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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在線閱讀 - 第42節

第42節

    溫彥之哭笑不得,反手打落了齊昱的右手,從他身上退下來站好,“那婦人已跟回來了,李侍衛怕是要作難,微臣還是去瞧瞧?!?/br>
    齊昱支著下巴嘆氣,目光好生不舍地看著溫彥之,就像在看一塊落在碗里卻吃不到的rou,終究是嘆了口氣:“成,你去罷?!?/br>
    .

    溫彥之走到前院時,方才當職的兩個暗衛端正正跪在地上,腰板筆直,狀似已經跪了好長時間,龔致遠站在一旁看,直搖頭嘆氣。

    李庚年在前院恨鐵不成鋼地快步踱圈,回過身兩巴掌就抽在暗衛后腦勺上:“平時訓練偷懶的偷懶!真臨了大事就出漏子!要你們何用!我早該將你們砍了喂狗!距離如此近都讓那毒婦得了手,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兩個暗衛自知就算死罪可免,活罪是難逃,此時都耷拉著腦袋,很是誠心悔過的模樣。

    龔致遠見溫彥之出來,連忙迎上來神情關切道:“溫兄溫兄,你受驚了,劉侍郎可還好?。俊?/br>
    溫彥之道:“劉侍郎歇下了,我來瞧瞧那婦人?!?/br>
    李庚年領著溫彥之往前廳坐了,“暗牢里污臟,溫員外在此處等,我去叫人將那婦人提上來?!闭?,又折回來問:“那婦人口中叫罵得厲害,從前可是與溫員外有過節?”

    “從前是沒有,我都不記得秦府有這么個婦人?!睖貜┲畤@口氣,“然呂先生確然因被我認出而死,她既是其妻,恨我也是人之常情……”

    “那咱們要記仇,先給她頭上也砸個血疤作數。”李庚年哼了一聲,“他夫君若是不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這女人也真荒唐,現下問她兩個孩子在哪兒,她也不吭聲,不知在想什么?!?/br>
    龔致遠與溫彥之寬慰一會兒,知曉他們尚要審理那婦人,自己不便在場,便也折道回后院。不一會兒,兩個武士將那婦人架了上來。雖是犯了彌天大罪,可此婦或知曉遺詔之事,故也沒有立刻被刑罰。溫彥之瞧著李庚年怒視著那婦人的鐵青臉色,只怕婦人若是不說出些什么,手腳都全乎不了,不免搖頭。

    婦人已然是一灘爛泥般伏在地上,想必是在外躲避多日,加之叫罵久了,終是疲累,一雙眼睛哭得紅腫,蠟黃的臉頰凹下去,一臉的頹喪,看著溫彥之,只徐徐道:“既落在你們這些狗官手中,我橫豎只一條命在,你們要取便??!”

    溫彥之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垂頭看她,“夫人如何稱呼?”

    婦人冷冷一笑:“我們這等粗鄙婆子,怎當得起溫公子一聲夫人,我姓陶,叫我陶氏罷了?!?/br>
    溫彥之嘆了口氣,半晌無言,忽而卻問:“呂先生……近年,究竟是何等遭遇?為何瘸腿,為何破相?”憶起從前,呂世秋雖是久試不中,可一身尚算書卷氣度,因家道貧寒蒙受秦文樹接濟,納為門生,亦是寬容豁達模樣,何得三年之間,成了那般佝僂之人?

    一提起夫君,陶氏神容更見悲苦,且是憤恨地看著溫彥之:“你倒還有臉問!夫君與我二人當年倉皇逃出,一路幾經生死被人追殺,好容易隱姓埋名,卻偏偏跑出個你來!”

    “你這婆娘也荒唐,”李庚年冷笑一聲,“當年秦文樹與你們多大恩惠,大難臨頭之時,你們這對鴛鴦倒是飛得挺快,怎也沒想想自己多缺德?”

    “你又知道甚么!”陶氏忽然直起身子大喊:“我二人原本就沒想過要逃!是秦尚書勸我們逃的!當年事發之時,秦尚書早有預見,我夫君誓不離開,可偏偏我又懷了身孕……秦尚書苦口婆心勸著我們離開,給我們備好盤纏,我們心想再是災禍,亦不至于嚴重到殺頭的地步,故也就順從了,受了秦尚書恩惠,到了郴州隱姓埋名??刹怀鋈脑?,竟就有人找上了我夫君,問他有沒有見過甚么古畫!”

    溫彥之連忙問:“那是何人?”

    陶氏凄然一笑:“我如何知道?他們只綁了夫君去問話,腿便是那時候打折的……畢竟見我夫君不知情,他們只想將我夫君殺了,好賴我還會些獵戶本事,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

    溫彥之再問:“你們確然不知古畫之事?秦尚書生前,可有同呂先生,說過什么?”

    “溫公子,你也是盡會取笑人?!碧帐现S刺道,“從前有你與方侍郎在,秦尚書何曾正眼瞧過我夫君?此類機密之事,連你們都不知,我與夫君又怎么可能知曉!”

    ——難道線索又將斷在此處?溫彥之有些頭疼:“秦尚書舊案實屬蹊蹺,我當年之所以茍且為官,螻居京城,便是為了知曉真相,為秦尚書平反……若是夫人知曉什么隱情,抑或怪事,萬望告知……此乃涉及……”

    話到此處,不如說了,他斷聲道:“涉及永輝遺詔之事?!?/br>
    陶氏一驚:“遺詔?!”

    溫彥之連忙蹲到她面前:“夫人可是想起了甚么?”

    陶氏好似整個人一慟,搖了搖頭,呢喃道:“難道……是,大哥?”

    “大哥”一詞在溫彥之耳中一戳,叫他一喜:“是!我最后見到呂先生時,呂先生說出一句,‘都是給大哥的’,夫人可知這是何意?”

    陶氏忽地悲哭起來,眼淚撲簌簌落下:“我夫君成日瘋癲,我還道他皆是胡說的……哪知道這事關系如此大!……他說秦尚書給他講了個故事……他近年是每日每日講給我聽,我,我竟一直罵他啰嗦……”

    “秦尚書說了甚么?”溫彥之迫切地問。

    陶氏道:“我夫君臨行前,同秦尚書飲酒作別,連聲問秦尚書,究竟是何事要遭大劫,秦尚書沒答,只給他講了個故事……說一大戶人家,家財萬貫,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頗有能力,可心狠手辣,小兒子雖是差強人意些,卻勝在性子好……有一日,老爺忽而亡故,大兒子將小兒子趕出府去,霸占家財……過了幾年,掃灑老頭在老爺故用的床板下掃出一封遺書來……我夫君說,秦尚書問他,這掃灑老頭,會被怎么樣?”

    ——現任家主若是心狠手辣,老頭所見遺詔若非遺留給他,又豈能有活路?

    這故事隱喻何事,幾乎不消細想……若是“大兒子”所指即為先皇明德帝,因秦文樹發覺古畫存在而布下殺機,那“小兒子”又是何人?當年追殺呂世秋的,與殺掉秦文樹的,都同樣是先皇么?還是“小兒子”知曉了遺書的存在,意欲奪回遺書,重掌家業,故而緊追不放?

    永輝帝子嗣眾多,能力頗佳者亦有四五人,除卻明德帝,尚有許多人可作那“小兒子”之想,此時沒有任何線索,全然無法得知。

    況且,遺詔的內容,究竟是什么?事關皇位?皇位是留給誰的?此事與云珠失蹤究竟有沒有關系?怎樣的關系?綁走云珠的人,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得而知。

    溫彥之垂頭嘆氣,心里是抑郁,惶然,云珠失蹤已然兩個多月,他每日的惶惑早已變成了習慣,不知不覺,到如今想起,竟有些心灰意冷。

    李庚年見他也沒有其他的話好問,便著人將陶氏帶了下去。因將呂世秋殺死的是旁人安插在齊昱身邊的眼線,便屬暗衛或兵部親隨之一,從事發那日審訊到如今,有嫌疑的暗衛已然禁閉起來,卻都沒有招供,此時陶氏尋得,便能審一審可否有其他線索,以便找出這個細作。

    然后,看看這細作之后,究竟是何人掌舵。

    .

    溫彥之再到北院里去瞧齊昱的時候,太醫正在換藥。齊昱側臥在床上,好似是睡著了才醒,見溫彥之立在門邊,便向他笑了笑。

    太醫收完一干用度,恭敬囑托道:“皇上容稟,此藥還需每三個時辰一換,且鐵海棠毒性消退后,或有傷口腫脹發癢,皇上切切不可抓撓,需等兩日后傷口結痂,開始脫落,自然就好了。”

    齊昱垂眼道,“朕知道了,你退下罷?!?/br>
    太醫端著箱子告退了,溫彥之一臉沉重地坐到了齊昱床邊。

    “方才龔致遠來瞧過朕,說你去審那婦人了?!饼R昱打量著他神色,側臥著支起額頭,“朕猜著,許是沒甚么線索?!?/br>
    溫彥之嘆口氣,將那大戶人家的故事向齊昱講了。齊昱聽罷了,好生思索了一番,忽而問:“你確定,那小兒子是……性子好?”

    溫彥之點點頭,“陶氏說呂先生每日瘋瘋癲癲地講,想必記得十全十,不會有錯?!?/br>
    齊昱皺起眉頭,像是在沉思,過了半晌,輕聲道:“溫彥之,你可記得先皇駕崩之時,老靖王爺甚為哀痛……急火攻心,隨君而去?”

    溫彥之略一回想,“自然,內史府札記里有所實錄,怎的?”

    齊昱勾唇一笑,“內史府……難道曹不韙沒有告訴過你,內史府能見的實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溫彥之全身一震,驚得說不出話。

    齊昱嘆了口氣,放下右手徑自躺平了,就像想起了什么沉重的事,倏地笑了一聲:“秦尚書那故事講得好,心狠手辣那個,確然是先皇……總歸你也記得鎮南皇姑的故事罷,到后來能死得那么慘烈,落到史書上也是個抑郁而終,現下你且聽著,老靖王六十多歲還能爬上智武峰拜佛,你能信他是急火攻心死的?”

    “那……”溫彥之只覺背脊發涼,“難道是先皇將老靖王給……”

    齊昱抬頭望著床梁頂子,并沒有馬上接上他的話,卻好似是想起了旁的事情,過了好一陣子,才幽幽道:“先皇生前最后那陣,朕帶兵圍了皇城,本以為……先皇要在龍榻前將朕罵個體無完膚才好,哪知道……他倒好像,是盼著朕去,早就知道了似的。從小,他沒怎么待朕好過,只單賞過朕一樣玩意兒,是個紫玉墜子,后來還被太子瞧上搶了去……朕同先皇,父子情分薄,后來又久在軍中,向來只道他從不在意朕……可那夜里,他卻是捧著朕的手,說早料到是朕,不該是別人……”

    溫彥之伸手去拉過齊昱右手修長的手指,輕聲道:“皇上是個好皇帝,天命所屬也?!?/br>
    齊昱悶聲笑了,拉他過來躺在身側,“斷袖還能是好皇帝?你今日嘴可甜,許是吃了蜜……”

    溫彥之由著他拉去,也蒼白地笑了一聲,聽聞了他的話,忽有一瞬,想到今后種種,竟生出一絲悲涼來,只覺眼前一片烏黑,看不見前途。

    這時候,齊昱又接著講道:“先皇當夜里,同我講了許多話……比他一輩子同我講過的所有話加在一起,都多……關于鎮南皇姑的,關于我母后,關于他那些七零八落的兄弟,朕的皇叔們……還有些帝王瑣事,最后他囑咐說,曾有遺詔傳聞,說永輝帝所傳的皇位,并非給他……他那時候已然病入膏肓,說到此處時很惶惑,我此時方知曉,此乃他今生心病,直到臨死前最后一刻,他還在說他的功德,他的政績……他說該是他的,到現在該是朕的……他說,皇位之事古來就不該有應詔一說,誰能當皇帝,那是憑借各家本事,豈能是人能決斷?這一點都不公平……直到,直到最后一刻,他才說,他一生最為忌憚之人,便是靖王,今日他走,亦要帶上靖王走,該是他的江山,他要交給自己的兒子,絕不再交給別人……還叫我放心……后來先皇薨歿,朕在宮中守梓宮護靈堂,是譽王來同朕說,朕才知道,靖王叔沒了……”

    溫彥之感覺自己手心里的手指微微發涼,不禁又覆上一只手去握住,輕輕拍拂了一下。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齊昱慘然一笑,回握住他的手指,搖了搖頭,“朕時常在想,或然朕不是先皇的兒子罷,為何他,太子,康王,當年都可以……隨意就送姐妹出嫁他國,謀劃多年殺害親兄弟,朕卻不行?莫非他們不覺得同根所生,是種福氣?”

    齊昱嘆了口氣,“靖王叔小時候還帶我們去鄉里放過風箏,齊宣那時候還小,落了牙站在村口看人家抽陀螺,踢毽子,那時候,太子在,康王賢王,齊政也在,晚上回去在宮里一起吃飯,先皇還給我們講他與靖王小時候的故事……為何到后來,會是那般模樣?……”

    “……溫彥之,你說這皇帝,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第55章 【齊昱】

    不知是否因為余毒作祟,齊昱一夜睡得極不安穩,無意識中會抬起右手,去抓撓左臂的奇癢。

    漏液寒涼,屋內遠遠烤著一爐炭火,明滅的火光映照在墻壁上,落在溫彥之的眼里,晃得像是走馬燈。

    身邊的人閉著眼,英眉微蹙,又抬起右手去尋摸左臂,溫彥之嘆口氣,靜靜拉過他右手捏住,停了片刻,慢慢又交握成十指緊扣。

    齊昱的手心溫熱,終于讓他在寒夜之中,覺出一絲暖意。

    而真相,卻叫人心涼。

    他想起了過去數年,想起了三年前他被放出御史臺時的一場大雪,胸腔之中像是吹過一陣冰渣似的沙灰,一層層摞起,扒開來,當中好似懷著一腔恨,到今日卻變成空茫。曾以為陷害秦家的,是方知桐,如今想來,不過是為了尋一個理由去撐著自己。當年的方知桐何其無辜,被他指著鼻子罵了貪污賣國,直到最后灰頭土臉離開京城時,也是硬著頭皮沒再見一次……

    至今才敢在心中承認,是他自己,沒臉去面對。

    男子活在世上,最屈辱,不過是發現自己懦弱。溫彥之握緊了齊昱的手,胸腔之中的酸意灌入鼻尖,在眼眶澀痛的那一瞬,狠命忍住了淚。

    ——可這屈辱的感覺,又太痛心,因為就在白日里齊昱替他擋下一襲時,他才發現,就連他對齊昱的情,也劃著一絲懦弱。

    是,他膽大包天,喜歡上了一國之君,他也歡喜,這喜愛竟有回報,可卻從沒想過這段情會有甚么結果。一國之君怎么可能斷袖一世?天潢貴胄,后嗣之事當如何?他們之間,總有一日會插足太多太多,縱使千般喜愛皆為真,可斷袖之情世所難容,終究不敵現實殘忍。故他早已認定自己將會古剎青觀了此一生,既然如此,眼下情愛一時,便是一時,一時的縱情,一時的不顧,全權交付都可,何必還管什么禮教。

    可今日,他忽而驚了,因為皇上,竟會為他擋刀。一國之君,竟然什么都能不顧了!這不是爭一時,這是要爭一世嗎?

    和皇上相比,他那不爭之想,是何其卑鄙?

    他好羨慕——羨慕到了憤怒,憤怒齊昱為何得以勇敢,是何處來的氣魄?明明他是個皇帝,皇帝怎可斷袖?家國焉存?帝位何如?他不該怕嗎?為何他不怕!

    為何要擋那一刀!

    從前獨處時齊昱的濃情蜜意,一言不合的冷戰,總讓他以為帝王喜愛,不過是一時雷霆一時細雨,天晴有時,霏雪有時,好似濤濤江水,總有流去之時,可直至今日,齊昱危急之中竟下意識將他護住,一國之君擋在他身前受刃,便是一刻猶豫,都不曾有過。

    他忽然發覺,他二人君臣之間這一袖桃花,斷到落花流水的地步,竟只是他自己在壓抑,是他自己還留著因循守舊,是他自己還在擔憂墻倒灰飛的那一天,二人之間,定不下的人,根本不是齊昱,是他自己啊。

    自古帝王斷袖,世人皆詬病男寵,背負罪孽的總是佞臣,青史之上,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到最后被拋棄,被舍掉的,從來都不是皇帝,而是那被灰塵淹埋的另一人。

    他以為,他終會成為那另一人。

    可他今日方知,是他錯將齊昱當做了那些皇帝。

    看著他手上的傷口,他怒齊昱,罵齊昱,卻何嘗不是怒他自己?若是魂靈可被鞭笞,他只恨不能用棍杖責打自己——今時今日,這一段感情之中,不公平的從來不是齊昱對他,而是他對齊昱。

    看似勇敢的是他,可無怨無悔的,一直都是齊昱。

    迷蒙之間,齊昱被手指傳來的疼痛驚醒,發覺捏住自己手指的那只手,竟是無意識地緊緊握住,握得他生疼,好像要將他的手掐碎。

    他松口氣笑了一聲,沒睜眼,聲線帶著大夢方覺的粗啞,靜靜道:“溫彥之,夜里不睡,還在朕的生氣?朕的手都要給你捏斷了……你不睡,朕還要睡?!?/br>
    可身旁忽傳來一聲濕潤的吸氣,他不禁在昏黃的爐火光暈中支起身來,緊張道:“你哭了?”

    溫彥之搖了搖頭,突然之間,竟然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肩背,一言不發,臉深深埋入他頸窩里。

    齊昱被抱得一陣怔愣,還以為他是因擔憂而生出了懼意,不禁拍拂他肩膀道:“好了好了,溫彥之,朕不是好端端地躺在這兒么,你且放寬心,朕與你尚有那么多日子沒過,朕不會有事。朕還要同你去南巡治水,你那么愣,留你一個,豈不是芝麻官吏都可拿捏?朕才舍不得……”

    頸窩處傳來嗤地一笑,卻是良久,良久的沉默。他持續地拍拂著溫彥之清瘦的肩膀,感覺自己衣衫被點點潤濕了,亦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寂靜之中,溫彥之沉穩如水的聲音透著他肩背柔軟的絲綿布料,劃破暖悶的空氣,忽而輕輕傳入他耳中。

    “齊昱……”

    剎那,猶如春日一樹花開,猶如夏至一聲蟬鳴,好似曠野里的驚弓,一灘鷗鷺翩然紛飛。

    “你叫朕什么?”齊昱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顫抖,他幾乎不置信地搖了搖身下的人:“快,你再叫一次!”

    溫彥之終究是放開他,雙眼凝著未落的一滴淚,展顏一笑。

    “齊昱?!?/br>
    齊昱抬起右手一把將溫彥之抱住,激動之中牽動左臂一陣銳痛,他也全然顧不上了,此刻只恨不能將懷里的人壓進自己骨血。欣喜像是狂潮,卷得他滿身都是勁力,心里像是武將在黃沙之中擊打戰鼓,一聲聲好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