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說完,他做出一個請的收拾,面無表情朝劉青睿道:“王爺請吧。” 說完,轉(zhuǎn)身先進了院落。 劉艷艷看見沐云放這舉動,忙對蕭玉朵道:“我們進去把,果兒本宮有段日子沒見了,已經(jīng)會走了吧?” 蕭玉朵含笑點點頭,與劉艷艷并肩往里走去。 劉青睿沒有立刻往里走,就是為了騰出時間來與劉欣蘭說幾句話。 “不是說過了么?只是來看果兒的,為何要說出想要果兒的話?你已經(jīng)將平陽王搶了過來,難道要蕭玉朵一無所有么?你忘記了,她可是為我們大梁立過功的女中豪杰。”他的口氣也不是很好,心里直罵對方?jīng)]腦子。 搶了人家的夫君,還如此理直氣壯上門來,還想要將果兒弄到身邊,這不過是不想叫蕭玉朵與沐云放見面罷了,哪里是真的喜歡果兒呢?!自己雖然是皇叔,但也不能不站在蕭玉朵這邊教訓(xùn)劉欣蘭的不懂事。 劉欣蘭覺得自己很委屈,不由頂撞了一句道:“立過功又怎么了,不是給了她很多賞賜么?再說她自己要離開,又不是我叫她離開的。既然離開就徹底一些,還說要和離,到現(xiàn)在還糾纏不已,算什么?” 劉青睿有些無語,白了她一眼,問道:“你知道沐云放不想與你議親么?他的家庭好好的,你要嫁給人家,結(jié)果他妻離子散--欣蘭,不是皇叔說你,你若聰明,就做出大度樣子來,容納蕭玉朵與果兒,而不是處處防范,要知道,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和離,依然是夫妻,你不要將蕭玉朵看作是妨礙你的人,明白么?” 劉欣蘭抿了抿嘴,很不服氣,可現(xiàn)在是在劉青睿的地盤上,對方還是長輩,她不能肆無忌憚。所以她只好點點頭,道:“知道了,皇叔。” 劉青睿這才暗暗嘆口氣,帶著劉欣蘭進了院落。 蕭玉朵在劉欣蘭在場時,更是笑靨如花,將自己最得體的那一面盡數(shù)展露,完全看不出半點不高興。 而沐云放則沒有那么好的掩藏,全程黑著俊臉,幾乎不多說一句話,除了蕭玉朵與果兒,幾乎沒有什么人能讓他多說一句半句話。 劉青睿也感覺到了沐云放的不友好--自己當(dāng)然屬于自找型。明知道他很不待見劉欣蘭,卻還是將她帶過來破壞氣氛。 所以他找了一個機會,將沐云放拉到一邊道:“別怪本王,我也是沒有辦法,若不是我擋住,昨日她就過來找你了。可能是知道你常來看望果兒,所以她坐不住了。” 沐云放沉著俊臉,思忖了片刻,看了劉青睿一眼,回道:“在下與朵兒的關(guān)系本來因為她已經(jīng)很尷尬了,如今她卻還要追來給朵兒添堵,實在欺人太甚……” 劉青睿嘆口氣,道:“如今能怎么辦?你在的話,她肯定會在的。她的身份又不容她受委屈,所以你與朵兒就只能暫時忍氣吞聲好了。不過你如此冷淡對她,她應(yīng)該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 “王爺還覺得她不出格么?當(dāng)著在下的面,竟然向朵兒說出那樣的話,根本就是不知好歹--之前我以為七公主實在任性,可如今看來,七公主比劉欣蘭強了不知多少倍。最起碼錯了之后知道改正,而且虛心以待。而她,是真的好歹不分……” 沐云放眼眸中怒火翻涌,一觸即發(fā)。 劉青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丈夫有時要不拘小節(jié),你忘記了,這條路你事前就應(yīng)該知道,這樣,你的王妃不是才安全么?你若依然表現(xiàn)出對玉朵的戀戀不舍,只會讓她危險……” 沐云放不做聲了,片刻后,才幽幽嘆了口氣。 - 宴會開始時,照例是觀看孩子抓周。 此時廳內(nèi)中間擺了圓桌,上面一圈擺滿了各式東西,有筆墨,小弓小劍,算盤,小琴等等。 果兒頭上扎著小辮,穿著紅色的棉襖,虎頭鞋,兩只大眼睛尤其吸引人,眼眸里此時盡是純真無邪,由蕭玉朵抱著,帶著一絲膽怯看著眾人,模樣非常可愛, 沐云放看見蕭玉朵與果兒,眼中的寵溺泛濫,他心無旁騖,所有視線都在兩人身上。 蕭玉朵笑呵呵將果兒放在桌子中間,柔聲說道:“果兒喜歡什么,去拿給娘親。” 眾人圍著,果兒坐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眨著大眼睛看看蕭玉朵,又看向沐云放,帶著某種依戀。 沐云放忙輕輕握住果兒的小手,俯身用臉頰蹭了蹭,極其溫柔地低聲道:“果兒,告訴爹爹,你喜歡什么?拿給爹爹與娘親好不好?” 劉欣蘭也在桌前站立,看著蕭玉朵與沐云放并肩而立,都是一臉溫柔笑意,看著果兒,顯得無比和諧,她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眾人應(yīng)該都知道蕭玉朵已經(jīng)自動搬離,那就以為著要讓位,而現(xiàn)在,她因為果兒,成功成為眾人的中心,與沐云放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所以劉欣蘭幾乎沒有怎么思考,便站在了沐云放身子另一側(cè),含笑朝果兒道:“果兒,你喜歡什么呀……”說著話,她就去拉果兒的手,結(jié)果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果兒看到一個白面紅唇的女人,過來要抓自己,立刻著忙往后退,同時毫不猶豫地向沐云放與蕭玉朵發(fā)出了求救聲-- “哇~~” 響亮又清澈的哭聲驟然響起來。 沐云放第一時間將果兒裹進懷里,下巴輕輕蹭著果兒的額頭安慰道:“果兒,莫怕,爹爹與娘親都在……果兒莫怕……” 劉欣蘭的俏臉驟然變紅,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蕭玉朵思忖了一下,淡淡道:“見笑了,果兒這段時間見的只有院里幾個人,難免膽怯……” 輕輕一句話,有意無意緩解了劉欣蘭的尷尬,現(xiàn)場的氣氛也似乎有些緩和。 劉青睿心里暗暗稱贊蕭玉朵胸襟開闊,要知道,她的夫君被劉欣蘭搶去,而且對方還囂張地上門來明里暗里提醒她識趣,她還能顧全大局,不是對方落面子,這份智慧就不能劉欣蘭可比--其實根本不用比較,劉欣蘭與蕭玉朵誰高誰低早就見分曉了。 在場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看得出蕭玉朵的用心,不過有一個人卻不領(lǐng)情--劉欣蘭。 她手心緊緊攥了攥,心里暗暗罵了蕭玉朵一句,她此時說這話是何意?看似在幫自己收拾局面,可何嘗不是在告訴放,她比自己高明?! 一個真正有心機的女人,自己絕不能讓她在放面前晃悠! “是我唐突嚇著果兒了,”劉欣蘭勉強地笑了笑,看著沐云放,小心解釋道,“我以為果兒還記得,之前我時常去看她的……” 沐云放沒有說話,依然安慰著果兒。 所幸果兒沒有怎么大哭,到了沐云放懷中便漸漸安靜下來,雙手攬著沐云放的脖子,又看向眾人。 “果兒,喜歡什么,去挑給爹爹看,好不好?”沐云放的聲音非常動聽,此時更是浸透了慈愛之情。他一面說著,一面試著將果兒重新放回去。 果兒此時稍稍平靜了,才將注意力轉(zhuǎn)向桌上。她并不著急去拿什么,而是轉(zhuǎn)了一圈,才不慌不忙拿起一張繡弓,又拿起一支筆來。 她剛拿起來,就看向沐云放,示意自己就拿這兩個。 蕭玉朵與沐云放很默契地忽視一眼,彼此的眼里盡是開心與滿意--能文能武,是兩人對果兒的期望。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她可以過的開心。 結(jié)果,劉欣蘭看到這一幕,俏臉不出意料地拉了下來,很不滿意蕭玉朵此時的表情。 眾人的鼓掌聲響起來。 ☆、第241章 狗血事件上演 蕭玉朵與沐云放很默契地忽視一眼,彼此的眼里盡是開心與滿意--能文能武,是兩人對果兒的期望。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她可以過的開心。 蕭玉朵含著笑將果兒抱過來,親了一口。 沐云放朝眾人抱拳道:“多謝各位來參加犬女的抓周宴,現(xiàn)在請入席。” 眾人一面議論一面紛紛入席。 劉艷艷故意留在后面,對蕭玉朵道:“恭喜了,王妃,小郡主的選擇真是厲害,能文能武,將來真是不可限量。” “多謝公主吉言,不過身為女子,我還是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長大之后相夫教子就可……”蕭玉朵說完,朝七公主頷首表示感謝。 劉青睿也沒有走開,此時也插|進話來,道:“本王看果兒一定結(jié)合了你與平陽王的優(yōu)點,琴棋書畫,運籌帷幄,又是我們大梁的一員女帥呢。” “我不想讓我女兒去做那打打殺殺的事情,能文能武是自娛自樂,僅此而已。”蕭玉朵聽劉青睿已經(jīng)將自己的女兒列入了女將行列,立刻出言堵住了對方的話。 媽蛋,自己和沐云放賣命還不夠,又將自己女兒打算進來了,真是可惡。 自己要將果兒培養(yǎng)成第一淑女,而不是第一女將--雖然難度有點大,但自己決定了,一定要努力。 “能為大梁貢獻力量也是福氣,你似乎不愿意?”劉欣蘭終于找到一個插|話的理由,將自己成功送進談話圈。 蕭玉朵一看劉欣蘭好死不死的又過來給自己找不痛快了,便冷笑一下,看著她回道:“為大梁貢獻力量有何好處?當(dāng)皇家天女看上自己的夫君,還不是一樣要拱手相讓?不知道有什么福氣可言?” 此語一出,劉欣蘭俏臉不由紅了,當(dāng)著眾人的面,被蕭玉朵這樣搶白,她忍不住怒道:“你是何意?!我好意過來給果兒過抓周宴,你心里是不是不高興?若不是因為放與果兒,我怎么可能會來見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得謝謝你?”蕭玉朵針鋒相對,再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充滿嘲諷地望著劉欣蘭。 “用不著,我就是沖著放來的,果兒是放的女兒,我是他將來的王妃,自然不能錯過果兒的成長,這個與你沒有關(guān)系,所以不用謝。”劉欣蘭帶著無比的優(yōu)越感,與蕭玉朵對立著,眼眸滿是志在必得,此時非常傲慢地揚起頭顱。 劉青睿看劉欣蘭如此囂張,忙捅了一下,帶著提醒的口吻道:“欣蘭,說什么呢?平陽王妃與平陽王還沒有和離呢……” 他的意思很清楚,提醒劉欣蘭不要如此面對蕭玉朵,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來刺激沐云放。 可是現(xiàn)在劉欣蘭根本就不可能去聽他的,只是用了勝利者的目光看著蕭玉朵。 沐云放本來已經(jīng)與另外幾個人往宴席位置走,到了中途感覺自己應(yīng)該等等劉青睿,所以回頭看過來,正好迎上了劉欣蘭與蕭玉朵的對視。 所以,他立馬走了過來,正想要說話,卻被蕭玉朵刀一般的目光掃了一眼。 “平陽王,麻煩你立刻帶著你的未婚妻嬌蘭郡主從我院落離開,立刻,馬上!”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蕭玉朵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一手抱著果兒,一手指向門的方向。 沐云放不由一愣,他不知道蕭玉朵為何會發(fā)這么大的火,指名道姓叫自己帶著劉欣蘭離開,他立刻看向劉欣蘭,質(zhì)問道:“你想做什么?” 劉欣蘭看沐云放過來,傲慢自然就不見了,忙露出一抹委屈道:“我不過是贊美果兒一句,她就不高興。我不過是說果兒是王爺?shù)墓莚ou,我不想錯過孩子的成長,難道說錯了什么?王爺,我們都已經(jīng)開始議親了,我難道不能來看看果兒么?我知道她不高興,但是她已經(jīng)搬出了王府,主動離開成全我們,難道也是我的錯么?” “沐云放,帶上你的未來王妃立刻離開我的院子,趕緊的,少廢話,不然我現(xiàn)在就與你斷絕關(guān)系!”蕭玉朵此時半眼都不想看見劉欣蘭,實在是對方身份特殊,自己沒有辦法當(dāng)著這么多人收拾她,唯一辦法就是--誰惹來的誰解決。 劉艷艷此時也過來,對劉欣蘭道:“欣蘭……” “我哪有做錯了,我不過是想念放,過來見他而已,他是我的未婚夫,難道我不能見他么?蕭玉朵陰陽怪氣的,你們不說她,卻都來說我……”劉欣蘭惱了,捂住臉哭了起來。 整個大廳此時幾乎鴉雀無聲,誰也沒有想到會遇上這樣的勁爆場面,所以都安靜的看著劇情繼續(xù)發(fā)展。 “是我錯了,我就不該嫁給沐云放,這樣你還能嫁給一個未婚的他!以后麻煩你看緊他,最好用繩子拴好,不然他又會到處跑了!”蕭玉朵氣得真想上去狠狠揍劉欣蘭,只是無法出手,所以她也氣急了,亮開嗓門吼了起來,“不過我也奉勸你,即使皇家之女也應(yīng)該知道禮義廉恥!你與平陽王議親不假,但此時我還是他名正言順的王妃,我們還沒有和離,你如此欺上門來,實在可惡!--沐云放,你馬上給我離開院落!” 蕭玉朵將所有的怒火都發(fā)到了沐云放的身上,轉(zhuǎn)而指著沐云放罵道:“你既然已經(jīng)做了選擇,就不要再來見我!也不要見果兒,你既保護不了我們,我們就求自保,只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們緣分已盡,情緣已斷,再沒有見面的必要!現(xiàn)在你立刻帶著嬌蘭郡主離開,我囑咐你們恩愛一聲,白頭偕老!” 鄭云清也在人群中,看到這一幕,揪心不已,他強忍著沒有站出來,只是緊抿嘴唇看著沐云放的反應(yīng)。 沐云放此時已經(jīng)沒有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感情,他望著一臉憤怒的蕭玉朵,眼底盡是決絕--她的話不是隨意說說,而是真的,她希望自己離開,徹底離開,與劉欣蘭一起消失在她的視野。 他轉(zhuǎn)頭看向劉欣蘭,涼涼一笑:“你成功地將我趕離妻子與女兒的生活,你的目的達到了,嬌蘭郡主,如今我們成了這里的老鼠,所以還是快點離開為好,免得被人用唾沫淹死。” 說完,他深深看了一眼蕭玉朵,手輕輕握住果兒的小手,帶著萬分的不舍,親了親她的小臉蛋,然后轉(zhuǎn)身,沒有再說一句話,沉默地邁著大步,走出了眾人的視野。 劉欣蘭看沐云放真的走了,忙對劉艷艷道:“姑姑,我們一起走吧,放走了,我也想走呢……” 劉艷艷滿是抱歉地看著蕭玉朵,沒有說話,只抱抱拳,然后對劉欣蘭道:“走吧。” 兩個皇家女在眾目睽睽之下,快步走了出去。 眾人三三兩兩都過來告辭。蕭玉朵也沒有挽留。如今大家都看見了這件事,估計也沒有辦法留下來用膳了。所以她不住地說著抱歉,與賓客告別。 劉青睿一直等所有客人都離開了,才走到蕭玉朵跟前,很認真地安慰道:“玉朵,這件事我對不住你,只是有些事我也不好說什么,希望你能夠想開一些。” “我沒有想不開,是劉欣蘭想不開好不好?你沒有看見么?我已經(jīng)和沐云放要分開了,兩人在一起不過是給果兒過個抓周宴,她就上門來挑釁,實在可恨!你們,欺人太甚!” 蕭玉朵扔下這句話,抱著果兒進了內(nèi)院,不再理會劉青睿--管他呢,自己現(xiàn)在對大梁皇族沒有多少好感。 劉青睿也倒沒有追究,也沒有對蕭玉朵做什么解釋,現(xiàn)在只怕她什么也聽不進去了,只能讓她自己冷靜一些。他嘆口氣,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鄭云清在劉青睿離開后,去了后院,見了蕭玉朵,發(fā)現(xiàn)她正獨自落淚,便過去安慰道:“這個結(jié)果在你的意料之中,為何要哭呢?” 蕭玉朵沒有回頭,帶著哽咽道:“我太憋屈了,和果兒離開王府來到信陽,卻還要被劉欣蘭如此羞辱,心里氣憤難平--我蕭玉朵什么陣仗沒有見過,卻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筆帳我定要討回來!” “很簡單,只要太子倒臺就可以了。你也不用失去夫君,果兒也不用失去父親。可是要做到難度太大了。”鄭云清坐在她身邊,含著溫柔的淺笑望著蕭玉朵,“你可有能力說服劉青睿立刻起兵與劉清浩做對?” 蕭玉朵沉思了一下,搖搖頭:“看劉青睿的樣子,只要劉清浩不逼,他是不會首先發(fā)難的,所以這條路不同。” “那就讓自己接受,讓自己平心靜氣地面對,好不好?”鄭云清的語氣溫柔如水,望著她氣憤難平的俏臉,繼續(xù)道,“他擰不過皇家,你也擰不過,何必自尋煩惱?天下的好兒郎不是沐云放一個,果兒這么可愛,你又如此優(yōu)秀,還怕沒有好男人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