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齊悅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看向窗外。 他想起過去在美國,和顧文哲住在一起的時候。 有一次氣氛正好,他跟顧文哲坐在海邊的別墅泳池旁看日落,顧文哲湊過來吻他,他被吻得動情,不自覺回應。 他們在夕陽下吻得盡興,吻得忘記一切,只有彼此。 一吻結束,齊悅氣喘吁吁,顧文哲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喘氣。 等齊悅喘勻了氣,腦子里空空的,遲鈍了會才想起發生了什么。 行為發生什么不是問題,心里發生什么才是齊悅最大的問題。 他努力平復自己急速的心跳,心里百感糾結。 顧文哲深情款款的看著他,伸手把他下巴挑起。 “看著我?!?/br> 齊悅別開臉避開他的手指,抬眼看他。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這是顧文哲第一次正式表白,他的眼里有很深的期待。 齊悅一瞬間愣住,他和顧文哲相處至今,他從未想過喜歡這個特別的情感。 他一直不知道,他和顧文哲是以怎樣的情感相處。 在這一刻,顧文哲的問題讓齊悅不得不面對。 而齊悅,慌了。 他沒有回答顧文哲,他心跳如鼓的別開了臉,頓了半天選擇裝傻,“喜歡,你是我朋友?!?/br> 顧文哲臉色一沉,“我們不是朋友?!?/br> 齊悅忙攔住他接下來的話,他不用猜也知道顧文哲要說他們是合法夫夫。 “我當你朋友,你卻不把我當朋友,你怎么這么不講義氣?!?/br> 顧文哲知道他在逃避,“我們只是朋友?” 齊悅裝作看不見他眼里的失望,他想說:是啊,我們只是朋友,我們不該說喜歡。。 但話到嘴邊沒說出口,他只說了,“我們是朋友?!?/br> 其他一個多余的字沒有。 顧文哲看著他,他低著頭不敢抬起。 時間一瞬靜默,誰都沒有再開口。 顧文哲躺回了沙發椅上,直到看著逐漸天際最后一絲光亮消失,他才開口。 “我知道了?!?/br> 齊悅依舊坐著沒有抬頭看他,他感覺到夜風吹起了,吹的他有些亂。 無論他怎么想,他和顧文哲之間,看不到未來。 “你讓我變得不像我了?!?/br> 這句話說的很輕,是顧文哲說給自己聽的。 齊悅耳力很好,聽見了。 他站起身,齊悅抬起頭看著他。 “你肚子餓了吧,我做飯給你吃。” 顧文哲留下話走進屋內,齊悅看著與海相接的夜空不說話。 那天晚上,他們還是做了。 做的很激烈,做了很多次,做得齊悅第二天下不了床。 好像這一場失望的對話不曾發生,也好像這一場不對等的感情,其實很公平。 “在想什么?”顧文哲打破他的沉思。 “沒什么。”齊悅道,不想說,他的心又亂了。 顧文哲笑了笑,看他沒什么精神,以為是自己昨晚折騰的他有些狠才這樣,道,“還有一會兒才到家,你睡會?!?/br> 他說著伸手關掉了車里音響的音樂,給齊悅一個安靜的環境。 齊悅看著他,除了霸道,這個人對自己真的很溫柔。 可再溫柔,顧文哲也是男人。 他不是gay,他沒有和男人生活一輩子的勇氣。 齊悅煩悶的閉上眼睛,此時的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心了。 顧文哲將車開到別墅外停下,轉頭看著齊悅歪著脖子睡得正熟,有些不忍弄醒他,于是低頭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齊悅睡得不沉,有些察覺,“嗯”了一聲。 顧文哲心情愉悅,看著他笑,見他微微動了動,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他吻得很深,童話里王子吻醒公主。 他也用這浪漫的方式,吻醒他的王子。 這個方式很有效,齊悅緩緩睜開了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剛睡醒的腦袋還有些暈,只憑著身體本能,吻得忘乎所以。 顧文哲別墅對面,另一棟別墅外種了幾顆樹,蔥蔥郁郁,齊家四兄弟站在樹下,看見一輛價值不菲的路虎停在別墅外,立刻比對了手中的照片里的車和車牌號。 齊家老大:“是這輛車。” 齊家老二:“看照片是他,長得挺好看,好像是混血兒啊,嗯?他車里好像還帶著一個人?” 齊家老三:“恩,這家伙一夜未歸,肯定住在別的女人家里,早上還帶回來了,果然是個負心漢,有了我們家寶貝還敢出去亂搞,待會給他點教訓,讓他欺負咱家妹子。” 齊家老四:“三哥說得對!待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齊家老大:“那我們過去?” 齊家老二:“等等,我怎么看他亂搞的對象有點眼熟啊。” 齊家老三:“二哥你認識?” 齊家老四:“……我好像也認識。” 齊家四兄弟看清楚副駕駛的人那張臉,頓了一會。 緊接著,他們瞧見負心漢低頭親吻那人的額頭,空氣有了一絲凝結。 再然后,他們看見負心漢吻住了那人的唇,那人還伸手摟住了負心漢的脖子,時間似乎停止了一樣。 沉默之后,往往跟隨激烈的爆發。 顧文哲和齊悅正吻的盡興,忽的瞧見車外四個人影狂奔而來,伴隨幾聲巨吼: “我草你媽!玩完我妹玩我弟!” ☆、16.四個堂哥 顧文哲和齊悅立即轉頭望向窗外,四名虎背熊腰,身材結實,皮膚黝黑的漢子,殺氣騰騰地朝他們狂奔而來。 顧文哲眉尾一挑,不明所以的看著幾人,以為自己走錯,誤入了什么功夫電影的拍攝現場,轉頭看了眼一旁的別墅。 沒錯,是他家門口。 齊悅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臉色霎時一白,嚇得手一哆嗦。 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推開壓在他身上的顧文哲,而是用風一般的手速將車門鎖上。 顧文哲莫名的看著四個陌生人,略微打量了下,四人身材挺拔,精氣神十足,很像上過軍?;蚓氝^武的人。 這四人他看著有些眼熟,但一時沒想起對方身份。 倒是齊悅慘白的臉引起了他的注意,“怎么了?沒事吧?!?/br> “呃…..”齊悅眼睜睜齊家四兄弟跑到車門外,將車圍了起來,其恐怖程度直逼喪尸電影。 齊家老三上來就要拉車門,“給我出來!” 齊悅驚恐的看著車窗外暴怒的堂哥,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下意識搖了搖頭。 由于突然受了驚嚇,齊悅忘記了堂哥出現在這里的理由,是不是和齊園園有關。 滿腦子想的都是:完蛋了!這么生氣,肯定是看見他和顧文哲親嘴了。 他怕就怕被家人知道他和男人結婚的事,這下倒好,現場表演出柜。 齊家老三拽不開門,更加暴怒,伸手要踹車門被齊家老大攔住。 “冷靜點,這是私人財產,踢壞了麻煩。”作為警察,他不做知法犯法的事。 齊家老三一聽,收回了要踢出的腳,起伏的胸口稍稍緩和了些,“大哥說得對,還是大哥穩重?!?/br> 齊家老大滿意,“恩,讓我來好好說?!?/br> 齊家老三忙讓出位置,齊家老大站在車窗外,看了車內兩人一眼,清了清嗓門。 “齊悅!你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獅吼,隔著玻璃都震得齊悅和顧文哲耳朵疼。 齊悅苦著臉,完蛋了,大哥獅吼功都用上了,他命不久矣。 “他們是誰?” 顧文哲冷淡的掃了眼猶如野生動物園內的老虎一樣,圍著他的車虎視眈眈的四人,朝齊悅問道。 齊悅看著顧文哲,一副要哭的表情,“我今天恐怕要交代在這兒,明年的今天,記得給我燒紙。” 顧文哲一驚,“這么嚴重?” 齊悅點點頭,他那幾個堂哥從小被爺爺當少林和尚養大,一身鐵板的腱子rou不說,動起手來更是絲毫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