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崔槿不自覺的向里面挪了挪,坐起身,微蹙柳眉:“你要去哪兒啊?” “去剿匪。” “剿匪?”崔槿略一遲疑:“危險嗎?” 程翊一聽她關(guān)心自己,嘴角勾起笑容,故意逗她:“還行,總是要死人的。” 崔槿眸中閃過一抹擔(dān)憂,會死人啊,那她二哥不就危險了嗎?程翊去剿匪,她二哥肯定也會跟著的啊。 程翊見她擔(dān)憂的模樣很是滿意,這一趟不白來啊。 “你放心,父皇給我派了五千人馬。” 崔槿心中暗暗合計著這五千人馬算不算多,實誠道:“人家打仗不都是帶著幾十萬大軍嗎?這五千人能夠嗎?” 程翊:“......。” “這多危險啊,皇上怎么不多派些人呢?” 程翊瞬間就想到他爹堅持讓他帶著十萬人馬去剿幾百土匪的模樣了,也沒好意思同崔槿說就幾百個土匪,只是安慰她不要擔(dān)心。 “阿槿,你還沒說你會不會想我呢?” 崔槿略略遲疑:“會的。” 昭王殿下聽了想聽的答案,突然坐到床上,崔槿反應(yīng)過來要往后退時,已經(jīng)被程翊摟著腰親嘴了。 昭王殿下又占便宜了,心情特別愉悅。 崔槿在床上翻了個身,討厭,又被人占便宜了,走了也不讓人省心。 由于昭王殿下剿匪去了,書法課的夫子又換成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夫子,老夫子在上面滔滔不絕,陶醉自我,底下的學(xué)生興致缺缺,這個夫子話好多。 老實說,崔槿也有點想讓程翊回來教書了,雖然他總是愛占人便宜,可他課上不提問啊,這個夫子總是在她快要睡著了的時候走到她面前講課,末了還會讓她站起來重復(fù)他說過的話,誰能記得他說了什么啊? 崔令澤跟著程翊去剿匪,徐氏都快擔(dān)心死了,飯桌上崔施正也不敢說話,好在崔令澤才走五天家中就收到他的報平安的信,崔令澤給徐氏,崔施正,崔令潤和崔槿每人都單獨寫了一封信,徐氏收了信這飯桌上才重新活躍起來。 本來崔施正說讓他們每人都把信打開看看那臭小子寫了什么,崔槿抱著信也沒敢說話,因為她感覺的信有些不對頭,她娘她爹太高興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她發(fā)現(xiàn)了,她信上的吾妹親啟四個字不是她二哥的筆跡。 好在她娘橫了她爹一眼說既然分開寫了,那就不是讓大家一起看的,崔槿這才松了口氣,抱著信回了問筠苑,拆開一看,一張紙上什么字都沒有,就一張程翊的畫像,崔槿頓時無語,這還好沒讓她爹娘看見。 隨后每隔兩天她都會收到她哥的家信,怕別人拆開她的信,崔槿特意吩咐管家一有她二哥給她的信,要第一時間送到問筠苑,為了這事,還被她二嬸打趣說看這兄妹倆感情多好。 天知道崔槿每回收了信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那昭王膽子忒大了,就這么和她二哥的信混在一起送過來了,這要是爹娘和大哥不小心拆到了怎么好,且那信的內(nèi)容特別明了,每一封都是昭王殿下的畫像,不同著裝,不同動作,有他穿盔甲騎馬的,有他射箭的,還有他穿著睡衣睡覺的,這要是被看見了,一眼就看出來是昭王寄過來的了。 好在除了第一次他的信封子是他自己寫的,后來的畫像都是放在了她二哥的信封里,若不然她爹娘細心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那不是她二哥的筆跡。 這日崔槿同徐氏坐在一起說話,徐氏在那里感概這次崔令澤走的時間太長了,到了那邊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便是崔槿安慰她說沒事,她二哥隔兩天就送信回來,可見這日子過的也是挺逍遙的,若不然怎么那么有空往家里寫信。 徐氏嘆了口氣,繼續(xù)做著手中的針線:“這天都快轉(zhuǎn)涼了,你二哥還不回來,走的時候也沒帶厚衣服過去,別看你二哥信里寫的好,他便是受了委屈也是報喜不報憂的。” 這人呢在身邊怎么看怎么不好,這一走才想起好來。 崔槿剝了個橘子遞給徐氏,笑道:“娘您就別擔(dān)心了,這才哪兒啊,等到天涼了,二哥就該回來了。” “但愿吧,阿槿明日陪娘去慈安寺給你二哥祈福。” “嗯。”崔槿點頭。 “正好也該給你求求姻緣了。” 崔槿臉一紅:“娘,您怎么老惦記著這個啊。” 徐氏微笑:“等過了年你就十四了,娘一直舍不得你,可也該給你定門親事了,阿梔那邊你三嬸那邊已經(jīng)挑了有一陣子了。” 從三夫人知道崔梔對楊云智起了心思后,就開始給崔梔挑夫婿,本來是想快速的給她定一門親事,好讓崔梔對楊云智斷了心思,哪知道這怎么挑都覺得不合適,這又拖到了現(xiàn)在,說起來這次韓氏也真是下了狠心了,這么久了都不放崔梔出來,崔梔又倔,死不認(rèn)錯,還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喜歡楊云智,本來就那么點小心思,被戳破之后硬生生的變成了非君不嫁,也不知是真喜歡還是為了賭氣。 “阿槿喜歡什么樣的?” 什么樣的?崔槿腦子中想了想,發(fā)現(xiàn)她熟悉的男子就那么幾個,除了親人,就程文琪和程翊叔侄倆了,程文琪她一直當(dāng)做弟弟一樣的,當(dāng)然了,按照輩分程文琪還要叫她一聲姑姑呢,至于程翊......。 徐氏見女兒略微出神,饒有興致道:“阿槿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同娘說說。” “哎呀娘,您想什么呢?哪有。” “娘也是從你這個年紀(jì)過來的,同娘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崔槿搖頭:“沒有。” “真沒有?” 崔槿忽然想到程翊,略微遲疑了一下:“沒有。” 徐氏笑道:“阿槿,撒謊可不乖啊。” 崔槿抿嘴一笑,摟著徐氏的胳膊頭靠在上面:“娘不是說我最乖的嗎?” “好了好了,你最乖了。” 雖說崔槿這里沒承認(rèn),徐氏那邊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晚上崔施正回來后,同崔施正說她閨女可能有喜歡的人了,崔施正一聽頓時眉毛就豎起來了,氣道:“這是哪家不要臉的勾引我們家阿槿。” 徐氏瞪了他一眼:“瞎說什么呢?阿槿這么大了,有喜歡的人也很正常。” 崔施正還是堅持:“就是哪個不要臉的勾引她了。”這種伎倆他最清楚了。 徐氏沒理他,自顧自的給崔令澤做鞋子。 崔施正受了冷落,湊到徐氏身邊道:“阿玥,你聽到?jīng)]有,有人勾引咱們家阿槿。” “聽見了。” 崔施正搓手:“讓我知道是哪個臭小子非狠狠揍他一頓。” “得了吧你,那我爹當(dāng)年也沒揍你啊。” “那不一樣啊,我對你的心那多真啊,岳父大人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來我的好了,當(dāng)然舍不得打我。” 徐氏也有些好奇:“你說阿槿喜歡的是誰呢?” “這我哪知道啊。” “不知道你還揍人家?” 崔施正嘿嘿一笑:“那無論是誰都要挨這頓揍,這叫泰山拳,這要是連這頓拳頭都挨不了的話,那咱阿槿可不能嫁給他。” 他這么一說,徐氏突然想起程文琪了,崔施正見她蹙著眉頭問她怎么了。 徐氏放下針線擔(dān)憂道:“你說阿槿喜歡的不會是安王世子吧。” 崔施正一聽頓時炸毛:“這哪行啊,就那小子的小身板,我一拳也給他打散了啊。” “行了,你就知道打拳,阿槿從小到大也沒和多少人有過接觸,這保不齊還真是安王世子呢。” 這要真是安王世子可就不好了,若是阿槿喜歡的,她們也不能說什么,只是安王世子實在不是個合適的人選。 崔施正搖了搖頭:“我看不像,阿槿對安王府那小子就像對咱們家阿同似的,你忘了小時候阿槿還讓按王府那小子叫她姑姑了啊?” “我明日去慈安寺給阿澤祈福,回來給阿槿挑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那阿槿若是有喜歡的了還挑什么啊?” “這只是猜測,阿槿又沒承認(rèn)。” 崔施正摸了摸下巴:“其實這要是說合適的人,這還真有一個。” 徐氏皺眉:“你打住啊,我不想讓阿槿嫁個身份那么高的,將來不好管束。” 崔施正頗為不贊同:“那我那么好管束也不是因為身份低啊,我是因為愛你。” 徐氏一笑:“這都多大年紀(jì)了,還愛不愛的。” 崔施正嘿嘿一笑:“夫人,你要相信夫君我的眼光,那昭王至今身邊干干凈凈的,就跟當(dāng)年的我一樣。” 徐氏一聽他這么說就知道待會他又要扯到自己身上了,推著他:“得,你去睡覺吧,別說了啊,明天還要早起上朝。” 徐氏將崔施正推到床邊,崔施正心不甘情不愿的脫了衣裳上床,翻來覆去的,對著徐氏招手:“夫人快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昭王:“兩天一副畫像,阿槿就會牢牢的將我刻在腦子里。” 崔施正:“好啊,原來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啊。” 第35章 徐氏抬頭瞄了他一眼,沒理他。 崔施正繼續(xù)在那里招手:“夫人,來呀。” 徐氏這下連頭都不愿意抬了,崔施正直接拿出殺招,拖著渾厚的嗓音:“嫦娥jiejie......。” 徐氏順手撈起剛做好的一只鞋底沖著崔施正的臉扔過去。 翌日一早崔槿去給徐氏請安的時候,楊氏已經(jīng)帶著崔景同到了,小景同扶著椅子站在地上,大眼睛烏溜溜的轉(zhuǎn)著,屁股拖著,一副害怕跌倒的樣子。 崔槿笑著同楊氏道:“景同今日看起來挺有精神的啊。” 崔景同聽了,雙手抱拳,奶里奶氣道:“給叔叔拜佛。” 崔槿夸道:“景同真乖。” 徐氏收拾好了從里間出來將崔景同抱到懷里:“咱們景同當(dāng)然乖了,走,祖母先帶你去給□□母請安,請了安后再去給叔叔拜佛。” 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一聽要給她孫子祈福,也要跟過去,最后還是被崔槿給勸住了,老夫人這陣子身子不大好,徐氏哪敢讓她跟過去,這若是跟過去了,傷了身子就壞事了,走時候老夫人還在那里嘟囔著人家不讓她去給她孫子祈福。 說來老夫人這人也奇怪,這么些年了,總是不喜歡徐氏,對她生的孩子卻是個個喜歡的不得了,崔槿估摸著老夫人也不是真不喜歡她娘,就是當(dāng)年不滿意她娘,脾氣又倔,這些年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她娘,可真做起事來也沒為難過她娘,該有的體面都有,還是愛面子,拉不下來臉承認(rèn)自己當(dāng)年錯看了徐氏。 徐氏心里對這些也是清楚的,所以老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她也早就習(xí)慣了,橫豎挨兩句罵也不會少一塊rou,且老夫人那么寵愛她生的幾個孩子,她又不是看不見,若是對老夫人心有埋怨可就真不應(yīng)該了,再說了,便是老夫人真的欺負(fù)她,那自己也欺負(fù)了她生的兒子了,不吃虧。 從慈安寺拜佛回來,崔槿在徐氏那里用了午飯,回到問筠苑心血來潮的讓人備了筆墨,坐在案桌前練了會大字,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手腕,崔槿直接將紙揉了揉丟進了紙簍子里。 紫巧拿著封信走進來道:“姑娘,二公子的信來了。” 崔槿面不改色道:“知道了,放下吧。” 雙柳見她們家姑娘沒有拆開信的打算,不解道:“姑娘不拆開看看二公子寫了什么嗎?” 崔槿笑道:“兩天一封的信能寫什么,不過是寫他又抓了幾只野兔子罷了。” 雙柳和紫巧面面相覷,感情這二公子寫信來都是說他抓了幾只兔子啊。 崔槿對著雙柳吩咐道:“你去小廚房看看剛剛吩咐讓做的奶糕有沒有做好,做好了拿一盤給小公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