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那股子濃烈的香水味刺得他一個噴嚏,完全克制不住。 “你換香水了?”林赫問。 美女笑得更燦爛了,“這你都聞出來了?二少果然是個多情的。” 林赫向后靠去,不露痕跡地避開正面“吸,毒”。卻不想美女沒半點眼力見識,還是一個勁地貼著他。 林采用一種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完全不念及什么姐弟情,林赫給她使了幾個眼神都沒有得到一絲回應,到后來,林采干脆跟著一個男的進了舞池搖頭晃腦,全然將他拋諸腦后。 林赫已經不知道怎么擺脫這個自從上次約了一次后,就纏上自己的女人,她就像個塊嚼的黏糊糊的口香糖,粘在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林赫?”一個身穿黑□□洞針織衫的女人端著一杯酒突然走了過來。 林赫懵了一秒,突然計上心頭,站起身,脫開了那個美女的糾纏,走過去一把摟住針織衫女,親熱地問:“你怎么來了?” 針織衫女噘嘴,挺不高興的樣子,一手虛掐了把林赫的腰rou,貼在他的耳邊扭捏道:“你上次把我一個人落在街上,這賬怎么算?” 林赫捏了捏她的下巴,討饒,話沒說完就被身后的美女一把扯開。 “她怎么回事?”美女樣子防備而兇狠。 針織衫女也不甘示弱,拉住林赫的手,說:“你誰呀?” “你誰?”美女怒目而視。 “我是他女朋友,你說我誰!” “林赫,這是你女朋友?” 林赫卻說:“都是朋友。” 美女上下打量了針織衫女一眼罵道:“以為上了個床,換了幾個名牌,就是人女朋友,笑死人了。” 針織衫女嘴也不軟:“難不成你平時上床什么都不要,還能白貼啊?” 倆女的對罵沒幾句,就開始上手,林赫甚至都沒注意是誰先動的手,就看到那拽頭發甩耳光的,動靜越來越大,聚集的人也做來越多。 林赫齜嘴,往后面閃去,自己跟沒事人似地走到吧臺那要了一杯威士忌,喝了起來。 真把自己當局外人了。 “我的鼻子!”突然人群中傳出一聲慘叫。林赫一口酒差點嗆死自己。 “快送醫院!快送醫院!” “天啊,這女的鼻子都變形了!” …… 林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烏拉烏拉的一群人在兩個女人打架散場后也就又各回各的場地,繼續玩樂,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你是,林赫?” 林赫轉頭,看到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男人坐到了他的身邊,臉上還有點驚喜的樣子。 林赫覺得眼熟,在腦子里飛速回憶著,就是沒想起具體是誰。 “你是?” “你看,這出國沒幾年就忘了,我是你哥的朋友,沈城。” 經由提醒,林赫才恍然大悟。 “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實在是光線太暗,喝了點酒,一時沒反應過來。都好幾年沒看到你了,最近在哪發財?” 沈城哈哈一笑,“發什么財啊,現在就在自己家公司當個部門經理,閑職。哎?我怎么發現,你跟前兩年變化好大了。” 林赫笑,“哪變了,不還是兩個眼睛一張嘴。” 沈城打著哈哈,“你哥這幾年可忙了,叫他出來玩都沒時間。” 林赫不咸不淡地回答:“是啊,他忙。” “這次回來,還回美國嗎?” “看情況,暫時應該不了。”林赫喝了一口。 沈城雖然是個紈绔子弟,看人臉色還是很有眼力見識。“看你樣子是有什么事不開心?” 林赫扯了扯嘴角,“沒什么。” 沈城不以為然,又叫了兩杯酒,“來,喝,就算是我歡迎你回國,今天的酒都算我賬上。” 林赫并不推辭,給酒就喝,沒多久兩個人都喝的有了幾分醉意。 說話也是天花亂墜沒個正形。 沈城醺紅著一張臉,指著林赫晃了晃手指。“你跟你哥還真是長得像。” 林赫不以為然,“很好分。我哥那個人,古板,正經,相由心生。” 沈城連連搖頭,“不不不,你對你哥太不了解了。” 林赫覺得有點好笑,“我跟他一個娘胎出來,親兄弟,我還能不了解他?” “當然,就沖你說你哥古板正經,就證明你非常不了解你哥。” 林赫一聽,這是有情況啊,立馬來了精神,坐得靠近了他點。“你是要給我扒點料出來啊。” 沈城又喝了一口酒,靠到林赫耳邊,滿嘴酒氣:“你哥他,可是個十足會玩的,我們前幾年跟著他后面,沒少荒唐過,過癮,真是過癮。” 林赫用眼神示意調酒師再給沈城上一杯,“今天我請你,相逢不如偶遇。” 沈城喝多了,肚子里根本藏不住事。 “我跟你說,你哥當年,跟過他的女人那都是數不過來的,當然,你跟你哥年齡相差有點大,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我們幾個一起玩的都知道,你哥花樣多,喜歡他的女人多的是,約了我們一起,那后來也就玩成習慣了。” 林赫酒精有點麻痹神經,反應還有點慢,“不是,你等會,你說一起,什么意思?” 沈城一手拍到林赫肩膀上,“能什么意思,就字面意思啊我的好弟弟。非得我把話說白了嗎?你別告訴我你去美國那兩年,葷都是吃的獨食,那多沒勁。” 林赫抹了把臉,感覺真是見鬼的意外,太意外了。 “前年,不對,額,應該也差不多,就前年左右,你哥叫上我們幾個去城西的‘夜露’,你哥高價拍了一個剛入行的雛,你哥第一個上的,然后就發現受騙了,膜都沒了,還那高的價格,把你哥氣的,下了死勁地整,那女的就剩半口氣吊著送醫院了。你還別說那女的,除了不是個雛,其他哪都極品。” 沈城瞇著眼,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林赫有點惡心,又有點好奇。“后來呢?” “后來?后來再去,那女的就不在醫院了,‘夜露’那邊說是被包走了。我們當時還以為是你哥呢,也奇怪,那女的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怎么都找不到,問大,麻張,那廝一定是拿夠了錢,一句話影子都套不著。”沈城這么說著,眼珠子翻了翻,“我還有那女的照片,給你看看,是真漂亮,就是可惜再沒見過了。” ☆、第42章 出差 林赫好奇心大發,很有興趣地湊過去想探個究竟。 什么樣的女人能讓一直看似清心寡欲穩重老沉的他大哥失控。 沈城掏出手機在相冊里翻了幾遍,都沒找到他想要的,最后一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腦子,真是記不住事。這是新手機,照片都在前兩個月被偷走的那個手機里,都沒了。” 林赫“嘁”了聲,坐直了身體,繼續喝起了自己的酒,心里卻起了點壞心思。 還有不到一周就要過年了。 阿姨的女兒安葬后沒多久,阿姨就收到了一筆來自那個小商品批發市場老板的“賠償金”,具體多少,路晨星沒有問,只聽阿姨在給她來的最后那通電話里告訴她,那個老板家的三個女人在里頭蹲了幾天,出來,就再沒見過了。 “晨星,先生如果不是有婦之夫,就好了。” 阿姨沙啞的嗓音,聽著讓人鼻酸。“明天我就要帶著女兒回老家了。” 路晨星說不出挽留的話,抿著嘴,最后說:“那你一路平安。” 通完話,路晨星盯著桌上她包的有點丑的餃子發了會呆,然后找了個簍子把數了二十來個餃子去下。 胡烈想不起來自己吃餃子是多少年前的事。聞著味,應該是三鮮餡。 “餓了嗎?煮上來就好了。” 路晨星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在這干燥的大冬天里,就像是鍋里蒸起來的一團氣,溫暖濕潤。 胡烈坐到飯桌旁等著吃飯,沒多久路晨星端著一碗剛出鍋的餃子出來,放到胡烈面前,手指頭燙得直捏兩邊耳垂。 “我去給你倒醋。”路晨星說著就折回去。 胡烈看著碗里包的實在差強人意的餃子,拿起筷子夾了一個。 路晨星端著醋碗出來,就看到胡烈嘴里已經塞了一個,筷子上的也被咬了一半。 “燙嘴。” 胡烈接過她手里的醋碗沒理她,蘸了醋繼續大口吃。路晨星看著他吃得滿嘴都是,不由得問:“好不好吃?” 看這架勢怎么也得給個七八分吧,卻不想胡烈一句:“就那樣。”給她打發了。 路晨星撇嘴。 “明天跟我出差。要在h市住幾天,你去把換洗的衣服都收拾了,明天下午直接跟我走。” 路晨星“哦”了聲,回了廚房。 其實這餃子除了賣相不好以外,其他都蠻好。 胡烈把最后那個餃子吃到肚子里后,心滿意足地想。 飛機落地時,剛好下午六點半,路晨星手里拎著一個除了一只手機和一個錢包就什么都沒有的黑色小香,跟在胡烈身后,胡烈手里推著一個大行李箱,往前走了幾步,又駐足,等著路晨星靠近。 “出了門有人接,晚上要去應酬,想去嗎?” 路晨星小驚了下,忙說:“不去不去,我沒有身份立場去,我去住的地方等你。” 胡烈也不強求,“你可以說是我的秘書,不過你不想去就不去。出了門我先送你去酒店,晚飯有人送,有事給我打電話。” 路晨星點頭,顯得很乖巧。 這出了門的確是有人來接,陣仗還不小,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早早守在了出口處,一見到胡烈笑容就堆滿了臉。 “胡總,胡總這一路辛苦了。”其中一個中型身材的男人率先和胡烈握了手,緊接著又是一陣客套寒暄。 路晨星現在胡烈身后,看著胡烈世故圓滑的樣子,跟平時一點都不一樣,判若兩人。 幾個人說說笑笑往外走,路晨星不近不遠的跟著,沒有人去故意提起她,她就像個陌生的尾隨者,胡烈不時要留個眼神給她,路晨星偷偷對著胡烈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