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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天嬌有毒在線閱讀 - 第128節

第128節

    很快,桂嬤嬤被五花大綁的押著過來了。

    桂嬤嬤跪在堂下瑟瑟發抖:“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什么背主的事也沒做啊,奴婢冤枉啊。”

    張氏呵呵冷笑:“你沒背主?呵,你身為宋家的奴婢,就應對宋家有盡忠之心,身為老夫人的心腹,就應對老夫人有規勸之義,可你拿著宋家給的月錢,享著宋家給的庇護,卻幫著外人算計宋家的小主子,有你這么當奴婢的么!”

    桂嬤嬤大喊冤枉:“冤枉啊,此事奴婢事前實在不知啊,這事是本家大房夫人與老夫人私下說的,奴婢哪有這個臉面能聽得內中一二,夫人真是冤死奴婢了。”

    “呸!看來你是不受刑不死心了,來人,打十棍。”張氏大怒,懶得多說,直接指了一個兵士來行刑。

    兵士力氣比起仆婦可大多了,而且與桂嬤嬤又沒有絲毫情誼,根本不會手下留情,說讓打十棍,就真是結結實實的十棍了。

    啪,啪,啪,棍棍到rou的杖擊聲,混合著桂嬤嬤的哭嚎求饒聲,整個院子的下人們都被嚇得如同鵪鶉一般,瑟瑟發抖,縮成了一團,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了。

    十棍打完,桂嬤嬤的氣息都弱了許多了。

    張氏冷哼一聲:“你竟然還敢說自己冤枉,若你實在不知,又怎知是本家大房夫人與老夫人提的親事,本夫人可從未提過此事與本家大房夫人有關,可知你是知曉內情的,依著老夫人對你的器重,說不得還與你商量過,你既然當時沒有勸阻,如今又怎么有臉敢喊自己冤枉。”

    桂嬤嬤掙扎著撐起半身:“夫人,奴婢實在冤枉啊,是,奴婢沒說實話,老夫人確與奴婢提過此事,可奴婢當時勸阻了啊,還是奴婢提醒老夫人,讓老夫人先與伯爺通通氣,不要草率定下,才有了那封家信啊,若不是有奴婢在,只怕老夫人早就與田家交換八字庚帖了。”桂嬤嬤見自己無法裝傻賣癡蒙混過去,只得抓緊機會給自己洗白了。

    張氏聞言更恨婆母了,婆母就這么舍得糟踐夏兒么,夏兒可是她的親孫女啊,還好她收到信就通知夫君了,與夫君定了主意就立即趕了過來,不然讓婆母這么胡鬧下去,萬一真的應下了這門親事,那夏兒的終身可就耽誤了。

    “此事還有幾人知曉?是有人從中說合,還是田家主動提的?可后可有外傳?本家大房夫人可有給過什么信物?”張氏噼里啪啦的問了一通,生怕這幾日事情又有什么變化。

    桂嬤嬤老老實實地交代:“府中唯有老夫人與奴婢知曉,本家那邊嘛,奴婢就不知道了。此事究竟是有人說合還是田家那邊主動提的,奴婢也不知曉,只知是本家大房夫人先與老夫人提的,有沒有信物的,奴婢也不知曉。”

    張氏氣惱:“問你什么都不知曉,一問三不知,要你何用!”

    桂嬤嬤渾身一顫,生怕張氏又給她來個十棍,趕緊在腦子里拼命回想還有什么可以補過的消息,不得不說,急中生智還是很有道理的,桂嬤嬤很快就想到了有用的消息。

    “回夫人,奴婢想到了,想到了,老夫人提過還有三四家有意與咱們府上結親,不過都是小官小吏的,門第太低,奴婢還勸過老夫人別去理會。”

    “哪幾家?”張氏追問。

    桂嬤嬤利索的就把這幾家的名號都給報上了,末尾還提了一句,以證自己說的都是實話,不是胡編亂造:“夫人若是不信,盡可以去老夫人的臥房里找找,老夫人還特地寫了下來,就放在梳妝臺的小匣子里。”

    張氏面色陰沉,這些破落門第,與夫君同席共飲都不配,竟然還敢肖想我家夏兒,實在是恬不知恥。

    見張氏面色不佳,桂嬤嬤為了禍水東引,趕緊又補上一句:“夫人就不奇怪為什么都是小門小戶的來求娶嗎?那都是因為外頭的流言啊,專門提了去年的意外,非說二小姐清白有污,還說伯爺和夫人為了不讓二小姐日后吃苦,有意讓二小姐低嫁,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所以門第相配的都不會相看二小姐,只有小門小戶想借機攀附伯爺,前來求娶。”

    張氏心中震怒,又是流言,又是清白有污、有意低嫁,到底是誰在散播流言?到底是誰要置夏兒于死地?

    第115章 不同尋常的宅斗(三)

    流言,又見流言,到底是誰這么糾纏不休、喪盡天良!

    張氏已經放棄去本家找大房夫人交鋒了,原本她是打算好好鬧一鬧的,可是如今最重要的是查清流言的源頭,只要流言一日不清,膈應人的求親就會越來越多,田家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張氏沒有心思再去審問老宅里的其他下人們了,況且已經和老夫人撕破臉了,張氏也就不再顧忌著老夫人的心情和想法了,直接就把桂嬤嬤發落到了郊外的莊子里,而老夫人身邊的其她仆婦丫鬟,也都按著各自的資歷有了不同的去處,跟的久的、位置高的,全和桂嬤嬤一樣去莊子里種地干活,剩下跟的短的、位置低的,則發落到府中的各個低微之處,從頭做起,除了老夫人主院里的下人,連同老宅中的其它緊要位置,比如采買、廚房等,負責的管事也都全部撤換了下來,只是短短半天,老宅里就變了天,換了氣象。

    等到把宅子里的人事都處置清楚后,張氏去了主院,去看看老夫人那邊怎么樣了。

    “母親,這邊已經沒事了。”張氏剛進了主屋,宋知夏便迎了上來,笑盈盈地對她說道。

    張氏朝內室里看了一眼,見老夫人躺在床上,她有些擔心:“郎中可扎過針了?你祖母可還疼?”

    “扎過了,祖母已經沒事了,也已經睡著了,只是。”宋知夏捂嘴輕笑,“還請母親俯耳過來。”

    張氏低下頭,宋知夏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張氏也不禁笑了出來。

    “一肚子的鬼機靈。”張氏輕輕戳了女兒一指,這一指沒有什么力道,輕巧的一觸即過。

    張氏又朝內室里看了一眼:“你祖母沒有起疑心吧?”

    宋知夏輕笑著搖頭:“才沒有呢,老人家本就易病易不適,吃多了吃晚了都會難受,祖母也不是多健壯的身子,每年也總得生一兩次病,郎中說祖母身體不佳,需多多保養,祖母怎么可能會起疑,只怕早覺著自己處處不適,需得好生保養了呢,如今聽得郎中說她內里大虧,祖母害怕之下,再想一想往年里的病癥,只會深信不疑,怎么可能會疑心是女兒在騙她呢。”

    張氏覺得女兒說的有理,便默許了女兒的這一番作為。

    “只是,回去后還得和你父親好好說一說,早點上表,早點把你祖母接去封州,這樣我們也能早點放心。”張氏提醒女兒。

    宋知夏點點頭:“女兒曉得的。”

    張氏在主屋里坐了坐,與女兒說了一番自己的處置之后,便離開回去歇息了,一路趕來,進了宅子后又忙著應對老夫人,處置下人,張氏也的確有些累了。

    宋知夏年輕力壯,并不覺得累,她只擔心她不在這里,沒了人壓制,老夫人會鬧將起來,于是干脆就直接歇在了主屋外間,一邊看書一邊守著老夫人。

    老夫人畢竟年老了,先前她撒潑打滾的鬧了一場,已經有些疲累了,后來又被郎中嚇了一通,在床上躺著躺著,不自不覺就睡了過去,等她醒來后,老宅里已經變了氣象,她得用的桂嬤嬤和丫鬟們全都不見了,屋子里全是臉生的下人,氣得她又要撒潑大罵了。

    宋知夏一直注意著內室里老夫人的動靜,聽見她起床了,宋知夏便進來了,正巧老夫人怒氣上頭,她就撞到槍口上了。

    一個黑影迎面而來,宋知夏警覺地避了過去,黑影落地,砰的一聲,濺起了幾點零碎殘片,原來是一個瓷枕。

    “黑心爛肺的兩母女,你們想要干什么?是要把我軟禁起來嗎?我原來用的人呢?是不是都讓你們給發賣出去了?”老夫人大聲怒罵。

    宋知夏并沒有被老夫人的怒罵嚇住,她淡定地把瓷枕拾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老夫人的床前。

    這種不驚不怒的反應太反常了,老夫人死死地盯著小孫女,想要看她到底要如何,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大出老夫人的意料之外。

    宋知夏拿著枕頭來到了老夫人的床前,老夫人知道小孫女是個硬茬,但她在家中作威作福慣了,一時之間沒有適應過來,仍然想著要在氣勢上、在禮法上,壓制住小孫女,所以她強撐著脊梁,壯著膽氣,死命地兇狠地瞪著小孫女。

    宋知夏微微一笑,然后,雙手一擰,咔吱幾聲,瓷質的枕頭碎了。

    碎了,碎成渣渣了。

    老夫人的眼睛瞪得都快凸出來了。

    “祖母,這枕頭摔壞了,孫女給您換一個好的吧。”宋知夏擺出孝順的模樣,低聲細氣地說道。