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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當家農女在線閱讀 - 第5節

第5節

    過年過節做喜事的時候倒也來往,但是很多次都如這次這般被氣到,以前是錢氏,后面是她女兒薛菲,現在又是這小錢氏,還有她一個兒子薛檜,是個混世魔王,這會跟著父親兄長上山祭祖去了,若不然又是被氣的。蕓露是一直記得她那只被他踩死的母雞以及她被他撕毀的書。這薛檜正是小錢氏的丈夫,兩個極品湊一對了。

    等薛三爺帶著兒孫從祖墳回來,小錢氏拉著薛檜訴起苦來,那個憋屈樣,活像誰打了她罵了她一樣。那薛檜一聽媳婦的訴苦,心疼的要死,他媳婦可是嬌養大的,讓她來著鄉下已經是委屈她了,還讓她被鄉下莽婦給欺負了,保不定多么委屈了。

    這薛檜是個沖動的,聽完媳婦的話,管她過不過年,就要去找何氏算賬,氣沖沖走的時候還撞倒了在地上走的的薛滿,他哇的坐到地上就哭了。薛滿他娘段氏心疼的不得了,忙上前抱在了懷里,薛滿一向乖,若不是痛了怎么會哭,可見薛檜撞得多么用力。

    這哭聲也吸引了很多人,眾人紛紛看向她們。

    薛三爺一看一家兒子氣沖沖的樣子就知道他又被自己媳婦挑撥了,忙喊住,“檜兒,你這是干啥?咋的能把你小孫子撞到了?”

    薛檜在撞倒云霖后火氣下去了一半,他不蠢,雖然被女人挑撥起了脾氣,沖動過后就會覺得那樣不妥。被自家爹問到了,他嘴上還是強硬的。

    “我去找何氏算賬,她欺負我媳婦。”

    薛三爺皺皺眉頭,他這兒子又混賬了,“什么何氏,那是你嫂子,大過年的,不能安生點嗎。”

    薛三爺它大兒子薛杞也說話了,“二弟,別又沖動用事,這是老宅,沖撞了祖宗們就不好了。”

    這話一出,薛檜息聲了,前陣子他賭錢總是輸,找人算命說是他沖撞了老人,所以諸事不順,在家的時候他就特別誠懇的祭祖,之前去祖墳,亦是特別誠懇,就想著能讓祖宗們給他好運氣。薛杞可謂是抓住了他的命門,若是他要鬧,丟的是他們三房的臉。

    若說啊,這二兒子女兒都養歪了,唯獨這個大兒子薛杞沒養歪,是個好的。他對這邊大房二房也好,知道維系關系,蕓露在鎮上碰到過兩回,又給她買rou買布的,很是親昵。還好有這么一個沒偏的,耳根子又不軟,若不然這親戚都快成仇家了。

    薛滿到了她娘懷里就不哭了,別人問他那里疼,就摸摸小屁屁,在后面就說不疼了,這可愛模樣逗樂了一群人,一人一句的逗起他來,就把這事給揭過了。就那小錢氏咬牙切齒的,帕子都快絞爛了,見丈夫沒有為她出氣的打算,癟著嘴,氣沖沖的跑了,薛檜注意到自己媳婦跑了,也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到了開飯都未回來,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薛三爺很愧疚的看著自己的長兄,每年都鬧出點事,它臉上也無光,“大哥,是弟弟沒教育好,咱就不等他了。”

    薛大爺深吸一口旱煙,暗自無奈,喊了聲:“開飯!”

    這成年男丁坐一桌,再又是幾個媳婦加上她奶奶,幾個小輩坐一桌,剩下的小輩又坐了一桌,足足坐滿了三桌,那些不到三歲的小孩還是抱在懷里的。

    這午飯也豐盛,煮的白米飯,每桌一碗魚rou,一碗扣rou,一碗蕨粑燉雞,一碗蘿卜,一碗白菜,還一碗酸菜,都裝滿了一菜碗,而且都放了豬油,白菜都能看到油沫子,不到過年過節哪能吃的這么好,所以村里小孩都喜歡過年,有糖果吃,還有rou吃。

    吃完飯,薛三爺就帶著兒孫回去了,他們好多年沒留過宿了,這小兒媳,小兒子不吃飯的跑了,估摸著回家了他和大兒子都得被罵,而且被罵還得受著,他能過上不愁吃穿又不干苦活的日子,大部分都是因著錢氏嫁妝多,娘家也對他多有幫助,才盤得下一家酒樓。

    蕓露吃過飯,還幫著秦氏她們收拾了碗筷,又幫著洗了才回家。晚飯自家做的,吃的是早上的剩菜。

    初二回娘家,初三去舅家,因著她娘沒在了,所以她們打算初四再去她舅家,初三得去薛三爺那里一趟,這血緣斷不了,過年還是得去一趟的。

    初二她兩個姑姑回來了,還是結伴回來的,她二姑宋薛氏嫁的比她大姑譚薛氏遠,宋薛氏回娘家都要經過譚薛氏的村子,所以每次回娘家譚薛氏都等著宋薛氏一道。

    她兩個姑父和幾個表親都來了,一行人也有十來個,有說有笑的,給她家增添了不少樂趣。

    兩姐妹先是給自家娘拜了年,又帶著丈夫孩子提了籃子去了薛大爺家,這時代拜年提的無非就是酒rou糖果。薛大爺愛喝酒,小輩又多,兩姐妹都是帶的一壺酒,半斤rou,一包糖果,每年都是一樣。給自家娘帶的多點,一人給她做了雙鞋,幾件衣服,宋薛氏做的里衣加褲子,譚薛氏做的棉衣,譚薛氏還給云霖做了一雙小人鞋。譚薛氏帶的是野豬rou,給蕓露她們多帶了一斤,她丈夫譚虎是個獵人,打獵一把好手,這野豬是譚虎年前和村里一個獵人合伙打的,一人分了一半,這豬肥,有三百多斤,給親戚鄰居一家分了半斤,還剩百來斤,又去鎮上賣了一半,自己家留了四十多斤,過年都不用殺豬了。

    兩姐妹從薛大爺家回來依舊是有說有笑的,進了屋,宋薛氏就笑瞇瞇的問蕓露:“昨兒個那小錢氏在這撒潑了呀?剛去大伯家,聽他們談來著,還問我們去不去三叔家拜年。”

    “是呀,最后飯都沒吃就走了,嫌棄鄉下地方臟。” 蕓露實話實說,估摸著那邊大伯娘已經說過了。

    宋薛氏笑了,“嘿,就她那德行,還嫌棄我那幾個嫂子弟妹是鄉下村婦,嫌棄我幾個兄長弟弟是鄉下莽夫是吧。都什么人,不是極品不湊一家,那錢家就是極品窩,你不知道,她們那一家還想把錢家小女兒說給我小叔,我呸,妾生女也配季禮,良妾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賤妾,聽說是錢老爺從縣里的玉芳苑帶回來的。”

    玉芳苑是縣里的妓館,饒是蕓露沒去過縣里,也聽人提過這個名字。

    屋子里的人除了宋家,都沒人知道這事,不禁好奇了。宋家家境還行,有十幾畝良田,主要的是宋季禮讀書讀的好,去年考了秀才,準備在家在苦讀兩年再去考進士。他考了秀才,加之縣太爺對他褒獎了一番,說他定能高中,這媒婆就活絡了,他今年不過十九歲,前途不可限量,也難怪這錢家想將小女兒嫁給他,不過妾生女,那妾聽說還是窯子里出來的,未免打人臉了,這是想做親家還是想結仇呢。

    譚薛氏皺皺眉頭,疑惑的問:“這錢家不是有個十四歲的嫡女嗎?怎么想著說庶女不說嫡女。”

    “哼,人家瞧不起我們家,瞧不起咱家季禮呢,那嫡女是打算說給縣里陳家的庶子的。”

    “這一家子,哎,不會又是填房吧。”薛三爺的女兒薛菲是嫁給高家庶子做的填房,那高家少爺亡妻還留下兩個兒子,她一進去就是當后娘的,而且那高家少爺的好色之名鎮里誰不知,當初不就是在酒樓見到薛菲長得好看才娶得,而他出手給的就是二百兩聘禮,樂的錢氏找不著北,忙答應了。

    “這倒不是,不過那陳少爺的爹也是個庶子,而且那陳少爺是臥病在床的,能不能活過二十歲都是問題。聘禮倒給的多,足足二百兩呢。”

    “一家子極品,趕著賣女兒。”譚薛氏不屑的道:“我寧可餓死都不把女兒這么賣了,不是坑她嗎,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我不疼誰疼。”

    譚薛氏八歲的女兒譚小蝶聽了,抱著個橙子笑瞇瞇的跑到自家娘身邊,開心的說,“我知道娘對我最好了,娘給我剝橙子吧。”

    譚薛氏好氣又好笑,接過了橙子給她剝,嘴里還是抱怨,“你這臭妮子。”

    ☆、第十章:宋家賣女

    她兩個姑都是得住上好幾天才回家,第二天她兩個姑父帶著男娃回家了,還有親戚的走走,婆娘和女娃就回個娘家來個外祖家就夠了。

    蕓露是抱著云霖和他兩個姑父一起走的。薛大爺家要去薛三爺家的也就幾個男丁,昨兒個除了已經做了祖父祖母的薛松夫婦,那些娶妻的都陪著自家婆娘帶著孩子回了娘家,都商量好在鎮上回合了。按理說蕓露也不去的,她是女娃,只是云霖得有人抱著去,所以她才去了。

    到了山腳,就看到薛大福和薛二富兩兄弟,旁邊有一輛驢車,顯然是在等他們。這兩兄弟的婆娘都是這山腳村里的,這驢車是薛二富問他大舅子借的。

    兩兄弟向譚虎二人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就招呼蕓露上車了。

    走了一會,又上來薛三貴和他爹薛柱,到了鎮上,先去了約定好的地方,薛根和他兒子薛六安還沒來,沒等幾分鐘,人就齊了,總共八個人,比起在村里去拜年十幾個人而言,顯得冷清多了。

    他們過去的時候錢氏和小錢氏都不在,初二回了娘家,今兒個沒回來,都是在鎮上,又離得不遠,不過十幾分鐘腳程,大伯家的來拜年,這三叔母都不回家,可見對他們多么不待見了。薛杞早早的就帶著婆娘回來了,他婆娘還不是鎮上的,知道每年初三自己大伯家的回來給自己父親拜年,故而回來待客,總不能讓自家老爹一個人在家,還讓他做午飯吧。

    午飯是薛杞婆娘于氏在做,她八歲的女兒薛玉在幫著打下手,蕓露見了,讓薛三貴帶著云霖,也進了廚房打幫忙。

    于氏很不好意思,“怎么能讓你來,你去屋里歇著吧,吃吃糖果,磕嗑瓜子。”

    “沒事嬸子,你別嫌棄我笨手笨腳就行。”

    “那里,一看你就是個勤快的。”于氏往屋里看了一眼,都是男子,估摸蕓露一個人呆在那會悶,才來廚房,也就讓她在廚房忙活了。

    蕓露做事比薛玉利索,蕓露一來,薛玉就只坐在灶前燒火了,聽自家這么說,也跟著夸蕓露:“蕓露姐最勤快了,我爹常夸你,還讓我和你學學呢。”

    這午飯做的很豐盛,就擺了一桌,炒了八個菜,一碗魚干,一碗冬筍臘rou,一碗梅干菜扣rou,一碗大白菜,一碗蘿卜條,一碗土豆絲,一碟花生米,還一小碟牛rou干。

    于氏和薛玉都不在餐桌上吃,剛剛炒菜的時候就在廚房留了菜,上完菜就回到廚房吃飯了。蕓露也沒上桌,就跟于氏在廚房吃了,還得先喂飽云霖再吃。

    喂小孩是個技術活,也是個辛苦活,前世她活到二十六都沒嫁人生孩子,如今她十二歲開始就是當娘又當爹的,云霖完全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這么大的,喂飯這活已經熟練到不能再熟練了。

    蕓露喂云霖吃的是米糊和一點飯,她帶了點米粉,剛剛在廚房煮的,又就著湯給他喂了幾口飯,還弄了一點rou。之前給他喂了了點米湯,這會倒也不是很餓,吃幾口就不肯張口了。

    蕓露給他喂完,那邊于氏已經吃完,及時的給她盛了一碗飯,還說她來抱云霖,讓她好吃飯。蕓露這不矯情,一看就知道這于氏知道要幫她帶孩子,很快就吃了。

    吃過飯眾人就坐上驢車回家了,他們都要回谷山村一趟,明兒個再去各自的舅家拜年,到了山腳,等大福二富去還了驢車,一群人慢慢的爬山了。

    這次拜年她還不算太累,出山的時候有她兩個姑父幫著抱,回去了又有叔伯兄長幫著抱,倒也輕松,為了明天也輕松,蕓露還和他們說走的喊上她,一起出來。薛根他們的舅家還是走的這條路,而薛松的得是翻過另一座山頭,和谷山村差不多的村子,她婆娘娘家離那個村不遠,到時候他就和兒子帶著婆娘一起去了,還不用多走路。

    蕓露回到家,兩個姑姑還在,那會正和翠花娘嘮嗑,翠花娘就是谷山村的,小時候三人可是閨中密友,就像如今的翠花和她們兩姐妹一般。嫁了人就難得見面,趁著過年能聚聚就有了說不完的話,幸而三個人嫁的都不差,如今小日子也都過得不錯,沒有誰在抱怨或是埋怨的,都在說些趣事育兒經。

    翠花也來了,和蕓霜待在房里說悄悄話,聽到譚薛氏喊蕓露的聲音,兩人都從屋里出來,翠花更是小跑到云霖身旁,伸手就是一捏,云霖虎頭虎腦的,蕓霜對他上心,養的可愛,很是遭人喜歡,這翠花每回見到他就要捏捏他臉。

    蕓霜護弟,翠花跑起來了,她忙追上,翠花剛碰到云霖臉,就被她一巴掌打偏了,是真的一巴掌,還很用力,大家都聽到了啪的一聲,忙看過來,怕小孩子吵起來了。

    翠花也不惱,和蕓霜玩起你打我捏的游戲來,哪回她捏云霖臉不被蕓霜打,最后還是被她捏著了,而且蕓霜這護弟的表現讓她很喜歡,也甚是理解,她也有個弟弟,不過比云霖大幾歲,她就一個弟弟,她也護的不行。做jiejie的護著弟妹天經地義,若是不護著的就不是稱職的好jiejie了。村里就有不少女娃因著弟弟受寵就暗里欺負弟弟的,更別提弟弟受欺負時護著了,估摸著巴不得弟弟被欺負死。

    蕓露是懶得搭理二人,抱起云霖進了屋,她心理年齡得有三十了,不會這么幼稚,前兩年爹娘在的時候還裝過小孩,等她娘死了,她就是大人模樣了。

    兩人玩鬧了一會,翠花跑到蕓露身邊,小聲的問她:“你知不知道大丫她奶奶把她賣了?”大丫是宋滿倉的大女兒。

    蕓露沒聽說過,疑惑的回問:“沒聽過啊,你聽誰講的?”

    翠花帶著鄙視的笑了,當然鄙視的是大丫那一家,“昨兒晚上村里人都知道了,說是說給了鎮上童秀才的小兒子做媳婦,給十兩聘禮,不要嫁妝,過年前說好的,過完年就把大丫接過去,這不,昨天那童家來人來拜年了,那大丫祖母恨不得全村都知道她賣了大丫,就在屋門口大聲說呢,你昨兒個不在,可笑死人了,那有賣了孫女還宣揚的。”

    “這不是好事嗎?不過大丫和我一樣大吧,不得滿了十五歲才嫁嗎?”嫁到秀才之家,又不用出嫁妝,好多農戶都樂意。

    “嘿,哪兒好了,那個童秀才的小兒子是個病秧子,可能活不過十八,今年都十五了,等大丫十五,估摸那小兒子也沒了。童家是想找個人沖喜呢,大丫她祖母不知道從哪聽說了,就跑去童家說大丫命硬,有旺夫相。那童家就拿著大丫的八字去測了,果真是,又和童家小兒子的八字一合,挺般配的,就這么成了。”

    聽完,蕓露懂了,這真是賣孫女,讓孫女嫁過去有可能守寡的,也就大丫她祖母那么狠心了。

    她兩個姑姑昨兒也聽到了,小的在聊,大的也聊起那家事了,無一不感慨,這都是什么事嘛,再窮也不能賣女兒啊,為了十兩葬送一個孫女的未來,還真不是人能干出來的。

    范氏在旁聽著有心心虛,早些時候她可是宋滿倉他娘相處的不錯的,那時候聽她說了很多孫女的不好,特別是那時候蕓露還不會說話,在她的梭使下還動過將孫女賣出去或扔出去的的心思。若不是她兒子兒媳都是強勢的,孝順但不愚孝,估摸著她還真會做出錯事,幸而沒有做錯事,如今整個家就靠蕓露撐著。

    譚薛氏和宋薛氏都嘆了口氣,宋薛氏輕聲說,“若那宋滿倉,自家娘扔女兒賣女兒就默許,也不心疼閨女的,估摸著自己還出了主意,那滿倉媳婦也是可憐見的,昨晚我還聽見她哭,又聽到她男人和那老婆子打她罵她,可惜男人不疼,她一個女人也頂不了事,反而會受苦。聽說年那老婆子也扔過孫女,賣過孫女,可是真的?”

    翠花娘點點頭,也嘆了口氣,“可不是,大丫前頭兩個你是知道的,二丫后頭還有一個,養了三個月就賣給鎮上的一戶人家了,那家家里富足,可是連生五個兒子,之后不能生了,想要個女兒呢,那婆娘也是個厲害的,也不讓男人納妾生女,寧可買個孩子,就花了十兩買了。”

    又說了會話,翠花就和翠花娘回家了,留她們吃飯也不吃,說是得回家做飯。

    吃過晚飯,兩個姑姑就拉著兩個侄女說了些體己話,說著說著又有了要哭的趨勢。

    蕓露被她們這么一說一哭的也有些傷感,雖說也掉了淚,卻未大哭,反而安慰兩位姑姑:“姑姑不哭了,我現在十四了,能養家了,你看這日子不還過的不錯嗎,等過兩年云霖長大了,這日子就更好過了。”

    蕓露的反應讓兩姐妹更心酸多么懂事的孩子,擱誰家誰心疼。年紀那么小又挑起全家重擔,若不是蕓露在,這個家就沒了主心骨,保管一團糟。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今天沒更,雖然,好像就是真實也沒幾個人看,心塞塞

    ☆、十一章:找到生計

    她外祖母已經盼了她們好幾天了,從沒過年起就盼著,雖說知道三姐妹得初四來,每日還是往門口看兩眼。

    她二舅母吳氏回了娘家打算住幾晚,二舅和大舅昨日去了她外祖母席氏的娘家,今兒個還沒回來,她大舅母孫氏因著大女兒要回來拜年,就打發兒子和小女兒回了她娘家,自己在家等著女兒。她們三到的時候,孫氏大女兒高黛也在,挺著個大肚子,正窩在房里和母親說話。

    高黛滿了十五就嫁了,嫁的是她祖父高太爺的同窗的孫子,家姓萬,不過那個同窗比他好點,考上了秀才,之后考了幾年,沒中舉,等孫子都有了,就不考了,到縣里一個陳姓大戶人家教那家孩子啟蒙。當年那萬太爺和這高太爺關系比較好,高黛出生的時候,那萬太爺正好有個一歲的小孫子,就琢磨著定了娃娃親,這不,高黛剛滿十五,那頭就來提親,選了個黃道吉日就成了親。

    席氏老遠就看到自家三個外孫了,忙放下手中的活去接過了蕓露背上的云霖,高黛和孫氏也從屋里出來,蕓露蕓霜看見自家外祖母和舅母大表姐,忙說拜年,進了屋又拉著外祖外祖母和去堂屋祖先牌位前拜了一拜,依舊說了一些吉祥話,兩老直說好,給三姐妹一人遞了一個紅包,之后又拉著孫氏拜了個年,不過老的給了紅包,她就不給了,只說了吉祥話。這外祖家每個紅包都有五文錢,這六個就有三十文了。

    這過年給紅包啊,若是大方的就讓家中老人一人給一個,一般的,就是給一個就行,小氣的,一個都不給。

    她們就在外祖家住了一晚,初五就去了她大姑家,每年她大姑二姑都住到初五,再回家等著她們去拜年。

    幸好從外祖家到她大姑家不遠,走個半個時辰就到了,她們到那的時候她大姑譚薛氏剛回來不久,二姑也在,就等著他們來。

    譚家早分了家,如今他們兩口子單住,她們三就需要拉著譚虎兩口子拜了個年,又得了幾個紅包。

    中午譚薛氏正做飯,宋薛氏的丈夫,宋仲相就趕著個驢車來接了。這譚虎家所在的譚水溝到宋家所在的槐樹村有條道,這走起來也方便,可以趕車了。

    吃過午飯,一行人就趕著車去了宋仲相的家,除了宋仲相一家和云露三姐妹,還有譚虎的一兒一女。在宋家住了一晚又返回譚家沒有住,初六就回家了。

    初七是立春,她要趕回家祭祖。在古代就這點麻煩,一年到頭要祭很多次祖,從除夕初一立春,到元宵,再是清明節,七月半,平日過個端午什么節日的也會下一個神杯,燒點紙,上柱香。

    村里的老人大都是從年頭到年尾這香沒斷過的,每日早上飯前上柱香,晚上飯前再上柱香。就如范氏,寧可少吃點,也要買香,每日上。不過鑒于大家家里都不富裕,買的香品質比較次,價格也就便宜了,大都也供得起。老人們認為,供奉好祖先了,福氣就來了,范氏就對這點深信不疑。

    立春的祭祖儀式相較大年初一的要簡單些,不過也沒簡單到哪去,又是放鞭炮,又是燒紙下拜的,這都有具體的規定,蕓露謹慎的跟在范氏后頭忙碌。在她外祖家的時候她外祖母和她說過一些話,她就覺得自己也該學學這祭祖了,若是等兩年范氏身體不行了,這件事還是得她來做,她將來還得教給云霖。

    初六她們回來的時候,她伯祖家的二孫媳婦李氏來告訴她,那李范氏讓她們過兩天去她家一趟,說是有事情談。那李氏和李全是同宗,算起來祖上還是一家,只不過到了李全這一輩早出了五服,按照輩分,那李氏得喊李范氏一聲嬸嬸。

    蕓露很高興,會讓人帶話來,那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初八,蕓露就和云霖兩姐妹帶了點禮,出門去李范氏家了,這事早確定早安心。

    還未出年,到了李全家,兩姐妹首先是說拜年,再談其他。

    她原本以為只是自己的事情有著落,沒想到李范氏是告訴她,她有個閨中密友有一門紡織的手藝,及笄后嫁到了縣城,如今在縣城的織坊做事,現下正想收幾個十來歲的徒弟,她就把蕓霜推薦了過去,還說了一下兩姐妹不容易。她閨中密友也是個感性的人,聞言也很可憐她們,當場就應了李范氏。

    李范氏說:“等出了年,她來鎮上接蕓霜,先學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后蕓霜有點樣子就繼續學,不行再送回來。那邊包吃住,前三個月沒有工錢,就是當學徒的,后面也是當學徒,只是有工錢了,每月三百文,還包了吃住。還說若是后面做的好,那工錢還會加的,出了師,工錢至少五百每月了。女孩子有門手藝還是不錯的,我看我那好友現在過得越來越好了,估計工錢每月至少三四兩了,她都是師傅級別的人了。”

    “謝謝李嬸。”兩姐妹喜出望外,忙感謝李范氏。

    李范氏還說:“客氣啥,蕓露啊,你也可以跟著我接點活兒做,不過做的不是富人衣裳,而是新店里的普通衣裳,做工費少點,當然,針腳要求就沒那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