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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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的腦袋唰的一下就竄進了小屋內,靈動的眼睛透過門縫隙看向屋子里自己的三顆完好無損蛋,這才放心的又踱著步子回到自己在小屋旁的新窩。 “咕!”記得早點給我開門! 烏宸轉過身看向已經笑得握住肚子的越臨,苦著臉。 雪雖然大,但是在河谷平原的路上有一區人正在土地上行走,他們將一些石頭放在木板做的長形雪橇上,腳上踩著兩塊木頭,在雪地中潛行。 部落戰士最近的日常不再是尋找部落周圍可以的痕跡,而是運送了一批銅礦回到焱燚部落,剩下的并沒有開采,因為越臨巫說還需要研究一下如何使用這種新的東西。 雪已經停了好幾天,被掃開的空地上,只有光禿禿的黑色泥土,連一根草也沒有。 元赫赫燒著爐子,越臨不停的搗鼓著銅礦,雖然知道一些原理,但是真的要實際cao作冶煉銅出來還需要一些時間,自從發現了銅礦越臨每天都在琢磨著怎么制作箭矢的頭子。 大冬天,此刻越臨正光著膀子在火爐邊上,元赫赫幫越臨鼓風,越臨看著爐子里的已經開始分解的銅礦,焦急的等待著。 突然一個急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腳步聲嚯嚯嚯地刮過蕩起地上的雪。 “阿嫂,阿嫂!不好了!” 烏古氣喘吁吁地跑到越臨的面前,彎著腰捂住胸口喘氣。 越臨奇怪的看了烏古一眼,疑惑地問道:“什么不好了,你這小子,怎么每次找我都大呼小叫的?” 烏古隨手拿起一旁放著的水,連忙灌了兩口,喘順了氣,一臉擔憂的神色,對越臨說道:“剛剛阿哥和阿爸吵起來了!” 第38章 “你阿爸和你阿哥吵架?”越臨聽見烏古的話愣了一下,這兩父子會吵架? 烏陽對烏宸和烏古絕對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在烏宸四肢斷裂的時候,每天都來看望,勸解;烏宸對烏陽也很敬愛,要不然也不會替烏陽擋了雕齒獸的甩尾。 雕齒獸的體型九千公斤的重量尾部肌rou的力量可以想象!就算是成年的劍齒虎都能被雕齒獸的尾巴掀倒,打斷身體上的骨頭,更不要說烏宸一個人。 在自己見過雕齒獸這種遠古生物之后,自己給烏宸檢查的時候,發現他只是斷了四肢簡直就是個奇跡! 烏古氣嚷嚷地看向越臨,焦急地拉扯越臨的身上的獸皮,不安地說道:“阿嫂快過去吧,他們……他們鬧得可兇了。” “他們……他們……”烏古帶著哭腔,拉扯越臨的衣角。 越臨見烏古這番模樣,知道烏古肯定是真的有事,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連忙跟在烏古的身后,身上也不多加衣服,急忙出門,腳下踩過地上的積雪,腳印落在雪地上排列。 這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雖然地處在焱燚部落內,卻已經很少有人走過這里,雪積得極高,已經可以沒過人的膝蓋,但是有一個位置卻被一大堆腳印踩平,顯然剛才有一大堆人剛剛從這里跑過去。 “烏宸,你聽阿爸的。”烏陽的聲音遠遠的透過天空上飄著的雪雨落在越臨的耳朵里,顯然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氣。 “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阿爸你就不要管了。” 烏陽的臉漲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怒目瞪著自己的兒子,呵斥了一聲:“烏宸!” 聲音中透著怒氣,此刻烏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看向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兒子。 是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兒子就已經有了這么大的能量?是從救了自己和這些頭人開始嗎?看看站在烏宸身后的幾個戰士,烏陽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自己這個首領真是越做越失敗了! 烏古一路小跑跑到烏宸和烏陽的中間,瞪著兩人,眼眶里眼淚打著轉,自己的阿哥和阿爸雖然以前也有過一些爭執,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兩人都像暴怒的劍齒虎一樣,針鋒相對,如果再爭執一下,烏古覺得這兩人肯定會打起來。 “阿哥,阿爸,我把阿嫂叫來了!”烏古喘著氣,說道。 烏宸聽見烏古的話,看了烏陽一眼,微微蹙起自己的劍眉,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赤戰,向赤戰擺了擺手。 “轟轟——”赤戰將手里提著的一坨東西放進一旁的草垛里,用草掩蓋上。 烏陽一行人都靜靜地看著赤戰的行為并沒有阻止,而是任由赤戰將東西放在那里面藏起來。 越臨踱著步子,走上用石頭搭砌起來的石階上,只看見烏宸的身后站著許多熟悉的面孔,公羊烈,赤戰,炎狼等人此刻都站在烏宸的身后,各個都干瞪著眼睛,和烏陽身邊的幾個人對峙,眼睛中的視線相互在空中交替,凝視。 “這是怎么了?”越臨看了一臉凝重神色的烏宸,男人的眼神此刻并沒有直端端的看向自己,而是故意撇開了頭,閃躲的目光讓越臨心一沉。 烏宸聽見越臨的問話,轉過頭看向越臨,又轉過頭看看自己的阿爸,緊張的雙手緊緊的握拳,嘴巴卻始終閉著一句話也不說。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越臨站在雪地中,黑色的頭發上全是白色的雪絮,臉被凍得通紅,干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幾個人。 烏宸的臉在雪光倒影下,泛著微微的白光,頭發絲上有幾多小小的雪絮,身上的黃棕色夾著著一些灰毛的劍齒虎皮上全是雪融后的寒水,冷冽的目光冷眼掃過地面。 唉,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看看一旁的越臨,烏陽伸手拉過烏宸的手,臉上的表情硬邦邦地看向越臨,解釋道:“沒什么,就是和烏宸因為點小事意見不合而已。” 小事?越臨狐疑地看了烏陽一眼,小事你會和烏宸吵得這么大聲,烏宸背后站在的這幾個頭領隊長眼睛都充血了,渾身都充滿了火藥味! 越臨看向一言不發的烏宸,沒有拆穿烏陽拙劣的借口,看向烏宸笑了笑,拉起烏宸此刻有些冒汗的手,微微蹙眉,用余光飄過身邊的每一個人,然后聲音溫和地對烏宸說道:“那烏宸你就陪我先回去吧,外面好冷。” “你們也都早點回去,雪又要開始下了。” 兩人化作兩個小圓點,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烏陽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赤戰,眉頭擰成一個凝重的川字,說道:“你們也先回去,剩下的留下給我處理。” 赤戰張了張口,但是一句話也沒說,他高大的身影擋在草垛的面前,意思表達的卻已經很明顯。 “首領,還是你回去吧,我們來處理。”公羊烈挺著身子,眼睛冒出寒光看了一眼草垛,幽幽地看向烏陽,聲音里充斥滿徹骨的寒意。 “你們……”烏陽瞪了一眼站在的幾人,衣角被烏古拉扯住,烏古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子,顯然被今天自己阿哥阿爸的爭吵嚇壞了,烏陽低頭看了一眼小兒子,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烏陽雙手握拳,最終放下手中的拳頭,有些失意落寞。 草垛里發出從喉嚨深處的嘶嚎聲。 屋子的熱氣騰騰撲面,越臨脫下身上最外層已經染上濕氣的獸皮,坐在床邊上,定睛看向一路上今天格外沉默的烏宸。 “說吧,到底怎么了,你和你阿爸到底因為什么吵架?” 烏宸慢慢走到床邊,坐在床腳上,狹長的眸子透著幾分看不清的味道。 “越臨,你會討厭我嗎?”烏宸歪倒身體,將腦袋靠在越臨的胸口,閉著眸子,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有些虛弱無力。 越臨愣了愣,烏宸的毛發揉過少年的脖子,越臨低下頭,看向男人此刻閉著的眼睛,顯然有些不安和急躁。 “不會。”越臨蹙眉,然后接著笑著用手擰了一下烏宸,說道:“除非你背著我找小三!” 烏宸睜開眼睛,顯然聽見越臨的話放下了心中局促不安,伸手勾住越臨的脖子,拉下越臨的臉頰,仰著頭輕輕的吻上。 被人親暈了的越臨,摸了摸自己的腰,這種姿勢接吻簡直比和烏宸‘啪啪’還累。 男人一雙漆黑的眸子此刻倒影著越臨泛紅的臉頰,一本正經地皺著眉頭,開口問道:“找小三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別的男人或者別的女人。”越臨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嘴唇,血腥味nongnong的在口腔中擴散。 烏宸輕輕嗤笑了一聲,笑意在臉上和柔和的聲音中靜謐,“呵。” “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完翻過身子從越臨的大腿上坐起來,脫掉上身的衣服,就把少年按倒在床邊。 雪濃重的壓在樹枝上,白翎新建的小窩此刻也被覆蓋上一些雪花,邵麟正帶著幾個小孩用簡易的掃帚扒拉開白翎窩周邊的雪。 烏陽回到家里,看了一眼坐落在自己小屋旁烏宸的小屋,身邊的烏古一路小跑跟上烏陽的腳步,在地上留下一大一小兩雙腳印。 “阿爸,阿爸,等等我。”烏古跟著烏陽的腳步竄到家中,一股熱潮瞬間溫暖了烏古被凍得冰涼的臉。 烏陽坐在石墩上,嘆口氣。 烏古看向自己高大威武的阿爸,有些疑惑地問道:“阿爸?你怎么了?” 小兒子天真的表情,一臉疑惑地望向自己,烏陽想到烏古并沒有看見草垛里的東西,只是揉了揉的小烏古的腦袋,說道:“你阿哥的性格太偏激,我有點擔心,我以前就曾經考慮過部落交到烏宸的手里會不會并不合適。” 但是現在,顯然就算自己以后卸任,不把首領的位置給烏宸,部落里的幾個頭人也不會答應。 “為什么不合適?阿哥現在挺好的,特別是和阿嫂在一起的時候,可好啦。” 越臨?烏陽回想到今天烏宸看見越臨的時候的表情,點點頭。 自己現在是管不了烏宸了,但是越臨可以。烏宸在乎越臨的感受,越臨和自己不一樣,溫和柔軟,烏宸心中的戾氣,越臨可以控制,起碼烏宸在越臨身邊的時候從來不愿意,或者說是有意的隱藏了自己暴戾的一面。 但是一旦戳破…… “烏古,明天你去找你阿嫂,跟他說……”烏陽在烏古的耳邊聲音越來越小,慢慢地說道。 烏古瞪大了眼睛,“阿爸,阿哥真的不會殺了我嗎?” “不會。去還是不去?!”烏陽挑眉,瞪著自己的小兒子。 “去……”qaq 一只白尾雕巨大的身體飛過天空,它的喙上還有新鮮的血跡,顯然剛才它狩獵到了食物,它的眼睛里倒影著一行人,巨大的猛犸象的身體是吸引它的主要目標。 它在空中不停的盤旋,巨大的翅膀帶過一陣陣旋風。 這一行人的最前方一個男人正騎著馬,雪已經沒過馬蹄的膝蓋,雪層太深,就算是馬兒也難以行走,這匹馬在寒風中冷徹了骨頭,饑餓和勞累成了壓垮它最后一根稻草,它走不動了。 “嘶——” 一聲嘶鳴,男人身下的馬匹直直的倒下了身體,男人從雪地上狼狽的爬起來,用腳使勁的踹了地上的竭力倒下的馬兒。 “該死!這個鬼天氣。” 他吸氣,凝神望向天空上的霸主,他皺著眉頭,這只巨鳥始終不曾離開,那雙眼睛透著冰冷的寒意和死氣。 馬上就可以離開這片土地了,看了一眼前方巨大的高山,光禿禿的山和別的地方不同,它沒有樹木的裝飾,只有白色的雪花,男人轉身看著身后長龍一般的隊伍,沉吟了一會兒。 “咕——” 白尾雕長鳴了一聲,尾巴帶過風,俯沖,一雙如利刃的爪子透著寒光。 “把那些要死不活的奴隸殺了和這匹馬一起,丟給它。” 雪落在他的脖子上,被熱量融化成水滴,他打了一個哆嗦,眉毛和睫毛上都覆蓋著雪絮,他的手上滿是刀疤和溝壑,干燥的手摸過臉頰刮起一層白色的飛絮。 兩個士兵手里拿著寒光閃閃的槍,槍頭上還用幾塊破布纏繞,裹住士兵們握槍的位置,他們兩人一路小跑,跑到手拿皮鞭的男人面前。 “猿,野大人說殺幾個奴隸,丟給那只巨鳥。”士兵的臉上黑漆漆的,身上有股怪味,他撓撓身體,瘙癢地頭發亂七八糟的,臉上面無表情地對趕著奴隸走的男人說道。 被稱作猿的男人皺著眉頭,將手中的鞭子收到自己的手上,他眼中閃過一道冷冽和殘忍,他走到后面,掃視過每一個奴隸的身體。 奴隸的隊伍極其的長,他們的手都被麻繩捆綁住,一條長龍并排站著四五個人,每隔三四個人就有兩個個士兵拿著鋒利的刀槍,用銳利的刀刃對著他們,有一些士兵顯然穿的沒有那么好,他們的手里只有一根鞭子,他們用鞭子抽打著每一個被抓來的男人女人還有孩子。 被審視的奴隸們哆嗦著身體,向后躲藏,猿隨意的指了兩個已經虛弱不堪的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顯然是一對雙胞胎,兩個小女孩知道自己死定了,哭著相互抱在一起,被士兵從奴隸群中拉出。 猿看向高大健碩的黑熊,掃視了一周后,露出一絲冷笑,一把拉出站在人群中前些日子被自己抽打了幾鞭子的黑熊,“這個一起殺了。” 黑熊渾身的汗毛都樹立起來天空上鵝毛的大雪飄落在他的額頭,眼睛,嘴角鼻梁上,他滿臉的雪絮,手因為寒風而被凍得僵硬。 心臟劇烈的跳動,顛簸。 男人看著漸漸走進的士兵。 現在自己該怎么辦,逃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