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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漱了口,齊昱更衣,決定先踱去工部瞧瞧是個什么狀況,沒得耽擱了治水,那工部就難收場了。

    八抬的肩輿剛走到文德門前邊,齊昱在華蓋下遙遙見著一個沙青色的人影正從工部走出來。內侍恰好在前頭甩了三聲靜鞭,那人影便也抬起頭瞧過來。

    “喲,溫舍人已然出來了,”周福也是個眼尖的,“想來模子是做好了。”

    齊昱瞧著那人影越走越近,不置可否,先抬手示意內侍將肩輿停下來。

    溫彥之行至這方,先跪下去告罪道:“微臣給皇上請安。微臣今日誤了上工時辰,甘愿受罰。”

    齊昱瞧著他臉上一層薄紅,神態(tài)更像是有些賭氣,像是剛和誰吵過一架似的,玩笑道:“你那點兒俸祿,朕罰了也抵不上淮南一塊紗布袋子。”

    溫彥之:“……”

    ——為何明明是安慰,卻聽著更鬧心了?

    “里邊怎么樣了?”齊昱抬了抬下巴,問他。

    怎么樣?那群工部的無非又說起此法乃罪臣所出,加之秦文樹又是個貪官污吏,倒賣軍機叛國,這種人手下出來的治水策略,自然不是甚么好策略……溫彥之一想起從昨夜起在工部的種種,就覺得一身氣血都在往腦門兒沖,悶了一會兒,才道:“微臣辦事不利,叫皇上跟著擔心了。”

    齊昱勾起唇角,“他們說你甚么了?”

    溫彥之呡著嘴,低聲道:“沒甚么,皇上,鄧侍郎稍后會到御書房呈報。”

    竟是不愿意說。

    齊昱抬手,示意內侍抬著肩輿繼續(xù)往前走。肩輿搖搖晃晃升起來,溫彥之忙道:“皇上,微臣——”

    “你是由朕任命治水的,”齊昱打斷了他,再看向他的目光是涼涼的,“今后若是被人打了臉,最好自己給朕打回去。若要落到朕手里再打回去,可能就不那么好收場了。”

    溫彥之愣了一愣,沒來得及說話,八抬的肩輿已載著齊昱走過文德門了。

    工部人等一早聽見了靜鞭,早已到堂上跪著接駕。齊昱下了肩輿,徐徐走到了堂上坐下,把月白的袍擺斂到后頭,口氣輕巧地問:“聽說治水的模子做好了?”

    溫彥之默默站在齊昱側邊,叫堂下諸官一見,心里都有些打鼓。

    “稟皇上,”鄧侍郎出列道,“模子昨日下午就以做好,然而司部試驗之下,發(fā)現地溝無法排水,故請來了溫舍人查看究竟,可溫舍人也未查出個所以然來。”

    原本文文靜靜的溫彥之,此時是再也耐不住火了,竟把頭皮一硬,上前道:“那也要鄧侍郎能讓下官查驗,下官才能查出個所以然來!”

    齊昱笑著將堂下諸官掃了一圈,目光落在鄧侍郎身上,“哦?鄧侍郎,溫舍人此言,是甚么意思?”

    鄧侍郎眼珠一轉,道:“回稟皇上,溫舍人說笑了,司部已派遣各位水部主事,循著溫舍人的點撥,仔細查驗了一夜,仍舊毫無頭緒。”

    “下官說查七、九道,主事們查六、八道,下官說查轉角接縫的模具,主事們推說沒問題!”溫彥之一張俊臉憋得潮紅,真是氣急了,不由自主提高了聲音:“這么耗了一夜,鄧侍郎可曾思量過,淮南萬萬百姓正受水患之苦,無家可歸!為何就不能讓下官親手檢驗一番!”

    齊昱倒是有些吃驚地望著身邊的舍人,從未想過這木木訥訥的呆子還能有真氣急敗壞的時候。

    “皇上,溫舍人畢竟是員外,”鄧侍郎一板一眼道,“溫舍人尚無治水經驗,臣擔憂溫舍人不熟模具部造,一時失誤弄壞模具,這畢竟是工部上下做了四五日才做好的。”他又訕笑道:“況……溫舍人,在御前如此叫囂,怕也不合禮數罷,想來令尊是太過縱容你了。”

    ——竟然還扯到了溫久齡的身上。

    溫彥之正要繼續(xù)理論,齊昱突然搶在前頭道:“你們做了四五日?”

    鄧侍郎垂首:“稟皇上,工部上下,日夜兼程,不敢懈怠,足足花了四日五夜,才將此模子造出。”

    齊昱點點頭,老神在在地轉動了一下右手拇指上的紫玉扳指,又笑著問:“日夜兼程四五日,你們就給朕造出了這么個不能用的玩意兒?”

    鄧侍郎渾身一凜,連忙帶著一干人等跪下:“皇上容稟,實乃圖紙有誤,不可修繕。”

    齊昱奇怪道:“那你們做模子之前,怎么沒瞧出來?做模子當中,又沒瞧出來?鄧侍郎,你告訴朕,溫舍人的圖紙,究竟錯在甚么地方?”

    鄧侍郎告罪道:“皇上息怒,溫舍人此法乃罪臣方知桐所錄,溫舍人自行改造,二人皆師承貪官秦文樹,恕臣與工部諸官,無法茍同此案,更無從理解草圖所錄,是否詳實可用。”

    溫彥之怒道:“罪臣之法便是有罪?那人食五谷,皆有蟲噬,百姓就該絕食?”

    鄧侍郎道:“溫舍人此乃強詞奪理。”

    此時,齊昱多少猜到了些這鄧侍郎打的是個什么算盤。無非是張尚書被罰,可今后還會再回到工部,鄧侍郎帶著工部諸官尋由找溫彥之來出一頓氣,也能在上司面前賣個臉。不讓溫彥之碰那模子,也就是想將這功勞據為己有,跟溫彥之撇干凈關系,今后論功行賞也是工部的事情,輪不到他溫彥之,倒是難為這呆子一直在旁邊認真地慪氣,看著都替他肺疼。

    齊昱笑著搖搖頭,開口道:“別爭了,聽你們鬧得也稀奇,朕便親自來看看這模子有何問題罷。”

    堂下幾個主事的臉,當場就有些白了。

    ☆、第21章 【頂多哄哄溫舍人】

    幾個雜役將治水的模子抬了上來,七八尺長的一張桌上,捏了幾百里山地與城池的形狀,各邊有些洞孔,便是圖紙中的地溝排口。模子旁邊插著幾支長竹簽并接了四方水槽,是專用來探洞與接水用的。

    齊昱站起身來,“溫舍人隨朕一道看看罷。”

    溫彥之正跟上去,余光里瞥見鄧侍郎那邊好似給幾個主事使了個眼色。

    按說六部的主事都只做些跑腿動手的活路,委實犯不上要磕上溫彥之,但人在屋檐下,也得低頭聽主子的。張尚書因開罪了溫舍人被皇上責罰,那工部人等就要同仇敵愾,故此時也只得默默受了鄧侍郎那個眼神,勉力站起來立到模子邊上去。

    齊昱倒也瞧見了,卻只當自己是瞎的。此時站在模子邊上,拿過邊上雜役遞來的一碗水,當頭就淋進模子當中的滎州城模型里。

    果然,水位紋絲不動,一點都排不掉。

    “溫舍人,”齊昱將碗放下,“你來說說是怎么回事。”朕就看看你有沒有這眼力價。

    溫彥之上前,拿起模子邊上插著的一支長竹簽,將每一個排口都探了一道,地溝都是通暢的,溫彥之心下一動,一個念頭浮上腦海,“這滎州——”

    “皇上!”鄧侍郎的聲音又響起來。

    齊昱回過頭,見那鄧侍郎不知什么時候已跪到了自己身后,便挑起眉頭:“鄧侍郎?”

    鄧侍郎做出大義凜然的樣子:“稟皇上,昨日溫舍人查驗時,臣本著尊重賢才之意,并未出言干涉,今日既然皇上垂詢,臣亦豁出道義,敢請直諫!實則溫舍人昨日查驗地溝,并未注意滎州城模型,臣想,這模子是先皇改建滎州時的舊物,或可能有些機竅與地溝對不上。”

    溫彥之腦袋嗡地一聲,血氣上沖,砰地跪在齊昱面前,紅著臉道:“皇上容稟,昨日微臣問到滎州城模型是何時的,鄧侍郎卻反問微臣‘溫舍人難道以為什么都是現成的’,故微臣才以為是新做的。”

    哎,說你呆,就是呆。齊昱瞧著溫彥之那直腸子的模樣,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目光從溫彥之身上又轉回鄧侍郎那兒,只覺得這老油條拐彎抹角的功夫著實讓人煩,“鄧侍郎。”

    “臣在。”鄧侍郎雖跪得臨危不亂,心里卻也打起了鼓。

    齊昱笑著,更走近了那個模子,抬臂用長指推了推模子當中巴掌大的滎州城,略見松動,便起手將那模具整個翻了起來。

    城模中水流傾盆而下,瞬間涌進下方的地溝之中,頃刻順著地溝排入四周圍著的水槽里,一滴不剩。

    四下都愣住了。

    齊昱倒提著那滎州城的模子,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那模子下封著的一張油布上,“這伎倆,你們也就頂多哄哄溫舍人。”繼而拔高了聲線,問:“你們是不知道欺君二字怎么寫嗎?”

    鄧侍郎心口泛起一絲死氣,連連叩首:“皇上饒命,是臣查驗不實,是臣查驗不實,錯怪了溫舍人!”底下的幾個主事也是一起叩首求饒,唯獨水部郎中林勻樊只是跪在一邊,并不言語,想來是此事和他并無關系。

    齊昱手一揚,將那滎州城的實木模子哐當一聲扔在鄧侍郎面前,好似也不見得多生氣似的,只道:“去年將你升作侍郎時,也是見你在兩江總督手下很做了幾回實事,如今見著,也差不多是廢了。朕不要你們的命,你們就趕緊收拾著把位置空出來給有用的人,朕的朝中容不下你們這種貨色。”

    鄧侍郎面上罩著一層灰白,幾乎要泛出青綠來,顫抖著嘴唇想說什么,終究還是沒敢,只跪伏在一旁認真地磕了幾個響頭。

    齊昱沒低頭,俊逸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笑,他抬手撈了一把溫彥之的袖子,將人拽了起來。

    溫彥之愣愣地由他拉起來,眼睛還直直地盯著那模子,是不敢相信這治水的法子真在模子上湊效了。

    “從此往后,”齊昱下了口諭,“你們水部的治水之策,便都由林勻樊和溫彥之過目,直到張尚書在家中休息好了,再做調整。”

    說完,便扯著呆呆的溫彥之,轉身走了。

    一路前往御花園的花水亭,周福早已先行一步前去打點早膳。溫彥之跟在齊昱的肩輿后頭到了亭子時,一桌精致的小菜也準備好了。

    齊昱坐在桌邊,“溫舍人,你也坐罷。”

    溫彥之當即跪下,訥訥道:“皇上,微臣不察城模之事,已然算是罪過,又何能以罪得賞?皇上萬萬不可。”

    齊昱拿起了筷子碗,“雖是不察,卻也是工部那起人存心作弄你。你平白在工部待了一夜,按說朕該給你加些月俸,然官員俸祿吏部、禮部各有制度,現下朕賞你吃個早膳,也算安撫你一番。”

    溫彥之有些躊躇:“可微臣——”

    “朕讓你吃你就吃,”齊昱有點惱火了,“哪那么多廢話。”

    溫彥之連忙站起來落了座。

    其實還挺餓的,畢竟昨夜里晚飯還沒吃完就被工部的人拉進宮了,經了一夜,溫彥之腹中空空。

    他放眼一望,只見桌上有水晶燒麥、蒸蛋羹、蟹黃蝦餃、琥珀核桃、花枝餅……

    一聲極輕的吞口水聲。

    齊昱在旁邊瞧著,覺得這呆子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松和了。

    又呆,又愛吃,怎么辦才好。

    還好長不胖,不然能和老高麗國君一個模樣。

    “謝皇上賜膳。”溫彥之默默抓起筷子。

    齊昱笑,嗯了一聲。

    當初還想著治水方案一落實,賢王那邊穩(wěn)定了情況,就派這呆子去淮南治水。今日之事一出,呵呵,皇城之內尚且如此,這呆子若一個人去淮南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估計能被各級官吏啃得衣服都不剩兩片。

    齊昱目光在溫彥之身上繞了一圈。

    ——rou也沒二兩,愁人。

    治水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思到此處,齊昱也不再多慮,執(zhí)筷便夾了一枚水晶燒麥。口還沒落下去,黃門侍郎忽然從廊子里跑過來:“皇上,微臣有事要報。”

    嚇得溫彥之筷子一個沒夾住,蝦餃蹦到了桌上。一時之間,也不知是撿起來好,還是由著它掉在桌上的好。

    齊昱:“……”

    還能不能好好吃個早飯?

    齊昱又放下筷子,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何事。”

    黃門侍郎舔了舔嘴皮,吞了口口水,“呃,稟皇上……張尚書他,絕食了。”

    ——張尚書還有臉絕食?!

    齊昱一口茶險些嗆在喉嚨管里,好容易才咽下去。他重重把茶盞放在桌上,“他甚么時候開始絕食的?”

    黃門侍郎道:“回皇上……方才開始的。張尚書說……”

    ——張尚書原話是:工部無能,老臣的學生被派去西北養(yǎng)馬,如今老臣的侍郎也被黜回家種田了,老臣自己無顏再食這工部俸祿了!便餓死作數罷!

    “他說甚么?”齊昱瞇起眼睛。

    黃門侍郎囁嚅著,撿了句重點:“張尚書說無顏再食俸祿。”

    齊昱氣得笑了一聲,“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只是各部尚書官至三品,廢立之事不如侍郎、郎中一類,而需格外警醒。如今處于周、林兩家謀反的前夕,張尚書身為周家的人插在工部,早已被齊昱調查清楚了底細,再換個人來還恐麻煩。

    真像是一根細刺戳在rou里,不扯出來扎得慌,扯出來還會有人再扎一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