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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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貞娘道:“嬌嬌,若是玉媚口無遮攔得罪了你,我讓她道歉便是了,實在犯不著說什么尊卑嫡庶——我們都是一家人,談這些可不生分?” 沈玉嬌嗤笑一聲,道:“我又為何要與你們不生分?我喊你一聲太太是給你面子,你若是要在我面前拿捏架子,可也別怪我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 周貞娘微微蹙眉,目光已經看到沈淮從外頭進來,于是更加做出了一副受傷的模樣來,然后道:“嬌嬌,你說的都有理,只是我們是一家人,若是這樣分什么嫡庶,說什么尊卑,倒是讓我傷心了。” 沈玉嬌挑眉,卻看到了戴嬤嬤遞過來的眼神,于是道:“傷心?太太怎么不說我也傷心?太太攀扯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卻只字不提四娘的錯,太太讓我該如何是好?” 這時,沈淮進到了正廳中,恰好聽到了沈玉嬌的最后一句話,可再看看周貞娘的神色,他卻不好判斷這究竟是個什么情形了。正想著要如何開口,他便看到沈玉媚從周貞娘背后掙扎著跑了出來,然后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哭道:“爹爹,五娘逼著母親給她下跪!” 沈淮眉頭一吊,瞪向了沈玉嬌,剛想說什么,卻被周貞娘攔了下來。 周貞娘道:“媚兒不要胡說,嬌嬌不過是過來與我爭執了幾句,你不要火上澆油!” 沈玉嬌微微一笑,卻道:“四娘倒是也沒說錯,我就是來讓周氏給我跪下的,讓她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做‘你母親去得早,又不在嫡母身邊長大,就是沒人教養,這樣的女孩能做妾就不錯了!難道你以為你還能嫁給什么好人嗎?或者你運氣好,能遇到有人妻子死了要娶填房,那你也是可以的呢!’這是四娘的原話,方才我才與周氏談了談嫡庶,周氏就已經開始攀扯別的事情,正好父親來了,或者父親來為我解釋一二?為何我明明是長房嫡女,偏偏兒只能做小?運氣好也只能做個填房?” 這話一出,周貞娘的臉一白,嘴唇哆嗦了兩下,沒說出話來。 沈玉媚嚷嚷道:“這話哪里有錯!母親說的,我覺得半點也沒錯!你就是沒人教養,否則怎么會來欺負嫡母?” “父親,她可算我嫡母?”沈玉嬌笑著看向了沈淮。 沈淮沉默了許久,又閉了閉眼睛,才清了清嗓子,道:“不算,以尊卑論,周氏是繼室,你母親是原配,你母親才是嫡母。” 在這種事情上,哪怕是沈淮也無法顛倒黑白——更何況,他已經知道沈玉嬌從宮中得到了那么個旨意,他自從從千牛衛去了工部,這幾乎就是從今上身邊失寵,他之前還琢磨著怎么重新獲得今上的信任,還琢磨著若是沈玉嬌能常常進宮,也算是能讓今上常常想起他,說不得哪一日他就能東山再起。 “既然如此,就請周氏來解釋一下,四娘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吧?”沈玉嬌看著周貞娘,目光中滿滿都是嘲諷。 周貞娘低頭不語,沈玉媚想說話卻被沈淮瞪了回去。 沈玉嬌見她們沉默不語,又掃了一眼沈淮的神色,便也知道今天大約是不能把這事情了結:沈淮好面子,是不會允許自己后院妻子和女兒之間有這樣撕破臉的爭執。 果然,沈淮道:“這事情,便這樣過去吧!這樣的話,玉媚以后也不要再說了。若讓我聽到,便要罰你打手板心的!” 沈玉媚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是”。 周貞娘抹著眼淚道:“我原不是這意思,倒是讓嬌嬌委屈了。” 沈玉嬌看著沈淮,道:“既然有父親的話,我今日便不多追究。不過還是希望周氏你能記住了,這尊卑嫡庶,是不能忘的。刻薄的話我便不說了,你這樣眼淚婆娑的樣子又仿佛是我欺負了你——這模樣,哪里是正房太太該有的樣子?莫不是非要我說上一句,姨娘就是姨娘,動不動就抹眼淚做樣子,上不得臺面?” 沈淮皺了皺眉頭。 周貞娘尷尬地擦了眼角的淚水。 沈玉媚扭了頭,咬著牙不去看沈玉嬌。 “話已至此,我不再多說什么,便看今后你要如何了。”沈玉嬌最后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便扶著戴嬤嬤,帶著自己的丫鬟們,離開了正廳,出了菖蒲園,往娉婷院去了。 菖蒲園中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沈府。 二房的姚夫人一邊看著賬簿,一邊聽著黃雪說這件事情,然后笑了一笑,道:“我從前說大房太亂,便是因為這個——若是五娘當初沒去國公府,現在可不是要被周氏掐得死死的?做妾做填房,那簡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好歹現在五娘又得了皇后娘娘青眼,周氏是不敢輕舉妄動,就是不知她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會如何了。” 黃雪又道:“方才六郎還在找我們五郎在玩雙陸,要不要催著六郎回娉婷院去?” 姚夫人擺了擺手,道:“就讓他們哥倆一起玩,珉兒心里清楚得很,你可別看他還小,但心中自有丘壑,比我們家小珺不知要強多少了。過些時日去了國子監,我們家小珺還得拜托珉兒多多照顧了。” 黃雪笑道:“那我便差人去娉婷院說一聲,就說夫人今天留了六郎在我們這兒用晚飯,讓五姑娘不用等著六郎用飯了。” “正是如此。”姚夫人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讓黃雪先下去,自己繼續看起賬簿來。 自從把沈玉媱送去了鎮遠將軍府,姚夫人常常反省著自己教導沈玉媱的方式是否不夠好。若說是關愛不夠,她對沈玉媱處處關心,生怕她有什么過得不好的地方,許多道理也都一一分析給她聽,而在最開始的時候,沈玉媱也能都聽進去,從來沒有出現過陽奉陰違。 可為什么就在老太太周氏身邊呆了那么幾年,就忽然之間大變樣?她會把她之前諄諄教導的一切都拋之腦后,只記得周氏還有大房的沈玉婳沈玉媚常常說的那些荒謬話語。她開始打聽那些不該是她這個姑娘聽的流言八卦,開始像三姑六婆一樣開始搬弄是非——她分明不應該這么做,可為什么最終會成這樣? 她明明應該把沈玉媱教導成了一個淑女,為什么最后就變了樣? 姚夫人輕嘆了一聲,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賬簿之上,不再亂想那些關于沈玉媱的事情:沈清已經給沈玉媱看好了一家人,是京中一位翰林家的郎君,若是光論地位,那位翰林家是比不上安樂侯府的,只是那翰林家風好,不納妾,那位郎君又年輕有才華,多番考察之下,沈清便拿定了主意。 姚夫人與沈清討論過好幾次,又悄悄兒把京中青年才俊一一數過,這位翰林家的郎君倒是最適合沈玉媱了,兩家已經私下接觸過數次,那位翰林家是喜出望外,萬萬沒想到能與安樂侯府結親,只等著秋闈之后家中郎君考取功名,便找媒人到沈府來提親了。 想到這里,姚夫人又暗暗盤算起了要給沈玉媱準備的嫁妝,心中又是高興又是不舍還有幾分苦澀,一時間五味雜陳。 第三十三章 陳王 周貞娘在沈玉嬌離開之后就稱了病,還讓人拿著沈淮的帖子去太醫院請了太醫來,擺出了好大的架勢,弄得闔府皆知。 她大約也是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沒占多少道理,可也不甘心被沈玉嬌三言兩語打壓了去,于是便說沈玉嬌頂撞于她,然后她就氣病了。 沈府內當然知道她這樣不過是做戲,可流傳去了府外,那些不知內情的人聽了去,就開始站在了周貞娘一邊,開始指責沈玉嬌太過高傲不講道理了。 趙曦就是跟著趙溥一起在街上玩耍的時候聽了這么個流言,頓時就臉黑了。 趙溥隨口勸了勸,道:“這家長里短的事情哪里就當真了?誰對誰錯還不知道呢!” 趙曦不樂意道:“嬌嬌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聽著他這么一句話,趙溥來了興致,道:“難不成你真喜歡那沈家姑娘?上次我聽皇嫂說的時候,還以為你就是小孩子心性呢!就那天跟著你打了馬球的那個小姑娘?看起來都沒長大呢!” 趙曦看了一眼趙溥,道:“小叔,你又不是女眷,做什么問這么清楚?” “我也沒成親呀,還不興我也關心關心我自己的終身大事了?”趙溥吊兒郎當地說道。 作為先帝的幼子,趙溥的年紀和今上的太子一樣大,只比趙曦大了幾歲,因為輩分高,又眼光刁鉆,到了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今上倒是有心解決一下自己弟弟的終身大事,可趙溥生母劉太妃還在,劉太妃都還未著急,于是今上也只好任由他這么自由自在下去。 趙曦道:“小叔,你要是想成親,早幾年就應該成親了,怎么會等到現在?你就別亂參合了!” 趙溥哼哼唧唧了幾聲,道:“那是沒遇到好的,我從前就說了,我要找個絕色女主來當王妃,才能配得上我啊!若不是絕色,那也得家世顯赫,方才般配,若是又絕色又家世顯赫,便是再好不過了。” 趙曦非常隱忍地給了趙溥一個鄙視的眼神,道:“小叔,你別做夢了,哪里來一個又是絕色又是身家顯赫的女人現在還等著你?那是不可能的。” “那只要足夠美就行。”趙溥倒是不以為意,“反正女人嘛,到了床上,脫了衣服,就是看臉看身段,家世什么的也不重要了。” 趙曦發出了一聲感慨,道:“小叔,你可真直接。” 趙溥哈哈笑了幾聲,忽然攬住了趙曦的肩膀,鬼頭鬼腦道:“你那沈姑娘家里不少女孩兒吧!我看你那沈姑娘也挺好看——臉好看,但看起來吧……跟豆芽菜似的——你別瞪我,本來就是嘛——她家里好幾個jiejie?我沒記錯的話安樂侯府上有五個女兒呢,你帶著我過去看看?” 趙曦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問道:“小叔,你想做什么?” “看看沈家是不是有絕色麗人。”趙溥笑得有些猥瑣了,“反正我不碰你看上的那一個,其他的你也管不著。” 趙曦直覺有些不妙,于是拉著趙溥往宮里走,口中道:“今天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趙溥也知道趙曦的意思,笑嘻嘻地跟在他后面,道:“反正五朵金花嘛,讓我看看又不會少一塊rou。說不定里面就有那些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呢?小曦,你可擋了別人的青云路呀!” 趙曦氣鼓鼓道:“反正我不管,要去你自己去,現在你得跟我回宮去,改天你自己出來,我就當不知道——你不許和我家嬌嬌有什么瓜葛。” “知道知道。”趙溥嘻嘻哈哈道,“反正我也看不上呀,那還是小女孩呢,沒什么好瓜葛的。” 兩人回了宮,趙曦急忙去找了皇后傾訴今天聽到的種種,又說了趙溥的意圖,他憂心忡忡道:“要是這樣,母后,是不是還是先下旨賜婚比較好?可以現在先下旨賜婚,等過幾年再成親嘛!” 皇后憐愛地摸了摸趙曦的腦袋,道:“既然你這么說,我明兒便與你父皇說一說,給你們下一道旨意,讓你好好安心就是了。” 聽著這話,趙曦高興了起來,然后告辭了皇后,回到自己宮里面去了。 過了數日,今上果然下了旨意,說中意沈家五女,現在賜婚給八皇子陳王趙曦,待到沈家女及笄之后再由禮部來定婚期舉行婚禮。 趙曦興高采烈地跟著高春橋一道去安樂侯府宣旨,可一到沈府,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趙溥。 見到趙曦,趙溥倒是不意外,他笑道:“聽說皇兄已經下旨了,我特特在這里等著恭喜你呢!” 趙曦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只道了謝,并沒有多說什么,只跟在高春橋旁邊聽著他宣讀圣旨,看著沈府中人接旨,沈玉嬌親自把這旨意收好,然后才眉開眼笑向沈玉嬌道:“今日我跟著高公公一起來看你,等過兩日你便應當進宮去給母后請安了。” 沈玉嬌略一點頭,微微笑道:“已經準備好了,后日就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話音剛落,在沈玉嬌身側不遠的沈玉媚哭哭啼啼地撲了過來,不管不顧地沖著趙曦奔過去,就往他懷里沖。趙曦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抓住了身邊的趙溥來當做擋箭牌。 沈玉媚哪里注意撲過去的究竟是誰——她也沒想到這么會兒功夫趙曦就能把趙溥給抓到身前來——她撲倒在了趙溥懷里,嚶嚶啜泣,道:“殿下……我哪里不好……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趙溥饒有興致地看著懷里的女孩兒,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但見她雖然哭泣,卻妝未花,眼睛也未腫,只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沈玉媚淚光閃爍地抬頭,對上了趙溥的目光,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掙脫開去,退到一邊,用帕子捂住臉,哭得更大聲了。 “你哭什么?哭你的心上人要娶你的meimei?”趙溥的目光在沈玉媚身上逡巡片刻,有些惋惜地嘖嘖了兩聲,“原是嬌花一樣的年紀,卻……穿得如此惡俗,也是十分罕見——若我是你的心上人,我也看不上你呀!” “登徒子!你是什么人!”沈玉媚帕子一扔,瞪向了趙溥。 趙溥呵呵一笑,道:“我不是什么人,我只是……惜花之人。” 第三十四章 滑稽 去了一趟沈府,見到了趙曦心心念念已經指了婚的沈玉嬌,又看到了一見面就投懷送抱哭哭啼啼雖然長得好看但是穿衣打扮十分惡俗的沈玉嬌的jiejie,趙溥在回宮的路上非常感慨地對趙曦說道:“你相中的那位倒是比她哭哭啼啼的jiejie好。” 趙曦有些別扭地看了一眼趙溥,道:“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到沈家去呢!” 趙溥哈哈一笑,道:“我就隨便看看,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趙曦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追問下去。他雖然與趙溥關系好,但是卻對他了解并不多,兩人雖然在吃喝玩樂上很有共同話題,除此之外,卻實實在在說不到一起去。就好像這次趙溥去了沈家,他隱隱約約是覺得他是有所圖的,但并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那個哭哭啼啼的妞很喜歡你?”趙溥倒是興致勃勃地打探起了沈玉媚的消息,“否則她為什么哭成那樣?還好意思問你為什么不喜歡她?” “我哪知道!”提起了沈玉媚,趙曦就皺眉了,“我之前和她連話都沒說過!” 趙溥摸著下巴道:“好看倒是頂好看的,就是衣服穿得太俗,明明還沒長成呢,穿成那樣,太可怕了……” “難不成……你還想?”趙曦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 “要是過幾年……她還想……”趙溥露出了一個十分無賴的笑,“這么有心機往上爬又長得好看還沒腦子的女人,我總要幫她一把,才顯得我宅心仁厚呀!” 趙曦露出一個難以認同的表情,但默默沒吭聲。 回宮之后,趙曦便一溜煙跑去了重華宮,把趙溥扔開,然后又拉著皇后說起了沈府的時候。 這時皇后正在處理宮務,因快是中秋了,于是要準備著宮中擺宴,還要召見內外命婦,分賞眾人,恰逢了今年新置了幾個都護府,賞賜又要與往年不同。正是與身邊女官說事情的時候,便聽到外頭高春橋的通報,皇后還沒來得及說見不見,就聽見趙曦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了。 “母后母后,我要跟你說件事情!”趙曦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蹬蹬蹬從外頭跑進來,撒嬌一樣撲到了皇后身邊的軟塌上,一下子就把一個冰鎮西瓜抱在了手里面,“母后這里還有西瓜,給我拿個勺子來!” 皇后頗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示意女官先拿著冊子下去,然后讓一旁站著的宮女去拿勺子,口中責怪道:“怎么也沒通報就進來了?” 趙曦接過了勺子,挖了一塊西瓜,笑嘻嘻地往皇后嘴邊送,口中道:“母后忙了一天,先吃個西瓜,潤潤嗓子涼快涼快!” 皇后忍不住一笑,就著趙曦的手吃了那塊西瓜,然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下次可別這么沖進來了,萬一殿中有人呢?” 趙曦自己也吃了一口西瓜,然后道:“我想著反正今天母后這里也沒人,所以才這么進來啦!” 皇后笑著揉了揉趙曦的腦袋,道:“下不為例,否則你就等著挨板子吧!” 趙曦笑嘻嘻地答應下來,埋頭吃掉了半個西瓜,然后就癱在了軟塌上,滿足地摸著自己的肚子。 皇后笑著拍了他一下,道:“你往日里學的規矩都和西瓜一起吃掉了么?坐也沒個坐的樣子了,可別讓我找著理由抽你!你瞧瞧你這樣子,自由散漫,都不像個皇子樣子。” 趙曦哎喲哎喲躲開,然后坐直了身子,直拉著皇后的手求饒:“母后母后,這里也沒外人呀,就我們倆,我們是親母子,還講究那么多做什么嘛!” 皇后笑道:“要是萬一有個人跟你一樣,通報也不通報,直接沖進來看到了呢?” 趙曦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下次我一定不會了……母后你就放心吧!” 皇后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多糾結,自然而然就問起了他今天跟著高春橋去了沈府的事情:“你去沈府,見著五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