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鄭云清冷冷一笑,“跳梁小丑而已,不用理會她。” 慕容玉朵很八卦,忍不住道,“這個女人對你有些奇怪啊……” 鄭云清緊緊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一旁的李子儀等出了城才淡淡道:“她是看上你了吧?……” “莫要瞎說,我從來就沒有多看過她一眼。”當(dāng)著慕容玉朵被李子儀說出這件事,鄭云清臉色更不好看了,對上朵兒的視線,他多了一抹窘態(tài),立刻道,“朵兒,你莫要多想,我從來沒有與她多言,大喇嘛可以作證?!?/br> 李子儀又在一邊淡定道:“你與她青梅竹馬……” “李子儀,注意用詞,認(rèn)識的早一些就是青梅竹馬?!”鄭云清臉色黑了,想要阻止李子儀多說話,他擔(dān)心朵兒會想多。 不過慕容玉朵得到了不少消息,鄭云清與冼春蘭是從小認(rèn)識的,而且冼春蘭喜歡鄭云清。 原來美男就是容易被人惦記,這是自己的未婚夫啊,被人看上了,而且對方實(shí)力強(qiáng)勁。 “唉……”她不由嘆了口氣。 鄭云清緊張了,忙道:“朵兒,我與冼春蘭之間半點(diǎn)瓜葛也沒有。你莫要多心--冼家是我們的仇人,我怎可能有別的心?從小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多看過別的女子一眼,你要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啊,而且我們也沒有結(jié)婚,你有喜歡別人的權(quán)利……” 慕容玉朵還沒有說完,鄭云清滿眼委屈望著她,仿佛她說了多么傷人的話一般。 “朵兒,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也不可能去喜歡別人,我從小就認(rèn)定了你,從沒有更改過……你莫要再說傷我心的話……”他的神色非常失落,攬在慕容玉朵腰間的手卻不由收緊。 “我沒有要故意傷你的意思,”慕容玉朵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不過我說的是實(shí)情,不是負(fù)氣之語?!?/br>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去喜歡別的男人么?比如遇到比我好的?……”鄭云清修眉一挑,有意無意問道,看慕容玉朵馬上搖頭否定,他稍顯安慰,低語道,“莫要因?yàn)橐粋€隨意的女子就懷疑我,好么?……” 看鄭云清如此如臨大敵,慕容玉朵笑了笑,“哎呀,我哪有懷疑你?懷疑你不就是懷疑我父親的眼光么?我記憶失去了一些,但沒有變傻啊……” 聽到她這番話,鄭云清如釋重負(fù),愛憐無比,看著她,“嚇壞我了,很怕你懷疑我的心呢……” 看著平時睿智的鄭云清如此失措,李子儀不由嘲笑道:“原來你的軟肋在這里,以后休要惹我,不然有你好看?!?/br> “李子儀,你若是敢在朵兒面前再亂說,看我不制你--給你說個母夜叉做妻?!编嵲魄鍥鰶鼋o了一句。 李子儀不由笑罵:“好狠的心腸,你有了朵兒,就要給我找個夜叉?那我天天帶這夜叉去你跟前晃悠……” 三個人一路說笑著,一路觀賞著風(fēng)景不提。 - 第二日一早,慕容玉朵起身梳洗活動筋骨,用過早膳,在鄭府院落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看景色,折回正院,看見李子儀一個人在廂房里沉思。 她沒有去打擾,只悄悄找了鄭云清問道:“云清,子儀真的沒有問題么,面對李家人,那里面不是還有他的仇人么?” 鄭云清練功后,剛沐浴完畢,長發(fā)輕挽,溫潤如玉的俊臉閃著動人的淺笑,“你可能不了解子儀的過去,他在十九歲時被設(shè)計陷害送到了大梁,而之前他可是李家的家主,是大理出名的將軍。十四歲投軍,為大理鞏固邊疆立下大功勞--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呢,在李家的名望,或者說在大理,都是有這么一號人的……” “那子儀的實(shí)力是沒得說了,我還挺期待他的表現(xiàn)呢……”說著話,慕容玉朵含笑望向李子儀所在的方向。 “那個,你為何不叫他李公子,而叫子儀?……是不是太親近了?……”鄭云清若無其事,手指輕輕繞了一綹頭發(fā)把玩,目光也不去與慕容玉朵相對,但聲音清晰溫柔,帶著掩飾不住的酸意。 ☆、第350章 我用名譽(yù)保證,他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慕容玉朵一頓,自己叫的親昵?之前不是也一直叫子儀么?叫李公子豈不是太遠(yuǎn)了么? 不過,鄭云清是自己的未婚夫,他看樣子似乎有些介意,那自己要不要遷就一下? 正糾結(jié)間,外面丫鬟跑進(jìn)來著急稟告道:“公子,二郡主來了!” 鄭云清臉色一冷,忙對蕭玉朵道:“你等著,我出去看看?!?/br> 慕容玉朵忽然記得昨日冼春蘭約架,鄭云清沒有理會,可能是過來找茬了。他看鄭云清出去,便跟在后面打算悄悄看看--沒辦法,八卦心里作祟。 李子儀看慕容玉朵悄悄在后面望著走,便臨窗低聲喚道:“朵兒,你要去看?” 慕容玉朵忙朝他招招手,順便做了個鬼臉笑了笑,“走,我們?nèi)タ纯茨莻€冼春蘭為何與云清過不去……” 李子儀頓了頓,也跟著出來,與慕容玉朵兩人慢慢往出走,“這個冼春蘭明顯是喜歡云清的,不過看云清的樣子,對她沒有什么好感,應(yīng)該屬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情況,你不要懷疑云清……” 別看當(dāng)著鄭云清的面,李子儀時不時來幾句讓鄭云清無奈的話,但背過對方,他卻半句都不說,而是維護(hù)對方。 他的出發(fā)點(diǎn)很簡單,朵兒既然已經(jīng)消除了對沐云放的記憶,那就應(yīng)該得到一個好男人的青睞,而鄭云清無疑是最合適的,比自己合適,因?yàn)樽詮乃犨^“鄭云清”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就與女人絕緣。 兩人走到穿堂,隔著屏風(fēng),聽見院落里冼春蘭與鄭云清的說話聲。 “你為何不去赴約?不敢?你的膽子竟然這么小,就不怕我恥笑與你?”冼春蘭的聲音明顯負(fù)氣。 鄭云清目光清冷,不卑不亢,“我為何要赴約,以為所有人都與郡主一樣閑得沒事做么?……” “你……”冼春蘭被鄭云清氣得俏臉一紅,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執(zhí)念深,面對一個沒有見面的女人,竟然寸步不離呆在她身邊那么久--不知道你看著她與夫君恩愛,你是什么滋味?如今她死了,你還有何念想?!” “我離開大理不過是游山玩水,增加見識,不明白你說的那些話。如果郡主今日是來指責(zé)辱罵,那自便,在下還有事做,不能奉陪。”鄭云清扔下這幾句話,轉(zhuǎn)身就要回后院。 “你站住!”冼春蘭幾步前來,攔住鄭云清,雙眸緊緊盯著他,胸口一起一伏,“前段日子你回來,我?guī)湍銚瞥隽四愕挠H戚,你就沒有任何表示么?” 鄭云清微微低首,神色平靜,“我說過,我們兩清了,之前我救過你一命,現(xiàn)在你救了他一命。從此以后,各不相欠?!?/br> “各不相欠?你說的輕巧,你當(dāng)初為何要救我?你沒有聽過救人救到底么?你救了我卻不管我,和害我有什么區(qū)別?!”冼春蘭看著鄭云清溫潤俊美的臉,眼中充滿了痛苦,恨不得打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裝著什么,“之前你有婚約,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也有婚約,二郡主,我們之間楚河漢界,沒有任何可能,希望你不要有其他想法。”鄭云清輕蹙修眉,神色更冷,“你出身高貴,我鄭家高攀不起,你若不想因?yàn)槟愣o鄭家?guī)頌?zāi)難,就停止幼稚的舉動?;厝グ?,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不就是懷疑之前鄭家家主的死與我父親有關(guān)么?我父親不會做那樣的事,一切事出有因,是大祭司他用心險惡,我爹是力挽狂……” “夠了,二郡主,我對紅塵俗世不過問,前塵往事更不是我所考慮的,失陪了?!编嵲魄逯苯哟驍噘禾m的話,繞過她往后院而來。 冼春蘭不甘心,拽住了他的衣袖,恨鐵不成鋼地質(zhì)問道,“你到底何時才會去提親?我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許,你不要將我看成是冼家人,可以么?……” 她的語氣里竟帶出了一抹哀傷。 鄭云清沒有回頭,只將衣袖一甩,“若知道你如此,我當(dāng)初就不可能救你!” 說完,再不管對方,一面往后走,一面吼道,“送客!” “鄭云清,你這個混蛋!”冼春蘭的罵聲在后面響起。 鄭云清本來面不改色,一拐彎看見慕容玉朵和李子儀著急跑開,臉色一下垮了下來,立刻快步追上去,拉住慕容玉朵,“朵兒,你等等,你跑什么?我又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是自己聽墻角了好不好?慕容玉朵干笑著停住腳步,轉(zhuǎn)而問道:“剛才二郡主說的是什么?我怎么聽的有些糊涂呢?你不是我的未婚夫么,怎么會去別人身邊呢?你是不是移情別戀喜歡別人,因?yàn)樗懒耍悴艁碚椅业???/br> “我冤枉,朵兒,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鄭云清幾乎有些凌亂了,他知道冼春蘭說的那些話被朵兒聽去了,可自己要解釋呢,之前自己寸步不離的女人是她啊,“沒有她說的那些事--子儀可以證明的!” 鄭云清立刻喚李子儀前來證明。 李子儀看鄭云清少見地露出著急,便暗自無奈地笑笑,走到慕容玉朵跟前,煞有其事指著鄭云清道:“朵兒,我用名譽(yù)保證,云清心里除了你之外,再不可能有別人,你放心?!?/br> “那剛才冼春蘭說的女人是誰?她說對方死了,云清才回來,怎么回事?”慕容玉朵與鄭云清和李子儀相處了這么久,自然感覺出兩人都是心底磊落的男人,但通過冼春蘭的話,她怎么也覺得兩人有不少事瞞著自己--可能是善意,但若因?yàn)樽约簺]有了記憶便不讓自己知道,就有些不仗義了。 所以有些事自己需要聲明,也需要弄清。 李子儀看了鄭云清一眼,眼底的意思很清楚,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鄭云清如今有些后悔,這藥若是能讓朵兒記得自己該多好啊,可惜不能選擇,朵兒的記憶全部沒有了。 他嘆了口氣,有些憂傷地望著慕容玉朵,“朵兒,你之前并不在大理,自從祭司被殺,令堂被帶回白家,你因?yàn)槭羌浪局蛔侥茫阅惚蝗饲那乃统隽舜罄恚チ舜罅?,你之前生活在大梁,后來我歷經(jīng)艱苦找到了你,就一直跟在你身邊做事--對了,你開店鋪,我做你的伙計。可不久前,敵人也找到了你,所以才有了那場追殺--你受傷落水,失去記憶……” “那大梁誰養(yǎng)育了我呢?我可還能見到他們?”慕容玉朵升起莫名的感覺,仿佛游絲,看不見,也抓不著,只是淡淡的一些惆悵。 李子儀在一旁,看鄭云清解釋的辛苦,心里不由暗嘆--以后有他受的,這就是為了最愛而必須承受的煎熬吧? “可以,不過現(xiàn)在我們回了大理,先解決了我們的事情,等成親之后我陪你回去尋找他們,再報恩,好么?”鄭云清甚至帶出了一抹央求,心里對冼春蘭的痛恨又多了一層,若不是她在這里大嘴巴亂說,朵兒怎么會有這樣疑問呢? 這下好了,她有和大梁有了聯(lián)系,自己不想看到這一面,最起碼現(xiàn)在不想,若是將來自己與她感情鞏固,再說不遲。 慕容玉朵也不想一問到底,便見好就收,“嗯,一切都等我們將這里的事情辦完再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雖記不起什么,但也不能因?yàn)檫@個做一個忘恩負(fù)義之徒--等著給我多講講在大梁時候的事情吧,免得我真的忘記了。” “嗯,好。”鄭云清有些無奈,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 - 轉(zhuǎn)眼便到了八月十五。這日一早,鄭云清便離開了鄭府,只剩了慕容玉朵與李子儀。 他原本囑咐朵兒在家?guī)е龘?dān)心李子儀,所以便當(dāng)作他的朋友與只一起前去李家祖廟。 都城外面西南方向,差不多十里,便是李家祖廟所在地。 李子儀帶著慕容玉朵騎馬來到附近,看見不少的李家人不斷往祖廟匯集,他將馬系在樹上,又幫朵兒拴好馬,靠近她輕聲問道:“你怕不怕?” “我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寫……”慕容玉朵朝他眨眨眼,嘴角一勾。 看她還如之前一樣的無畏無懼,樂觀活潑,李子儀心里深感安慰--還好,她還是她,記憶沒有了,但性子未改。 “走吧,我們進(jìn)去。”李子儀看了一眼,知道時辰差不多了,便與慕容玉朵混進(jìn)了人|流。 門口有侍衛(wèi),不過李子儀不知從哪里弄來了李家的鐵牌,帶著慕容玉朵進(jìn)了祖廟院落。 ☆、第351章 見過猴急的,沒見過這么猴急的 放眼看去,李家族人足有七八百,當(dāng)然,這其中也分嫡庶,所以也有等級。慕容玉朵看了看祖廟外臺階之上,站立著幾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轉(zhuǎn)過身來,竟與李子儀有幾分相似,不過鳳眸流轉(zhuǎn),自有一股風(fēng)情,看年紀(jì)四十多,不過保養(yǎng)得體,看起來就像三十六七。此時一身素服,雙手放在腹前,一副矜持模樣。 慕容玉朵忽然感覺李子儀有些異樣--他的手握緊,嘴唇緊抿,太陽xue處青筋緊繃。 他這樣子在都是虔誠的李家人群里很顯眼。 慕容玉朵立刻拉了拉他的手,“子儀……” 李子儀回神過來,忙低頭整理著表情,同時低聲對慕容玉朵道:“上面那個女人就是我的母親……” 怪不得他有這樣的表情,慕容玉朵根據(jù)之前的消息,得知李子儀的母親嫁給了他的叔父,現(xiàn)在他叔父是家主,她母親自然還是家主夫人。 記得鄭云清也說過,李家的水比較深,李子儀的父親之前暴斃,死因不明,后來他做了家主又遭遇莫名的事件,不僅遠(yuǎn)離大理,還被人下毒失去了記憶。 這一個個謎團(tuán)都等著李子儀去解開。 此時,臺階上為首的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走前一步,清了清嗓子,環(huán)視一圈,道:“現(xiàn)在,祭祖開始,男女分列?!?/br> 慕容玉朵玉朵一看這個主持的男人長得挺俊,是一個美大叔,估計就是現(xiàn)在李家的家主--李子儀的叔父兼繼父。 “今日吉日吉時,我們李家所有族人在這里聚集,等一下男子與我進(jìn)廟里,女眷就在外面……” 正說著,外面一聲爽朗的笑之后,又傳來一句:“阿彌陀佛,李家主,貧僧有禮了。” 一個身著袈裟的高大僧人從外面緩步進(jìn)來,雙手合十,含笑望著臺階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