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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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璇有些心虛,崔槿生氣的往池子的另一邊走。 林璇叫她,她也不理,背對著幾人,趴在池邊。 林璇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不解道:“這是怎么了?我就是一時失手打翻了茶水,我也受了教訓了,我手都燙傷了,下回再也不敢隨便打瞌睡了。” 崔槿揚了揚頭,聲音悶悶的:“jiejie如今什么都不愿意同我說了嗎?” 她抿唇撥了撥池中的水,連崔梔都看出來那得很燙的水才能燙成那樣了,林璇身邊伺候的是安荷,安荷行事向來穩重,怎么可能犯這種錯。 半晌,林璇嘆了口氣,道:“不是我不愿意與你說,只是如今身份終歸不同,我后宅之事拿來與你說,難免有找你告狀,讓你為我出氣的意思,我從前就多受你照顧,那會咱們都待字閨中,怎樣都無所謂,可如今你是昭王妃,我是太子側妃,我的事你不好插手,我也不想讓咱們之間沾染太多的利益。” 林璇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王懷萱卻道:“林jiejie,你就說了吧,太子府的事咱們雖說插不上手,可總能出出主意,你受了委屈,總不能一個人扛著吧,若是我將來嫁人了,在夫家受了委屈,我就把阿槿表姐搬出來,反正她是昭王妃,有這現成的大佛在為什么不用啊,讓人欺負,那不是傻嗎?” 崔槿本來還在生氣,讓她這么一說都不好意思生氣了,她的身份往太子府一擺就算不得什么,可總也能出出主意的。 林璇斟酌了一番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前幾日云側妃病了,我去瞧她,丫鬟在一旁喂三公子喝粥,三公子不樂意,將粥打翻了。” 崔梔氣道:“這一定是云側妃教的,他打翻粥怎么不往自己胳膊上打,偏就燙著你了。” 林璇抿唇不語,她又怎么看不出來這是故意的,原先她在太子府并不扎眼,云側妃也是深居簡出,太子妃公正嚴明,對兩位側妃都是一樣的,如今太子妃有孕,許多事情都交給她來做,云側妃心中自然就不歡喜了。 只是她沒想到,云側妃居然會教唆個孩子做這種事情。 “太子就沒什么表示嗎?” 林璇低頭道:“太子斥責了云側妃,三公子還小。” 這就是燙傷了人,僅是挨了幾句訓斥。 林璇揉了揉手腕:“云側妃尚在病中,三公子才三歲,小孩子不懂事罷了。” “早就聽說許多人會拿自己的孩子算計別人,我原還不信,哪有做母親的舍得自己的兒子,今兒算是見識了。”崔梔憤憤不平道。 “其實這也沒什么,我不過是被燙傷了胳膊,等一陣子也就好了,只是可惜了三公子,小小年紀,就要被他娘養歪了。” 比起太子妃所出的程文碩,這三公子各方面真是差太遠了。 “你說這云側妃圖什么呢,白白讓太子心中失了幾分好意,就是為了讓你疼一下?”崔槿不解。 林璇低頭,因為那幾日剛好是她侍寢的日子,她燙傷了,剛好可以避開這些日子。 太子府女人侍寢都是定好的日子,該誰的就是誰的,誰若是那日病了,或是太子沒去后院,那就要等到下個月,誰都不例外。 想到這里,林璇有些頭疼,太子似乎對太子妃這套嚴整的規則不滿了,這幾日一直歇在她的院子里,太子妃派人來問,他居然說要改掉這套規則。 這套由太子妃安排好誰侍寢的規矩確實不好,弄的太子好像沒有思想一樣,讓去哪個院子就去哪個院子,可是這套規矩不合適,太子也遵守了這么多年了,這也是太子妃在太子府里說一不二,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仗著寵愛挑戰她的原因。 可是如今太子居然要打破這個在太子府里這么多年來一成不變的規矩,這不是給太子妃沒臉嗎? 弄得她在太子妃面前也不好做,好在太子在他房里占著的都是云側妃的日子,還能推說是太子彌補她被三公子燙傷了胳膊,正好這幾日在外頭,太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去吧,他要改規矩,想要隨心所欲,等她回去,也該同太子妃商量好了。 “好阿槿,別生我的氣了。” 林璇拽著崔槿的胳膊,她這樣,崔槿還怎么舍得再生她的氣,看著她胳膊上的燙傷就一陣心疼,早就知道太子府不是個好去處了,如今說什么都晚了,按林璇的話說,太子府再不好,還能讓她活命,那忠毅侯府可才是真正吃人的地方。 第91章 就是按著林璇的話,太子府的事她同崔槿說了,崔槿也幫不上什么忙,就私下里出出主意,看下次這種情況怎么應付。 幾個人都說離小孩子遠點,小孩子年紀小,又是太子的兒子,打不得罵不得的,就王懷萱最暴力,哼哼道:“怎么就不能打了,按我說這種小孩子就得揍幾回,下次不聽話就再揍,總有一天能給他訓老實了。” 王懷芙點著她的腦袋:“你可老實點吧,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整天就打打殺殺的。” 王懷芙想到上回家里來人要給王懷萱做媒,王懷萱居然把人家公子嚇跑了,好在那公子自己也顧忌著面子,沒有鬧騰出來,不然她這名聲可就全壞了。 幾人一聽這事,忙問是怎么回事。 對于此事,王懷萱無奈道:“這也不怪我啊,你們不知道來我家提親的那公子,正是上回在寶慶樓調戲jiejie的幾位中的一個,他們家還有臉來做媒。” 她說完便轉身捧了一捧水往自己臉上潑,撫了撫濕了的頭發,回頭對幾人擠擠眼:“我呀,就假裝跳水里去,他下來救我,我就把他按水里去了,哪知道他那么柔弱,差點嗆死了,上來的時候不停的咳嗽。” 她說著還不住的搖頭,嘴里嘟囔著,太弱了,太弱了。 崔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柔弱形容一個公子,也就這丫頭了。 “這個天你跳水里,你自己不冷嗎?” “都好些日子前的事了。” 見識過王懷萱的彪悍的崔梔心里默默的同情那個公子,忍不住好奇道:“那公子是誰啊。” “孫家的公子。” “孫家的公子?”孫家雖比不上長寧侯府,可也是世家大族,以王家的地位,能同孫家結親就算高攀了。 王懷萱慫慫肩:“宮中孫德妃的嫡親侄子,也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搭上孫家的人的。” 她一點也不避諱這幾人,就是她娘想讓她高攀孫家,好替家中哥哥弟弟鋪路。 王懷芙瞪了這meimei好幾眼,有些拿這meimei沒轍,她娘是有些勢力了,可對她們姐妹也是很盡心的,偏這meimei炮仗一樣的性子,同娘的關系越來越不好。 娘每回都來找她訴苦,讓她教訓meimei,因為在家中meimei就聽她的話。 王懷芙說了她兩句,她嘟囔了句煩,就獨自一人往另一邊去了。 果真是個暴脾氣。 溫泉不能泡的太久,丫鬟侍立在池邊,她們一上去,就讓她們拿著大巾子裹了起來,披了衣裳坐在榻上。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突然笑了起來。 劉管事帶人送來了柿子酒,說是這院子里的柿子樹上的柿子摘下來釀的。 崔梔笑著說這院子可算是好了,還有現成的柿子吃,她抿了一口酒,覺得味道不錯,她從前沒喝過柿子酒,問道:“怎么不摘些柿子來吃呢?” 劉管事還未回話,便聽林璇道:“喝了柿子酒不能吃柿子,若是喝了酒吃柿子,可就要中毒了。” “中毒?是□□那種嗎?” 林璇掩著嘴笑:“差不多吧。”其實她也不清楚,都是聽老一輩說的。 “能毒死人嗎?” “這倒不知道,只是聽說柿子與酒不能同食。” 崔梔稀奇道:“這可真奇怪,柿子酒能喝,柿子卻不能同酒一起吃,真想試試喝了酒吃柿子會有什么反應。” 王懷萱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不怕死你就試試。” 劉管事笑笑,道:“側妃娘娘說的沒錯,柿子不能在喝了酒之后食用,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本來柿子酒咱們也是不喝的,可前些年一個小丫頭貪嘴,自己摘了柿子,釀了酒,被人捉到了她偷摘柿子,便說自己是釀酒的,無人信她,她便一邊跑一邊嚷嚷,把許管事嚷來了,便讓她當著人的面喝了,那丫頭喝了,不僅沒什么事,還砸著嘴說好喝。” 還真有人貪嘴到不怕死的程度。 崔槿有些好奇:“那小丫頭呢。” “那小丫頭原是莊子里一個燒火mama撿來的,在莊子里住了兩年,她家人尋來,就把她送回去了。” 崔梔道:“真是可惜了,這么有趣的丫頭,若是她還在莊子上,我一定把她帶回去。” 劉管事福了福身道:“若真如此,也是那丫頭的福氣了。” 這莊子上雖然清閑,可畢竟地方避,主子又不怎么過來,她們這些伺候的人也就靠著每個月的月錢,不伺候主子就沒有賞錢,心中多少有些羨慕那些在主人家跟前伺候,能領些賞錢,好補貼補貼家里的。 喝了酒,劉管事又送了解酒湯來,柿子酒本身并不醉人,但喝了酒,還是習慣的喝了些解酒湯。 王懷芙道:“這莊子倒是好,又安靜,伺候的人也周到,若是以后年紀大了,有一處這樣的地方養老倒是不錯。” 崔槿笑著說:“表姐你才多大啊,就想著養老了。” 王懷萱忍不住吐槽她姐:“她就是想得太多,整日做事瞻前顧后的。” 這姐妹倆關系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可這性子卻差的十萬八千里,一個靜如止水,一個動如脫兔。 晚上幾個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聊的興奮的睡不著覺,臨近天亮才睡,第二日都到大中午才起來,剛好趕著吃晚飯。 崔梔一看天色,連道虧了虧了,來這里五個人有三個成婚了的,尤其是林璇,太子妃只允了她三天的時間,明日就要走了,這半日的時間就這么睡過去了。 用了午膳,許管事過來問她們要不要出去轉一轉,許管事似乎很熱情,這可能也是他在這里做管事這么久,第一回有主人家過來玩的緣故。 崔槿有些不想讓許管事領著,許管事說話雖然幽默,看起來卻很嚴肅,一身整潔的白衣,發髻梳的一絲不茍,皮膚卻是黝黑的,怎么看怎么別扭,可看著許管事興致勃勃的在那里介紹莊子,崔槿又有些不忍心讓他走,這許管事同王府的管家太像了。 不過崔槿還是想要讓劉管事領著,劉管事溫和許多,說話也是細聲慢語的,知道的也多,隨便一件事都能扯出一個小故事,于是便讓劉管事也跟著了。 路上劉管事開始講這些年莊子上的趣事,幾個人也饒有興致的聽著,連昨日領她們進來一直說個不停的許管事都不說話,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頭附和著。 劉管事見多識廣,說話不矯揉造作,崔槿覺得她不簡單,走時想要將她帶著,劉管事有些為難,崔槿問她為什么,崔槿這才知道劉管事同許管事是夫妻,若要把劉管事帶走,就要把許管事一起帶走。 崔槿默默的瞧了眼站在一旁的許管事,暗嘆一聲,算了吧,劉管事在這里也挺好的,以后每回過來還能聽她說說趣事。 崔槿覺得這里不錯,想著有時間要同程翊一起過來多玩一些日子。 馬車經過寶慶樓的時候,崔槿突然叫了停,林璇問她怎么了,崔槿道:“我去買點東西,你們在車上等我,我去去就來。” 崔槿下了馬車,崔梔也要跟著去,被崔槿推了回去:“我買個東西就來,你回車上等著。” 若是下來人多了,又要耽擱時間了。 后頭馬車上雙柳下來陪著崔槿一起進去,到了寶慶樓叫來管事的,管事的常年掛著一張笑臉,一見崔槿來了,忙行禮將人請了進去,又命人上了茶,問她要買什么。 崔槿問道:“你這里有沒有定熙所有街道的畫,要那種很全的。” 管事的忙道:“有,草民這就讓人去給王妃取過來。” 伙計抱來幾幅畫,管事的讓他打開,崔槿見那畫搖了搖頭,街道都看不清,連看了幾幅圖都不行,定熙城不小,能畫的也就是個大概。 管事的有些為難的看著最后一個伙計,那伙計手里抱的畫有兩米高,裹起來很粗的一個圓筒,就像從樹上截下來的一樣,那伙計抱著畫,連他的人都看不見。 這樣的畫當初他是不準備收的,又不全,估計也沒人會買,可那賣畫之人身形單薄,書生打扮,他寶慶樓雖然唯利是圖,對這種有才之人卻十分敬重,這人的畫畫的好,就是缺乏變通,畫了這么長的畫,對這最后一幅畫也不抱什么希望,拱手道:“王妃,這一幅畫只有半個定熙城,街道很全,連坊市都有,就是太長了,且只有一半,另一半樓內沒有。” 崔槿眼睛一亮,招手道:“快打開讓我瞧瞧。” 管事點點頭,沖著伙計擺了個手勢,那伙計將懷里抱著的畫解開攤在地上,手一撥,那畫就自動散開,滾了一地,足足有五米長。 崔槿眼見著那畫往前滾,越看越興奮,這就是她想要的畫,雖然很長,可是很全,街道的字也標在上面。 “就是這個了,卷起來。” 兩個伙計蹲在地上,手里拿著畫軸,一點一點的向前將畫重新卷了起來。 雙柳抱起那副畫,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兩步,管家忙道:“王妃,草民派人送到王府。” 崔槿回頭見雙柳抱著能把她人都遮住的畫,笑了一下,她光顧著開心了,忘了這畫太長,對著管家吩咐:“派兩個人拿著畫跟上,到外頭交給王府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