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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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宸嗤笑一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小孩的手臂奪過男孩手中的木刺,手臂上的巨力一把將少年挨倒在地,被壓制住的孩子憤怒地瞪著烏宸像一只咆哮的小獸,想要撕裂眼前的人卻毫無辦法。 “小屁孩一個,還想打倒我,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烏宸不屑的撇嘴,低聲對著被自己鉗制住的小孩說道。 少年聽見男人的話,顯然怒了,咬牙切齒,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怒目瞪著烏宸,如果視線可以殺人的話,烏宸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少年殺死了…… 兇狠如餓獸的少年張牙舞爪的想要擺脫烏宸的鉗制,細小的胳膊微微顫抖,身體被壓制在木頭搭建起來的簡陋高臺上,木板上骯臟的污跡將本來還算白皙的手臂弄得黑漆漆的。 “你們這些壞人,抓了我阿母阿爸,連我阿媞都不放過,你們會被祖神懲罰的!”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身上還有無數(shù)擦傷和一根有些大的傷口的少年,目光略略掃過粗略的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所在的部落被軍隊覆滅了?” “不對,按照軍隊來的時間算下來,他們是上個冬季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季了,你一個人能在這里活下來,怎么想都不可能。”烏宸疑惑地看向少年,越臨踱著步子站在一旁。 腳下一旁還有一些低矮的云層,越臨顫顫巍巍地走到山脊上的小屋最中間的位置,腳下只有木板的路讓越臨覺得心空落落的不踏實,蹲下身子看向少年。 “你怎么狩獵捕食?就你這身板。” 越臨打量了一下,這少年比起自己看上去都不如,真的讓這么個孩子一個人從冬季獨自生存到現(xiàn)在,確實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疑惑地看了越臨和烏宸一眼,少年遲疑地問道:“你們不是那群殺了我們部落的人?” “當然不是,我們是路過這里的走商人。”越臨看向小孩,神色卻并不輕松,這幾天的行程在路上并沒有遇見任何一個人,只有無盡的野獸和飛禽,但是少年的突然出現(xiàn)再次印證了軍隊不是虛無縹緲。 焱燚和九峰氏族都是幸運的,九峰因為距離所有幸免于難,焱燚因為大風(fēng)部落畫地圖人的習(xí)慣不畫焱燚而躲過一劫。 “那……你們會吃我嗎?”少年反而更加緊張起來,看向兩人,聽以前部落里的老人說過,其他部落都是要食人,很多多部落到了冬天或者食物缺乏的時候,都會吃被抓住的奴隸和部落里的老人。 越臨先是一愣,然后才回答道:“不吃。” “我們的部落不吃人,你放心吧。” 烏宸看了一眼兩個聊了兩句的人,將身下剛才還極具攻擊性的少年放開,看了少年一眼,示意少年安分,不要做出什么冒犯的事情。 “自從族人被那群人抓走之后,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人,我是魚野部落的,我們部落也不吃人!” “哪吃什么?”越臨好奇的問道。 少年驕傲的仰著頭,“我們部落吃魚,不管是冬季還是夏季,我們部落都吃魚,偶爾也會狩獵獵物,不過很少會有戰(zhàn)士能狩獵到獵物,不過他們都是抓魚的高手!” 因為河流中也有很多殺手,即便是焱燚也很少會有人去河里捕獵,因為看不見底的地方,很有可能隱藏著另一個狩獵正在靜靜的潛伏,等待著來河流中喝水的動物,就算是越臨也只在部落釣過魚。 “你們部落的人都會釣魚?” 少年聽見新的名詞疑惑地看向越臨,抓抓腦袋,“釣魚?” “這么問吧,你們怎么抓魚?” “用這個!” 少年興奮的從麻繩堆里拿出兩個大約有一人高的木條,木條周身很光滑,在木頭的中間有一個橫出來木條,像高蹺一般,只不過這個木條是渾然一體的,顯然是用一顆很粗大的樹木制作而成,十分結(jié)實。 高蹺捕魚?越臨釋然一笑,怪不得眼前這個小家伙能夠活到現(xiàn)在高蹺捕魚從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入水的危險。 “沒見過吧!這是我們魚野部落才有的專門用來抓魚的東西!”少年驕傲的解釋道,少年一邊歡呼雀躍地解說著魚野部落高蹺捕魚的方法一邊拿著一旁的麻繩制作而成的網(wǎng)解說。 烏宸向遠處眺望,微微皺眉,說道:“越臨,隊伍還在后面,我們得回去。” 高山之巔,風(fēng)吹云涌,只留下空蕩蕩的木桶,麻繩。 京鴻第一次坐在這種神奇的大鳥背上,其實這里偶爾也能看見一兩只這樣的大鳥,可是很少,似乎大鳥們并不喜歡這里,它們很少來這里,之前為了躲避野獸,一直居住在山脊上,山脊雖然高的,但是腳還踩在地上,可是現(xiàn)在整個人都坐在大鳥的背上,京鴻緊張的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樹立起來,窩在看上去溫柔很多稍矮小一些男人的懷里。 “焱北族長,你們終于回來了,剛剛在天上找不到神鳥的身影緊張死我們了!” 藏恒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看見越臨和烏宸落地,完整無損的回來,終于松了一口氣,后面跟著下來的還有京鴻。 小家伙腳打顫,腳步虛浮,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青回的背上下來,差點就暈倒過去,不過手中還緊緊拿著他捕魚用的工具,一對高蹺,一張用麻繩編織而成的漁網(wǎng)。 藏恒眉頭一皺,看向少年,所有人都對于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小孩充滿了疑問。 簡單的了解之后,一行戰(zhàn)士都對眼前的京鴻表示出一陣惋惜和哀嘆,部落毀滅,父母被抓,至于京鴻的阿媞meimei應(yīng)該早就死了,因為軍隊不需要一個拖累隊伍前進的嬰兒。 越臨細心的給少年處理有些腐爛的傷口,給了少年一件自己包里的新襖子,雖然也不合身,但是自己的衣服絕對是這個隊伍里面最小的衣服,畢竟其他人都是人高馬大將近兩米的大漢! 走到被圍起來的湖水背面,京鴻認真的向越臨解釋了一下為什么湖水中沒有任何生物的問題。 原來這一片湖水天然含有很高的鹽,被附近一些部落用于取鹽,至于為什么沒有動物在里面,京鴻說是因為那是神奇的天湖水,不能被那些丑惡的魚污染。 天湖水,祖神賜予? 沒有魚很正常,越臨不認為這里的淡水動物可以在鹽湖里面生存,不過和神可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越臨也不想和眼前的小屁孩爭論這個問題。 鹽湖周圍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部落存在,這里的部落大多數(shù)武力值都不高,因為他們都使用食鹽和其他部落交換危險的巨獸,果實則是他們的最愛,豐富的食鹽和安逸的生活都在軍隊的到來破滅。 京鴻手里拿著剛剛烤好的巨獸rou,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一旁正悠閑的吃著東西的白翎和青回,還有那幾只正對著三只水牛張開巨大狼嘴的巨狼。 第一次走商的焱北商隊只帶了三只狼隨行,主要目的也是為了狩獵方便,而整個焱北商隊其實卻幾乎沒有帶任何可以出售的東西。 根據(jù)藏恒的描述,其實大風(fēng)商隊主要出售的東西就是赫花的粉末,也就石曼陀羅制作而成的迷藥,還有就是獸皮,因為城里的人雖然有鋒利的武器,但是卻遠離野獸,并不時常和野獸戰(zhàn)斗,到了冬季也需要獸皮保暖。 大多數(shù)城池都有奴役猛犸巨象的習(xí)慣,所以每一個城池里的領(lǐng)主都擁有一個專門飼養(yǎng)猛犸象。 京鴻一愣一愣的看著三狼兩鳥還有二十來只野馬,從來沒見過那個部落會帶這么野獸。 烈日高懸,低矮的簡陋棚子里,男人正用右手沾了一些水灑在被放在磨刀石上鐵刀上,然后雙手快速的打磨,一邊打磨男人胡子拉碴的臉上奇怪的帶著一種詭異的笑,他的指甲縫很黑,看上去很臟,渾身都是一股難聞的汗臭味。 簡陋的棚子前,走進一個男人,一雙銳利的眸子和雕刻完美的側(cè)臉在陽光的反襯下更加立體顯眼,街道上的女人都不由將目光放到男人的身上,如果男人的手沒有牽著另一個男人那就更好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就突然就和部落分開了?” 石熾滿臉的疑惑,自從和易峰一同離開焱燚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整個大風(fēng)部落卻并沒有真正踏入城池的范圍,而是選擇和一個叫做九黎的部落附近修筑了大風(fēng)部落的小屋。 大風(fēng)部落在哪里停留下來,而自己卻被易峰帶著來到了這個叫做襄遂城的地方,也就是……也就是那個覆滅匠人的城市,很多的匠人可能此時此刻正在這里,像那些人一樣……作為奴隸。 這個販賣奴隸為生的城池里,奴隸被脫光衣服,關(guān)在鐵籠子里等著主人的挑選,這種奴隸還算運氣好的,有的奴隸則不是用于販賣,而是用于折磨,你可以花錢毒打這些奴隸,也可以讓他們做各種讓人厭惡的事情,這種場景在這里隨處都可見。 “別擔(dān)心,跟著我,我有我的路子,難道你想繼續(xù)在大風(fēng)部落,繼續(xù)做一個部落人?你看看這里,這里的人,你難道不想做一個貴族?” 他們有好看的衣服,吃不完的糧食,如果你是一個貴族,你可以享受一切你可以想到的東西。 “我并不想來這種地方……” 石熾看了一眼一旁正四肢被吊起來旬空被幾個男人丟過的石頭砸的奴隸,那是一個女人,她的身上沒有一件衣服,身上遍布鞭痕,而她的頭正留著鮮血,她的身體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的……最讓石熾在意的卻是女人的臉竟然和艾莉神似,如果此時此刻這個正被吊起來被人用石頭和鞭子抽打的女人是艾莉,自己還會這樣站在這里嗎? 會為了那個女人沖上去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阿爸也說過艾莉并沒有死,而是襄遂城的軍隊抓到了這里。 易峰沒想到石熾竟然并不認同自己的想法,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你最好現(xiàn)在好好跟著我,你不是襄遂城的人,如果被什么人看上了,他們會把你當做普通的奴隸一樣玩弄致死。” 石熾聽見易峰的話,明顯一顫。 滿意的看了一眼少年的表現(xiàn),易峰高興的拉著少年的手走進簡陋的棚子里。 “易峰你竟然還敢來襄遂城,你部落那個大胖子巫呢?” 磨刀人咯咯地笑了兩聲,看向正走進自己小店的男人,隨意的摸著客人的刀,看了一眼這個每隔幾年都會請自己喝酒的小子。 “莫刀,閉上你的嘴,我的阿巫不是你可以質(zhì)疑的。” 雖然因為意見不合,但是作為部落的巫,大風(fēng)巫是值得尊敬的,易峰有些生氣,但是忍住心中的怒火,嘴角微微向下一撇。 “我這次是來找野闡大人的,但是你知道上次因為大風(fēng)巫的事情野闡大人可能還有些不高興。”易峰表情稍微柔和,從包里拿出一袋襄遂城才有的刀幣遞到莫刀小棚子內(nèi)的木桌上。 莫刀挑眉,咧著嘴巴呵呵笑了一聲道:“你小子是聽了野闡的話心動了?想加入軍隊?想做襄遂城的貴族?” “小子吶,我莫刀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白吃了你那么多噸飯,還是提醒你最好不要加入軍隊,成為貴族那得那年那月去了?還不都是用命去換的,還不如回你的部落去!” “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 男人堅定不移的聲音響起,不容置喙。 莫刀點了點頭,看了男人一眼,看了一眼遠處走來的幾個白衣侍女,仰著脖子看直了眼睛說道:“行吧,你明天再來找我,有貴人來了。” 易峰拉著石熾走開,對面迎面而來是三個穿著用白色顏料染過棉袍侍女,衣服前大大的開口只隱隱約約擋住胸,下擺的裙子開衩高得不可思議,幾個白衣妙齡少女走起路來只看見白花花的大腿一晃一晃的。 被幾個侍女中間是一個穿著簡單棉袍的高大男人,石熾不由側(cè)目看了男人一眼,因為男人異常的高大,比起這座城池里的大多數(shù)人,體格倒是和河谷附近的部落人很像。 …… 莫刀一邊打磨一邊看了一旁正端坐著的戰(zhàn)士,看著一旁的侍女走開,他擠眉弄眼地向坐在板凳上等著自己磨刀的男人悄聲問道:“你小子和巫香那個妖女是什么關(guān)系?她竟然會專門派人找我給你磨刀。” 男人并不理會,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只靜靜的看著磨刀人手上的鐵刀。 “誒,不說話?” “刀打磨的好,在武斗的時候可以幫你大忙。” 莫刀悻悻地看了男人一眼,聳聳肩。 “你說什么呢?還不趕緊磨刀,你不要命我可還要!”侍女氣急地跺了跺腳,巫香夫人是什么人!和城主大人一樣喜愛玩弄人命的女人,只要惹惱了她,隨時都能讓你丟到小命。 “你動作麻利點,刀磨好了,我還要帶他去見夫人。” 白色的衣服下擺很寬,開叉口很大,不經(jīng)意的動作,大腿若隱若現(xiàn),莫刀嘿嘿笑了一聲,趕緊打磨。 一旁男人只是坐在原地,一言不發(fā),不知道在想什么。 仔細看,男人的脖子上拴著一個鐵環(huán),上面還做出獨特像刺的形狀,鐵環(huán)的前面是一根只有三個扣的鐵鏈,他端坐在木凳上,一雙眸子冷冽的看向被磨得光亮的長刀。 黃沙吹起地上的風(fēng)與沙,塵土揚起,風(fēng)沙彌漫。 這次男人決斗的對象是一個貴族,不過是一個過去式的貴族,這個貴族是一個年輕男人,他長相平平,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他手里提著刀,望向高臺之上。 遂蚺半躺在豪華的長椅上,椅子上雕刻著各種花紋鑲嵌著瑪瑙玉石還有貝殼,四周的白色的輕紗都被侍女拉起來,剛好讓遂蚺看清下面的情況。 “呵呵,讓我看看常勒這個仁慈的貴族會怎么對待他眼前的武斗士。” “我就要撕開他的偽善,讓他知道,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奴隸只是我們賺錢的工具,他們只配被我們支配,他們和其他的野獸沒有什么不同。” 巫香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不發(fā)一言,只是漠然的看著下方的決斗。 男人握著剛剛打磨好的的刀,一步一步走到這個弱雞一樣的武斗士面前,微微抬眼看向常勒,常勒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中的刀,最終卻放下手中的長刀,毅然憤慨地看向高臺之上。 “如果我的仁慈在你的眼里是罪過,你要逼我拿起屠刀,做一個殺人犯,那我今日就當著襄遂城所有的民眾面前放下它,我不受你的擺布,我是自由的,我的意志由我支配,你無權(quán)做主。” 血灑落在沙地之上,慢慢匯聚在一起,變成血泊。 少女窩在地上不敢動彈,被酒杯砸到的頭上全是鮮紅的血,但是她卻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因為現(xiàn)在城主很生氣,死亡離他們并不遠。 “該死,該死,把他的頭掛在城樓上,我要那些人都知道,違背我的下場!”老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遍整個高臺。 巫香望向正站在常勒尸首旁的發(fā)呆的男人,瞇著的眸子透著幾分冷然。 四周的歡呼聲響起,他們激動的叫喊著男人的名字,他就是戰(zhàn)神,他不斷的創(chuàng)造奇跡,他是第一個能夠在武斗中連勝二十九場還沒有輸?shù)哪腥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