,說得倒是好聽。 “樓姑娘,解毒丸拿來了。”華于存后面跟著鷹衛(wèi)。 “主子,您也在?” 敢說來的路上華于存沒有跟他說沉煞在這里?要不要這么假。樓柒翻了個(gè)白眼,道:“你們當(dāng)這里是菜市場呢?這么多人擠進(jìn)來做什么?出去出去。” 鷹瞪了她一眼,豈有此理,這是存心趕他呢吧?但是沉煞眼睛掃了過來,他只得訕訕地退了出去。不過就是想見識下她的本事,也這么難? 見鷹和華于存都退出來了,樓柒的眼神還掃了過來,沉煞微微瞇了瞇眼,“想趕本帝君?”語氣里的威脅可是毫不掩飾的。誰都可以趕,竟然連他也要趕出去? 他就是不樂意看著她單獨(dú)和西長憶共處一室,哪怕是為了解毒都不行,哪怕是為了幫他都不行。他就在這兒坐著就在這兒看著,他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敢趕他出去。 樓柒頓時(shí)揚(yáng)起笑臉:“哪能呢,主子您坐著。” 小女子能屈能伸,她一點(diǎn)兒都不覺得丟臉,一點(diǎn)也不。 但是,他既然不愿意出去,不利用一下豈不是太浪費(fèi)了。樓柒拿著那十顆藥丸走了過去,遞到他面前:“麻煩主子把藥丸都揉成粉末吧。” 這還是每一次有人敢叫他做事,雖然只是揉碎藥丸! 沉煞看了她幾秒,還真的把藥接了過去,十顆一起,只是輕輕握了下拳頭,再打開手掌,掌心里一小堆粉末。 呃,好吧,她給他的這個(gè)任務(wù)實(shí)在是太小兒科了。 樓柒眼珠一轉(zhuǎn),拿了只杯子,讓他把藥粉放進(jìn)去,然后倒了小半杯水搖了搖,手飛快地在杯上拂過,然又搖了搖,端著那杯藥散走向西長憶,一手就要扶住他的背。沉煞頓時(shí)喝道:“你做什么?” “喂他喝藥啊。” 沉煞騰地站了起來,走過來搶過她手里的杯子,一手粗魯?shù)啬笞∥鏖L憶的嘴,同時(shí)迅速地將那杯藥水灌進(jìn)了他的嘴里,他那動作絕對是粗暴的。樓柒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松開手,西長憶的腮幫那里都出現(xiàn)了兩個(gè)淤青指印! “至于嗎?至于嗎?”她只是小聲地咕噥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底里卻有一絲絲甜意滑過。 手里結(jié)了一個(gè)訣,背著沉煞,沉煞看不清楚她的動作,只是看到有幾支針在西長憶的頭頂上下地抽動。不一會,她又飛快地將那些針抽了出來,剛一抽出,便有淡淡的黑色霧氣從剛才插針的位置散了出來,一細(xì)絲一細(xì)絲地,飄散在空中。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沉煞皺了皺眉,突然臉色微微一變,喝了一聲:“滾出來!” 他的聲音剛響起,外面鷹和華于存已經(jīng)一左一右地朝著旁邊一棵樹上飛射了過去。撲漱撲漱大把的樹葉飄落下來,有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沉煞哥哥,你還是這么冷酷啊。” 第63章沉煞哥哥 第63章 沉煞哥哥
沉煞哥哥? 沉煞站在門口,最后關(guān)頭收回要拍出的內(nèi)力。 樓柒伸手,在西長憶的眼前打了一個(gè)響指,一直睜著眼睛的西長憶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向后倒去。樓柒也沒有管他,反正是倒在床上。 她走了出去,對門口兩名守衛(wèi)道:“鎖門,他要明天才能醒來。” “是,樓姑娘。” “沉煞哥哥,這女的是誰啊?”落葉一直就沒有停止,鷹和華于存已經(jīng)回轉(zhuǎn)身子落回原地。在飄飄落葉中,樹上突然緩緩飄落下一身穿嫩綠衣裙的少女,十五六的年齡,雙眼彎彎,櫻唇小巧,端得美貌。而樓柒注意到的是她腰間纏著的一條金色中織著艷紅的鞭子。 樓柒往鷹那邊挪了兩步,壓低聲音問道:“這誰啊?” 鷹卻沒有回她的話,只是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對沉煞道:“主子,屬下告退。” 說完他就要拉著樓柒離開這里。 咻的一聲,鞭子狠抽過來的破空之聲。鷹臉色微變,腳下一錯(cuò),拽著樓柒就是一個(gè)急閃,堪堪避開了那一鞭。但是還不等他們站定,那鞭子又如同靈蛇一樣緊抽了過來,這一回,朝著的是樓柒的臉。 樓柒雙眸微瞇,伸手就要去拽她的鞭,鷹卻厲聲道:“不許碰!” 錚地一聲,疾射過來的破殺尖端正擊中了那鞭屬,竟然閃出了一兩點(diǎn)火花。那鞭子是金屬制成的。 樓柒腦子里閃過了在臭老道那些畫像里看到的一幅畫,一個(gè)女人的半身照,而那個(gè)女人的手上正托著這么一條鞭子,但是女人卻不是眼前的這名少女。 “鬧夠了沒有?” 沉煞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沉煞哥哥還沒有告訴丹兒她是誰呢。” 樓柒甩開鷹的手,轉(zhuǎn)過身來,冷冷地看著這個(gè)美艷的少女。 好,好得好,互不相識呢,她這是滅了人家滿門,還是殺了她心上人?竟然一上來就要拿鞭子抽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