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秦菲渾身血液似乎都在倒流,突然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將手機扔到了墻角里,那驚懼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會從手機里鉆出一只追魂索命的惡鬼。 她尤為深刻地記得何太在一盞橘黃色電燈下,身材臃腫,表情陰森,坐在一張椅子上,俯視著殘破的她,張開已經開始干癟的雙唇,對她說的話。“你只要安分地離開,今天的事,誰都不會說出去,否則,我不介意讓全國的人都欣賞欣賞你的身體。到時候,你可就再無立足之地。” 但是就在剛才,她竟然一時沖昏了頭腦,再次招惹了那個可怕的女人! “嘟——嘟——嘟——”手機并沒有被摔壞,連聲的忙音,在這樣寂靜的夜里,格外的清晰突兀。 秦菲靠著墻壁,慢慢地癱坐到地上,面無血色。 她該怎么辦?她和她弟弟到底該怎么辦?再次回到之前那樣潦倒窘困的生活嗎?每日為了賺小費被肆意揩油的生活嗎?受不盡的白眼,吃不完的苦楚嗎?她不要!絕對不要! 秦菲梗起脖子,表情扭曲,眼中帶狠,環視整個房間,終于在衣櫥的抽屜上停住了視線,再挪不開。 如果同樣是生不如死,那么不如——賭一把。 ☆、第26章 慈善晚宴 所謂慈善,就是一群有錢人從自己身上厚實的皮下脂肪抹一把溢出皮膚表面的油汗,甩甩手卻要告訴所有人他們減肥辛苦成效顯著。胡烈從來不參加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宴會,鄧喬雪卻尤為熱衷。 外頭對于胡烈夫妻的關系一直是猜測紛紛,卻總不見胡烈夫婦有過回應,今天竟然破天荒見到胡烈陪同鄧喬雪出席慈善晚宴,這就使得幾個月前的那宗丑聞事件更加撲朔迷離了。 剛一進門,胡氏夫婦就成了全場焦點。鄧喬雪小鳥依人地挽著胡烈的手臂,笑靨如花,優雅的和投來或驚訝,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的人對視,不時微微點頭作為回應。 鄧喬雪心情很好,身體更是軟向胡烈,她料定了胡烈不會推開她。 這種場合里的男人有個像傳染一樣的通病,那就是把自己喂得腦滿腸肥,這樣也就直接導致了他們肥大的啤酒肚總有種要沖破西服外套的架勢,頭皮毛囊被油脂堵塞,過早的成為了“不毛之地”。而像胡烈這樣,有著時裝雜志男模的長相身材的有錢人,還是特別有錢的男人,在這種強烈的對比下,簡直是遭人覬覦引人犯罪的“元兇”。 只是奈何他身邊那只“笑面雌虎”,看似隨意大方,實則是眼中淬毒,不好輕易招惹。所以在場的名媛淑女就是再大的膽量和興趣也只能作罷。 不過事事都有例外——林采從胡氏夫婦進門的時候,目光就沒從胡烈身上移開過。 這個男人,渾身有股子桀驁不馴的野性,她很有興趣。想不到回趟國,還能找到這么個極品,林采不得不感慨人生處處有驚喜。 “喂,我說,你可別再去招惹那個男的。”飛機上認識沒多久的一個小開暗自提醒。 “好資源就應該分享。”林采跟小開碰杯后,將酒杯里最后的一口紅酒喝盡,風情萬種的模樣,“他到底是誰?”。 小開回答:“本市十大杰出企業家之一胡烈。不過他和他那個老婆,據說都不是善茬,你別去自找麻煩。”小開本著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念頭,善意勸導。 林采笑道:“這么巧,我也不是什么善茬,正好去會會。”說著將空酒杯塞到小開手里,直接往胡烈的方向走去,搖曳生姿。 逢場作戲是胡烈的拿手好戲,但是陪鄧喬雪演完一整場出瞞天過海的戲碼,他還沒那么樂善好施。所以早早推門獨自站去陽臺吹風,秋風凜冽,胡烈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一手端著高腳酒杯,身影挺拔,有種說不出的倨傲,要命的吸引力。 “叮——”突來的酒杯碰撞聲,引得胡烈把視線從遠方的夜景中轉回到自己手中的酒杯。 “胡先生這么好雅興,獨自享受這里的夜景和夜風?”林采舉杯笑問。 胡烈側目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這位美女,妝容精致,衣著清涼,金色貼身晚禮長裙,深v露背,露出的兩顆半球,形狀圓潤挺立,夜風不時吹起,美女胸間風光無限,大有呼之欲出的感覺。 胡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并不覺得自己這個女人有過什么交集。 “胡先生,這里風太大,不如換個地方聊聊?”說話間林采已經向前兩步,身體距離胡烈的手臂只剩一步之遙。說話間的溫熱氣息如數撫上胡烈的耳側。 胡烈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果不其然,陽臺大門突被推開,發出的巨大聲響也引來了不少好事者擠到門口張望。 鄧喬雪背對眾人的臉色可算得上是難看至極,林采也是嚇了一跳,只是片刻便恢復了冷靜,“嘖嘖”兩聲,小聲和胡烈說道:“胡太脾氣這么火爆,難道是更年期提前?胡先生真是辛苦。” 胡烈并不答話,甚至動作姿勢都沒什么改變,鄧喬雪小步走過去,再次挽上胡烈的手臂,嬌嗔道:“好啦,一個人站這里不無聊啊,這位美女是?怎么好像從來沒見過。”鄧喬雪笑瞇瞇地仔細打量身前的林采,又拔高了聲說:“這又是哪位老板藏的嬌啊,真是尤物啊,可得看好了。” 林采是個什么樣的人,小學畢業就直飛美國,活的比鄧喬雪更西方的徹底。釣凱子,睡男人,就鄧喬雪這樣護食緊張的樣子,也只會激發出她對胡烈更大的興趣。 所有好東西都值得去搶,包括男人。 是以,林采毫無鄧喬雪所想的羞憤和尷尬,反而落落大方留下一句,“我相信,你是個挑嘴的男人。”就趾高氣揚地離去了。 留下依舊不為所動的胡烈和幾乎咬碎滿口牙的鄧喬雪。好事者摸著鼻子縮回他們的目光,這場慈善晚宴又再次回歸了主題。 鄧喬雪原以為今天這場晚宴就是他們夫妻二人的一個順坡下的臺階,兩個人可以借此機會不計前嫌,從頭開始。不過當胡烈指使著司機七拐八拐一直繞出市區開向偏僻郊區后,鄧喬雪就已經猜出了胡烈大概的意圖。 “停車。”胡烈忽然發聲。車剛停穩,胡烈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鄧喬雪阻攔不及,也連忙下車去追。 “胡烈,胡烈!”鄧喬雪伸出手去拉扯胡烈卻怎么都拉不住。只能快步跑到胡烈跟前阻擋他的路。 “胡烈,你要去哪里?”鄧喬雪站在草叢中,露在外頭的小腿被茂密的硬質野草刮的疼痛不已。 “這么晚了,跟我回家。” “家?”胡烈把鄧喬雪的話當成一個天大的笑話。“我說過了。演戲而已,別太入戲。”胡烈隱藏在黑夜中的面容,少了分嘲諷的意味卻多了幾分陰森。 鄧喬雪心臟突地緊縮,小腿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胡烈穿過鄧喬雪退讓開的路,頭也不曾回過。 鄧喬雪覺得自己簡直要氣瘋了,走回車邊大力甩上車門,一坐進車里,眼里就模糊了一片。 “太太……”司機驚愕地看向后視鏡里掩面哭泣的鄧喬雪,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看什么看!開車!他要下車,就讓他自己走好了,滾的越遠越好!”鄧喬雪怒吼。 司機一腳油門就給開遠了。 等到這趟車再繞回來的時候,胡烈早就不見了人影。 林采此刻由心底里滲出來的強烈征服感最大化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她在情場上,總是無往不利。 原以為胡烈對她表現出的冷漠會讓他多堅持一段時間,想不到剛出宴會沒多久,就摸出了她暗中塞進他西服口袋里的名片給她打了電話,三十七分零四秒。 不過想想林采又覺得這是合理的,就算胡烈不為她的美貌所傾倒,那林氏集團大小姐的名頭也一定能讓他甘愿為她驅使。 金錢,美貌,她都有,天之驕女無非就是說她了。哪有男人能抵抗這種誘惑。 車內溫度適宜,彌漫著香奈兒5號曖昧不明的味道。 “胡先生不說點什么嗎?”林采紅艷的嘴唇上揚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聲音性感撩人,如她本人。 等不到回應的林采側過臉看向胡烈,胡烈微微瞇了一下眼,似笑非笑。 林采轉回頭,方向盤一個打轉,拐向了另一條路。 “胡先生不會是現在才想到做柳下惠吧?”林采覺得好笑,既然上了她的車,那么現在又作出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林采視線暗暗下移。 “喂。” 林采轉頭,胡烈正在接電話。 “好,不會。嗯……嗯。” 不過寥寥幾個字,語氣平和,臉色也無明顯變化,但是那眼神中的寵甚至是溢出了眼角。忽然迎面而來的汽車探照燈,強光掃過慵懶坐在副駕駛上的胡烈,竟然會有了那么一瞬的暖意。 掛斷電話后的胡烈把手機又放回了西褲口袋,指著前面一個公交站臺,“停車。” 或許剛剛林采還會有放胡烈下車的想法,甚至有可能會選擇直接把胡烈半道扔下。 但是……林采經過那個公交站臺的時候,速度表的指針已經直接跨過了60直奔80。 “要是喝酒了,還是不開車的安全。”胡烈這會又回想起路晨星剛剛在電話里和她說的話,雖然他早已經牢記于心。胡烈右臂撐在車窗,手心掩著嘴唇,由心底發出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車最后停在了一處高檔小區樓下,路燈昏暗,樓里住戶已經多數黑燈瞎火了,只留下安全通道的瑩瑩綠光。 胡烈剛要下車,就被林采一個翻身跨坐到了身上,笑得艷麗。白皙纖細的雙手隔著衣服游走在胡烈肌rou緊實的胸膛上。 胡烈依舊冷著臉,右臂擱在車窗上撐著頭,左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不為所動的樣子。 林采動手扯開胡烈的黑色領帶,見胡烈仍舊面色不改,于是勾起一抹妖冶的笑,眼中媚色更深。 當林采解到胡烈襯衫第三顆紐扣時,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林采笑看著這會把她壓倒身下的男人,雙手已經被胡烈的一只手握住腕部,控制在了頭頂,動彈不得。 ☆、第27章 懷孕 胡烈眼神微閃,譏誚地看著身下因為糾纏扭動而幾乎半裸的林采,右手摸到林采身下。 林采眼神越發迷離,突然睜大眼,來不及驚呼,就見胡烈抽出了手,舉到眼前,后又將手擦到了林采袒露的胸上,甚至用她的禮服布料挨個抹干凈了手指。 林采臉上的潮紅瞬間褪的一干二凈。整個人僵著躺在車座里,一時斷了反應。胡烈嗤笑,神色極具侮辱性。掰開林采勾纏的雙腿,胡烈下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點了一根煙,揚長而去。 林采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像今天這樣的羞辱,惱恨地無以復加,雙手握拳,拼盡全力砸到方向盤上,一陣尖銳巨大的車鳴聲,生生撕破了深夜的寧靜氣氛,不少住戶的燈都重新點亮起來,伴隨著一兩聲小孩子驚醒的哭叫和大人的叫罵。 胡烈原本是不想弄醒熟睡的路晨星的,都怪路晨星揉捏在手里的手感實在太好,不免摸得自己心猿意馬。 嘖嘖,還是自己女人好,哪哪都軟乎乎的。胡烈腦滿腦子就只有四個字,溫香軟玉。 路晨星不堪其擾,終于從熟睡中迷迷糊糊醒來,胡烈已經長驅直入。 “困……”路晨星小聲抱怨。 “馬上好,馬上就好。”胡烈隨口扯淡。 早上起來路晨星眼眶還有些紅,胡烈胡亂親了兩口就去了公司。 林氏集團大樓巍峨聳立。 肅靜的公司氣氛,被一陣不急不緩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擾亂。 嗒,嗒,嗒。 林林在辦公室里閉著門都能聽到。 推開門,林采扭著腰擺著臀,要多嫵媚有多嫵媚地走了進來。 林林看著林采那張越來越精致的美人臉,面無表情。 “嗨,我親愛的弟弟。”林采自顧自坐到了沙發上,交疊起裹著黑絲的勻稱雙腿。 “你不開口,我那晚估計也認不出你。”林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 “不過就是做了點微調整,至于嗎?”話語間,林采右手食指虛撐著下巴揚起臉,“怎么樣,是不是更美了?” “媽已經不止一次在電話里說看著你的臉,總覺得不像自己生的了。”林林說。 林采“嘁”了聲,對著林林翻了個白眼。 “你這樣做鬼臉,不怕臉抽得僵住?”林林問。 “烏鴉嘴!”林采又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