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蕭玉朵大眼睛忽閃了幾下,似有所悟道:“王家是北方世族,所以支持他們的勢力可能就來自北方對不對?因為南方如今基本是江南王的天下了。” 沐云放含笑點點頭,一手攬住蕭玉朵的纖腰,一面看著有些距離的大瀑布,道:“是,所以這三個月爺一面陪著你到處走走游玩,一面要將北方重要的城市或者說我覺得重要的地方的布坊要看一看。可能從中也能看出一些什么也說不準呢……” “爺,你的事為主,我在哪里都可以,只要和爺在一起,處處都是度蜜月。”蕭玉朵知道沐云放所做的事情非同小可,他要觀察城防,很可能在為將來做什么準備,比如--攻城略地。 沐云放雙手將蕭玉朵攬進懷里,低首呼吸著她的幽香,溫柔道:“爺什么也不耽誤,說好了要陪你看美景的,爺不食言。爺的事情也不會耽誤……” 說著話,情不自禁吻上那柔唇。 美景,美情,美人,侍衛們自動拉開距離,將這方天地交給這對璧人。 - 第二日,沐云放叫蕭玉朵休息,他則去了軍營,再次拜見了穆侯爺。 這兩日穆侯爺神色不錯,看見沐云放更是熱情得很。 簡單的家常敘述完畢,穆侯爺拐入正題道:“如今京城的局勢如何?” “太子如日中天,炙手可熱,皇上他--基本什么也不管了,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太子就會即位了。”沐云放俊臉閃出一抹深沉。 穆侯爺搖搖頭道:“他如當上,只怕殲佞小人就要得知了,誰都知道他心胸狹窄,又志大才疏,皇上真是昏了頭了。” “侯爺覺得太子背后,除了之前的義王黨還會有誰?”沐云放對穆侯爺的為人很了解,所以他很放心,“這股勢力似乎很大,可以讓皇上變了風向,還可以叫義王這么快的登上太子之位--還有,皇上似乎中了毒……” “太子這么大膽?”穆侯爺很震驚,不由將拳頭握緊,“京城里除了他和幾個年紀太小的皇子外,其余幾個都已經就番去了,沒有宣召還不能隨意進京,所以整個京城都是他的了?……” “現在沒有定論,因為連鶴老都只是猜測,把脈什么的根本看不出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穆侯爺才道:“能支持太子的,也就那幾個人--對了,我聽說一個小道消息,北虜要與我們在邊境開展互市,據說聽聞太子賢明,愿意與大梁和好?……” “這是我此次出來的原因之一,這個消息我也收到了。你不覺得很奇怪么?我們都覺得太子根本做不了一個合適皇帝,為何北虜會給大梁傳遞一個‘太子是賢明之人’的消息?”沐云放修眉又輕輕蹙了蹙,沉默了片刻,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北虜也希望太子登位,因為他是一個沒有能力的君主,對北虜有好處。還有一個可能,此時我不便說……” 沐云放適時將自己的話打住,只用眼神看著穆侯爺。 穆侯爺神色堅定,望著沐云放,緩緩道:“平陽王放心,我穆家忠于大梁,但也希望有明君來做皇上。” “我知道穆侯爺定時如此心意。”沐云放很多話此時都不說了,只用含笑的神色與穆侯爺默契地笑笑。 “王爺立刻這里要去--信陽?”穆侯爺意味深長,眼底依然是默契的笑意。 沐云放點點頭,只悠悠吐出一個字:“是。” ☆、第209章 敵動我不動 在平陽休息了兩日,沐云放便帶著蕭玉朵啟程,前往信陽。因為不著急趕路,所以夫妻兩人一路游玩一路前行,在五日后的午后才到達。 小圖與沐東還在信陽給蕭玉朵經營著鋪子,迎接到沐云放與蕭玉朵,小圖高興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當晚,蕭玉朵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叫眾人品嘗。在場的幾乎沒有人吃過蕭玉朵做的菜肴,所以都眼巴巴看著,不知道蕭玉朵要做什么。 其實蕭玉朵也很簡單,做了一個紅燒rou,酸菜魚,家常豆腐,紅燒冬瓜,京醬rou絲,涼拌黃瓜,涼拌尖椒土豆絲,外加魚頭豆腐湯,還有家常餅若干。 她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沐云放一直好奇至極地看著--不是謙虛,他好像也沒有怎么見過蕭玉朵竟然會在這里很利索地做著,那幾道菜不說味道,光是賣相就讓人胃口大開。 蕭玉朵指導雨雙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和面烙餅,她盛出最后一盤菜交給沐西時,看沐云放還在那里呆鵝一般看著自己,便笑道:“爺,是要吃妾身了么?” 沐云放回過神來,低聲道:“先看看菜肴的味道,這個不能解餓的話,只能晚上補了……” 蕭玉朵含笑白了他一眼,低聲嬌嗔道:“還不去嘗嘗妾身的手藝?” 沐云放勾起嘴角,與她一起進了膳廳。 蕭玉朵將每樣菜分成兩份,自己與沐云放和小圖一份,其他幾個侍衛一份。 沐云放也不客氣坐下拿起銀箸就先夾了一筷子紅燒rou,放進嘴里,剛嚼了幾口,立刻睜大眼睛看著蕭玉朵,道:“你從哪兒學的,這么好吃?” 他如獲至寶,食指大動,和小圖將桌上的菜肴幾乎一掃而光。沐西那邊情況也一樣,不僅左右的菜,所有的餅全部吃完。 然后晚上眾人的話題全部落在美食上。 這個話題一直延伸到兩人沐浴上|床休息時。 沐云放心疼蕭玉朵勞累,所以魚水之歡只進行了一次,便緊緊摟著她說話。 “朵兒,今晚那個紅燒rou真好吃,我還要吃--當然,我是說這個rou也好吃,你做的那個rou也好吃,爺都好喜歡……” 他一面說著,一面不老實地在蕭玉朵身上油走。 “爺若是喜歡,以后妾身時常給你做著吃,不過不能多吃,小心吃膩……”蕭玉朵好心提醒,這也是她的經驗。 誰知,沐云放立刻翻身又上來,很認真地說道:“不,爺喜歡吃rou,比如這種rou,爺一輩子也吃不膩……” 蕭玉朵看他又不正經,不由粉拳伺候了幾下道:“沒正經……” “要那么多正經做什么?太正經了,果兒從哪里來?……” “我累了……” “爺知道,所以你不用動,乖乖躺著就好,爺伺候你……”沐云放欲望再次被激發,又不安分起來。 “這是不是叫‘敵動我不動’?蕭玉朵索性將退纏上他的腰,低聲道:”要相信你只做一次,誰就是傻子……“ 沐云放呵呵笑著,俯首深吻著蕭玉朵。不過,他還是心疼蕭玉朵,很快便云散雨收,收拾妥當,與蕭玉朵安心睡去不提。 - 第二日,蕭玉朵歡歡喜喜與小圖去自己的店鋪與布坊視察去了,而沐云放自然就暗中去了劉青睿的府邸。 此時劉青睿已經在府邸等候多時,看見沐云放進來,立刻笑道:”平陽王,你終于來了,本王可是想你想的緊呢。“ 語言間又是那玩世不恭的淺笑。 沐云放對劉青睿這幅德行已經司空見慣,他規矩地行了禮,坐在下首,看著劉青睿道:”這些日子,王爺還睡得著?“ ”馬馬虎虎,本王這不養精蓄銳么?--沐棠死了?“劉青睿含笑看著沐云放,又道,”這下你的仇都報了,說實話,本王雖然對沐棠懷疑了那么一下,卻還真沒有當真,沒有想到他竟然能下如此毒手去對待你大哥,可惜他那么信任他……“說到最后,他的笑意消失了,眼底盡是悲涼,”原來,這世間連至親都靠不住,你們如此,我們亦然。“ 沐云放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作怪的不過名利二字。王爺,如今北虜想要與我們在邊境開市,又說太子是賢明的人,你對這個如何看待?“ ”他若當上了皇上對他們自有好處--如此愚蠢,沒有遠見,北虜自然喜歡看見,“劉青睿說到這里,頓了頓,修眉一挑,嘆口氣,道,”還有一個消息很震驚,屬國大理土司竟然上言說愿意擁護太子即位--你說這什么意思?憑劉清浩,他應該沒有那么大的能量讓大理土司進言表忠心。“ 沐云放搖搖頭,道:”王爺忘了,若是利益一致,做到這個并不難,關鍵是大理之前一直都保持沉默,從來不會公開說這些,如今卻一反常態,令人懷疑。如果不是劉清浩許了什么好處,就是--有人背后替劉清浩撐腰,想要讓他當穩這個太子,以堵住悠悠眾口……“ 這句話一出,劉清浩當即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按照你這個邏輯,北虜那邊似乎也不是巧合,而是與大理遙相呼應--誰有那么大的能量,既可以說動大理,有可以與北虜搭線?這個人不是內殲么?“ ”那么你說,近來王家的崛起是怎么回事?你可查明了?“沐云放曾經與劉青睿討論過王家的問題,叫他引起注意,”他們的背后絕對有人支持,而且不是一般人,結合近來他們忽然轉向支持劉清浩,我們是不是可以初步判定,他們背后的人與劉清浩背后的人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同一股勢力?“ 劉青睿非常認真地考慮這沐云放的話,好一會兒點點頭:”很有可能,試問可以與大理搭上關系,有可以去北虜傳話的,絕對不是一般世家,這個人或者勢力必須有經濟與軍事上的勢力,或者在威望上高過一般人,不然不可能做得出來……“ 沐云放笑了笑:”我們各寫五個人,如何?“ 劉青睿欣然應允,立刻命人端上筆墨紙硯,與沐云放分頭開始寫自己心里的人選。 很快,沐云放寫完了,將自己的紙箋往前推了推。 劉青睿也寫好了,將紙箋往前推了推。兩張紙箋并排放在了一起。 沐云放的紙箋上寫了五個人,分別是:賢王,海王,端王,丞相司馬睿,西間王。 劉青睿寫的五個人是:李元帥,丞相司馬睿,西間王,端王,海王。 ”本王覺得你這里面最不可能的就是賢王,他是皇叔,想來不過問政事,已經幾十年了,“劉青睿指著上沐云放寫的賢王,首先做了排除,”剩下的我們可以逐個來分析一下。海王一直在東部,番地與北虜有一段距離,關鍵是,他生性好色,沒有大志,素來沒有什么威望,并且他手里軍隊很少,不過幾千人;而司馬睿是幾百年世家大族,關系錯綜復雜,在大梁朝中很有威望,他若是放棄中間派的話,是具備這個勢力的……“ 沐云放看劉青睿竟然將劉嬋娥的父親寫上,立刻道:”王爺為何要寫李帥?他的脾氣是直了一些,但在下絕對用性命保證,他是一個真正的中間派,絕不會偏袒誰,他只會忠于大梁皇上。“ ”可是他與北虜通過信,你不是不知道。“劉青睿抓住李元帥曾經的一些舉動提醒沐云放不要意氣用事。 不過他這話剛一出口,立刻遭到了沐云放的反駁。 ”李元帥寫信我們是知道的,大意也很清楚,就是希望北虜以百姓為重,莫要增殺戮與仇恨。他完全可以信任,王爺,反觀其中的賢王與司馬睿,我就有些異議--前段時間我在京城,接觸過這個司馬睿,非常圓滑的一個人,而且他有一個女兒嫁給太子做了側妃,所以他的立場很難界定,最后說賢王--之前京城暗處流傳著一個留言,就對王爺很不利,說你與賢王暗中來往,這個被皇上知道了……“ ”什么?“不等沐云放說完,劉青睿失聲打斷道,”竟然有這樣的謠言,你如何知道?“ ”一次偶爾聽人小聲議論得知,但畢竟是道聽途說,所以在下并沒有告訴王爺,不過現在想想,皇上疏遠與你,不能不說與這個也多多少少有些關系--皇上似乎很忌諱賢王,不愿意皇子與賢王走近,為何?“沐云放引導著劉青睿去思考,盤算。 劉青睿沉默了。 ”如果賢王真的不危險,不過問政事,為何皇上會忌諱這些?--王爺,現在我們不能憑著感覺來做事,要用事實與根據來說話,你不方便四處走動,在下打算去這些地方看看,若有所發現是最好。等時間到了,我自回京,想辦法拿過北地的元帥指揮權,一來我可以牽制北虜,二來可以制衡東北部的端王,剩下的就要交給王爺來制衡了,估計很快,劉青睿就可以登上皇位,估計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首當其沖不好受,你要如何對待?“ 沐云放將自己的計劃對劉青睿和盤托出,想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 ”西部的河間王我可以聯合,作為本王的后盾--其余幾王只怕難以勸說,都是目光短淺之徒。你若是可以拿下北地的元帥指揮就太好不過了,這樣不過大梁內部如何,北地有你把守,本王是真的放心--本王并不是束手就擒之輩,他早就想對我動手了,只是時機不到,而本王這短時間一來也沒有閑著,暗暗擴軍備戰,而且我的軍隊分散開,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一旦起兵,本王最少二十萬,如何?“ 劉青睿沖沐云放笑了笑,飛了飛眉毛。 沐云放聽說劉青睿已經集齊二十萬軍隊,俊臉露出很難得的笑容,繼而道:”即使分散開,訓練不能荒廢,這樣,我給你幾個建議,針對分散開的軍隊如何進行訓練……“ 沐云放用毛筆很規矩的在白紙上一條一條,詳細地介紹著最有效的訓練辦法。 劉青睿則很認真的聽著,不住的點頭,最后索性道:”這樣,本王叫周小英過來和你好好切磋一下,她真是一塊帶兵的好料,你要好好教教她--她情場失意,在戰場肯定得意。“ 沐云放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道:”這能合在一起說么?我怎么情場與戰場都不錯呢?……“ 一句話逗得劉青睿呵呵直笑。 ”好了,你的意思就是王家背后的勢力就在賢王、端王與司馬睿之間對不對?我一次去暗暗調查好了。力爭最快的時間有結果。“ 笑夠了,劉青睿開始認真對待沐云放的建議,他對沐云放的判斷與睿智從不懷疑。 ”我也會去順便調查,到時候我們可以將調查的結果進行綜合。“沐云放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劉青睿, 令人關于政事說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對弈起來。 - 再說蕭玉朵與小圖正在店鋪招呼客人,忽然聽的有人喚”王妃“。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周小英。自從那次軍營見面,她對周小英的態度也有所改變,此時再見,自然態度也比較友好,問道:”李夫人是來買布的?“ 周小英含笑搖搖頭,回道:”不是,是聽說王爺與王妃回來了,正好路過鋪子,便想著看看王妃在不在,結果正好在。“ ”好不容易有時間,所以就過來照看一下,其余都是小圖在做,請里面坐。“蕭玉朵很熱情地招呼周小英去里面坐坐。 就在這時,外面傳進一個嬌媚的女聲:”妾身想進這里看看。“ 周小英聞言,臉色微微變了變。 蕭玉朵很細心捕捉了這個細節,出于好奇,視線看向店鋪門口。 一個美人身著鵝黃色紗衣,神采奕奕地出現了,她的身后赫然跟著李浩--周小英的夫君。 李浩一進來便看見了蕭玉朵,立刻作揖施禮道:”草民見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